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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宝大道之所以称为“大道”,除了沿道是平地外,道上可容三马并行。
  现在,狐王的座轿停在大道上,正是虎口上的羊肉,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现在,骏马刚向前奔行,钗奴的眼珠一转,立刻代狐王下达了命令:“两拳双腿,快抬轿后撤,过小桥后转入小径;一支笛协助两拳双腿护轿;四缺捍卫桥后小径口,三绝守住桥头打头阵;
  形势顿时大为改变了。
  石桥有两丈多长,桥下是一丈多深的小溪,虽然石桥可容三马奔行,但过桥后必须急速右转,进入只能容一马通行的小径,才能直捣狐王座轿。
  钦奴刚“兵力部署”完毕,骏马去而复返,闪电似的飞奔而来。
  打头阵的三绝,都是绝顶轻功,跳纵自如的高手。
  草上飞的金钱嫖先行出手,他一次可同时发射三枚,而且成三角形取对方胸部。为首的长嫖枪还没有使出,便中源自滚下马。
  千里眼的夺命火珠虽然是要着地后才发火爆炸,但火起马倒,最具有杀伤力。
  顺风耳的齿尺虽然只有尺多长,它也有尺柄,尺上的齿是锁住流星锤链条的利器;何况他老当益壮,内功深厚,锁住对方兵刃后,要不是快速丢弃流星锤,便立刻被牵着摔下马来。
  解决了前三个骑士,后三个跟随而到。
  金钱爆和夺命火球都数量有限,对方也是支训练有素的精英,前面倒地的人马,不管是死是伤,他们都会鼓足余勇,自动闪避路旁,让后续部队通行。
  如此三马一组连番急攻,人马已死伤过半;但三绝也都身上挂了彩,钗奴背插着剑,站立在孤王的轿顶上尖叫着:
  “三绝退回轿旁,协助笛奴护轿!”
  三绝借着溪流中露出水面的岩石,几个起落,便到达了轿旁。
  后续的三个骑士同时冲过了石桥,还没来得及拉转马头,棍王的铁棍已横扫马腿,把前头的骑士摔下马来,剑王和刀王直飞丈多高,手起刀剑齐落,砍杀了第二、三匹马上的骑士,刀王杀人后刚还刀入鞘,后续马队又到,没想到笔王也不示弱,他的一对判官笔,左笔缠住对方的流星锤后,借势跃起,右手判官笔取骑士性命,象探囊取物。
  戴红巾的指挥官,他在马队后押阵,也是最后一波向前冲杀的死士。他们是五马齐行,很显然地计算这支马队总共
  是三十五个骑士。
  四缺没想到最后的马队冲过石桥后,不再勒转马首,直向来路急奔而去。
  “不能留下活口!”钗奴说后,凌空飞起,三五个起落后便赶上了马队,飞剑从最后骑士的后背直透前胸,再人随剑到,拔剑借脚踏马背之势,又刺杀前面三骑士后,前头领路的红巾首领,刚回头张望,钗奴的剑已经从他背后射进。
  一这一幕精彩杀招,看得四缺三绝两拳双腿一支笛,全都是目瞪口呆;他们都在心想,狐王的贴身奴,已身怀如此绝世武功,狐主更是象大海似的深奥难测了。
  钗奴杀人后回到轿旁:“剑奴,派你们四兄弟去验尸,一息尚存者,一律格杀。”
  “是!是!是!是”四缺俯首听命;他们四人的内心中,不油然地对钗奴产生了敬畏。
  “我说飞奴啊,接剑!”钗奴说后,连剑带鞘掷给了飞奴:“代我把剑上的污血清洁干净!”
  “是!”飞奴双手捧剑恭敬地说。
  “还有,今晚的洗脚水,可要多倒半盆子;我的脚刚才踏在马背上,好脏啊!”
  钗奴穿着的是一双精制的皮底布上绣有只白狐的半统靴子,怎么会弄脏了脚呢?这明明白白是在取辱于飞奴,在故意作弄他。
  但,飞奴无可奈何。只有忍气吞声地听命于人。
  “笛奴!你这次没出战,下次轮到你啦!”
  “是!”萧笛恭敬地说,“钗奴,你为什么硬要赶尽杀绝呢?”
  “象你在南岭山麓,宰杀胡志大一样地我也是听命行事啊!”
  “嗯—一嗯——一嗯。”轿内传出来了嗯声。
  钗奴闻声立刻面对狐王的轿帘深长地作了个揖:“奴才下次不敢胡说了!”
  现在,狐王的轿队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傍晚时分,到达了一个名叫山溪拗的小镇,狐王的座轿在一家大户门前停了下来。
  “狐王有令!”钗奴擅作主张,“在这个大户人家借宿一晚,剑奴前去交涉!”
  山溪拗只有两三百户人家,镇子虽小,这个大户人家可大得惊人!抬头望去,两扇朱漆大铁门的牌楼子上。镶着四个箩筐大的金字——白马山庄.顶着楼牌子的两根大石柱子下,蹲伏着一对栩栩如生的石狮子,石狮子旁分别站立着两个穿黑色劲装的大汉,一个肩托着闪闪发亮的长刀,另一个却在腰间插着一把飞刀。
  没想到座轿刚停下,剑奴也刚要向前走去,两个腰插飞刀的黑衣汉子同时厉声喝道:“庄前不准停轿!”
  剑奴的粗眉倒竖,继续向前走去:“兄台也用不着厉声吆喝!”
  “还不快点滚,我们便不客气了!”
  “剑奴!”机奴却心平气和地柔声叫道:“快走回来,人家要我们滚,我们就赶快走吧!”剑奴心有不甘,但不得不听钗奴的话,只得返回轿前。
  刀奴在一旁看不顺眼,大声指着白马山庄吼道:“小
  子,你们瞎了眼,可知轿内坐着何人?”
  “轿里头坐的是当今皇帝老子,也不准在庄前停轿!”腰括飞刀的守门奴才昂着头儿说。
  “起轿;”钗奴装着没听见,眼珠子却在旋转着。
  没想到狗仗人势的守门奴才得寸进尺:“不向大爷们道个歉,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飞奴!准备接刀啊!”钗奴的话刚说完,两把飞刀一左一右地直射了过来,飞奴双手接刀,凌空跃起,反掷了过去,两个守门奴才应声倒地,余下两个托刀的惊叫一声,立即闪进门内,将大轶门紧闭了。
  “等着演戏了啦!”钗奴叫座轿停下,跳坐在轿顶上,揭开轿盖,跟狐王叽咕了几句话后对众奴说:“诸位可知道这个白马山庄的庄主是谁呢?”
  众奴全都摇头。
  “钗奴转动着乌亮的眼睛说:“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只听说他年轻貌美,眉宇之间没有男子汉气息,而他却道道地地是条英雄好汉;他两条大腿上各装着五把锋利的飞刀,胸前也露出来八个刀柄。。与他过招,他可接连不断地发出十八把飞刀,使对方防不胜防!”。
  “我怎么没听过有这号人物呢?”
  “别以为你是顺风耳,你没听过的事,可多啦,你蠕动大耳朵仔细听着吧!”
  钗奴接着是这样说的:这白马山庄是座大四合院,左右厢房可供百人住宿,门楼子上的守门奴才就住了六十四个,轮流交接换班,后院住了十八个刀客,人人都有取人性命于丈远外的好功夫。他们以随身携带刀数多少而识别地位的高低,象守门的奴才就只能带一把飞刀,庄主以下的四大尊者,各带十二把飞刀,其余尊者以下的护法和堂主,各佩带八把和四把刀,奴才的总管才拥有两刀,一刀者只不过是个杀手而已。白马山庄没有马,江湖道上看不到白马山庄的飞刀客,谁见到了飞刀客,就像是想要看咱们狐王真面目一样必须人头落地……而白马山庄还有一个极严格的规定,谁要进入白马山庄,就只准进不准出……”
  “那……钦奴,你既然知道准进不准出,为什么我们还要准备进入白马山庄呢?”
  “不准多问!”没想到轿内传出来了狐王的话:“快,快起轿,即刻离开!”
  两拳双腿抬着轿儿向前狂奔,一口气奔出了五华里,进入一片丛林内,狐王才命令轿儿停了下来;刚停下,便召钗奴人轿。
  “好一个奴才,明知山中有虎,你偏向虎山行.是你要进入白马山庄,是想陷害于我么?”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机奴在轿内哀求着:“求狐王饶命!”
  钗奴被狐王打得吱吱地象猴儿尖叫。
  “看在你眼待我多年的情份上,你自行了断吧!”
  “请狐王饶钗奴一命!”轿外众奴代钗奴求情。
  “看在四快三绝两拳双腿一支笛代你求情的一片真情上,暂时饶了你,以后……”
  “婢子绝不敢再闯祸了!”
  “我们杀了白马山庄的人,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就在这儿露宿一夜,明晨破晓时分再逃命!”
  众奴环绕狐王的座轿躺卧在草地上。
  刚卧下,钗奴向狐王请示;、“请准婢子率领四缺三绝一支笛,去附近村庄替狐王准备饭菜!”.“快去快回;”狐王在轿内命令着。
  “两拳双腿,小心护轿!”
  “是,钗奴!”
  钗奴率领八条好汉走出树林后,钗奴边走边“呜呜”地啼哭着。“诸位大哥啊!我跟随狐王五年了,她爱打就打,说杀就杀,跟着这样一个毫无情义的人,呜。呜,呜,我今晚被她打得死去活来,全身伤痕累累啊!”
  “钗奴!别哭了!”飞奴先安慰她,_“我草上飞走遍大江南北,从未见过象狐王这样无情无义的人!
  “要是我们长久跟随她,也会命丧她的毒手!”笛奴也安慰她,“恨就恨自己技不如人,落了个终身为奴的下场!钗奴,快别哭了”
  “要是我们九人联合起来”,顺风耳走在最后,他的耳朵最灵,但也最软。立刻就想出来了馊主意:“同心协力,联手对付狐狸精……”
  “不,不,不!”听了顺风耳的话以后,钗奴被吓得直发抖,“狐王武功深不可测。要是我们失手了,便只有死路一条!”。
  “那……我们该怎办呢?”千里眼也觉得跟随狐王前途茫茫。
  “我看……我们四散奔逃,她总不能分身为四个孤王去找我们吧!”刀王说。
  “我的意思是我们找个机会,逃过长江去,投身乞帮门下,欧阳帮主是我的舅父,宁愿为乞也不要奴!”剑王也说。
  聋耳棍王和哑巴笔王一向是看大哥刀王和二哥剑王的脸色行事,一聋一哑,无话可说。
  “就这么决定,咱们去投身乞帮吧!”三绝也这么说。
  “我箫笛自有去处!”
  “我早知道了,你逃回天山去,是吗?”钗奴说:
  “大家既然决定散了,各自逃生去,又何尝不可,那时候,各凭本事,谁不被狐王抓回,谁就运气最好啊!”
  他们九人在附近农村,找一户今天正娶媳妇的人家,讨回来了大堆鸡鸭鱼肉,钗奴服侍狐王晚餐后,各自席地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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