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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祭坛大战


  天已晓。
  凌云飞昨晚睡得很好。要这种形势之下,还象他这么能安安静静地睡着的,当其已经不多了。
  然后,凌云飞就将全身干干净净地洗了一遍,直到全身都已是轻轻松松的为止。换上一身柔软、轻便、宽松的新衣,腕上的护手也扣紧了,再穿上一双做工精细的粉底快靴,穿着这种靴子,走起路来可真是太轻松了。
  现在凌云飞已是全身一轻了,心中暗道:“到时候打不过别人,可别怪衣服不好。”不禁独自一笑。
  这一笑,却显得如此潇洒自如,丝毫不见自凄自伤的痕迹。而此时此情,能够如此笑出来的人,又有几个?
  看检检身上的东西,共有四样,其中有三样,竟都是白飘羽送的:一个做工精巧的荷包,上次包了路形图的;一个白玉小瓶,上次装了“降龙伏虎丹”的解药;还有一方丝帕,上面绣有一枝清雅脱俗的兰花。是白飘羽三天前才送的。凌云飞将荷包和玉瓶都放在了怀中,再拿着那方丝帕,出神地看了一阵子,终于将它叠好了,依旧放于怀中。
  第四样东西,却是一叠银票,是从中原带来的,还有近万两,凌云飞笑道:“身外之物,不必再带着了。”信手一抛,那万两银票便四散开来,同落于地上。
  凌云飞走回房中,自己彻了一杯浓浓的茶,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品饮,茶可根神,凌云飞没有吃早饭,却忘不了喝一杯浓茶。
  就在那杯茶已经饮完的时候,一个白衣人闻进来,手中一扬令牌,道:“请凌公子参加大祭。”凌云飞呼地站起,拿起早已备好的“霸王剑”,道:“走吧!”那人也不言语,转身奔出,凌云飞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突然间,凌云飞忽觉有些紧张起来,以前虽然不止一次地和轩辕十三对面、交手,但毕竟都不算正式的。只有这一次,才是正式地和轩辕十三对着干。
  “小镜台!”
  凌云飞忽然发现,原来大祭是在小镜台.小镜台分早已站满了上千名白衣人,凌云飞也不觉奇怪,本来在这“大漠之星”的人全是魔教手下,如此大祭,岂有不来之理。
  北首,王乘风和风南图并排站立,身后一队强健大汉,每人手中扛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一个个威风凛凛,昂首挺胸,凌云飞一看,正是十八个,心道:“这必是那‘铁血十八刀’了,看样子,都不似易与之辈。”
  西首,独孤登昂然站立,手中提着那柄名动天的“蛇王剑”,胸前还鼓鼓的,看来便是那“诸葛弩盒”了.身后站着不知几百名白衣人,想来都是教众。
  南首,花无叶全身灰袍,迎风而立,衣袂飘飘,神态肃然,却未拿甚兵刃,身后也是一排排白衣人,自然都是教众。
  凌云飞眼尖,一下子就看到在人群中,刘湘子和花凤仪都在那儿,刘湘子正向自己微微点头,凌云飞回报一笑.两人心意互通,自然不须多言。
  那一那排排人后。还井井有序地站了不少人,共有千人之余,因是祭礼,俱穿着一色白衣。看起来刺眼之极。
  凌云飞不动,便和那个持令牌唤自己的来人站在一起,静静的候着。
  忽然间,一队黑衣大汉疾步奔来,每人手中擎一杆红缨长枪,枪尖金光闪记,凌云飞一点数,果是十三个。心道:“这定是‘金枪十三太保’了,看他们的身形步法,俱是有一定的根基修为,看来果真是一批劲敌。”
  “金枪十三太保”一起奔上小镜台,都静静立于台中的一只大案旁,其中的二人则拿了一大把檀香,在案前的一只大铁鼎中插了,再打火点燃,顿时香烟杳杳,极为壮观。
  “金枪十三太保”之后,眼有一批素衣少女,每人手中都捧有不同的东西,如猪头、羊头、牛头、果品、酒、红烛等,一齐都排在了那张大案上,然后都下台来,站在前首。
  然后,有白飘羽全身白妆盈盈走来,凌云飞看她粉妆玉琢、美丽绝世,真如仙子一般.白飘羽却连两旁看都不看,径上台而去,手中提一柄剑。娇美之中,脸有一分杀气。
  最后则是轩辕十三.轩辕十三峨服高冠,龙行虎步,手中捧着一只大灵碑,上面写着“大魔教历代教主之位”,金光闪闪,一望便知,几步跨过,已上了小镜台,恭恭敬敬地将灵碑放于案中。然后退至一旁,环视四周,双目如炮,一望之间,尽是威严神气,正有一种枭雄的顾盼自雄的气概。
  凌云飞心中奇怪,暗道:“怎地不见燕北归?”却听轩施十三郎声道:“十八刀,镇台!”北首站着的“铁血十八刀”齐飞身掠起,落于台上,整整齐齐,甚是壮观。立时四散开来,守住台旁,称为“镇台”。
  轩辕十三又道:“鹰蛇二使,护灵牌!”西首独孤登和南首花无叶一齐大步跨前,各站大案一旁,称为“护灵碑”。
  凌云飞心中渐定,暗道:“若是有事,鹰蛇二使就近,或可帮得了忙。”又听轩辕十三道:“公主,监礼,违礼者立斩!”白飘羽微微点头,站于一旁,此时北风甚猛,将她的衣襟长发吹得飘动不住,她站于那儿,宛如一朵亭亭白莲,洁而不染,神来气质,便是仙子也会自叹不如。
  然后轩辕十三又道:“拜礼一毕,教众各自回去,祭礼免参。”当下对着灵牌拜道:“第十七代教主轩辕十三,拜见历代祖先,祖德是佑。”四周众人一齐拜倒,凌云飞随着拜倒,心道:“这下或许好办得多,这么多人一走,便是少了后顾之忧,不然的话,这里高手众多,我们可吃不下。”
  拜伏了许久,轩辕十三站起来,众人这才站起,轩辕十三对着灵牌,朗声道:“有教历代祖先得知,弟子光大本教,幸未辱没,今年三月,弟子便要率着十万教众,挥师直入中原,至时弟子当奉请各位祖光移坐中原,受中原武林各大门派顶礼漠拜!弟子轩辕十三参!”
  台下众人一齐大呼道:“教主万岁,教主万岁!教主万岁!”呼声如雷,响彻云霄。
  凌云飞听着轩辕十三的每一字每一句,心中一阵茫然;“如此一来,唯有一战了!”
  拜礼已毕,轩辕十三一挥手,道;“教众回归!”立时,那些台下教众都回身退下,一排排成队而行,丝毫不见混乱,显见得都经过统一的严格训练,不然,绝不可能有如此雄伟的阵容。
  待众人散去,凌云飞四处一看.只剩下刘湘子、龙凤仪和自已三人站在台下,顿时显得冷清了许多.刘湘子忽地对龙凤仪说了几句什么话,花风仪迟疑了一下,终于也离开了,却在远处看着这边。
  轩辕十三道:“刘湘子,你若在这儿安安静静,我还不会为难你。”刘湘子笑道:“那可多谢教主海涵了。”
  轩辕十三也不理他,忽地振声长啸,啸声如刺,远远地穿过天际,不知伸至了何方。
  凌云飞一声不响,静静地站着,现在对他来说,第一件事就是救燕北归。
  片刻,远处过来一辆大车,待得那大车走近,凌云飞竟发现车身是铁做的,宛如一只笼子,难怪拉车的四匹马气喘吁吁。
  笼中之人,自然是燕北归了。
  原来轩辕十三刚才那声长啸,便是呼唤手下押燕北归前来。
  轩辕十三道:“将他提出来。”随车而来的两名大汉,一人便将铁门拉开,另一人便伸出手去,将燕北归一人起来,宛如老鹰捉小鸡般轻松,便向台上扔去。
  凌云飞见燕北归实实在在地掉落地上,动都不动一下,心中忖道:“是武功被废了,还是被点了穴道?”不禁甚是担忧。
  “金枪十三太保”中有一人过来,提起燕北归,跨到案前,将他掷于轩辕十三眼前。
  凌云飞再不犹豫,一个“燕子三抄水”,掠玉台上,落在轩辕十三跟前,道:“教主,请容进谏!”轩辕十三道:“谏!”凌云飞道:“勿用活祭!”轩辕十三道:“你先退下。”凌云飞却半步也未后退。
  轩辕十三双眉一轩,双眼瞳仁渐渐缩小,看来立时便要动手。旁边“金枪十三太保”已在喝道:“大胆,教主要你退,你竟敢不退。”
  轩辕十三忽地一扬手,“铁血十八刀”中立时有一人过来,将自己的大刀交至轩辕十三手中,轩辕十三道:“我只劈一刀。”说着,左手握刀,右手轻弹刀锋,一阵铿镪之音未绝,刀身忽地化为一道白光,挥向燕北归顶上。
  这一把出招既快,且又出人意料,众人都不禁为此迅若闪电的一刀惊住了。
  但凌云飞早在轩辕十三拿刀时已在全神戒备,轩辕十三此刀虽快,但他身形之动更快,只将手中的“霸王剑”一抛,已探身抢进,双拿一合,已将那道刀光合于手中。
  更令人吃惊的,是在凌云飞身形展动之时,地上瘫软着的燕北归,也是突然跃起,重重地一掌,击在了轩辕十三小腹之上,轩辕十三大喝一声,已是受了内伤。
  凌云飞大喜,将手中夹着的刀丢至一旁,拾起“霸王剑”,递给了燕北归,道:“燕兄,你去缠住风南图!”燕北归道:“我早在等着了!”大喝一声,飞身纵起,在空中长剑已自出鞘,一道寒光径射向风南图,风雨图挥扇一架,党立时被削掉一截,以“霸王剑”之利,风南图的银扇又怎可接住?
  王乘风道:“南图,你绊住这个小子!”大喝一声,道:“‘十三太保’去对付刘湘子!”他说出话来,“十三太保”理都不理,原来他们素来只听轩辕十三一人的命令,其他的人,便是白飘羽,也不能使唤他们。
  轩辕十三长吸一口气,道:“十八刀,给我将刘湘手拿下!”“铁血十八刀”答应一声,一齐飞身掠起,径向刘湘子扑去,刘湘子不但不退让,反而飞身迎上,大扇动处,有一人猝然不敌,被打倒在地,立时便已毙命。“铁血十八刀”只一个照面便折了一人,剩下十七人是大怒,呐喊一声,将刘湘子围住,刘湘子毫不畏惧,同时留神四面,折扇飞舞,和他们一时斗个旗鼓相当。
  轩辕十三又道:“鹰蛇二使,给我将凌云飞拿下来。”独孤登和花无叶仍然不动,王乘风在一旁道:“原来你们都已叛了教主!”飞身抢上,和花无叶斗在一起。王乘风没带银骨,花无叶亦是空手,两人一时还打得难分难解,但时间一长,花无叶便不是王乘风对手了。
  轩辕十三点头道:“独孤,想不到你也背叛我!”独孤登道:“教主,你虽于我有恩,但对我更加有仇,我的一家便是给你害死的,你知道吗?”轩辕十三道:“原来你知道了,那么说石风蟹也是给你逼走了?”独孤登道:“若不是凌公子点明,我岂不还要蒙在鼓里?石风蟹识明大义,自己走了,我并未逼他。”
  轩辕十三点头道;“好,好,我叫你背叛我.十三枪,拿下!”“金枪十三太保”应了一声,枪尖金光闪动,立时将独孤登围住猛刺,独孤登展开“蛇王到法”,剑走轻灵,和十三人斗成一团。
  轩辕十三默视凌云飞半晌,道:“凌云飞,你果然好本事,竟然策反了鹰蛇二使,还把我的亲信石风蟹也逼走了,果然是个人才。”凌云飞道:“全为着教主的一句重进中原,在下这才如此,教主本来已占天时地利,我便占人和吧!”
  轩辕十三道:“果然高明,不要天时地利,唯求人和。”凌云飞暗忖道:“轩辕十三怎地还不动手?”忽地醒悟,心道:“我怎地竟如此愚蠢?他刚才愤怒之下,却不去亲自批杀鹰蛇二使,定然是因为不方便动弹,如今又和论拖延时间,只是想尽快调息内力,我却也跟他于捱。”当下笑道:“在下今日便领教教主高招。”飞身跃起,击向轩辕十三。
  凌云飞想得一点不错,刚才轩辕十三全神去提防凌云飞接刀,丝毫不防燕北归,岂知燕北归突起发难,重重地一掌击于小腹之上,当时便已受了不轻的内伤,他指挥手下将各人缠住,自己却在极力拖延时何,暗地里调匀内息,终于还是被凌云飞发觉识破,当下拱手一掌,去接凌云飞击来的一招,“波”的一声,两股掌力相接,轩辕十三纹丝不动,凌云飞却连退两步,他刚才人在空中,已是借力不小,仍然还被轩辕十三震退两步,一招之下,高低已判,凌云飞暗自心惊,暗道:“轩辕十三已受了内伤,仍然比我高出这么多,看来他的武功果然已是登峰造极了。”当下缓一口气,改为快打,出手一招快似一招,且俱实招,片刻之间,已是攻出了十八招,分袭轩辕十三上、中、下三路。
  轩辕十三长声一笑,轻描淡写地便已将凌云飞这十几招一一拆解,凌云飞打出这十八招来已是令一般人看得眼花镜乱,但轩辕十三出招又要快上一筹,十几招完,他还反击了四招,凌云飞慢了一手,竟被一拳打在右肩,幸好是快打,力道并不甚大,倒也不甚痛痒。
  白飘羽在一旁看着轩辕十三和凌云飞过招,心下极为矛盾,本想上前帮招却又不知帮谁好,甚至连看都不愿再看了,可又不得不看,此刻见凌云飞挨了掌,不禁心惊,但见凌云飞无事,这才心下稍安。
  凌云飞挨了一掌,心道:“轩辕十三已受内伤,我若不攻他这个弱点,反而去和他打快,那可就不上算了。”当下奋起一招“龙虎交会”,重重击了过去,轩辕十三冷笑道:“你欺我伤后无力吗?”当下也不躲闪,也是一招手,反击过来,双掌一交,凌云飞仍然被震返几步,但“龙虎交会”还有后招,他身形一动,又已抢进,出手尽是应招,正是“龙虎斗”的手法。
  轩辕十三笑道:“你还会‘龙虎斗’?”当下双掌飘飘,四散击出,竟将凌云飞的虚招尽都逼成实招,凌云飞大惊,立时一招“守缺抱残”守住门户。
  轩辕十三冷笑一声,毫不理会这招守势如何严谨,只是兜胸一拳重重打来,凌云飞仍然守不住,竟被打退了十多步,就好比一个人拿了一面盾牌会档别人的箭,虽然档箭容易,但敌人若骑着马来撞他,他的盾牌又能挡住吗?凌云飞当时在华山点将台和王乘风打斗时,也曾用过此招,当时对付王乘风的拳头,尚且要一步一退地化解力道,如今轩辕十三的功力比之王乘风不知强出多少,这招“守缺抱残”虽然精妙,仍是挡不住轩辕十三的神功。
  轩辕十三笑道:“服了么?”凌云飞吸一口气又揉身逼进,一招“龙吟三叠”,三股力道又叠着压过去,一道强似一道,犹如东海怒潮,后浪推前浪,便可积起极高的浪墙来,一个浪头打下时。便是大船也可打成粉碎。
  轩辕十三仍然接了一招,身形接连震了三震,赞道:“好掌法!”却是半步不退.凌云飞一招刚出,又是一招“龙爪拿去”,掌影中化出九种杀着,围住轩辕十三闪动。
  轩辕十三乃行家高手,一眼便已看出他虽然不惧,但一时也还不易折解,只得退了一步然后再出招,岂知一步退后,便又连退三步,方才能够站稳身形,惊呼道;“西门‘拿云手’!”凌云飞一招得手,复使一招,但轩辕十三门等高手,岂容得凌云飞一再得手,竟不理凌云飞那些杀招如何,一掌护住门户,另一掌狠击过去,凌云飞还没看轩辕十三如何出手,便觉胸口一痛,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轩辕十三飞起一脚,将凌云飞踹落地下,一步赶上,冷笑道:“你眼了吗?”
  凌云飞道:“败便败了,服什么?”轩辕十三冷笑一声,一掌径向凌云飞脑门击下,凌云飞挡无可挡,躲无可躲,只得闭目受死。
  良久,不见轩辕十三一拳击下,争眼看时,原来白飘羽和轩辕十三斗在一处。凌云飞一看白飘羽的脚步,便匆她的伤还未好尽,但白飘羽的武功亦是极高,轩辕十三边打边道:“阿羽,他们叛了我,我都不怎样,你也背叛我吗?”白飘羽并不拔剑。只以剑鞘挑打,道:“爹,我不忍见你杀凌云飞.我求求你,放了他吧!”轩辕十三道:“不行,你看不得。就闪一边去,不看这边。”轩辕十三一时竟奈何她不得。
  凌云飞呼吸几口气,发觉并未受内伤,只是胸痛疼,当下翻身坐起,默一口气,运于胸口,过了半刻,痛楚稍减,他立时飞身抢上,道:“阿羽,让我来。”白飘羽不肯退后,和凌云飞两人合击轩辕十三,轩辕十三越战越勇,竟然仍能占于上风,忽地奋起一掌,击于白飘羽左肩,白飘羽踉跄几步,竟仆倒在地,昏了过去。
  轩辕十三怒道:“凌云飞,你竟连我女儿都勾引上了。”凌云飞喝道:“轩辕十三,我与你女儿清清白白,你可不要信口雌黄!”他口中说话手上不免慢了,轩辕十三欺身一晃,竟又抢至他身侧,一拳将他打倒。赶上一步,踏在凌云飞胸口,喝道:“这下你可服了吧!”凌云飞默然不语。
  忽地有一人在轩辕十三身后冷笑道:“教主,好身手啊!”轩辕十三和凌云飞几乎同时失声道:“千手重子!”
  轩辕十三也不点凌云飞的穴道,忽地飞身掠开,转向千手童子道:“千手,你想干什么?”千手重子道:“来讨几丸解药。”轩辕十三道:“好,你替我把凌云飞杀了,我就给你解药。”千手童子道:“当真?”轩辕十三道:“本教主见曾说过假话?”
  凌云飞正自运气护住痛处,听千手童子要对自己出手,当下腾地站起,也不愿辩说,心中暗道:“可惜这次我走然逃不脱了,千手童子太没人性了,我那日曾救过他,他如今又要对我下杀手。”
  却见千手童子双手齐动,打出点点寒醒,却不指向凌云飞,而是打向轩辕十三,凌云飞不由暗道:“千手童子不过想引开轩辕十三的注意力罢了,你却以为他是不义之人,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却见千手童子双手杨起的瞬间,轩辕十三已飞身掠起、凌空一个翻身,便已落于千手童子身后,千手童子出手暗器便一齐打了过去,没有一件伤着了轩辕十三.千手重子急前纵,凌云飞飞身抢上,又接住了轩辕十三,道:“千手前辈,你快去寻解药吧!”千手重子一愕,随即道:“好,我寻了解药再来助你!”他因凌云飞武功极好,估计抵得住个百八十招,当下倒也放心,立对飞身掠起,向远处奔去。
  轩辕十三道;“凌云飞,你打不倒么?”凌云飞吃了教训,不敢多说话,只是全种迎战。
  那边独孤登一柄蛇王剑接住“金枪十三太保”倒还有些余力,不时过去还帮花无叶打王乘风几招,花无叶本非王乘风对手,但有独孤登不时过来帮几招,倒还勉强应会得过去。
  正打着,“金枪十三太保”中忽有两人仆地倒下,原来是中了千手童子的暗器,千手重子的暗器,没打着轩辕十三。却打倒了两名金枪太保,其余的便一齐打空了。
  独孤登惊了一下,心道:“天幸没有打着我。”猛地盘悟自己的身上还带有‘诸葛弩盒’道:“看老夫法宝!”说着一按机抠,金枪太保们纷纷闪过。却并无一箭射出,金枪太保们大笑道:“你自己才是法宝!”又都挺挺扑上。
  独孤登大怒,将“诸葛弩盒”掷于地上,挥剑接招,忽听弩盒中“哧哧”之声不绝,竞速射六支短箭出来,登时有三名金枪太保猝不及防,一个被射中脑门,立时就死了,另一个被射中咽喉,却一时不得联气,还有一人被射在脸上痛得大呼大叫。独抓登大喜.忙上去又将弩盒抢在手中,笑道:“看法宝!”一按机括,又射出六箭,金枪太保部已惊呆了。忘了躲闪,立时有四人又被射倒、
  原来那“诸葛弩盒”是用铁做成,连里面的机簧设备都是用铁做成,因为长久不使,又不注意擦洗,自然锈得厉害,一接机括,那些锈了的机簧便不大灵,但独孤登一摔之下,又将那些机簧都震活了,于是出其不意射出六箭,居然立了一功。
  独孤登不舍得再用,将弩盒放回怀中,大喝道:“既见识了法宝,再拿命来吧!”又复挥剑杀人,“金枪十三太保”已去了七人,余下六人怎堪一击,立时被独孤登一番猛杀,尽数砍翻在地。
  独孤登一口气将“金枪十三太保”除尽,立时跃过去助花无叶,花无叶正被王乘风逼得手忙脚乱,独孤登一过来唰唰几剑,立时通退了王乘风,花无叶精神大振,忽道:“独孤兄,你先去帮帮刘湘子,这里我还挡得一阵!”独孤登回头一看,刘湘子被十七人围住。竟然不得脱身,除了起初先发制人杀了一人外,剩余十七人竟无一损伤,将刘湘子困于中间,刘湘子武功虽高,一时倒也不能获胜。
  独孤登道:“好,花兄,你小心些!”忽地反身掠起,凌空一剑击下,十七人都在全神对付刘湘子,却不料独孤登忽然从天而降,立时有一人死于独抓登之手.刘湘子趁其余的人一愕,右手一扇挥出,将一人的面门打得满是鲜血,仰天便倒,刘湘子手上不停,左手又拍出一掌,将一人打得倒飞出去,跌落地下,抽动几下,便已毙命。余下十四人俱是红了眼,发声呐喊,一齐拥上。将刘湘子和独孤登围住,一阵猛砍很所,但已不能抵挡刘湘子,独孤二人的狠招,不消多时,又有两人倒下。
  凌云飞接战轩辕十三。忽见白飘羽已自醒来,挣扎着站起来,却似有些力不从心,忍不住叫道:“阿羽,你没事么?”话未落音,轩辕十三又已抢人,凌去飞大惊,侧身一让,轩辕十三竟不变招,只是斜手一抓,凌云飞的衣服登时被抓下大片来,“扑簌簌”地掉下三样东西:荷包,小玉瓶,丝帕。凌云飞和轩德十三瞧都不瞧,一路疾打过去,轩辕十三还在那个荷包上踏了一脚。
  白飘羽眼尖,立时奔过去拾起,鼻头一酸一团眼泪已在眼眶中转悠个不停了。心中暗道:“想不到我给他的东西他一直保存着,还带在身上,莫不是……”她脑子里一团杂乱,哪里想得出什么头绪来。
  凌云飞已和轩辕十三打了七、八十招,轩辕十三怪招百出,力道亦是极大,他渐渐又觉得顶不住了,当下想退出一步,缓一口气再打,于是将身往后纵,往后退开,轩辕十三却如影附形般,立时跃起跟上,两人在空中一阵疾打,待落下地时,竟已过了六招。
  凌云飞身形自落地,换一口气,立时又重新跃起,这一下凌空翻了个身,去得竟是极高,轩辕十三若是跟上,定然赶不上了。但他却笔直朝前追去,凌云飞落地之时,他已在旁边候着了,只出手一招,便已扣住了凌云飞的喉头,冷笑道:“凌云飞,这下服了么?”从动手开始到现在,前后不过一碗茶工夫,轩辕十三却已三战三胜,并无半点取巧之处,用的全是真功夫,只是一心想逼得凌云飞心服。
  凌云飞心道;“我本想援一口气再打,不想竟弄巧成拙。”长叹道:“你要杀使杀吧,不必多说了。”白飘羽在一旁看着,心中暗道:“凌公子若是死了,我便立对自刎,当今世上再找不出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来了。”凌云飞的喉头被轩辕十三拿住,白飘羽自然清楚父亲的武功,只要轩辕十三一用劲,凌云飞便得断气,因此她也不敢上前去救。
  凌云飞留恋地看了白飘羽一眼,心中无限惆怅,轩辕十三又道:“刚才你有一招竟能将我逼退四步,三十年来,你是第一人。按理说来,我也不舍得杀你,只可惜……”凌云飞知道他这句话一说完,自己住命便已没了,心中急转数个念头,忽党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其中还隐隐有一些檀香之味,立时心念一动,忽道:“好痛啊,好难受!”身子竟缓缓下沉,却不敢迅速下倒,为担心轩辕十三突施杀手。
  轩辕十三起初一愕,随即便已醒悟,立时放了手,笑道:“滋味好受么?”看着凌云飞在地上翻过来,滚过去,扯头发,抓衣服,不禁道:“凌云飞,你也有今天?”
  白飘羽大惊,心道:“凌公子中的毒没解么?”当下拨开瓶塞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心下甚是不解,暗道:“那些解药去哪儿了?”四处一看,独孤登、花无叶、燕北归、刘湘子仅是威风八面,猛地醒悟:“原来他将解药都给别人服了,自己却在这里受苦,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大义。”心下却稍感安慰。因为凌云飞这下或许不会死了。
  轩辕十三看着自己的敌人已是如此一个狼狈形像,心中一阵欢快,又是一阵失落,忽地仰头长声大笑,笑声键取,直入九霄。
  猛地,这笑声宛如被人用利斧从中砍断似的,一下子停住了。轩辕十三只是觉得腹脐之上一麻,全身便已不能动弹,惊异万分地瞪着眼前,凌云飞已是笑吟吟地站在了他面前,虽是衣服被拦,头发散乱,但其绝代风采却丝毫不能掩饰。
  轩辕十三道:“你没家?”凌云飞笑道:“可惜,尊驾‘降龙伏虎丹’只能用来降龙伏虎,怎么可以降我呢!”轩辕十三道:“你没中毒?”凌云飞叹道:“其实我也想尝尝中毒是什么滋味,只可惜我这一辈子都尝不到了。”轩辕十三道.“为什么?”凌云飞道:“因为我根本就不能中毒。”
  白飘羽在一旁目睹变故,已是惊异无比,听凌云飞说他竟没中毒,更是惊奇万分.暗道:“原来他是个身不畏毒之人。”
  轩辕十三叹道:“不论怎样,你在那样危急的关头还用想的这么高明的办法来,我已经很佩服了。”凌云飞道:“教主英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若将我杀了,岂不是好。”轩辕十三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从此以后,此间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凌云飞道;“我不想要这里的东西。”
  轩辕十三道:“我既不杀你,你还是可以杀我的。”凌云飞摇头道:“我答应过你女儿,绝不会杀你的。”轩辕十三只能说话,不能动弹,当下道:“阿羽,你过来。”白飘羽迟疑了一下,便走到了轩辕十三面前;道:“爹。”
  轩辕十三道:“阿羽,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女儿,难道胳膊一定要向外拐么?”白飘羽脸上一红,道:“爹,我……”却说不出话来,此时她心中已经拿定了生意,若是救了父亲,父亲一定会杀凌云飞,凌云飞虽可以侥幸一次.第二次却不可能了,况且凌云飞答应自己不杀父亲,那父亲的生命便不致有虞,如此一来,只需在一旁护着父亲,便可足够了。
  凌云飞过:“教主,其实似你的雄才,能够统率如此一个大教便已够了,你却一心只想往中原扩张,这样一来,反而容易自取灭亡。”轩辕十三道:“我真想不通,我怎么会败给你这么个后生小辈的。”凌云飞沉默半晌,道:“其实你不是败在我手上,是败在你自己手上的。”
  轩辕十三道:“你说我是败给了自己?”凌云飞点飞道:“若不因为你自己,你又怎么会败?”轩辕十三道:“你且说说着,我是怎么因为我自己而败的?”
  凌云飞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两点你部犯了,如何还能不败?我乃疑人,你自是清楚得很,可你却偏偏要用我,主要是因为你骄气太盛,天下之人,不论是谁,他若有了骄气便已注定要失败了。你若不是骄气太盛,而是事事谨慎,又怎能容我活到今天?又怎能被燕北归一掌打伤?又怎能三次胜我而不杀我,反被我得手?”
  轩辕十三一时竟而目瞪口呆,喃喃道:“不错,我实在是太自负了。”
  凌云飞又道:“用人不疑,方为成大事者。你既用手下,便不该还逼他们去服些劳什子毒药,如此一来,他们过的日子便同奴才差不多,对于你还能忠诚不二么?若不因你度量太小,我又怎能策反鹰蛇二使?”
  轩辕十三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上点我记下了。”
  凌云飞道:“你虽占有天时地利,却不去争取人和,难道你忘了‘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句老话么?”
  轩辕十三道:“我服了。”此话本是屈服之言,世上曾有多少硬汉子因为不肯说这句话,结果导致命丧人手,但轩辕十三说出此话来,竟是豪气不失,足见其英才本色。
  凌云飞暗自佩服轩辕十三的豪气,忽听得远处王乘风道:“教主,你不能服!凌云飞的武功和才智远不及你,你不能服。”凌云飞大惊,竟见花无叶已仆倒在地,显见得已被王乘风所伤,忙疾奔过去。
  旁边有人一声大吼。巳自扑上,却是独孤登,出手一剑便点向王乘风胸前,王乘风虽是手无寸铁。却丝毫不惧。徒手斗独孤登,仍自占了上风。
  刘湘子一拳打死最后一名铁血刀手。亦飞身抢上,和独孤登联手斗王乘风,立时大占上风,王乘风失了上风,顿时险招百出。不支之际,竟连着被刘湘子打了三拳。
  那边燕北归和风南图本是打得难分难解,燕北归忽被风南图几招逼退,风南图也不跟进,反而向后纵出,只几个起落,便已远去,燕北归待要追时,哪里还追得上?原来风南图景是工于心计,见大势已去,无心恋战,于是自然先脚底抹油再说了。
  凌云飞扶起花无叶,道:“花老伯,你怎么样了?”花无叶面色泛青,嘴角流出涔涔鲜血,站都站不起了,显见得伤得极重。花无叶看了凌云飞一眼,道:“凌公子,我已尽力了。”凌云飞不知怎地,竟是鼻头一酸,强忍住眼泪道:“花老伯。你做得很好。”花无叶点头道:“你帮我叫刘湘子来。”他语气虚弱,说话时中气不足,已不能大声讲话了。
  凌云飞忍住泪,道:“刘兄,你来一下。”刘湘子正与独孤登和燕北归联手,将王乘风追得后退不迭,见凌云飞呼叫,忙抽身退后,奔至花无叶身边,俯下身来,道:“花老伯,你伤得重么?”登时花风仪已夺了过来。她武功平平,在打斗中出不了力,反倒惹人牵挂,是以刘湘子叫她在一旁看着。此刻见花无叶受伤倒地,连忙奔了过来,她一个女孩儿家,自是感情脆弱些,人未开口,哭声已出,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那边刘湘子离开,王乘风少了个劲敌,立时精神大作。大喝一声,飞起一腿,将燕北归踢了个跟头,又猛扫一拳过来,击向独孤登,独孤登挥剑去挡,他只将拳头一侧,仍是打了过来,独抓登一时不防,竟被一拳打在胸前,“铿”地地一声,却是打中了”诸葛弩盒”,胸前仍是一阵透骨的剧痛,竟向后连退了几步。
  俗话说。“排命难挡!”王乘风武功更高,却也不能高于独孤登与燕北归联手,但此把他情急拼命,连发狠招,燕北归和独孤登自是不易抵敌,倒也吃了点亏。
  独孤登被打退几步,不禁勃然大怒,见王乘风又与燕北归斗成一团,当下从怀里掏出“诸葛弩盒”来,见那诸葛弩盒倒还没被打扁,当下对准王乘风,道:“燕北归,闪开!”燕北归不知何故,但照言让了一让,王乘风却是一愕,回头望时,却见一片寒星一闪,扑面而来,立时将身子往后一仰,他一身武功也直是极高,这一下六支短箭竟让他一齐躲了过去。
  独孤登大步赶上,对准王乘风又是一接机括,王乘风躲无可躲,竟情同疯虎一般,迎着那片寒光扑上,意欲在自己死之前,能将独孤登也杀死,竟让那一些短箭尽数插在了身上,身形一窒,依旧扑上。
  独孤登退后几步,再一按机括,又射出六枝短箭,王乘风狂吼着扑上,对于短箭却是无动于衷,一心只想将独孤登致于死地,但一时间又怎追得上独孤登?
  独孤登再退几步,又一按机括,“蓬”地又打出六支短箭,仍是一齐射在了王乘风身上,王乘风仍旧大喝大叫地扑上,但步下已是渐渐放慢了,燕北归因恨王乘风曾在华山偷袭他父母,大喝一声,赶上前来,一剑将王乘风挥为两段.“血海神龙”便卧在了血泊之中。
  独孤登扔了“诸葛弩盒”大步奔至花无叶眼前,却见得花无叶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眼见的是不成了。
  花无叶道:“刘湘子,我将凤仪托付给你,你可答应么?”刘湘子咬着牙,终于点失道:“你对心吧,我回照顾好凤仪的。”花凤仪在一劳,却早已哭得死去活来了。
  花无叶又看着独孤登,忽地脸色又红润起来了说话也清楚了,凌云飞等俱知这是回光返照回光一过,便就死了,当下都不打断他,让他说话。
  花无叶道:“独孤兄,我想麻烦你一件事、“独孤登哽声道:“以咱倆的交情,你在什么就说吧!”花无叶道:“请你带我上天山,将我埋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独孤登点点头,道:“我们以后永远都在一起了。”花无叶笑了一下,忽地头一至,就此死去,看他的面容,却是极为安详。
  一个人死的时候心里若很平静,那么他死用一定就很安详。花无叶一生作恶,晚年都能改过,死时却也能安详之至。
  独孤登长叹一声,将蛇王剑往地下一插,竟深入那石块中数寸,然后抱起花无叶的尸身,道:“花兄,咱们这就上天山,再也不下来了。”大步向西而去.花风仪哭着要拉住独孤登,却被刘湘子止住了,一阵哭,竟昏倒在刘湘子怀里.刘湘子这几天在花家养伤.花无叶待他如同亲子,此刻突然死了,倒也着实伤感。
  燕北归斜刺忽地看见了轩辕十三立在那儿,虎吼一声,立时挥剑而上,要去将他杀了,凌云飞急忙赶上了,拦住燕北归,道:“燕兄,住手,先听我说。”燕北归双目通红,道:“我要先杀了他。”凌云飞道:“你先听我说。”燕北归道:“你要说什么?”
  凌云飞道:“这次我们能够偶成,白飘羽出了不少力,我已答应过她,绝不杀轩辕十三。”燕北归道:“你也答应过我,能杀轩辕十三的。”凌云飞叹道:“燕兄,应以大义为重困。”燕北归道:“不义也罢,我今日定要为父报仇。”说着又是一剑刺出,凌云飞飞身掠过,一招”九爪拿云”,将宝剑夺了过来,喝道:“燕兄,你太无理了。”白飘羽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感激凌云飞。
  燕北归大怒,道;“我今日使用空手,也能将老贼杀死、”重重地一拳击出,凌云飞连忙去阻止,却已是慢了一步,只将燕北归的拳头拨歪一点,燕北归一拳本欲去打轩辕十三的心脏,却被凌云飞一拨,结果打在了胸口“膻中”。
  凌云飞脸上变色,拦在轩辕十三跟前,面向燕北归道:“不用再打了。”燕北归道:“你背对他,不怕……”凌云飞道:“怕什么?他的武功已被你废了!”
  原来凌云飞为防轩辕十三自己冲开穴道,出手乃是极厉害的“霸王铁指”,若非他亲自去解,别人去解时,手法若是不对,被解穴道之人立时武功全废。刚才燕北归那一拳打在轩辕十三“膻中”,却正好是解穴的位置,结果竟将轩辕十三的武功废了。
  轩辕十三长叹一声,走了几步,他功力既失,穴道自解,因此能够走动,忽回头道:“凌云飞,我既败给你,自是无话可说。但日后我若有福,仍要来找你的。”凌云飞默然无语。
  轩辕十三道:“我这就走了,你们以后也不必担心我会再进中原了。”忽又道:“凌云飞,花无叶将他女儿托付刘湘子,我也想把我女儿托付给你,不知你可能答应。”白飘羽终于忍不住,两滴珠泪跌至裙上,追上轩辕十三,道:“爹、女儿跟你走,侍候着你。”轩辕十三一笑,道;“阿羽,跟我在什么好?去跟凌云飞吧,你这辈子便已足够了。”白飘羽道:“爹,你现在还说这种话?我再也不想见他了。”轩辕十三摸出一只墨玉麒麟,塞至白飘羽手上,道:“这只玉麒麟可以在本教的店铺馆楼中任意调动银钱,就算爹给你的嫁妆吧!”说罢,甩开白飘羽的手,扬长而去。
  白飘羽呆立半晌,再也忍自不住向一旁奔去,她虽受重伤,但奔行仍是极快!凌云飞道:“燕兄、刘兄。你们等等,我追上去看看。”一抄衣襟,提步追了上去。
  行了一段路程,意而不见白飘羽的身形,忽见千手童子疾奔而来,他拦住问道:“千手前牵,你看见阿羽了么?”千手童子道:“轩辕十三呢?败给你了么?你可真了不起,阿羽向那边跑去了!”说看朝一片树林子里一指。
  凌云飞道;“那我先去看看,失陪了。”立时奔了过去,千手童子苦笑一声,独自去了。
  凌云飞在树林中寻着了白飘羽,见她正伏在树上哭泣,上前劝道:“阿羽,你爹已经解脱了,你为何还要伤心呢?”白飘羽道:“我爹将我养这么大,现在却不要我了,我能不伤心吗?他没了武功,现在能怎么办呢?”凌云飞道:“他自己一定有办法的,你不用为他担心了。”说着,扳住白飘羽的肩头,让她转过身来,道:“都怪我言而无信,你要出气,就在我身上出气吧!”白飘羽抽抽泣泣,哭得楚楚可怜,凌云飞将她抱住,柔声安慰道:“好了,现在什么都好了。”
  这一天,是个大大的晴天。
  茫茫大漠上,有一支驼队在缓缓向南行进。驼队总共有骆驼,最前面两骑是凌云飞和白飘羽,两人正自说说笑笑,谈得甚是投机。跟着一骑是一只载满东西的雄壮骆驼,接着屑面是刘湘子和花风仪并排而行,花风仪在刘湘子的安尉下倒也不甚悲伤了,正与刘湘子谈得兴高采烈。
  最后一骑,却是燕北归。
  本来刘湘子和燕北归都要他并排而行,但他偏偏不干,独自走在后面,手里拿着个酒瓶,不时地往口里倒一口酒,心里暗道:“这两个小坏蛋这次来的收获还不小呀!”
  忽然,凌云飞远远地回头喊道:“燕兄。上前来吧,免得一个人寂寞。”燕北归应道:“不,你自己走吧,我一个还好。”凌云飞一笑,依旧前行。
  燕北归瞥了凌云飞和刘湘子一眼,嘟哝道;“稀奇什么,你们以为这样就好么,哼,日后可就没我快活自在啦!”
  他嘴里虽这么说,但仍然忍不住不时朝他们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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