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斗室,空旷、冰冷。了无生气。
暗淡的微光自这石室中的一个四方形物体发出。
这石室是漆黑的,仿佛这黑暗的世代一般。
石室的正中央放着一具四方形的长方物体,在石室内散发幽幽的微光。
那长方形物体是由水晶之类的宝石做成,才能在黑暗中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一个男子轻抚着这发光的长方物体。
这长方物体十分庞大,但却完全无法让人有想独占的想法,因为透明的边可以轻易
地看透在方形内的“东西”。
男子小心的轻轻拭着那晶莹无暇的水晶表面。
这四方体约有一人的长度,幽幽的微光中依稀可见有一人的体态。
这四方体,正是一具棺木,一具水晶宝石棺木。
再贪婪的人都很难对棺木发生兴趣,更何况在棺木中正有一具衣容整齐的尸体。
男子轻拭过棺木的每一个面,可以看出他一定十分重视这棺木中的人,否则他绝无
法做到如此矩细靡遗的擦拭。
无法看见男子的面貌,因为这男子穿着一身斗篷。
男子终于站在棺木边,手轻拭着水晶棺木,望着棺木内的尸体。
男子的泪落在水晶棺木上面,泪水滴落在棺木上发出一声轻响。
男子忽一扭头。
因为棺木内的景象是他难以忘怀,却又无法不去观望的。
男子发出一声凄绝的叫声,像是困兽的怒吼,却又有大多大多的悲伤在其中。
什么样的景象会令一个男子如此伤心欲绝?
只见水晶棺木中的那具女尸在衣物的掩盖下,仍看得出来其身段颇好。
但当目光移至面首之时,只怕任何人都不免一阵心惊。
因为那景象真的令人不寒而慄。
那完全不似人类的首级,那是出自撤旦的诅咒才有可能这般丑陋。
扭曲的脸孔,像被高温烧掠过的皮肤,深浅不同的无数个伤疤,在每一处肌肤上留
下不一的红。浅粉红等等不同的,令人作呕的窟窿。
更逞论那近乎被熔得快要自眼眶中“流”出的眼球。
这是一张足以令任何人呕吐的“脸孔”,相信绝不会有任何人愿意多看这付脸一次。
但从水晶棺木的一尘不染看来,这棺木是常被仔细的擦拭及照料的。
这具女尸是谁?
女尸生前又曾经历过什么呢?
是谁能做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事呢?
再有如何的深仇大恨,都无需以如此残忍的手法来让人结束生命。
男子的泪再度滑落,还是滚落在水晶棺木之上。
男子伸出手轻轻的擦去泪水,道:“小妹,你放心,大哥会为你报仇的。”
一个永远未曾有阳光洒进的石室。一具惨不忍睹的尸首。一个令人心悸的复仇誓言。
这个石室的黑暗,不比漆黑的夜逊色。
一间石材堆砌的宫殿,古老、陈旧,述说着它曾走过的历史。
这是一个十分贫乏的小国,我们就称它为L国吧。
在这L国皇宫里的后院有着一对男女在交谈。
男子一身黄衫,而在这黄衫之外,尚有一件大斗篷罩住全身。
但风儿轻吹,吹落了男子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一瀑黑色的长发,长发参差不齐的任
由风儿吹拂。
男子的身段是文弱得仿佛手不能缚鸡的书生,但他的声音却是如此低沉。
男子:“水绫,难为你了。”
男子对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子轻声的说话。
这女子是美丽的。
娇小的身子,怕是不超过一百六十公分;发丝齐肩,额上有着浏海,像极了东方娃
娃。
而这名叫水绫的女子也是纤弱的。
有着瘦瘦的瓜子脸、弯弯的眉,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更有一张若樱桃般的小口。
水绫有双水汪汪的眼、此时正溜溜的直盯着男子,仿佛这男子是水绫的一切。
无论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地看出水绫是深爱这男子的,而这男子也是爱水绫的。
一身黄衫的男子,一头桀傲不驯的发丝,但却无法看见他的脸孔。
因为他的脸孔上正紧紧的被一种像是布绸类的面纱所缠住,只露出一只眼睛及嘴巴。
男子的眼是深情的,但在深情地望着水绫的同时,水绫也深切的感受到他的痛苦。
水绫往前一跨步,伸出双臂,努力想环住男子的腰。
男子任由水绫贴住自己的身躯,但男子的手却是扬起在半空中。
他在害怕吗?否则男子为何不肯抱住水绫呢?
水绫的头靠在男子的心窝。
水绫开口了。“你又去看她了对不对?”
男子的眼中聚满了泪。
吹过的风,在泪水溢眶之际,将泪水吹起,在半空中飘落在发际。
这样最好。
男子好怕。好怕自己的泪水滴落在水绫的身上。
男子:“是的。绫儿,你知道,我做不到不去看她。”
水绫:“我知道,可是每一次你去看她之后,眼中哀伤的神情就仿佛一把利刃,将
我的心一块一块的撕碎,你知道,看见你哀伤是我最无法忍受的事。”
男子悬在空中的双手,这才轻轻的将水绫环住。
男子抱住水绫弱小的身躯。
男子:“绫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绫儿哭泣着大声回应:“我不要你这么说。”
男子:“绫儿,你还这么年轻,而且这么漂亮,你不应该将青春浪费在我的身上。”
水绫忽然挣脱男子的怀抱,那双原本就水汪汪的凤眼此时更泪水满眶的望着男子。
水绫:“你明知道说这些话有多伤人,你为什么还要说?还是你根本就不爱我?”
男子连忙趋前抱住水绫。
男子:“我的水绫儿,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就只有你,和那件事。
你是最了解我的啊!你明知道,我是舍不得你的啊!”
水绫仰起头,看着这只有露出眼。嘴的男子。
水绫:“爱我,就别再说那些话。”
男子轻轻的点头。“好。”
二人相拥片刻。
谁都可以从他们的相拥中看出,他们二人对这一刻的渴望,特别是水绫。
水绫那双会说话的眼正在诉说着,让这一刻永远停留吧!
仿佛是一对要分离的爱偶。
许久,水绫才又抑起头。
水绫:“你要怎么做?”
男子:“我已经发出讯息和她们连络了。”
水绫:“那她们可有回应?”
男子:“有,她们回答在明天早上到达。”
水绫:“那就由我来跟她们谈。”
男子摇了摇头道:“还是让我跟她们说吧!”
水绫:“可是……”
男子:“没关系,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会乱来的。”
水绫:“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替你办到。”
男子:“水绫,你千万记住别伤害他。”
水绫:“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男子:“水绫,如果真的有来生,那么就让我在来生继续这么抱着你,好不好?”
水绫只是低下头,将自己隐在男子的胸膛里。
水绫暗暗在心中,发了一个誓:“绝对不能让他离开。我绝对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
孤单的走的。”
风儿轻吹,为这古老的宫庭,增添一股难以抹去的寂寥。
山峰之间的堑口,风儿吹得人儿一阵凄凉,一名男子站立在一块大巨石之上。
男子是单独一人。
从他双手背置于身后的样子,显然他正在等待人。
男子足足等待了近二十分钟,才有一个女子的身影站在男子的身后。
这名女子身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胸前带着一条项链。一条很难让人不去注意看的项
链。
细致的项链,坠子是一朵绽放着奇异光芒的兰花,那兰花散发着一种似宝石的光泽,
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二人同时站在巨石之上。
男子转过身,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
男子:“不知你如何称呼?”
黑衣女子:“阁下是黄总理吗?”
男子:“黄文祥。你是哪位兰花小姐?”
黑衣女子有些迟疑。
黑衣女子:“黄总理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难道是看不起我们这不起眼的小丫头?”
这名叫黄文祥的男子连忙开口:“你误会了,我因为不慎受伤,为了怕吓到别人所
以一直都是这样见人,请你别见怪。”
黑衣女子:“那倒是碧兰错怪黄总理了,碧兰在这里跟你赔不是。”
黄文祥:“这没关系。”
黄文祥直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得惊人的女子。
短短的头发,约莫才到耳齐,但那恰如其分的身段,宛如下了凡尘的仙子。
唯一令人不自在的是她那不苟言笑的容貌。
碧兰好美,甚至可以说比水绫更美,只是碧兰的美却带着一种冷酷。
为什么这么美的女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呢?
黄文祥:“碧兰小姐,我们谈正事吧!”
碧兰:“好,今天黄总理约我的原因是……”
黄文祥:“我想跟你们谈个条件。”
碧兰的双眉微扬。
这对碧兰来说,着实好玩。
打从碧兰跟在魔王身边至今,从来没有任何人敢跟魔宫的任何人打交道,更何况是
谈条件。
其实打从黄文祥跟魔宫连络开始,碧兰就深觉奇怪,这天下人莫不避魔宫如蛇蝎,
只有黄文祥居然主动要求见魔王。
但想当然尔,魔王是不可能见他的。
然而黄文祥再怎么说也是L国的统治者,魔王自然不至于对他不理会。
所以在和黄文祥约定好日子及时间后,就交由碧兰来见他。
而黄文祥想必也早就知道魔王会派“失心兰花”来和他商谈、所以黄文祥在见到碧
兰之时并未表现出讶异的样子。
碧兰:“黄总理,有什么话你直说无妨。”
黄文祥:“对不起,还有一事冒昧问你。”
碧兰:“你直说。”
黄文祥:“今天你和我交谈,是否可以代表你义父做全权处理呢?”
碧兰不禁更是好奇,到底黄文祥要说的是什么事呢?
碧兰,“只要是不背弃原则的事,我都可以代为答复。”
黄文祥:“不食言?”
碧兰:“我们三姐妹至今可还未曾食言过,这一点你应该可以放心。”
黄文祥:“那就好。”
碧兰:“黄总理要说的事……”
黄文祥:“哦,我想请你们答应让邻国的粮食与我国的货品做正当的买卖,并且答
应我,在十年内,不侵入我国的领土……”
碧兰:“黄总理,你这话可全是顾全了你自己的利益,这谈事情总要二方全都有利
才是啊……”
黄文祥连忙回答:“是,是,你说的是,我一急倒忘了。若是你肯答应,那么我就
以防卫队中的其中一名核心组员来做为交换的条件。”
碧兰听完黄文祥的话,不禁扬了扬双眉。
碧兰:“黄总理,你的提议果然惊人,碧兰倒是愿闻其详。”
黄文祥:“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个条件你若是能够答应,那黄某人自然会履行承诺,
在一定的时间内将人带给你。”
碧兰:“黄总理,你别怪我笨,但是我真的想问,你这么做,是背弃了你原有的立
场,难道你想归顺在我义父的麾下?”
黄文祥:“碧兰小姐,这么说倒不尽然,现在我可没法子想到那么远。我只想让我
的人民能得到新鲜的粮食,能让他们过个太平的十年,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心愿。至于其
他的,我倒没想过。”
碧兰:“你真是爱民如子!”
黄文祥:“在这样的世纪,我只想给这些人一点安宁的日子过罢了。”
碧兰:“可你不怕这事若是给世人知道……”
黄文祥:“这当然是我们之间的默契,除了我们,谁都不能知道。而带人给你的事,
我更会找可以信任的人去做,不会让人知道这事跟我有什么瓜葛。”
碧兰:“黄总理就这么有把握?”
黄文祥:“这你错了,就和当初我试图和你们连络上一样,这一切全是凭运气。我
也没想到真的可以和你连络上,而且真的可以站在这里跟你谈条件。”
碧兰:“那你为什么做没把握的事?”
黄文祥叹了一口气:“碧兰,这样的世界,谁又真的对什么事情有把握?这天都不
似千百年来的正常运转了,还有什么可以真的相信?而我也只是个被逼急的人。跟你谈
条件,或许我有希望你能同意,或许我有希望能办好事,但如果不跟你谈,不去试,那
我就只能坐在石阶上看着我的子民,一天天被饥饿,寒冷所吞噬。如果是你,你会怎么
做呢?”
碧兰听着黄文祥的话,她被说服了。
碧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黄文祥:“那太好了。”
碧兰:“可是,这个行动由你自行负责,要我支援吗?”
黄文祥:“不必,因为这件事我也不便出现,所以知道的人越少就越不至于危及到
我们的协议。”
碧兰:“那你的对象是……”
黄文祥:“我答应过是核心成员中的任何一人,你都可以接受吧?”
碧兰:“可以。那你所下达的是生……”
黄文祥:“是生擒……”
碧兰:“太好了。”
黄文祥:“那你还有任何疑问吗?”
碧兰:“没有了。”
黄文祥:“那这个协议就这样说定了哦!”
碧兰:“只要你做得到,我保证这片土地十年内不会有我们三姐妹的踪迹。”
黄文祥:“那就谢谢你了。”
碧兰微微一笑,人已跃起,才一眨眼,人已自巨石上落下。
黄文祥连忙开口,“那今后怎么跟你连络呢?”
碧兰:“就跟你当初留话一样,一有消息,我就会跟你连络的”
而就在这几句话尚未全部消失在空气中之时,碧兰那动人的身影便已消逝得无影无
踪了。
留下了黄文祥一人独自在巨石上。
风儿吹动黄文祥的衣摆,看着远方碧兰消失的地方,黄文祥不禁自问:这么做,到
底对不对呢?
黄文祥又想起了“她”。
对的。
黄文祥告诉自己,这一切是应该的。
风儿吹得黄文祥一身的寒意。
入了夜的宫殿,巨大、孤寂。
黄文祥自长廊走来,走进一个房间,这房间显然是黄文祥的卧室。
黄文祥一进门,水绫便迎了上来。
水绫:“怎么样?事情谈妥了吗?”
黄文祥,“谈妥了。”
水绫直飞入黄文祥的怀抱。
水绫:“那就好,那就好。”
黄文祥拥着这个心爱的女人。
黄文祥:“水绫,可是,事情谈好了,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
水绫直摇头道:“你说什么麻烦,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
黄文祥:“水绫……”
黄文祥只能叹口气。
水绫:“你的身子怎么这么冷?快,去洗个澡,你可别病了。”
黄文洋顺从的任由水绫拉着他往卧室里走去。
水绫让黄文祥坐在沙发上,接着自己忙碌的为黄文祥准备入浴。
水绫不知自何处找来了一个巨大的木桶,放在和卧室内的木床仅有一个屏风之隔的
角落,并且在木桶内注入热腾腾的沸水,当水注满了一大桶之后,水绫并没有因此而停
止忙碌。
水绫开始在木桶内加入多种粉未。
那是什么粉未,不得而知。
但见水绫十分仔细的为粉未测量,像是在调配一般,不同的罐内装有不同的粉未,
而不同的粉未需要不同的剂量。
这样的动作就花了水绫好些时间。
直到水绫忙完,已经被那木桶中的热气蒸了满身汗,但水绫一点也不以为意。
水绫轻轻的走近黄文祥的身边,双膝一跪地,依偎在黄文祥的脚边。
水绫:“文祥,你在想什么?”
黄文祥看着一脸汗的水绫,伸出手轻轻的抹去那汗珠。那一会儿,黄文祥没说话。
他只是看着水绫,仿佛他从来没有见过水绫一般,他想记住,记住水绫的每个曲线。
水绫:“你怎么啦?”
黄文祥:“绫儿,我的小水绫儿,我要记住,我想记住你的每一个曲线,每一个样
子,我要把它全部烙印在我的灵魂里,好让我在来世还能记住你的样子,还能找到你。
来世,我们一定要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好不好?”
水绫:“你怎么又说这些话呢?”
黄文祥:“绫儿,我们不要再逃避了,不论这件事会不会成功,我们都知道,我已
经……”
水绫:“不许你说,我不要听。文祥,我不要去想未来,我只知道我们是相爱的,
其他的我都不愿去想。”
水绫泪汪汪的样子自然令黄文祥倍感心伤。
水绫不许黄文祥再多话、她轻捂住黄文祥的嘴,拉起黄文祥信步走向木桶。
水绫小心翼翼的服侍黄文祥更衣,直到黄文祥泡进木桶之中。
而即使热气不断的往上窜升,黄文祥都未将脸上的面具取下。
水绫仔细的舀起木桶中的热水轻轻的为黄文祥擦背。
此时木桶中的水并非一般的透明无色,而是一种淡淡的绿。
水绫一双柔荑除了擦洗黄文祥的身子之外,更细心的帮他按摩,黄文祥的表情显示
他正十分享受于这种肌肉的放松。
水绫终于让黄文祥闭目沉醉于放松。
水绫轻柔的将黄文祥的长发梳开。
看着黄文祥那放松的神态,水绫完全忘记双臂的酸痛。
如果时光可以停止,那该有多好?
水绫的眼尾落下一滴泪水,她的手轻抚过文祥的双手,文祥的脸就在眼前,但是却
被面具掩去。水绫好想,好想,揭开它。
水绫的手在面具的边缘游走,她心跳得无比快速。
水绫回想着她所看过的文祥年轻时的照片。
那气字轩昂的样子,让水绫如此倾心。
但这些年来,水绫最心爱的文祥即使在入睡之时都不愿将面具拿下。
水绫永远记得那晚,她要求文祥让她见一见面具之下的容貌时,文祥的悲伤与恐惧。
那时文祥只说了一句:“水绫,不是我要瞒你,只是这张脸,已经不属于任何人类
所有的了,那是魔鬼的杰作,我不让你看,是不想吓坏你,你相信我,好吗?”
纵使水绫心中有好些好奇,却依然隐忍了下来。
因为水绫爱黄文祥,更胜去见他的真面目的欲望。
这么多年来,水绫顺从黄文祥,让自己和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一同生活。
但此时,水绫好想,真的好想,好想看一看,这个让她愿以生命去爱的男人。
水绫轻轻的将热唇贴上黄文祥的耳垂,她开始吸引住了黄文祥的注意力。
果然不消片刻,黄文祥便双眼一睁,头往后一仰,双手一搂水绫的身子,让水绫的
热唇与自己的双唇贴合。
那专属于情人间的甜蜜,只有情人们能感受得到。
二人直到几近无法呼吸时才分开。
水绫抓了放在一旁的浴袍,让跨出木桶的黄文祥穿上。
看着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黄文祥的手滑过水绫的脸庞,穿过她的发丝。
水绫似有意的让自己带领着黄文祥走向那张柔软的大床,挑动着这属于爱人的乐章。
许久。
当水绫一如往常的依偎在黄文祥的怀里,枕着黄文祥的手,水绫将头仰起望着黄文
祥的双眼,水绫的心如此快速的跳动。
水绫终于还是开口:“文祥……”
黄文祥像在等待水绫的话,但水绫却沉默。
黄文祥:“怎么啦,水绫儿?你有什么事不能说呢?”
水绫深吸了口气。
水绫:“文祥,我想……我能不能……见见你……”
水绫问得如此忐忑,黄文祥也知道此时水绫的心。
黄文祥叹了口气道:“绫儿,我可怜的绫儿,你的紧张全是为了我的反应对不对?”
水绫轻点头。
二人相处这么久,水绫的一举一动,对黄文祥来说全是可意料得到的。
黄文祥:“水绫,我答应你,在我们分开之前,我一定让你‘见’到我,好吗?”
水绫:“不要,文祥。我想记得你……”
黄文祥:“水绫,我是怕……”
水绫:“你是怕我爱你爱得不够真切是吗?”
黄文祥:“不,不是的……”
水绫:“文祥,对不起,是我在为难你。我以后再也不会提这件事了。”
黄文祥,“水绫,我这张脸受了诅咒,我怕你见过之后会再也不能入眠啊!”
水绫:“那好,你放心,这件事办完之后,我会让你在我面前再也不必戴面具。”
黄文祥:“水绫……”
水绫:“到时候你就分秒不能离开我了。”
黄文祥:“绫儿,你明知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水绫:“即使我双目失明,你都想丢下我吗?”
黄文祥不禁大惊失色。
黄文祥:“水绫,你说什么?”
水绫:“我不要离开你,这件事之后,我要永远和你厮守在一起。”
黄文祥:“不,不行。你知道我剩下……”
水绫:“不许你再提。”
黄文祥知道水绫的倔强。
他是爱水绫的,而水绫也是真心爱他。
但水绫却是除了爱他之外,更全心全意的在依附着黄文祥。
对黄文祥来说,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子,但是这对水绫是不公平的。
黄文祥做不到的,水绫帮他,但黄文祥却什么也不能给水绫。
黄文祥不敢让水绫看见“他”的真面目,他不能给水绫未来,甚至必须让水绫为自
己去冒险。
黄文祥的心如此绞痛。
痴傻的水绫不在乎一切,甘愿为黄文祥付出所有。
水绫说了,为了永远不见黄文祥的真面目而甘愿“双目失明”,黄文祥知道她绝非
虚言。
而黄文祥却只能允诺来世。
为何上天永远在捉弄人呢?
黄文祥知道这个夜,他是休想成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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