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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十两买十两




  长街有一座“收买人命”戏棚,平日用来作唱曲赏戏,但一到初一、十五,便是收买人命之日,例必引来千头万人拥来一睹奇景。
  坐位编给官商巨买:五百人排排密麻,从未见虚座。余下人等只能站立举目,远远观看台上一切,难越上前。
  这日正是初一,爱玩胡闹的伍穷拉了小白、小黑同到“收买人命”,兴致勃勃的要给大家大开眼界。
  小白张目远望,只见台中央站着了一个才十六岁足的甜美娃儿.长发垂直、皓如白雪肌肤粉嫩撩人,脸若朝霞,忧色暗现却吉苦撑着笑脸迎人。在万千对大男人眼睛注视下,竟穿上透视乳房的透明薄纱,任人以眼目非礼,委实可怜。
  一个满口焦黄牙齿,面目丑陋,肥胖腰体穿上官服,煞是面目可憎的猪头汉子,竟一手托住俏女子左乳房,不停推上托着,肆意玩弄道:“呵……,我朱不三今天又有好货式介绍,此妹才十六岁玉洁冰清,乳房又挺又滑,双峰嫣红诱解闷,买来玩她三、五个月,说不定忍不住纳为小妾,千万别错失良机。底价五两金,谁要买便举手吧。”
  原来“收买人命”便是大太子名太祖其一势力之地,平日出租作曲艺神功戏演出,最重要反是初一、十五用作拍卖婢女。从各地而来的无依少女,因出错或主人死去,便初当作贱货出售,价高者得;若依然未能有主人收买,便只好卖作军妓,随兵众出征时任由摧残,人尽可夫,比死更难受千倍。
  为求吸引买家,台上单纯无暇婢女都尽力显示丰姿,以求挑起大爷公于们色欲之心,免得沦为兵娼。
  而负责拍卖的贪色贪财九品小官朱不三,总乘着机会玩弄腼腆少女,教她们羞怯又难受,惹得买家大乐,便打赏多点,捞些油水。
  如此荒淫怪事当然惹得城中贪色鬼齐来围观,热闹异常,气氛便相应更上层楼。因此价格亦往往更高。“收买入命”便因而名闻远近,收益不断高升,每回拍卖总教好色之徒争先恐后来凑热闹。
  少女在台上站了好一会儿,因为朱不三眼见婢女条件不俗抬高了一倍底价,致迟迟未见五百准买家举手竟投,眼见是没笨头上钩,朱不三竟一手把小妮子扭转背向,再按头逼她弯腰,顿时屁股向上。老实不客气便除下裤子,一片嫩滑圆浑香臀便立现人前,台下人等莫不高喊呼叫,如疯似狂。
  朱不三以猪鼻嗅闻香臀,立惹来哄堂大笑,他却喜孜孜道:“哈……,看啊,单是这圆滑八月实物便够玩三天三夜,又香又甜,不信的不妨上来试试哩…
  一句不妨试试,一个肥大汉子,抱着鼓胀大肚,急忙跌跌撞撞的冲上台来,道,“我试!我先试!”
  “呵……,原来是开米铺黄考爷,来来来,先试货后买卖,货真价实,绝不骗人。”朱不三把大肚黄者爷拉上台去,好个眼目早已喷火的肥淫虫,真的一来便蹲身贴脸凝看屁股,尴尬得纯洁可怜少女满脸嫣红,闭目不敢张声。
  “朱不三见寅老爷陶醉之际,便开口道:恍看看总是单小点儿皮薄肉滑,吹弹即破,不尝尝当真是人生憾享咙。”说罢,不要脸的朱不三竞也蹲下张口,吐出长舌用力舔着大屁股,更忍不住咬了一曰,痛得娃儿惊呼,可怜香臀留下牙印,台下立时一阵哄动。”喊,大呼小喝此起彼落。黄者爷顿时浑身抖颤,着了迷似的。原来朱不三便是看破色鬼,心意,故意咬得婢仆张口啼出娇声,教入迷黄老爷神昏脑乱,醉死失魂。
  再也难耐心痒,黄老爷便宜掏出一锭五两金,交在朱不三手里,取去婢仆卖身契,便嘻哈的先来个乱摸胡抚,拥眷绢腰下台去也。
  饱受凌辱后,终摆脱被卖当军妓蹂躏之苦,从此好好服侍一个肥胖头儿希望得其欢心,便不必再流离失所。奴婢舒了一口气,便扶着新主人下台去也。
  甫步下台,明晃晃的利刃钢刀择出怒艳虹光,阴森杀意挥过,刚逃出魔掌苦命的俏少女婢仆,”竟整个头颅被劈斩掉下,不瞑目头儿在不明不白中失去了生命支持,在地上咚咚落下,竟就此结束了可怜一生。
  “臭头儿,要纳妾么,可问过老娘没有啊?”动刀杀人者竟就是黄老爷发妻,粗眉怒目,唇厚样丑,一看使知绝非善类。
  恶婆娘扭着黄老爷左耳怒道:“幸好有人先向老娘通风报信,你要作反胡混,小心我把你子孙根今夜便一刀两断!”怕得要命的黄考爷噤若寒蝉,心乱神悸中被半拖半拉离去,场中笑哈喝倒声极尽讽刺、奚落。
  婢仆的血犹热,生命却已僵冷,可是谁也再没注视下贱的她尸首如何处置。死亡,对“武国”中人来说,从来都处之泰然,没啥大不了,要留心,倒不如留意台上继续用作拍卖的俏纯婢仆好了。
  台上所见,教小白郁郁不悦之极,他天性珍惜生命,犹对可怜人最痛爱怜惜,看着婢仆失被玩弄,再被残杀,心下。悲痛难受;黯然不快之余,”又闻阵阵喝彩呼喊声,抬头一看,这朱不三带出台来的新婢仆,不就是被夜狼抢掳走的小婢么?
  长相清纯,含苞待放的小婢,最诱人是一对特大乳房,白里透红的雪肌,素手纤纤,既惊且羞蛋脸,红晕双颊,一刚娇怯怯的失魂落魄模样,秀色可餐便是最教人欲淫药痛玩,狠狠听她圣洁春啼求饶的香美人。
  朱不三但见台下喧闹不已,人声鼎沸,当然是奇货就在手里,心下正犹豫如何抬高价钱拍卖,赚个不亦乐乎。忽地一阵叱喝之声,从远处射来两条人影,笔直落在台前,一个油光满脸,一个光光秃秃全身一丝不挂,竟立即引来一阵哄动,旋又回复平静,无人胆敢胡乱张声。
  “原来是二太子麾下“七公子”中的两位大红人,秃公子与及明公子,如此闲情造访,有失远迎,恕罪如罪!…原来直闯上台的使是大太子死对头二太子名天命手下两大高手,相比下;朱不三只是混饭吃的小角色,不堪相比,当然立时恭敬美言,不敢冒犯。
  小婢甫见秃公子,竟被吓得连退六步,活像受惊过度,全身抖颤,更是怕得要命。
  “多天未见,小婢今后倒可长留我怀中,早晚眼侍,尽力操得你嘶声喊叫了吧,哈……卜秃公子向小婢站前一步,便把她吓得倒在台上,泪珠涟涟,饮泣哀渤,可怜得活像待宰小羔羊似的。
  原来当日小凤凰口中提及,欲在白天市集中就地强奸小婢者,便是此头淫兽秃公子,幸而小凤凰有大太子扛腰,喝止了兽行,救口小婢清白。惟心心不忿的禽兽,终闻得小婢被卖,便到来抢人,要尽情淫辱此纯洁美人儿。
  秃公子抛出数个铜钱在朱不三跟前地下,便张开怒目,杀意疾射道:“此不祥娃儿留下来只会害得朱不三身首异处,死得可怖,故此只值五个铜钱,我说得对么?”
  未出鞘的剑直刺顶住朱不三咽喉,不是要胁又是什么。右手还有一刀,左剑右刀杀气暴现,是来强夺猎物,又有谁敢向秃、明两位公子恶人对抗。
  为了一个下贱小婢,绝对没有人胆敢出头的。
  错了,一道飞快人影脚踏座椅,跃上台,挡在小婢身前,在半空中叱喝道:“如此夭下绝色温柔婢仆,若能得获,犹如得取珍宝,“正是千金难得,铜钱数个又岂能显示真正价值。朱不三,我说的话可不错半分吧?”
  小白走上前搭着朱不三膊头笑着问,朱不三正想破脑袋也不知如何对付两位不速之客,如今来了好管闲事小子,正好加以利用,立时展现阴险之色道:“噢,‘收买人命’老规矩是认钱不认人,教我如何是好呢?两位公子,可有高见吗??
  朱不三明明是要逼秃公子们出高价,让他与大太子赚上一笔,如此岂不辱了二太子威名,两公子当然不肯轻易就范。
  明公子笑道:“此小子衣衫打补钉,寒酸麻布粗衣披身,又岂有银两来买侍婢,分明是朱肥头你不卖二太子账,刻意对抗为难了吧严双手插在衣衫内,以暗器闻名的明太子。看来是随时准备杀人流血了。
  金光闪耀的好大锭金,不多不少,十两足重,竟从小白口袋里掏出,笑说道:“这里十两不少半分,都是来买小婢的,请大人收下。”朱不三笑痴痴地接过金锭,已神迷目眩、开心不得了。
  朱不三朗声地道:“价高者得,是大太子定下‘收买入命’的不变规条,如今小兄弟既交出十两黄金,其他人要是未有更高出价,此小婢便交给哥儿好了。”
  眼看到口肥羊儿甩掉跑走,秃、明二公子都恨得牙痒痒,不能买下,就只好凭着自信功力争夺好了。台上台下,谁都感觉那种剑拔弯张的气氛,杀意弥漫,两位公子决计绝不会放过与他们作对的小白。金针、飞蝗石、金钱镣无,声没色中已从明公子衣袖里弹射而出,直取小白双目、咽喉、下阴,巧劲细致,不愧为暗器高手。
  “一个踉跄,活像不慎跌倒、小白就仆在肥大朱不三身上,头上两种暗器顿然落空。再踢高朱大头的右腿,哇哇大叫便响起来,只见金钱镖全嵌入其小腿,小白拍拍沙尘起来,倒没半分损伤。
  明公子惊愕之际,秃公子已递出未出鞘的剑直指住小白,向他默然挑战。同一瞬间,铺天盖地刀影罩住秃公子,逼得他后退三步,一柄原紧紧裹在布帛里的沾锈铁刀,挡在小白身前,此刀名曰“败刀”,虽不悦目,但绝对是杀人的好刀。败刀与主人伍穷,还有出生人死的小黑已飞跃台上,靠拢小白一边,显示同心实力。
  秃公子不慌不忙道:“原来早有援手布下,小兄弟,要在大爷面前夺走贱婢,不显露点真功夫来,休想脱身啊!”
  “收买人命”始终是大太子势力范围,小白三人又是新入城者,一时间秃公子也弄不清究竟是否中了敌人圈套,故一心夺回面子之余,也暗里留着退路,随时败战先退。
  活语刚落,小白己拔出在手的普通铁剑,攻向秃、明二公子,那敢怠慢,顿时刀、剑齐舞、暗器四射迎挡,交呜之声不绝下,只见秃公子目瞪口呆,脸如灰白,额头冷汗津津而下惊道:“‘一八八’……,名家第三代剑绝,名千秋所创的‘一八八’?!”
  狐疑、恐惧下已丧失七分斗志,秃公子与明公子再也不敢纠缠下去,立时拔足跃走。
  要知名剑初期剑法乃师承五代先祖,各代均有一自创绝世剑学,其中以‘一八八’最具杀性、攻势,小白一来便是一招名家不传剑招,明显与朝廷有着关系,秃、明二公子未了解其中底蕴,心存虚怯,也就先退为上着,免得出岔子。
  小白一出招便把两大恶人吓走,台下顿然掌声雷动,称颂不已。
  “丢你妈的十八代祖宗烂玉八龟孙天打雷劈犯上作乱反骨臭杂种猪猡,去迟半步么,杀你三千刀碎肉酱汁糊冷饭喂大奶奶乌嘴沙皮母猪!”人穷嘴巴臭恶的伍穷口不饶人,在两位公子背后骂个不亦乐乎,大快人心。
  小白扶着小婢下台远去,倒地受伤的朱不三在暗叹倒霉之际,摸了摸口袋,才惊觉身上原来的金子少了十两,怎也想不出究竟在那里失掉。又是破财又受伤,便匆匆了结今日贩卖婢仆算了,早早回家陪伴他的十二小朱去了。
  “小女子从此便永远跟在主人身后眼侍,请主人先替贱婢恩赐称号名字。”乖巧可人的小婢被小白紧握玉手,忸怩尴尬的穿过大街小巷,急急羞怯地向小白请求。
  原来当世卖身为奴作婢,自当隐去自身原姓原名,由新主人赐予名字,意即从此一生附属主人,终生服侍左右。
  “噢啊,赐名,对对对,这个……好玩,有趣,待我想想……。”当下犹豫不决的小白大觉意趣难得,咬着竹叶摇头深思,像似急堕思绪深渊。沉吟片刻,顿觉灵光闪现,笑意浅露悄悄的道:“经本主子苦思三大周天,这名字当真惊天位神,千万福份聚于一身,听着啊,小妹予从今以后便叫——十两!好啊,多美妙贴切。”小白鼓掌笑叫,快意尽见,身旁的伍穷、小黑也同和应拍掌。
  小白笑道:“十两买十两,朱唇皓齿我独尝,哈……!”三个穷小子,无端多了一个婢仆,从此永远跟在小白十步身后服侍,倒也奇哉妙事也,也许,这便是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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