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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响起一声闷哼,南边一声痛哼!东边却爆出一声惨号! 二三十道目光,随着响声不断的转势看,除了那遭似有似无,虚无飘渺的淡淡白烟外,他们只看到鸡飞狗跳般的四散飞射出的人影而已。 众人的目光转完了四个方向,再回到原处时,立时全直了。 燕寄云仍然站在那里。 姿态、表情,甚至连鞭的握法部与前时二般无二,就好像他原先只用了障眼法使人无法看到他,而此时突然又把法术除去了似的。 但是,就在这似有似无的短暂变化之间,西北南三个距众人七人丈的方位上,同时出现了三个人。 三个同样装束,同样兵器,甚至连表情也相同的老人。 三个人手中同时紧紧的抓住一把金背鬼头大刀,六道似欲喷火的五光,全都集中在燕寄云身上,瞬也不瞬。 假使,那眼光真的是火,只怕连精钢,坚石也要被照化了。 只看到三个,蛇魔王傻了,他不相信,事实上在江湖上走动的任何人也不会相信他们会只出现三个。 阴山四虎,在任何公开的场合上,从来没有减少任何一个的记录。 毫无疑问的,那声惨号,号掉了他们的惯例了。 这短暂的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故,原本不多,但其严重性却够人沉思老半天却无法想通。 燕寄云用的是什么身法?什么手法?北边那个是怎么死的? 蛇魔王没看清,活著的三虎也没看清楚。 不了解的事与物都很可怕,不了解的事与物也永远想不通,也永远不能不想。 蛇魔王有点后侮,后侮自己不该不相信传说而冒昧的答应这个差事。 三虎没想到这些,这倒不是他们不知道这个少年人可怕,也不是经验不及蛇魔王,而是燕寄云拆了他们引起的那把火,把他们该想到,该考虑的那些,全烧得精光了。 依旧那般死盯着燕青云,空二个方位,三虎就象三具停放了多年没烂的僵尸似的,硬梆梆,直挺挺的一步一步的从坟顶上走了下来,再从坟边上走向燕寄云。 原先包围燕寄云与白燕玲的那些黑衣汉子,急急忙忙的挤出三个缺口,把三头怒火攻心的阴山之虎攻进了包围圈内。 懒散的望著正面走面的那个矮矮胖胖,两条粗浓的白眉毛几乎能把挤在一起的眼鼻口全包住的老者,燕寄云笑道:“朋友,别那么直挺挺的走路,像你这种走法,是不该站在地面上的。” 由燕玲突然插口道:“云哥哥,你可别弄错了。这是夜间,正是棺材里的那些东西出来的时刻,他们等个活动时间不容易,你怎度好叫他们回去呢?” 话落慢慢退到燕寄云身边。 显然,她怕他以一对三吃了亏。 短胖老者停在燕寄云身剪二尺左右处,生硬怨毒的道:“燕寄云,阴山四虎今天叫你尝尝金背刀分尸的滋味。” 仍然是那付不起劲的态度,燕寄云道:“既然遇上了,谁也没得多说的,不过,你朋友的话可得说得清楚点,你们此刻可只有三个而不是四个。” 短胖老者道:“老夫就是来要这笔血债的。” 缓慢的点点头,燕青云道:“行,只要三位份量压得倒我姓燕的,燕某就是要说不也不行。” 话落盯著矮胖老者道:“阁下,你是阴山四虎中的老人‘地虎’金流云吧?”,老者阴冷的道:“不错。” 没有回头,燕寄云道:“后面左侧那位是老三飞虎金飞云,右边那位是老四花虎金漂云吧?” 地虎金流云冷笑道:“你全说对了。” 话落金背刀缓慢的扬了起来。 忖度形势,蛇魔王知道自己不能不及时出手了。 大步走了上来,蛇魔王道:“老夫也算上一份。” 笑笑,燕寄云道:“阁下与这三位大概是巧遇吧?” 老脸一红,蛇魔王道:“小辈,别逞口舌之利,拿真本事出来吧!” 摇摇头,燕寄云道:“四位是老鼠跳到秤盘上,硬是不知道自己的轻重了,要燕某拿真本事出来,说实在的,四位份量还不够。” 飞虎金流云实在忍不住了,生涩的道:“老大,跟这种人斗什么口嘛,摆平了他就是了。” 花虎花斑脸也扭曲得失了原形,接口道:“对,用不著跟他罗嗦。” 白燕玲闻言突然转向燕寄云身后的二虎道:“两位说得可比唱得更好听呢,你们自己也不拿面镜子照照,配吗?” 花虎凶目一瞪道:“鬼丫头,你想死!” 白燕玲冷哼一声道:“此刻虽非白天,可也还不是睡觉的时刻,两位梦话少说几句吧!想死的只怕不是姑娘我。” 转脸望了白燕玲一眼,燕寄云轻松的道:‘燕玲!他们是冲著我来的,这四块料我知道怎么个处理法,你去招待招待周围那些等著的朋友吧!” 白燕玲道:“他们四个联手,难道我们就不可以以两个来应付吗?” 轻蔑的笑笑,燕穿云漫声道:“燕玲,你仔细看看他们—— 一下子没弄明白燕寄云话中含意。白燕玲脱口道:“看看他们怎地?” 突然朗声笑了出来,燕寄云道:“看看他们是些什么脚色,那一流的料子啊?” 阴山四虎剩下的三个,本就在激愤填胸的情况下,闻言那还忍得住。 暴烈的吼声同时起自三虎口中,金背刀带起的冷风分自三个不同方位出来。但却同时快如电光石火般的集向同一个目标,燕寄云与白燕玲。 燕寄云明白这三个人身手不凡,但如此快捷迅速,倒有一点出乎他意料之外。 俊脸微微一变,几乎想也没想。探手抓住白燕玲右臂飞身向空中直射上去。 蛇魔王没有与三虎同时出手,但却是唯一看得最清楚的旁观者。 蛇魔王既然把阴山四虎事先埋伏故此,当然对四人的武功路数及他们的能为知道得很清楚。 “金家兄弟,点子中了咱们的安排了,上!”声落人已扑了出来。 阴山四虎中的二虎根燕寄云人骨,不用蛇魔王提醒,他们也知道怎么做。 飞虎金飞云身子一借,突然纵身冲天而起,‘直上二十余丈,高度超出了燕寄云与白燕玲。 花虎向投退出七尺,凝神把刀而立。 地虎金流云盯著冲过来的蛇魔王道:“你顶老二的缺,站在老四对面,快!” 命令的口气,虽然蛇魔王听起来觉得很不自在,但却无暇顾及这些,离言止步向投退七尺。 蛇魔王对面的花虎见状道:“你看我一出手,你就出手,攻击方位与我相同。” 蛇魔王老脸一变,心说:“这可好,我倒变成你们的部属了,真他娘的晦气。” 转念间,没好气的道:“老夫知道。” 地面上的三人答话之间,凌驾燕寄云与白燕玲上空的飞虎金飞云已展开了攻势。 飞虎头往下一低,整个身于突如青蛙人水,头下脚上急冲下来。 金背刀利刃挟著丝丝刺耳的破空声,飞舞起一团巨大刀网,天网云雀的直罩下来,气势汹猛逼人,大有倒海排山之势。 一般人,身子在空中,均无法改变自己的方位,也无法控制升降速度,而飞虎金飞云却能改变其下降速度,也就因为他有此能,而这种能耐又最容易被人忽略,因此,亡命在他这一击之下的人已不知其数。 燕寄云与白燕玲自然也没想到他有此能耐,因此飞虎有超过他们高度的机会,施出他的毒手绝学。 飞虎来势急如流星,挥鞭还击,距离已经太近,燕寄云心头一震;右臂一翻,龙舌剑迎空递出一片银芒,护住两人的头顶。 一连串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中,燕寄云二人下降的速度突然加快,飞虎却如影附形的急迫下来刀势飞扫劈砍,凌厉如旧。 地上的花虎脸色铁青,冷酷中带有紧张,右手五指,不停的在刀把上时松时紧的抓动著。 急促而短暂的,地虎冲著蛇魔王道:“你与老四是第二批。”语气急促中带著紧张,显然,空中直落下来的这两个少年人,在他心目中是两个极为可怕的敌人。 蛇魔王的心也同样的在急剧的狂跳著,他已无心计较地虎说话的语气了。 燕寄云与白燕玲的心弦绷得紧紧的,他们看得出这四个人的武功对他们而言都算不得什么,但这四人口前所用的打法,却使他俩无还手之力。 因此,他们得小心应付,躲过这一次。对方,也同样的在小心应付,使他俩无法躲过这一次。 由十七八丈降落到七八丈的时间并不长,但地上的三人却有等了一年的感觉。 估计高度,七八丈是动手的时机了,花虎猛然一措身子,沉声道:‘上!”声落人已斜斜的飞扑出去,人未到,金刀已然出手。 蛇魔王的反应也真快,花虎身子才一动,他已跟著飞射上去,看起来就像同时动身的一样。 一道银芒,一道青芒,如两道惊天长虹般的一在身前一在背得,分袭向空中急速降下来的燕寄云与白燕玲。 人在空中,无法闪避,三面合一,的确使人难以应付,尤其缠在蛇魔王臂上的那条张口吐信的青蛇,更使人增加一种心理上的威胁。 一看失算,没想到形势会突然变得如此险恶紧迫。 险恶能令某些人失去斗志,任人宰割,也能令某些人心生恨怒而全力以赴。 俊脸泛起寒缺的色泽,燕寄云冷喝一声,道:“来吧!” 话声中猛一扭腰,突然急旋起来,事实上,也只有如此旋转,他才能同时兼顾到身边臂弯微微传来一阵麻痛,脑海中立时又泛起蛇魔王那条青蛇的影子。 心往下一沉,怒火与杀机却更炽烈了,燕寄云的脸色冷酷得怕人。 两道人影如天马行云般的一掠而逝,蛇魔王与花虎已互换了一方位。 第二批攻势又过去了,这时,燕寄云与白燕玲离地面已不及两丈了。 并不知道燕寄云已遭了暗算,白燕玲又一心一意的盼望著早著地面。出出这口气。美目也不由自主的向下望去。 向下一望,白燕玲一颗芳心立时全冷了,因为,他们脚下已没有地面了。 不错,那下面只有地虎金流云布下的一片方圆足有丈余的刀毡,银光寒森冷冽,看不到半寸地皮。 这是地虎的拿手戏,也是他们赖以成功的最凰攻击力。 随著那声惊呼,白燕玲脱口叫道:‘地面!” 星目中向下一望,燕寄云心头也是一沉,但却并没有失去他的冷静。 念头在脑海中连转著,终于给他想出了一个破解之法。 法于是想出来了,但却无暇对白燕玲解说。 圈在白燕玲腰上的右臂突然松开,燕寄云用肩头一撞白燕玲,“把他撞成平躺之势,藉著反弹之力,他也向反向躺了下去,双腿一曲,双足准确的抵住白燕玲的双脚。 燕寄去弯曲的超猛力向外一蹬,就如两道闪电般的一东一西的向外平射了出去。落身在四五丈外。 燕寄云急中生智的这一手。也是三虎所没有想到的,因此,他们无法预防。 地虎没想到有此一变,飞虎也没想到有此一变,因此,他们两下里挟击的人一消失,倒使他们真刀真枪的接上火了。 猛然发现挟击的敌手消失了,距离已近四尺之内了。 飞虎不敢收刀,地虎同样不敢收刀,虽然都看清了对手是自己的人,但为求自保,却必须硬挤上一刀。 当当连声震耳大响一过,二虎同时收住了攻势,彼此却都被对方展得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相距六尺对待著,三虎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来是羞、是怒、还是窘。 就在这时,蛇魔王突然震声狂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一声未成,反倒几乎伤了自己手足,地虎怒火比前时更大,闻声老脸一沉,冰冷的道:“蛇魔王、相交多年,直到今夜老夫才算是真个认识了你了。” 蛇魔王闻言一怔道:“你这是什么话?” 地虎道:“不是话是吗?”_蛇魔王好像突然想通了,忍不住又笑道:“哈哈……金老人,大溉你不明白老夫为什么要笑吧?” 金流云板著脸道:“怎度不知道?你所以那么高兴,那是因为你看了一幕亲手足拚刀的好戏了。 蛇魔王笑容一收,道:“金老大,我就知道你想错了,果然被我料中了…” 蛇魔王话未说完,飞虎已不耐的冷声道:“蛇魔王,我兄弟心急手足之仇,可没有时间在这闲磨牙,你最好站远点,免得阻碍了我兄弟动手。” 蛇魔王老脸微微一变,笑道:“金老三是要翻脸了?” 花虎寒声道:“是又怎地?” 蛇魔王笑著点点头道:“好好好,方才的话算我都没说,行了吧?” 话落老脸突然一整,道:“好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老夫老实告诉三位吧!”三眼雕’一批人没拾下来的燕寄云,今天被咱们老哥们摆平了,这还不值得一笑吗?” 地虎不信的冷笑道:“我兄弟有眼不瞎,蛇魔王,你想蒙谁?” 蛇魔王不温不火的道:“金老人,老夫可没蒙你们,只是,老夫杀人的手法与你们不尽相同而已。” 花虎仍没会过意来,闻言脱口道:“咱们兄弟杀的人会断气,你杀的人不断气,其不同处大概在这里吧?” 地虎突然开口道:“你是说他著了你那蛇儿的道儿了?” 蛇魔王笑道:“正是那么说。” 话落一整道:“老夫臂上这条青丝蛇,是条异种,任他修为有多高,著了老夫这宝贝的口也决难走出三十步远。” 三虎脸上不愉之色全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报复的冷酷杀机,地虎道:“蛇魔王果然名不虚传。” 话落脸色一整。盯着蛇魔王道:“不过,我兄第二人有个不情之求,不知你蛇魔王是否能给我兄弟这个面子?” 蛇魔王大笑道:“金老人,你今夜怎么客气起来了,咱们兄弟之间,还谈什么面子呢?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不要说人是咱们合力拿下来的,就算是老夫独力拿下来的,只要你金老大开,我还会说不吗?” 地虎冲着蛇魔王一抱拳,感激的道:“阴山四虎,不敢言谢,等我兄弟三人,祭了二弟之后咱们再谈。” 话落朝其他二虎一招手道:“咱们过去。”话落当先朝蛇魔王身后三丈外的燕寄云走过去。 蛇魔王精眸中掠过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阴沉杀饥,双目一直不离开走过来的三虎。 遥遥站在燕寄云对面六丈以外的白燕玲一直不相信蛇魔王说的会是事实,因此,她也一直没纵到燕寄云身边,因为,她怕一但飞身跃起,再给三虎以可乘之机。 眼见三虎一直走向燕寄云,而燕寄云却站在那里毫无反应,白燕玲心中可就开始有些疑信参半了。 三虎从蛇魔王身边走过,蛇魔王很自然的转身跟在三虎身后,迳向燕寄云走去。 白燕玲的信心越来越小了。不由自主的也跟著移步走向燕寄云。 当四人走到距离燕寄云不满一丈远的时候,而燕寄云依然毫无反应,白燕玲的信心便完全消失了。 就像眼看著四个恶魔要吞掉燕寄云似的,白燕玲娇呼一声,飞身向燕寄云射了过去。 精眸中毒光一闪,蛇魔王沉声低声道:“金老三,咱们先拾下这女的。” 说话间右臂已伸到地虎与花虎身后了。 根本没想到蛇魔王对他们兄弟二人会另有图谋,金飞云几乎没想到这些,纵身飞射上去,迫击白燕玲。 飞虎金飞云身才离地,蛇魔王手臂突然在地虎与花虎二人背上一技,人已飞身向空中的白燕玲扑出去。 这是个如意算盘,蛇魔王深信借重飞虎金飞云之力,再加上自己,血影玉燕纵有通天本领,在她心神不宁的情况下,决难逃出他的掌握,白燕玲一除,剩下一个飞虎金飞云,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这样,他就成了独斗燕寄云而获得成功的唯一高手了,因此,他得先除去地虎与花虎。 当然,他忘了事实未出现之前,不该骤然相信那些话了。 名利害人,此言不虚。 地虎与花虎一见飞虎动手,原本也想跟出去,身子未动之前,突觉背上一痛。紧接著全身都麻了。而此魔王也在此时飞身从二人身没后了出去。 地虎、花虎突然力不从心,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对面一直凝立不动的燕寄云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未见他怎么做势,一条乌黑长鞭已随手扫了出去。 如同一条墨黑灵蛇,也像一条无法阻挡的幻影、鞭影灵巧无比的穿进了飞虎的金背刀网。” 谁也看不清那是怎度穿插进去的。 蛇魔王口中发出一声惊呼,惊呼声阻滞住他全部攻势,显然,他无法骤然间接受这个他完全不能接受的事实。 因为,如果这事实成立,他将付的代价是卖友求荣,还得送掉自己的命。前项他已做了,后项他却无法接受下来。 一声痛哼,刀网突逝,飞虎一个庞大的身体,直向燕寄云冲去,但是,周围的人都看得出那不是出自飞虎自愿的。 因为,他右腕上缠著那条乌黑的长鞭鞘,他已身不由己。 一抖手,鞭稍不解自开的脱离了飞虎腕脉,射落在燕寄云手中,飞虎依旧向前冲著。 俊脸上杀机一闪,燕寄云握在手中的鞭柄,突然迎著冲过来的飞虎掷去。 银芒一射没人飞虎胸中,接著是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号。飞虎前冲之势突然停住,直落下来。 这时,白燕玲正好落身在燕寄云身边。 飞虎人才著地,燕寄云一拉手中鞭稍,抖手收回了龙舌剑。 于是,飞虎胸腔中喷出一道血箭,溅了木立在他身前六尺左右处的蛇魔王一身。 魂魄随著鲜血飞出了体壳,一句话也没说,飞虎金飞云就那么不明白的仆倒地上了。 现在,地虎金流云想通是怎么回事了,但却已无报复之力。 不但没有报复之力,甚至,连站也站不住了。 因此,二人全都就地坐了下来。 周围那些属于蛇魔王的徒子徒孙,全部迷惑的瞪大了眼睛望著四虎中仅佘二虎,他们奇怪他俩正当此时此地,何以还有心情坐得下来,当然,他们都没想到蛇魔王暗算他自己约来帮助自己的朋友。 花虎开口了,他凄厉的怒骂道:“蛇魔王,卖友求荣,你这黑心肝的老杂种必不得好死。” 地虎大笑道:“哈哈……蛇魔王,不,老夫该叫你老朋友才是,你我可真是生死之交。黄泉路上,咱们可得好好的谈谈了。” 念头就像风草似的在脑海中旋转著,蛇魔王暗忖道:“目的既未达成,可不能再落个千古骂名。” 心念一转,大声吼道:“你们两个还不快起来收拾下这对狗男女,替你们的兄弟报仇。还坐在那里怎地?” 地虎冷笑一声道:“老友,用不著再装腔作势了,人算不如天算,你以为自己今夜还有活着出去的指望啊?老友说实在的,你也太心急了点儿了,你我四人联手,先把那女娃儿放倒,你还怕没有暗算我兄弟们的机会吗?事情未成之前,何苦先来个自断手足呢?” 地虎冷声道:“他也许没想到他的毒有时也会失效。” 地虎点点头道:“不错,他确实没想到,不过,对咱们兄弟可实在有效得狠。”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根大,周围的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蛇魔王脸色镇定如常,冷声道:“你两个可是急疯了?” 地虎冷冷的道:“不用掩盖了,老友,看看我们的脸色,他们也知道我兄弟二人是怎么死的了。” 蛇魔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冷声道:“他们知道了又会怎么样?” 此言一出;毫无疑问的,他是认了暗中带毒手的是他了。 惨然一笑,地虎金流云恨声道:“江湖道上的朋友们将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落得如我兄弟们一般的下场了。” 话落一顿,他看看对面三丈之外的燕寄云,又道:“我是说,万一老天不睁眼,让你逃出今夜这一关的话。” 蛇魔王冷笑道:“老夫有这个把握,可以继续活下去。” 地虎此时全身都麻木了,呼吸也觉得十分困难,只是,他心中的怨恨却有增无减的在增强。他要报复,而且,要在极短的时何内想出报复的法子来。 呆滞的目光,首先扫向燕寄云与白燕玲,然后,再向身没那些蛇魔王的徒子徒孙望去。 一个报复的念头,就渐渐诞生了。 看看身侧全身颤抖的花虎,地虎突然望著燕寄云沉冷的道:“姓燕的,你此刻觉得如何?” 猜不透他为什度会突然问起自己的感受来,燕寄云冷漠的道:“在下的感受,说出来,尊驾也许会觉得失望。” 地虎冷然道:‘那倒不一定,姓燕的,你连杀了老夫两个兄弟,此仇可谓不共戴天,但是,老夫此刻所最恨的却并不是你。” 正在替燕寄云擦著手臂上伤口的白燕玲闻言突然抬起头来,冷笑道:“你就算最恨他,又能把我们怎样?” 地虎突然高兴的笑了,这是他此刻不该有的表情,因此,看起来使人有一种英雄未路的自嘲感觉,令人多少会产生一种同情的想法。 地虎笑了一阵,突然道:“姑娘,从你脸上的神情,老夫知道了一件事极为重要的大事。” 白燕玲也觉得有点迷惑了,冷声道:“什么大事?” 地虎道:“燕寄云没有中毒。” 白燕玲一怔,道:“你怎后知道?” 地虎道:“是你的表情告诉我的。” 白燕玲粉睑一红,冷冷的道:“他没有中毒你该觉得失望才是。” 惨烈的笑了笑,地虎气喘吁吁的道:“假使老夫兄弟等未遭此变,姑娘的确没有说错,但是此刻却不同了。’”白燕玲明白了,却以为地虎的想法无疑是白日梦话,冷冷的道:“想借别人之手,消你心头之恨?’””就在这时,花虎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不再颤抖抽搐了向身边的花虎望了一眼,地虎声音有些微弱的道:“姑娘是个聪明人,料事无不中之理。” 白燕玲眼看告四虎落得这般下场,芳心中也觉得十分惨然,这倒并不是说四虎过去所做所为可以宽恕,而是,他们的死法,令人觉行不平,但是,她却认为燕寄云不会有抱这等想法,她记得热寄云曾说过,他之置身武林,并非为了要主持什度武林正义。 摇摇头,白燕玲道:“金老人,你想得太天真了。” 地虎也开始抽搐了,但他却仍能支持着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庄重的,他道:“一点也不天真,姑娘,老夫此刻的这个看法的正确亦如老夫之必死无疑一般的正确。”话落突然转向燕寄云,凝重的道:“姓燕的,是吗?” 口气生冷,僵硬,与他未受伤时的情况一样。 有点出乎白燕玲与蛇魔王意抖之外,燕寄云竟然坦然的点头道:“是的。” 地虎道:“你我敌对立场如旧?’仍然那么简洁的答了两个字,燕寄云道:“不错。” 地虎道:“那你为什么要出手?” 燕寄云冷冷的道:“燕某总之不能放过蛇魔王的想法,犹甚放对你阴山四虎。” 地虎道:“这是主要原因?” 燕寄云冷冷的道:“燕某既然答应了让你与蛇魔王在九泉之下相会,决无反悔之理,还有什么主要不主要的原因。” 地虎道:“老夫此刻对这一点早已放心了,但是,老夫在临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却还想证明一件过去老夫一直无法相信的事。” 话落肃容对著燕寄云道:“你必须说出来,是什么力量使你接受一个敌人之托,为一个敌人去完成一桩心愿?” 地虎的神情严肃、庄重中带有之求,也许,他真的正在迫切的等待看这个答案。 燕寄云本来不想多说什么,但是,地虎此刻的神色,却使他觉得无法不开口,他觉得有一种良心上的压力,使他非开口不可。 神色依旧冷漠,语气却庄严无比。燕寄云道:“天良被罪恶蒙蔽者固然该死,但更该死的更是那些根本就无天良之辈。 惨然的笑了,地虎道:“老夫也许该谢你。” 燕寄云冷冷的道:“谢我杀了你两个兄弟?” 地虎道:“那仇仍,但老夫仍要谢你,谢你使我在临死前证明了人性确有其完全不同的地方。” 一直没有开的口的蛇魔王此时突然插口道:“证明了又有何用,你仍然得死。” 地虎沙哑的笑道:“但却死得比你舒服,起码,老夫知道自己下一辈子不会再将自己的心蒙蔽起来了,哈哈…” 颤抖著,抽搐著,在那渐去渐远的笑声中。地虎缓慢的躺下了去。 他说得不错,他死得比别人舒坦,起码,他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也许,他正盼望着死亡的来临,因为,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一切,给他带来另一个新的展望了。 虽然,那展望不一定就真能如人们想像中的真的会轮回。 缓慢的,寒森森的,目光从地虎身上转移到蛇魔王身上,燕寄云冷漠的道:“朋友,燕某答应金流云的话你全听到了吧?” 不知是那目光的煞气太重,还是良心上的压力大大,蛇魔王闻言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大步,道:“老夫可不怕你。姓燕的小辈,在老夫面前,你少装腔做势,你此刻的情况,老夫完全明白了。” 淡漠的,燕寄云道:“你明白燕某此刻的情况怎样?” 蛇魔王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笑笑,燕寄云阴沉的道:“你是说那蛇毒?” 蛇魔王道:“老夫一向有信心。” 白燕玲方才虽然曾亲自替燕寄云察看了一阵子,但却关心而乱,闻言自不安的望着燕寄云,说道:“真的吗?” 蛇魔王接口道:“不过,燕寄云,对你深厚的内功,老夫仍然非常佩服,中老夫青蛇之毒而能支持这许久的,你还是老夫出道以来所遇到的第一个。” 燕寄云朗声一笑道:“你以为燕某是运功把毒逼住了。” “你心里该比老夫还要明白才是。” 燕寄云道:“燕某只明白此时自己完全没提真气,尊驾可要看看燕某中毒的手臂?” 信心动摇了一下,蛇魔王锐利的目光在燕寄云脸上打量了一阵子,突然道:“老夫是想看看呀。” 毫不迟疑的抹起衣袖,燕寄云一侧身子,白润的手臂已展现在蛇魔王前面。 虽然相距有四五尺远,蛇魔王仍能清晰的看到那条手臂上近肩头的地方,有两个鲜红的血印子。 既没有中毒的紫黑色,手臂也没有丝毫红肿现象。 这决不是中毒的微兆。 心头猛然一沉,蛇魔王脱口道:“你服了解毒药?” 冷冰冰的,燕寄云道:‘燕某身上一向不带药物,事实上,连燕某自己也不知道何以不会中毒,也许,阁下你那条青蛇背判了你也不一定。” 蛇魔王厉声道:“胡说。” 白燕玲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道:“会不会是那颗丹药之力?” 燕寄云道:“什么丹药?” “回天丹哪!” 心头一动,接著又摇摇头,燕寄云道:“不可能,那‘回天丹’只有助长内功之效,并无解毒之能啊!” 白燕玲道:“回天丹’盖世奇珍,其中必含有天下至珍至宝之物,说不定其中就有那一种药物有克毒之能呢?” 燕寄云笑笑,道:‘你说的倒很有道理。”话落一停,转向蛇魔王道:“朋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蛇魔王怀疑的道:“你真服过回天丹了?” 燕寄云冷声道:“你奇怪在下何以仍能活著,是吗?” 蛇魔王不安的道:“那三眼雕父于是死在你手中的了?” 燕寄云道:“不错。” “在你服回天丹之前还是以后?’”白燕玲接口道:“以后,你问这些干什度?” 蛇魔王呆了一阵,突然道:“那就难怪了。” 话落一顿,道:“燕寄云,你可知道老夫此来的目的吗?” 说话语气已不似先前那般强硬了。 冰冷的笑笑,燕寄云道:“这与即将发生的一切有关系吗?” 蛇魔王沉声道:“不错,的确有关系。” 话落盯视了燕寄云好一阵子,突然道:“燕寄云,他们说你是当年佛心侠的徙人,此话当真吗?” 燕寄云心头微微一震,道:“他们是谁?” 蛇魔王冷笑道:“你还没有回答老夫的话?” 燕寄云冷笑道:“假使燕某我不回答呢?” 蛇魔王冷冷的道:“回不回答由你,老夫只要替他们把话传到也就是了,你要弄清楚,老夫只是个传说话人。” 燕寄云心头一动,道:“传什么话。” 蛇魔王道:“三叉村的村长被请到活阎罗那里去了。” 消息来得太过于突然。突然得使燕寄云无法立刻接受,做脸勃然一变,一脱口道:“谁告诉你的?” 嘿嘿好笑了一阵,蛇魔王道:“燕寄云,你大概就是佛心侠之子没错了,听说当年三叉村的村长曾隐藏过你,恩如再造,由你方才的表情,老夫相信决不会料错。” 寒著脸,燕寄云道:“蛇魔王,你的话还没说完,现在,说完它。” 蛇魔王有侍无恐的道:“燕寄云,这是命令。” 右手墨龙鞭缓缓抬了起来,燕寄云冷酷的道:“燕某此刻心情不好,蛇魔王,不是我小看你,你在燕某手中,“走不出十招。” 蛇魔王自从确知了三眼雕父子丧命在燕寄云手中后,取胜信心便完全没有了,见状心头一沉忙喝道:“慢著!” 话落盯著燕寄云道:“燕寄云、问话有这等问法的吗?” 冷酷的,燕寄云道:“燕某可能是太客气了。” 了字才一出口,右臂突然一抬,黑影闪电般的一闪,电取蛇魔王咽喉。 鞭影来势太快,决得使人无法分辨虚实。 蛇魔王相信燕寄云在未得传有之前决不会取其性命,但摆在眼前的景象,却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命,终究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得多。 身子猛然向后一仰,腰部用力一忸,蛇魔王旋风似的向左边飘出八尺,身法奇快。 动作快,方位选得奇特。他相信燕寄云挥出的软鞭决无法在中途跟著他转。 然而,世间往往就有许多事情使人无法逆料。 双足不过才著地位,转眼间,蛇魔王发现墨鞭双稍原式不变的仍指著咽喉。 惊出一身冷汗,蛇魔王只臂用力向下一拍,身子猛然向后倒翻出七八尺远,应变身法之快,确实堪称江湖上少有的高手之一。 这次不敢再大意了,蛇魔王倒翻出的身子仍在空中,一双锐利的眸子已向燕寄云那边扫过去。 这一看,便全凉了。 一道寒光,如经空匹练,已奔向他胸口,来得并不快,但他却知道自己决无法躲过,因为,他人在空中,找不到一点借力的东西。 寒光真射胸前,就在快要触及胸衣的一瞬间;突然一偏,直向蛇魔王右臂射去。 寒光反射回去,比来时快得多,但却是带着一丝丝的血腥回去的。 蛇魔王仗以成名的青蛇分成两骰从他手臂上滑落地下。此刻,仍在地上翻腾著。 蛇魔王惊魂未定,黑影已再次袭到。 几乎想都没想,蛇魔王脱口大叫道:“慢来!” 一抖手撤回墨龙鞭,燕寄云冰冷的道:“朋友,活阎罗住在那里我知道,你最好放明白点,燕某不一定非得听你的消息不可。” 恨恨的哼了一声,蛇魔王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燕寄云,老夫可不是省油之打,等老夫把话传完了,再说。” 这几句话,蛇魔王总算替自己挽回了一点被迫而言的颜面。 冷冷的,燕寄云道:“说吧!” 蛇魔王道:“活阎罗叫你在今夜三更之前,赶到三又村他的住处会他,否则,嘿嘿……” 俊脸冷如玄冰,燕寄云生硬的道:“说下去。” 蛇魔王一看苗头不对,关子可不敢再卖了,接下去道:“否则,他们叫你去领村长的尸。” 白燕玲脱口道:“这大概是临江驿布署好之前的缓兵之计吧?云哥哥,咱们可不能上他们的当啊!” 蛇魔王冷笑道:“信与不信,任凭二位,老夫的话可传到了。”话落猛然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站住!” 心头一震,蛇魔王倏然转向燕寄云道:“燕寄云,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问吗?嘿嘿,老夫可是把话全说完了。” 阴沉的,燕寄云道:“尊驾就这么走了吗?” 蛇魔王的心弦又绷紧了,强自镇定著,他道:“老夫说过话已传到,去与不去由你,你莫非还要老夫带著你去不成。” 冷森森的笑了笑,燕寄云道:“不敢劳动阁下大驾,朋友,你就认了吧?” 蛇魔王老脸一变,脱口道:“老夫认什么?” 指指地上地虎的尸体,燕寄云道:“他方才说的一切,尊驾真的全忘了不成?” 蛇魔王厉声道:“燕寄云,你真要替他们出头?” 摇摇头,燕寄云道:“朋友,你的作风使人无法忍受,燕某要把你留在这里,不是替任何人出头,只为了,哼哼…” 蛇魔王大声吼道:“只为了什么?你说?” 冷冷的,慢吞吞的,燕寄云道:“我看不惯!” 忍住那口气,蛇魔王道:“你可知道老夫的身份,此刻的身份?” 点头笑笑,燕寄云道:“不错,你只算得上是个传信人,但在你身份来表明之前,燕某人已答应地虎了。” 蛇魔王厉声道:“燕寄云,你可别得寸进尺,老夫不跟你动手可不是怕你,老夫只是受人托付,不愿出手而已。” “够了,够了,朋友,现在已不是你愿不愿,出手的时候了,是你能不能保命的关头了。”话落迈动脚步,向蛇魔王欺了过去。 忖度形势,蛇魔王知道不拚是不行了,虽然没有半成取胜把握,但事已临头,不动也不行了。 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一大步,蛇魔王爆唳的向身后的那批手下大吼道:“你们都过来;咱们捉了这小子。” 停住脚步,燕寄云冷冷的道:“蛇魔王,他们济事吗?” 事实上,不要燕寄云开口,他们也知道自己不济事,因为,方才燕寄云与四虎等人交手的情形他们全都看到了,他们虽然看不清楚燕寄云的手法与招式,但是,他们都有自知之明。 谁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著一个埋人的火坑而往下跳。因此,他们都在迟疑著。 他们的迟疑,更增加了蛇魔王的紧张,老脸一寒,吼叫道:“叫你们过来,听到了没有?” 不希望燕寄云杀之太重,白燕玲见状插口分笑道:“那个要是不想活了,就向前走,用不著燕寄云动手,我血影玉燕就可以成全各位。” 血影王燕白燕玲一开口,立时又使他们意识到她的存在了。 一个燕寄云已足令他们里足不前,如今,再加上一个名震宏宇的血影玉燕,他们更不敢动了。 由紧张变成了恐惧,蛇魔王眸子中血丝密布,燥声喝道:“混账东西,你们听谁的?” 血影王燕白燕玲冷冷的道:“各位如果不愿涉足放这场是非中,现在走,谁也留不住各位。” 蛇魔王大叫道:“那个敢走,我活劈了他。” 是没有一个敢走,但也没有一个敢向前。 美目一转,白燕玲突然转向燕寄云道:“云哥哥,你说他们可以走吗?” 燕寄云道:“可以。” “万一有人要强留他们呢?” 笑笑,燕寄云道:“谁也留不住他们。” 燕寄云此言一出,二三十个黑衣汉子中,果然有人开始溜了。 一个溜,其他的便跟著溜。 精目中凶光一闪,蛇魔王倏然转身向后扑了出去。 那些黑衣汉子,一见蛇魔王狰狞如恶鬼般的张牙舞爪的自空而降,那些本来还在迟疑不决的也都吓得哄然而散,四散奔逃了。 有四五个反应稍慢的,此时已全丧命在蛇魔王掌下了,一个个直吓得面色如上,急急把眼睛闭上。,轰然一声大响,回族散窜的气流,把那些黑衣汉子卷得歪歪斜斜的退出四五步。 惊险的一幂就这样过去了。 有些难以置信,那些黑衣汉子睁开了眼睛,直到他们看清了燕寄云烟背影,才算相信自己真的还活著。 犹如惊弓之鸟,他们一哄全散了。 站在燕寄云前面六尺以外,蛇魔王胸中气血仍在逆流反腾著,双臂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脸著一双血红的眸子,蛇魔王盯著燕穿云,良久良久,才咬牙切齿的道:“姓燕的小子,老夫今天拚掉这条老命也要宰了你。” 话落一步一步的向燕寄云走了过来。 冷冷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只怕你无法如愿。” “试试看吧!” 声落双臂倏然抬起,飞射如箭般的穿向燕寄云胸口,的确是拚命的打法。 冰冷的哼了一声,燕青云道:“朋友,你毫不自量。”话落右手把鞭向上轻轻抛聋二尺,双掌迎了上去。 轰然一声震耳大响声中,传来一声闷哼。 去势与来势差不了多少,蛇魔王向后倒射出六尺多远,落地连退了三大步,脸上一片灰色。 伸手接住落下来的鞭,燕寄云飞身猛上四尺,左手一挥,道:“你也接燕某一掌试试。” 手臂是抬起来了,掌也拍了出去,但却没有一点威力,拍的一声轻喝声中,蛇魔王连翻带滚的披震出七八尺,直到背脊撞在一方墓碑上才停了下来。 躺了好一阵子,蛇魔王才翻身些了起来,喉头一甜,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挥袖擦擦嘴上的血,蛇魔王仰著苍白的脸盯著燕寄云道:“燕小辈,老夫认裁了,但却栽得难以心服。” 燕寄云冷冷的道:“尊驾可以再站起来试试。” 暴唳的吼叫道:“你知道老夫此刻不能再战了。” 冷冷的,燕寄云道:“那尊驾怎么说栽得难以心服呢?” 蛇魔王道:“老夫不该弃长用短,以掌力与你硬拚。” 燕寄云道:“在招式上尊驾自信能占到便宜吗?” 蛇魔王厉声道:“等老夫伤好了你可以试试。” 阴森森的摇摇头,燕寄云道:“朋友,今生你没有伤好的日子了,别忘了,黄泉路上还有人志等著你。” 蛇魔王绝望的望著燕寄云道:“没种的小子,你怕了,你怕了是吗?” 左臂缓慢的扬了起来,燕寄云道:“江湖生涯,刀头甜血,要赢得起,也要能输得起,朋友,现在,你输了。” “住手。” “摇摇头,燕寄云道:“尊驾已没有发号施令的后盾了。” 蛇魔王一咬牙道:“老夫自己会处理自己。’”放下左臂,燕寄云道:“燕某等著。” 缓缓转过身去,蛇魔王双目凝视著面前那块冰冷生硬的石碑,上身缓慢的向后仰去。腰猛一用力,上身霍然向前弯弹下去,头正对著石碑的边硬撞了下去。 急忙扭过头去,白燕玲耳边响起砰的一声令人心震的响声一切,就这样过去了。 这里,虽然仍有两个活人,但却静如无人世界。 过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白燕玲才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燕寄云已站在她身后了。 有些困倦的眨眨那双明亮的美目,白燕玲轻声道:“我以为蛇魔王方才所说的可能是缓兵之计。” 燕寄云点点头道:“很可能。” 白燕玲困倦的道:“那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再作打算如何?”燕寄云道:“我想现在就动身。” 白燕玲一怔道:“现在动身?到那里去?” 燕寄云道:“三叉村”白燕玲不解的道:“你相信他的话。” 沉重的摇摇头,燕寄云凝重地道:“就算我有九成怀疑一成相信,我也非得先到三叉村不可呢。”话落凝视著白燕玲流露著倦容的娇容。 睁睁那双大眼睛,白燕玲道:“那村长真的救过你?”燕寄云道:“真的。” 轻嗯了一声,白燕玲道:“那我们就真的不可冒这个险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望著白燕玲,燕寄云歉然的道;"燕玲,你很累了是吗?” 避开燕寄云的目光,白燕玲忙道:“没…没有。”一伸臂把她揽人怀中,燕穿云爱怜的道:“你已有两三日没有休息了,我带给你的只有这些,别的,我什么也没有带给你。” 偎在燕寄云怀里,白燕玲道:“你不是也没有休息吗?” 燕寄云道:“我为了自己的事,这是应该的。” 白燕玲轻声道:“你不是说我们之间不该分得这底清楚吗?” 抚著她披肩的秀发,燕寄云道:“但我总觉得…” 截住燕寄云的话,白燕玲道:“总觉得没给我带来一点好运,是吗?” 歉然的嗯了一声,燕寄云没有回答。 白燕玲娇声道:“有些东西是无形的,而无形的东西,有些却非常值得人珍惜。” 燕寄云道:“我带给你什么无形的东西了吗?” 白燕玲轻嗯了一声,道:“是的,你带给我爱与温暖。” 这种话,任何一个少女都会觉得难以关口,但白燕玲却说了,而且,说得非常自然。 她,并非忘了少女的自尊,也不是忘了羞涩,而是,她觉得她对燕寄云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了。 这就是信赖,人与人之间极难有的信赖。 燕寄云没有再开口,但他心中的那份不安却被另一种温暖掩去了。 相依相偎的站了好一阵子,白燕玲才突然挣脱燕寄云的怀抱,道:“我们得上路了。” 燕寄云道:“我们还可以再稍稍休息一下。” 白燕玲坚决的道:“不用了,救人如救火,我们不能等了。” 轻轻叹息一声,燕寄云道:“唉!我们是该走了,我原本以为他们不会发现我的真正身份,却没想到事清会演变到这种程度。”话落抬头辨别一下方向,道:“走吧。” 话落拉起白燕玲的玉手,朝三叉村的方向急驰而去。 坟场,又恢复了它经年累月的夜里应有的寂额只是此刻这里叉多了几个找到他们永远归宿的人们面已。” 锁龙桥静静的横卧在碧绿的河流上,就像沉睡了的村庄四野似的,色也沉睡了。 两条人影一闪掠落在桥头上,是一男一女。 男的抬臂向前指指道:“走过这座桥,前面的村庄就是三叉村了。” 女的道:“咱们要进村去问问看吗?” 男的迟疑的道:“问问看固然可以使我们动手时心里上有个准备,只是,村民睡得早,此刻都已入睡了,咱们问谁去?” 女的道:“随便找一家问问嘛!” 男的道:“扰人清梦,那怎么好嘛?” 女的急声道:“事关紧要,那管得了这许多,走吧!” 男的仍在迟疑。 就在这时,两人身得三丈左右处的一棵垂柳下响起一个雄浑的声音道:“阿弥陀佛,小檀越,老衲终于等到你了。” 女的猛然一惊,倏然轻声娇喝道:“谁?” 男的跟著转过身来,俊脸上却毫无惊异之色,平静的道:“大师在等我?” 女的迷惑的道:“云哥哥,他是谁?” 柳树下缓步走出一个苍松古月般的老和尚,他接口道:“老衲佛缘,女檀越想必姓白了?” 少女道:“不错,我是白燕玲。” 慈祥的笑笑,老和尚道:“两位小檀越一联手,当今武林之中夫怕少有人能与二位匹敌了呢。” 白燕玲迷惑的道:“大师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来历似的。” 佛缘点头笑笑,道:“老衲是很了解,不过此刻无暇多谈这些。”话落转向燕寄云道:“小檀越是要进阎王庄吧?” 燕寄云点头道:“不错。” “小檀越可知老衲何以要在此相候吗?” 燕寄云摇摇头,道:“在下不知道。” 佛缘道:“是他们通知你来的吧?” 燕寄云一怔道:“大师怎度知道的?” 佛缘凝重的道:“老衲只是推测,但却相信决不会错,因为,阎王庄院最近来了两个他们的首脑人物,因此,老纳相信他们是布下罗网在等你了。” 白燕玲芳心一震,道:“布下罗网,听大师的口气,好像那两个人,我云哥哥无法对付似的呢?” 老和尚沉重的道:“燕施主的武功老衲会见过。” 白燕玲急急的道:“比他们如何了?” 佛缘不安的摇摇头,道:“燕施主,武功一道,毫厘之差,生死立判,老衲今夜在此等你,就是希望你能忍一忍。” 燕寄云道:“在下不如那两个人,是吗?” 佛缘道:“恕老袖直言,小檀越是无法与他们比。” 白燕玲道:“听说三叉村的村长被他们捉去了,可有此事?” 佛缘道:“只要燕施主一天不现身,他就可以多活一天。” 深深的吸了口冷气,燕寄云道:“那两个人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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