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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会刀剑笑




  “剑京城”的繁华长街,是小白最喜爱溜达的地方,这里有风姿绰约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有烟花寻劳楼阁,也有古雅书馆,有城中豪门商贾一席挥霍万金,“小天地”也有地摊贩子廉价小吃,形形种种,千奇百怪。加以每有从四国四族往来找机会、找出路的不同人种络绎不绝,每日来到大街走它一转,小白总可寻到前所未见的人或货品。
  贪新爱刺激,陶醉五光十色、张灯结彩的花花市集世界,便是小白与爹娘最大的分别,离乡别井,他当然想家,惦记爹、娘和可爱的妹子,但为了拓展眼界,少年的他志在四方,努力寻找自己该走的路,该建立的“大业”。
  华灯初上的大街,又是摩肩接踵,红男绿女穿梭匆忙。但今夜的长街,起了令小白愕然的转变,一种强烈而奇异的气氛,笼罩着长街每一角落。
  酒肆门前。都刻意摆放上一些纸造的摆设,卖兵器的更是一大列堆放门前,形形式式的花多眼乱。各种卖药材的、卖海味补品的、卖胭脂水粉的,总而言之,大大小小任何商铺,都有着同一样的东西——刀。
  长街上十之八、九的小孩,手上也拿着不同大小的刀,有些随手挥舞,有些相互诈作决战互攻。
  无千无万,无数的刀出现在长街每一角落。但刀不论是纸造、木造、铁打甚至以金打造,大小不一,其形状却只得两种。
  一是刀剑多;中大师兄横刀所用的“夺爱”刀,二是刀锋冷所用的配刀“泣血”。
  没有人会怀疑两天后这两位天下第一的刀中皇者决战,是多么惊心灿烂。小白可以肯定,除了“剑京城”中百多余万臣民,甚至是其他城池又或他国他族的好武者,都会涌来“剑京城”,一睹当世两大刀中皇者的决战。
  一间小小的卖杂货铺子,还刻意用木板勾画了一个手持夺爱刀的横刀,只要丢下数文钱,小孩子便可排队拿着小刀子飞插向横刀由木板人,排队要玩的孩童,长长的人群看不见尾巴,这铺子的老板当真有点道行。
  老板一直在铺门外看着丢钱的小阔爷,笑不拢嘴,配上一脸烂肉及面上:一大堆的浮肿肥肉,组成可怕的贪头猪貌。“朱不三!”小白在那心神呆定的老板耳边大喝一声,吓得他顿然手足无措,几慌张得跌个滚地葫芦。
  “小白大人贵体安好,怎么有兴致到大街溜达啊?有甚么大小事情小人可效犬马之劳呢?”立时堆得笑容满脸的朱不三忙向小白拉扯关系。
  “公家一分,背后又是铺子老板,好有办法哩。”小白刻意打开那满是铜板的箱子看看,真不得了,全堆满着。
  “承蒙大太子恩准,小人才有点油水可捞,没法子啊,你看,家里三妻一妾,十二个小猪仔小猪女,还上有高堂,惟有多辛劳点才有饱饭吃啊。”原来站于铺内的四位俏艳少妇夫人,还有十二个全围着横刀木板人起哄的小朱,待朱不三一声令下,都向着小白点头问安,恭恭敬敬的像似训练有素。
  一家大小为着家庭更富裕更有美好将来,都落力经营小店,这朱氏一家,也给了小白一种极之温馨的暖意。
  同一霎间,小白的脑海重现了朱不三于“死胡同”一役,那道不肯言败。不放弃的求生眼神,那道坚毅得令人敬佩的斗志,最终令他死里逃生,逃出死穴。逃出火海。原来背后的无穷力量,是这一大堆美猪娘和可爱小猪。
  这“剑京城”内,也许值得小白敬佩的小人物,可能多如恒河沙数。能维持“剑京城”号令天下的繁荣璀璨,背后的各大小无数出色人物,又岂能小视。
  小白取出一锭金,放入了那已满溢的钱箱内,转身便走。
  “不……小白大人……!”朱不三急得连忙取回那锭金追向小白,险些儿便仆个大冬瓜。
  小白口身笑道:“看清楚吧,是那天在“收买入命”从你衣衫里借走的“十两”,现在还你,可不是要排大队玩那钉木人的玩儿啊!”
  朱不三呆呆的怔住了。
  “十两买十两,十两还十两,欠下朱大头的数分利钱,日后再找机会还你好了。”小白轻轻松松的弹跳转入另一小巷里,他的心情又畅快了一点,因为,在“剑京城”里,他多了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四处还有更多有关横刀与刀锋冷对决的东西,小白发现了他原来未注意的关键。看来买夺爱刀跟泣血刀的孩子都一样多,但夺爱总是给折断或刻意破坏,当然,还有朱不三那独一无二的只钉插横刀。
  “剑京城”里,看来民众都喜欢刀锋冷,更希望刀锋冷杀败横刀,为甚么?
  原来刀锋冷是“武国”中人,横刀是别地外来者,“武国”上下一心,只希望自己的国度里,出了一个名动江湖、出类拔萃的大英雄、大豪侠。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整个“剑京城”,整个“武国”,因为刀决而更加上下一心,更加团结。圣上名剑在已油灯枯竭的一刻前,仍能布下对国家团结大利的一着,助“武国”臣民联合同心,可见多年来名剑建国的手段。历程,在壮年时是多么的宏大惊世,多么的励精图治。
  刀剑笑中,小白一直最不大欣赏的,便是少年风流、中年入魔的名剑,但现在看着他建立、维系的强大“武国”,小白不禁肃然起敬。能登上帝位,号令各方十八年余,名剑果然是人中龙凤,非凡杰出人物。
  回到家居,又是一大堆一大堆的刀,算是三两一柄,也真的可能已花了好几千两银。小白真的大开眼界,家中庭院竟成了刀院。
  麻麻密密的刀林内,一个虎背熊腰,半身赤裸,肌肉贪张、汗如豆大的伍穷,执刀挥打,虎虎生成。看他眉头忽尔拉紧、忽尔愕然,脸色神态千变万化,宛如掉人五里雾中沉醉不已。
  口中更不时哺哺自语:“不对,不对,那样破解不了,杀气如何能暴增,反扼、疾刺……,呀,是了,对了,但又不对头呢……。”搞甚么鬼,这穷小子是否一朝富贵,中了刀疯,迷失性子啊?
  “王八羔子穷龟孙!”小白振吐一声,把伍穷从迷醉中惊醒。
  “你这他妇的雪日穷龟孙的小龟孙子,干妈吓得你爷爷险些连放三个轰天臭屁声震全城?”当了小官的伍穷嘴巴还是一点也不干净。但见他气喘如牛,以其内力而言,敢情已练了八个时辰以上,真他妈的疯了狂了~
  小白细心又摸又抽出来比划乱挥,一大堆刀,真的琳榔满目,无奇不有,摇头道:“啊,银子多了,便花个不亦乐乎,看他甚么烂铜烂铁也卖来一大堆四处乱放,真的是该当穷死一世,不能翻身的龟孙。…
  “甚么?小白老兄,你不是没有在大殿上听个他妈的一清二楚嘛?刀剑笑中的大师兄横刀,两天后便在皇城决战那刀锋冷,是丢他奶娘的城中第一过瘾大事。本穷小子身为用刀者,不加紧提升对刀法的认识,那么刀战时岂不就如那甚么春阁的姑娘们,只看见刀来刀往的光影,却不能深入了解刀法大乘之道,从而提升穷小子的武艺,更上一层楼?”伍穷随手又取一刀投入再舞。
  这便是伍穷最可怕也最可爱的一面,已升了官也加了俸禄的他,从没有把生活转变得渐入奢华,他好清楚明白,眼前一切一切,都是来自一身武学的回报。要是有了“钱”途,便把武学停下来,修为不再向上,总有一天,遇上了强中更强者,非但骤然失去一切,生命也不可能保得住。
  伍穷很穷,但人穷却不志短,他绝对希望更上一层楼,成就更辉煌大业。因此,他要尽可能保存性命,而在当世江湖,要保得住生命,最有效的法子,便是成为更高强的武者。
  要武学修为不断攀高,那唯一途经,便是很艰苦很艰苦的锻炼。伍穷在这方面比谁都付出得多,因此,在“人才”一战,他脱颖而出,而小黑……则一败涂地。
  小白又站在小黑房门前,十两告诉他,小黑的死寂已开始有点转机。今早,他唤了家丁给他递上一些饭菜,重要的,是放弃了失败以来从未肯离开过的——酒。
  “小黑少爷还向家丁打探了一些我们与大太子的近况,问得相当详细,像很关心我们似的。”十两得悉小黑稍稍振作,开心得险些哭了出来,毕竟在京城内,四人已生活了好一段日子,互相倚靠扶助,友情真挚,总希望每人都有好日子,开心快乐的活下去。
  小白吩咐十两尽量照顾打点,不论小黑要求甚么,办得到的,务必尽力给他办得妥妥当当,可能,这便是小白暂时唯一可为小黑作出的扶助。
  这一天,过得十二分畅快,正等待饭餐之际,大太子传来口谕,小白这小官只好急忙上路,到“刻剑亭”去。原来、他们的最终去处,并不是大太子府,而是“剑皇城”。
  再次经过那些甚么宫甚么殿,也许小白的成长时期,身处小镇穷乡,与金碧辉煌的皇宫相差太远,小白不停四处欣赏,异常入神,对每种事物都想找个大学士来间个明白,多加理解。
  最后,大太子与小白进入了“万卷经房”,这里尽是数之不尽的典学著作,万几擂架,看来要把它看个完结,尽两个人生的白头年,也未必能完成大业。
  经房内的长长书桌前,有着一道纱帐屏凤,有屏凤才会出现的人,小白见到屏凤,自然使见到他——圣上名剑。
  “朕看过那锦囊,但朕如何能相信!”名剑的声音竟又比那天更沙哑,不是嘛,只过了一天,仿佛名剑已向死亡又踏进了一大步。
  “太祖,杀了他!”很清楚简单的君皇命令,谁敢不从。
  名太祖立即拨剑,不知是否恐防小白死得不够快,不够彻底。一出鞘便是一招“一八八”。
  小白没有抵挡,更没有退。他手中更加没有兵刃,所以,他唯一的方法,是进。
  小白闪进那一百八十八道剑光剑芒的剑纲里,口中还吟吟有词道:“名家第三代剑招‘一八八’,创自如日中天、家声极盛的名千秋。可惜大太子霸气有余,却是狠辣不足,身为皇族贵裔,徒更拖损狂性,不疯不狂,傲气窒阻,如何能一气呵成?败招!败招!”说罢,小白已穿过密麻剑纲,左掌一托剑柄,剑招溃散,招不成招。
  脸如死白的大太子名太祖,本性已是高做,更示弱于名剑父皇眼前,正是颜面何存,正要奋力再上,一举割下小白首级。
  “小白,你竟真是朕小师弟!”名剑说了一句轻巧的话。便把正欲抢前的名太祖呆在当场。
  “二师哥,爹终日沉迷田中乐事,总提不起劲调教,便在儿时交予师父教养,都是懒爹爹的不该。”小白慢慢的把身世三言两语便交待清楚。
  “可惜师父仙游时,朕正与‘无法国’争战于‘剑鞘城’,未能赴丧祭祀。”名剑仍是惦记师父盗圣启蒙之恩,一番往事又再袭心头。
  “小白,你既是三弟笑三少与初一的儿子,难怪天生机灵,慧根超凡,想必尽得师父真传,以耳目盗取别人武学精髓自是唾手易事,‘人才’一战那小丫头的阵上表现,自然是你的安排,当真名师高徒。想不到师父在刀剑笑三盗帅中也拣选不到称心传人,笑苍天——小白小师弟,却在师父晚年,完了他最后心愿,天意也。”名剑顿感无意安排,乃冥冥中主宰一切,不禁咨嗟大息。
  大太子最是惊震不已,原来小自身份竟是上代江湖三大盗帅中笑三少长子“笑苍夭”,吏是盗圣晚年人室弟子,不禁另眼相看。
  “皇儿,父皇还有要事与小白商议,你先退下回府。”名剑当下先把名太祖唤离去,随即首次站出屏风,露出龙颜。
  风流倜傥、翩翩公子神俊外貌是少年名剑,中年入魔面容邪恶歹毒,到了今天的来日君皇,日薄崦嵫,小白也恳切看清楚这九五之尊龙颜。
  定睛凝视,一切魔性魔意已完全半点不留,皇者气度脸容,长相仍是端正的五官,只是完全完全全的灰白败死脸色,毫无生气可言,算是长街上最差劲的相士,也必能猜中四个字——命不久矣!
  “小白,你知否朕为何要面见你么?”名剑淡淡道。
  “圣上乃人中龙,小白哪里能得悉龙意。”小白在皇帝面前,不禁尽收敛平日的不羁放肆,尽力恭恭谨谨。
  “苍天是三少与初”赐予你的名字,但朕在漫长岁月里,也被苍天的安排,感动得贴贴服服。”名剑带出点点长者的无奈与叹息。
  “朕与三师弟相比,表面上当然是天地之分,难以并题。但辗转光阴流逝,朕得江山却朝晚难安枕,十八年尽是愁困。反观三师弟安乐耕于乡郊,与大地为友,快乐终生。”
  “更令朕感慨者,是你,小白笑苍天。朕观察于微,小师弟你难怪得师父愿倾尽终生所学传授,依你今日色气天相,智勇全才,人间难觅,天命于你必有一番雄图霸业。”
  “可憾朕战死沙场孩儿十二,余下六人,平心而论,又岂能与你相比。”名剑叹息摇头道。
  “相在表皮,命是玄机,掌相、面相、气色又岂能论断人生?圣上言重了!”小白忙尽力卸去压下来包袱。
  “小师弟当然也有道理,但朕在濒死之前,看见笑三少得你此子,相比朕的犬儿,实在大感天意弄人,一切总是苍天主宰。”
  “朕可一动百万军,手执性命千万,能翻天覆地,但最恳切得到的文武全才、智勇兼备皇儿,苍夭便是遗漏,无意便是天意,奈何!奈何!”名剑沙哑的声音,带着歇气,口中奈何,耳里所听更是莫奈何。
  “一国之君,能享尽人间一切最美好事物,圣上早已不在此生啊?”小白刻意岔开话题儿。
  “非也,非也!朕大定疆土国力后,三年前便潜心画中舞笔之精博,废寝忘餐,朝夕与纸笔为伍,却一直未能领悟个中神妙,境界无法突破,怏怏不乐,美好的画艺意境,犹未有所领悟,何来不在此生!”名剑引小白转入另一小室。小室内尽是沙场绘画,数百幅重重叠叠,形形种种,色彩无尽,全是出自名剑三年来手罢。
  贵为一国之君,已至来年,反沉醉画艺之术,奇哉怪也。
  小白取起一幅又一幅画细看,不禁摇头叹息。
  “原来圣上希望在有生之年,记下一生立国之艰矩历程,一切点滴起落,重要杀战。关键取胜之匙。能透过绘画流传后世,让世世代代子孙观画洞悉其中奥妙,大加启发。”小白己参透名剑学画之意。
  “圣上要于画中画记深奥意念,算是大学写画神仙,也未能全面以画记下玄机,就只好尽晚年余下坚毅,亲自学画写画。”
  “只可惜写尽容易,参透如何挥出画意,却是难上加难,画技止于表述,未能透现深层意识内涵。”小白愈看愈是摇头不已。
  “原来小师弟也是识画人。”名剑犹如碰上知音,立时闪现兴致。
  “一笔便是一笔,工工整整,有条不紊,山是山,水是水,清晰确立,止于工笔。强于巧、拙于技,有心无意,有意无义。三年到此境界,少年是灾,老年是害,早折笔枝,焚画烧墨,阿弥陀佛!”小白竟一张又一张把名剑的三年心血撕毁破烂,毫不留情。
  名剑却苦着愁脸,沉述于了解小白的一番解说中。
  名剑喃喃道:“强于巧。拙于技,有心无意、有意无义
  “别再花费光阴于绘画之道了,圣上开步锗走,差之毫厘,已别去成功何止千里。有心无意,有心绘写出深层意念之画,但却未能徒自升华至该意境。有意无义,算是绘画出画之有物意思,却又只得自己明白,表达手法欠缺技巧,旁人理解不了,变成毫无意义。
  “有心无意、有意无义。工笔之巧致却令绘者往往沾沾自喜,画中有美,有妙、有灵、有致,却就如出色工匠,外表华丽的吸引,蒙闭了眼,失了心眼之力,技于此矣!”小白不停的撕掉室中每一幅画,愈撕愈是起劲。
  “绘画之道,我们同来醉尝吧。”小白拨开台上所有画稿,尽扫于地上践踏,摆出六、八尺大画纸一张,磨墨提笔,眼神聚吐金光,灵气暴射,名剑已被其势深深吸引。
  “写画先忘笔,无意是笔,心意弄墨,天心意合一,可绘神来笔。”小白把墨竟随意倒尽画纸之上,双手抱纸摇动,任由画上墨四处流动,身体也摇摆,眼却不望画,就此绘写。
  “意随心动,心随意欲,喜、怒、哀、乐,任意妄为,写画之道,已悟七分。”小白继而随意把手中画纸搓圆弄扁、扭曲擅皱,再慢慢摊好放回台上。
  “圣上,来吧!”每人执一笔,便开始在纸上“谈画绘画”。
  “这里黑压压的死亡险象,是两阵厮杀。”小白在大片印有深色墨印那片画中,飞快落笔,刹那便借原来墨迹,画出大堆战马厮杀,血流成河场面。
  “由淡而深、暗晦不明,战阵立于高山险地,顺风而下,能夺火势,易攻守稳,明智,明智。”小白再提笔利用特别原有墨色线迹,又绘成大堆立于高山的兵营。
  名剑也渐渐被牵引投入,笔下未及小白飞快,但左一点点,右一点点,亦随心察看创出意境,再加笔完成。
  一老一少,沉醉画中不知时日,良久后,长叹一声,同时弃笔,大功告成。
  小白把大画置于墙上,满意的不断点头。名剑擦亮了眼,被吓得目瞪口呆,这……岂不就是平生最险恶的“剑鞘城中秋浴血”一役,怎么自己穷三年一无所成,这……小子今天乱来挥笔,自己在入神之中,却绘出其中精妙。心血结晶。
  “圣上今日所领悟者,便是绘画真正之道,写画在意,不在形。神来之笔,必须懂得出神,才能绘得入化意境。”小白在画下写上笑苍天三字,又引名剑写下名字于左角画中。
  名剑呆望着画,脑际起伏奔驰,当日大战之景,立又再浮现眼前。一幕幕生死厮杀。激荡血气,手足竟不能自己,挥出上方宝剑,舞了一轮,方才停止得了。
  “透过一张画,便能牵动看画者深入透视其中深层意思、景象,如投进当中,皇上,这才算是画啊。”小白一派不屈神态,尽显灵动高人气度,就是名剑身为国君,此刻也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三师弟。三师嫂,你俩得此天之骄子、乃百世之福也!”名剑一声既完,已是白发苍苍的笑三少,握着仍是一脸祥和气色的初一,从侧旁小殴门步出来l
  “爹,娘亲!…小白骤见爹娘,欢喜若狂,立即冲前抱拥。
  “小鬼,你比爹更青出于蓝啊,大个皇帝也敢教训,小心不杀头也杖你一千棍,弄得屁股皮开肉绽呀,哈……。”三少已一年未见小白,再会爱儿,正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圣上,这里是我们最得意的蔬果品种,全都只此一家,千万要品尝啊。”三少与初一穿上农家服饰不止,更提着一大蓝蔬果,捧上面圣,真不知是何种道理,惹人哭笑不得。
  难得名剑笑意纳下,可见名剑确实对再遇故人,喜不自禁。
  更奇怪的事又来了,大门被轻力碰开,走进皇宫此“万卷经房”内的,”不是人,竟是一头驴,驴背上驼着一柄名动江湖的刀。
  名剑、笑三少、初一、小白,尽都立时屏息静气,等待他的出现,他便是——横刀。
  横刀、名剑、笑三少,刀剑笑三大盗帅又再会了。
  刀,刮动烈风、凛冽霸杀苍穹刀凤笼罩剑。
  剑,戳燃寒火,锐猛血责动壮丽熊火阴寡噬刀。
  急,急凤灭火,破锐劈天门,斩刀劲人体震碎筋骨,裂尽血脉,横刀夺爱凤卷残云杀名剑!
  疾,火舌疾掠,穿裂刀风炙焚五波六腑戳横刀。
  电光火石,急风烈火这然消逝。横刀、名剑一瞬便已刀剑交战一百招,虹光犹在小白眼眸,天下面大绝世刀剑高手把蓄藏内心,多年脑际突破新招刀意剑意,尽在一眨问的一百招内全然挥出。
  刀招、剑招,说多狂傲便多狂傲,说多霸杀便多霸杀。数十年来,两位师兄弟都默默各自提升,务求把对方压倒。挫败,那刀剑笑的排名,名剑一直耿耿于怀。
  名剑有三个人生愿望,一,是立国为皇,他做到了,更是极成功,二,是拣选比自己更强的儿子继位,他努力中,三,是临终前杀败横刀,把刀剑笑的称号扭转为正确的“剑刀笑”
  病,从没有影响名剑动力,病只可教他早点死,他的真气魔气,足可分道扬镳,不受病困。十八年来名剑搜刮枯肠突破出一百剑招克制横刀。可惜,十八年来横刀也创了杀败名剑的一百刀招。
  出鞘,收招。
  二人有愁,一人暗喜。
  横刀、名剑艰辛了十八年,已一再突破范畴,功力招式提升再提升,但换来的结果仍然是不胜未负,当然苦愁。名剑快要死了,看来终生定要遗憾,谁也胜不了谁。
  小白暗喜。
  身子腾翻,袖拔长剑,半空划出一道龙吟剑虹,剑掠飞疾盘缠身,如绞龙飞升,壶啸天下,全身百穴劲力钻人剑身聚注,神龙吐信,猛龙拔离身剑射火芒。正是融合一百名剑剑招精华再凭籍龙皇气蓄提升,创成之第一百零一剑。剑在横刀身前昂然插射裂碎地,火焚急张,龙飞舞动,像在横刀身前耀武扬威。“一山还有一山高,小白奇才真超凡。看来师父倒真的找到了一位旷古未见的不世奇才,古往今来,能出真右者,恐也难觅。”横刀道出了第一句话,发自内心的惊世赞赏。
  “只可惜小师弟从不专心武学,不羁之性溢于剑招,致内力平平无奇,阵上真正对战,那就难与高手匹敌了!”名剑摇头叹息道。
  小白没有回话,他对自身十分了解,逼不来的,有一天,要一雷天下响,苍天便会安排,内力一点一滴聚积,全是自己努力所得,也就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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