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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重生


    人间多变。
  正如这个世上的万事万物,每年每月每日每时每刻,变幻莫测,从未有一刻静止。
  这个世间,几乎没有任何人和物是不变的!
  除了她。
  大!梵!天!
  凤舞三人万料不到.经历了五百多年的岁月沧桑,任世间万事物在变幻不息,如今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大梵天遗骸,赫然并没有变!
  只见大梵天的遗骸之上,还插着当年十大门派将其钉在壁上的利箭,但这些都并非令凤舞、玉聆及凤玉京震惊的原因。
  最令他们震惊的,是大梵天的“身”和“脸”,竟然完整无缺!
  栩栩如生!
  “是……天……神气!”凤玉京沉声低呼:
  “传闻大梵天所习的大一神气能……万毒不侵,更可保人死后……”
  “五六百年尸身不化,今日得见,传言……果然非虚!”
  凤玉京说着已与其妻玉聆,一起向大梵天深深一揖。
  凤玉京看着大梵天栩栩如生的遗骸,只觉她虽是一介女子,但在容貌秀丽之余,眉目间竟亦流露着一股可昭日月的不屈之气,令她打从心底生起一丝敬意,亦不由向大梵天深深一揖。
  凤玉京道:
  “舞儿,你见否大梵天的两眉之间,隐隐泛着一片灵光?为父相信,天一神气定在其眉心之位。”
  “只要你将自己泛着奇光的右手,放在大梵天的眉心.以你九在梵箭的功国,定必能将她体内天一神气引出!”
  果然!凤舞如言将右手放于大梵天的眉心之位,霎时骤起奇变!
  只见在大梵天的两眉之间,竟冒出袅袅寒气,寒更逐渐凝聚而成一颗径阔寸余的冰珠……
  “这就是……天一神气?”凤舞一愣,随即以掌一接,便将冰珠握在手中!
  难怪天一神气可保人死后五六百年尸身不化,原来,天一神气竟是一门奇寒无比的内家功夫!
  亦难怪大梵天于五百年前,能以天一神气发出的九天梵箭重创火麒麟,只因为,冰火本来便是相克!
  然而,天一神气甫到凤舞掌中,大梵天的尸身又再起奇变!
  赫听“沙”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大梵天的尸身意在飞快融化!
  “先祖……!”
  凤舞想将冰珠逼回大梵大的体内,以保其尸身,但大梵天已闪电化为一团轻烟,灰飞湮灭!
  看着先祖大梵天转瞬化为乌有,一旁的凤玉京与玉聆同时显出哀伤神色,凤玉京无奈叹道:
  “罢……了!舞儿,由她……去吧!”
  “也许,先祖以天一神气保住自己尸身不化,亦只为等待今日能有后人前来取功,以将她的天一神所气发扬光大……?
  是的!也许大梵天五百年前的死前心愿,正是如此!
  若凤舞真的服下这颗天一神气的冰元,必可令功力暴增,再配合她习的九天梵箭,不但能令大梵天一族在江湖再度抬头,更能令自己成为一箭足可惊天动地的——
  九天箭神!
  然而。
  凤舞忽然想起小五,与及他那张被“穹天之血”毒至面目全非的血脸!
  小五和他的血脸,正亟待这股天一神气……
  霎时之间,凤舞但觉心絮乱,无法作出决定。
  只是,事情似乎亦再不由她犹豫不决,因为……
  就在她欲决定未决的时候,她和她的双亲,竟同时听见……
  一些异声!
  那是……
  快意老祖的声音!
  天……!难道……快意老祖已追上来了?
  不!凤舞三人已可即时肯定,快意老祖并未有追上来了!
  全因为他们听见的,只是一些差点微不可闻的声音!
  “是……百丈传音?”凤玉京皱眉道:
  “好家伙!想不到快意老祖那老匹夫居然已练成百丈传音,我真是太低估他了!”
  三人复再静心验听,方发觉快意老祖的语声原来在道:
  “嘿嘿,凤王京!我知你们已有办法可找出天一神气!老夫如今命你和你那贱种凤舞,与及你的妻子统统出来!否则.就别怪老夫……”
  “弹不留情!”
  弹不留情?快意老祖为何会如此说?
  答案很快便出现了!就在快意老祖老祖语声方歇同时,凤舞三人又现听见连串的“的的答答”之声,接着……
  逾千颗冒着浓烟的火弹,赫然沿着凌云窟内的通道滚下,顷刻间,凤舞三人所置身的通道已充斥着扑鼻浓烟!
  快意老祖果然老奸巨猾!他虽然率众掩至,但心知凌云窟内凶险无伦,恐怕若尾随凤舞等人追人,未必稳操胜券!
  因目下来一“以退为进”,以火弹逼凤舞等人现身,方为上策!
  果然!浓烟呛人欲昏,凤舞等人心知凌云窟内再非久留之地,唯有依着凤玉京适才在洞壁所刻的回程记号,向凌云窟出口掠去!
  不肖片刻,三人已闪电掠至凌云窟的出口!眼前,亦正如凤舞等人所料,快意老祖果然已在——
  严阵以待!
  只见凌云窟外,早已满布快意门的徒众,再加上紫心适才的逾百弟子,少说也有千多名众将凤舞等人的去路重重包围!
  然而,这已是凤舞、凤玉京及玉聆的预料中事!最教他们意外的,反而是在密如蝼蚁的人群当中,赫然发现一个巨形笼牢!
  这笼牢以厚重铁栅搭成,密不透光,故变不知内里囚着的到底是人是兽!而在牢笼之畔,凤舞及凤玉京更赫然发两个人!
  两个他们万料不到会在此出现的人!
  只见这两个早已被封着嘴巴,无法呼叫!而这二人更并非早已被擒的龙袖小五,而是……
  “星……儿?越……儿?”
  凤玉京与玉聆陡地惊呼!凤舞亦骤然变色:
  “大……哥?二……哥?”
  天!原来快意老祖不但将龙抽及小五擒下,连凤舞的两个兄长也一网成擒?
  看来,快意老衣此行部署之周密,不单对天一神气志不秘得,且不要将凤舞等人攻个“永不起生”!
  而在千人拱卫下的快意老祖及紫心,乍见凤舞等人出洞,随即露出无比骄横的胜利神色!快意老祖更立时冷笑道:
  “嘿!你们这些大梵天的余孽看见了吧?你们所有计划都在老夫意料之内,更已被老夫全盘制肘!”
  “凤舞你这贱丫头,快交出天一神气!否则你也该知道老夫将会如何待你那两个兄长吧?”
  说着已向其女紫心使了一个眼色,紫心随即从袖里抽出两柄匕首,一把架在凤星及凤越咽喉之上!
  快意老祖不顾自己身为一派之尊,竟以凤星及凤越为协,凤玉京与玉聆见状,早已恨得咬牙切齿!凤玉京更咬牙切齿痛斥道:
  “卑……鄙!快意老祖!这些年来你一直以揭发我们凤家与大梵天有关为协,逼我且你在江湖树立威信,想不到今日你又再重施故技,如此劣行,你还配称为正道之士?”
  “你,根本连邪魔外道也不如!”
  被凤玉京如此痛骂,快意老祖却连半点愧色也役有!一旁的紫心更在无耻冷笑:
  “嘿!即命名我爹连邪魔外道也不如又如何?其他武林同道会相信你吗?”
  “反而若我们将你们大梵天后人的事传扬开去,所有武林同道都不会可怜你们,更要将你们这群邪魔外道杀之而后快!”
  是的!所谓世道人心,大多盲目附和,只相信片面之辞!无论凤玉京一家对整个江湖如何无害,但一旦被揭发是女魔头大梵天之后,亦势必有理难清!
  紫心又瞄向凤舞,道:
  “所以,凤舞你这贱骨头!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手上那颗天一神气,也许还会被我爹格外开恩,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今日最快死的将会是你两个宝贝兄长!”
  紫心此言一出,手中双刀又向凤星凤越的咽喉压进一分,且还命门下将封着二人嘴巴的布条解开,好让二人能够张口呼痛,逼凤舞尽快交出无一神气!
  谁知凤星及凤越甫能说话,第一句活却并非在雪雪呼痛,反而是义正辞严地对凤舞道:
  “好……妹子!你不用再……顾虑我们!”
  “自从知道……你才是习练九天梵箭的……最佳人选后,大哥二哥……早已知道……自己命运,总有一日……会为成全你而牺牲!死,已是我俩的……意料中事!我们……绝对不怕!反而……”
  “大哥二哥只有……一个遗憾,便是……从没有……好好待你,从没有……与你好好度过一日……兄妹之情!”
  凤星凤越此言一出,已在呆然不知所措的凤舞,益发不知如何是好!
  盖因无论他俩过去曾如何苛待凤舞,凤舞今日亦绝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他俩过去对凤舞的千般不好,都只为了令快意老祖释疑,让凤舞不会成为他心头之患……
  看着两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兄长正受着刀架脖子之险,凤舞真的不忍见二人因她而死,她黯然道:
  “大……哥,二……哥!即使你俩不顾……自身安危,试问……妹子又怎能……干睁着眼,看着你俩……在我面前……被……”凤舞话未说完。凤星凤越见她似在考虑将天一神气交出,连忙打断她的话道:
  “好……妹子!大哥二哥……一直都在……苛待你,你今日……却仍能因为我们……而放弃天一神气,原来……
  我俩在你心中……竟是如此重要,那未……,即使大哥二哥……今日要死,亦将……死而尤憾!”
  “因为……,在我俩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总算尝到了真正的——”
  “兄!妹!之!情!”
  兄妹之情四字一出,凤星凤越的脸上竟齐齐流露一丝异常满足的笑容!二人互望一眼,仿佛已有所默契,霍地……
  但听“噗哧”一声!二人竟将自己脖子压向紫心的刀!
  天!未待紫心痛下杀手,未待凤舞作出放弃天一神气的决定。二人竟已为了不让自己妹子为难,含着笑引刀自弑?
  好一颗誓要自己妹子成材的——烈血汉子心!
  是的!患难扶持,这才是真正的兄妹之情!
  凤舞既已令他俩明白自己对她如何重要,他俩已经心满意足!已经再无遗憾!
  已经可以为她而——死!
  “大……哥……”
  “二……哥!”
  “星……儿……!”
  “越……儿!”
  凤舞与其双亲尖叫!悲叫!狂叫!眼泪亦同时夺眶而出!
  可是,无论他们三人如何高呼狂叫,凤星与凤越的咽喉已被紫心的刀破开,霎时鲜血狂喷,就连执刀的紫心亦给二人的血泼个满脸满身!
  血是热的!
  可知汉子的心如何炽热如火!
  只见凤星凤越虽已破喉,但仍自鼓尽最后一口气,对凤舞苦苦一笑道:
  “妹……子,别……为……我们……而……哭……!”
  “如今……并非你……悲伤……的……时候,你……必须……收拾……心情,为……我俩……好好……照顾……爹……娘,因……为……”
  “爹……和娘亲……为了……让你……成……材,所……受……的……苦……更……
  “多!”
  一个“多”字,凤星与凤越终于浑身一软,双双气绝倒地!
  他俩终于……死了?
  是的!他俩死了,是为了成全一个他们寄予厚望的好妹子而死!
  看着凤星凤越横尸地上,玉聆早已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而凤玉京亦是老泪纵横,但仍强忍满心悲痛,茫然对着地上两个儿子的尸体道:
  “很……好!星……儿……越……儿,你……俩……全都……死得……很……好……”
  “我……凤玉京一生……竟有两个……如此值得我……骄傲的……儿……子,即命名父子……之缘……只有……二十年之……短,老天……爷……亦总算……对我凤玉京……手下……留……情……了……!”
  “是……的!”玉聆也强忍眼泪,轻泣附和:
  “我们……大梵天一……族,总算……养出……两个……铁铮铮的……真汉子!”
  玉聆此语说毕,当场软软跪倒!
  凤玉京满以为她只是因悲怆过度,才会在心力交瘁下软倒地上,谁知正要俯身参扶玉聆刹那,他才赫然发觉一件事!
  他全身上下竟然无法动弹!体内功力亦在急速流失!幌眼之间,他亦如玉聆一样软倒地上!
  “爹……!娘……”凤舞方才从无边悲怆中如梦初醒,连忙趋前察看二人,只见凤玉京与玉聆早已一脸紫黑,显然是身中奇毒!
  凤玉京与玉聆纵然无法动弹,仍狠狠盯着远处的快意老祖,道:
  “好……家伙!你居然……早就向……我们……下毒?”
  “你到底……是何时……下毒的?”
  快意老租斜目一瞄自己的女儿紫心,无比阴险地笑答:
  “这全仗我爱女紫心之助!她钻研世上各种剧毒已有多年,适才我们滚进凌云窟内的逾千火弹,早已混和心儿所炼制的一种奇毒!”
  紫心亦意气风发的道:
  “没错!这种奇毒虽然不足致命,但亦足叫世上所有绝世高手,在十个时辰内浑身乏力,任凭宰割!不过……”
  紫心说至这里,不由泼辣地一瞟凤舞:
  “我倒是有点不明!凤舞你这贱种,既然与你那双贱父贱母在凌云窟内吸下那股奇毒,为何却不像他们一样毒发?”
  已软倒地上的凤玉京,此时蓦然露出一股引为自豪之色,道:“嘿……!这正是……舞儿……难得之处!”
  舞儿在……前来凌云窟前,曾为救小五而将……他体内一半‘天魂劲’的邪毒……吸进……自己体内!”
  “天魂劲……虽不像穹天之血般是……万毒之王,但亦绝非你的……什么奇毒可比!因此除非你所使的毒能比……舞儿体内的天魂劲……更毒,否则……舞儿只会……万毒不侵!”
  被凤玉京如此出言菲薄自己的用毒本领,紫心粉靥一沉,气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即使凤舞仍未中毒,快意老祖对夺取她手上的天一神气,似乎仍成竹在胸,但见他饶有深意地笑道:
  “呵呵,原来凤舞为减轻小五中毒之苦,宁愿以自己血肉之躯为他吸摄一半原毒?真是令人感动……”
  “可惜,即使命名她未有中毒又如何?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军作战,她已绝难逃出老夫掌心!”
  “更何况,老夫还有最后的——”
  “本钱!”
  语声方歇,快意老祖地霍凌空一跃,一个翻身,便已跃至那个密不透光的笼牢上,接着……
  但听一声“隆”然巨响!他竟然将那笼牢一击而开!
  只见笼牢之内赫然缚着两个人!
  两个比凤星凤越更令凤舞震惊的人!
  是龙袖!
  与小五!
  最令她担心的小五!
  一变紧接一变,一浪紧随一浪,快意老祖的部署竟是如此咄咄逼人,如此令人手足无措!
  眼见小五与龙袖竟被押至这里,凤舞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见,震愕高呼:
  “小……五?龙……袖……?”
  “连你们……也被……擒……下?”
  龙袖无比惭愧地道:
  “对……不起,凤……舞!我本曾应承你……照顾小五,可惜……,如今连我也……自身难保……”
  龙袖放未说完,小五却蓦然道:
  “不……!应该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
  “若不是因为我,也许凤舞你便不用……冒险前来凌云窟,更不用以自己血肉之躯……为我吸摄一半天魂劲的邪毒,代我受尽……剧毒煎熬之苦!”
  小五所言非虚!自从凤舞为他吸摄了一半的天魂劲后,他体内便仅余下穹天之血及一半的天魂劲,虽仍有性命之虞,但已没像以前一样痛苦。
  相反,凤舞吸摄了一半的天魂劲;不但脸容日益变紫,更会每日毒发一次,脑内如同被千针所刺,简直令人痛不欲生!
  看着凤舞那张本是秀丽端壮、即已沦为一片紫丑的小五目光不期然泛起无限怜惜,他又续说下去:
  “凤……舞,我……小五实在欠你……太多太多,事到如今,你还是以仍然手上的……天一神解你体内的……天魂劲吧!”
  “只要你服下天一神气不但可以……继续活命,更可增强功力,重振你们大梵天一族!”
  “你,不用再顾虑我!”
  原来,小五与龙袖适才身处的牢笼虽然密不透风,但仍然可将凤舞所说的话一一听进耳里。
  然而,尽管小五苦言相劝,凤舞脸上即无半分动摇之色,她定定的看着小五,幽幽的道:
  “小五,我知你是为了我好,但我凤舞曾应承为你解毒,让你重过新生,若你要我违背这个承诺,我,真的无法办到!”
  “而且,请你别再劝我放弃救你,因为你这样说,只会是对我凤舞的……”·
  “一种侮辱!”
  是的!世道日益沦亡,一言之诺许多时都只沦为过眼之云,逝去之烟,无人重视,无人顾记!
  然而对于凤舞来说,一诺重于万金!若小五再劝其放弃救他的承诺,便表示小五亦认为凤舞是个可以不重信诺、可以随时不顾而去的人,那例与侮辱凤舞无异!
  乍闻凤舞之言,小五无理语塞,但一旁的龙袖此时却为小五辩道:
  “凤舞,若你认为小五劝你放弃救他是侮辱了你的话,地你便大错特错!”
  “你可知道,若小五真的不想自己拖累你,他其实在被押途中,有许多机会可自行了断,那样便可一了百了,亦不用再连累你为他的安危操心!”
  “他仍苛存残命至今,只因为……”
  龙袖正要说出固中因由,谁知小五却突然叫住他道:
  “龙……袖!请你……不要……说……”
  龙袖斜目朝小五一瞥,苦苦一笑答:
  “小五,如今我们已大难临头,你还要隐瞒多久?我龙袖一直为你与凤舞干着急!
  既然你总是欲言又止,那就让我龙袖为你说个清楚好了!”
  一语至此,龙袖的目光已停留在凤舞脸上,道:
  “凤舞,小五苟存残命至今,全国为他想在自己求死之前,再多看你一眼,只是一眼便已足够……”
  “而且,他更想对你说出一句他一直深藏在心底很久的话,只是一句话!”
  只因为要多看凤舞一眼?只因为要对凤舞说一句话?小五便一直坚持不死?那到底又是一句怎样的话?
  被龙袖一言道破心意,小五亦知道自己的心意再难隐藏,他不由定定看着凤舞,仿佛鼓尽最大的勇气道:
  “是……的!凤……舞,我心中……确有一句说话,本是想在……你我单独相对之时……告诉你,但……如今我们已被……重重包围,恐怕……已难再有独对之时!”
  “因此,即命名如今在众人面前,我亦必须告诉你这句话……
  “凤舞!我……”
  “喜!欢!你!”
  “由你牺牲自己一切尊严,不惜在市集里当……抹鞋小工,亦要筹足银两买药……治我的那刻开始,我便发觉……自己真的……喜欢了你!”
  “……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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