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斯威大队长说完转身就往外走,陈信心中一面骂,一面不得不跟着走,没想到走
着走着,发现这里居然跟爆雷基地一样,在大型雷射武器那里,也有一间密室,不过不
是通向山壁,而是通往地下。
贝斯威大队长领着陈信走入,取出一本书转身对陈信说:“我们预计花四十个凤凰
日将叛军肃清,刚好你可以将这种功夫练完,每隔两天会有人送食物来,你就专心修练,
别管其他的事了。”
“贝斯威大队长,为什么急着要我练功夫?”陈信在担心凤凰星上的人。
“没练完的人,不得参加部队的任务。你要是提早完成,可以提早出来帮忙。”
贝斯威大队长面无表情的一顿,又说:“不过大概用不着你了,那些叛军要是以为,
特殊部队还与二十年前一样,那就大错特错了。”
陈信心中紧张,这样的话一定要去通知大家,可是难道自己现在就出手!这位贝斯
威大队长功夫看来深不可测,则要一个失手,反而让一千名特殊部队围上自己,到时候
恐怕十个陈信都冲不出去,只好等三天一次的进食时间,再想办法。
陈信打定主意,也不吭声,由贝斯威大队长手中取过了书,贝斯威大队长也不再多
说,转身走出。
陈信心想,最快的机会也在三天后,既然如此,这书拿着不练也可惜,乾脆翻翻看,
于是陈信将书打开来,只见封面上写着“断情心法——第三版”,不禁眉头一皱,心想
又不是小说,还有版本的差别?
继续翻了下去,发觉书中的内息运行方式,居然是自已从没想像过的方式,但是又
必须将人人必学的方法,学到一个程度,才有办法学习这个心法,难怪贝斯威大队长说
必须要由正规方式修练的人,才能进入特殊部队。
陈信现在的内息,自然是由正规修练法而来,不过现在被自己胡搞瞎搞,其实又有
点不像,但是神髓还是一样的,陈信虽然觉得这个心法名称莫名其妙,不过难耐好奇,
还是依着心法尝试了起来。
这套心法将经脉反其道而行,完全违反了人体气血的基本原则,但是书中说,只要
原来的运行方式已经熟练,功力够高,自然可以施行。书中又说,若是男性,体内的气
脉为阳,依此运行,则可产生阴气,女性则颠倒过来,当逐渐产生阴气的时候,将会使
体内的阳气被排离主脉,流入百脉,体内阴阳二气,达成新的循环,始能生生不息,并
提早达成阳极生阴的境界,阴阳交互施出,威力更大。
陈信猛往后翻,果然看到后半部都是阴阳二气同施的方法,连自己误打误撞研究出
来的那招也有,陈信心中大喜,自己身体中的阴劲,原本都是依赖阳劲与阴劲在丹田中
纠结,阳劲渐长,阴劲随之,不过阴劲总是较少,陈信本来有点担心会不会内息越强,
自己阴劲最后忽然不见了,现在既然有此心法,就不用再担心了,而且对于百脉的控制,
似乎与陈信不谋而合,想来必定也是受了无祖前册的启发,欣喜之下,不再多想,开始
运行。
陈信一面逆向运行。体内的阴劲渐强,逐渐的绕行不止,慢慢的将体内的阳劲,遂
于百脉中;但是陈信本来体内的内息,就是分两边运行,一部分在主要经脉中,一部分
在外部的百脉中。所以陈信要办到这样的功夫,还必须将内外先区隔开,先练主要经脉,
再谈其他。
逐渐的,陈信主要经脉中的劲力,几乎都是阴劲,但是丹田内总有一股阳劲与阴劲
纠结着,无法分开,陈信心想,可能是这两股劲力纠缠习惯了,也许慢慢会改善。
由于陈信体内本来就有阴劲,所以进度也十分的快,不久之后就顺畅无碍的逆行,
随着阴劲越来越强,陈信心中也十分高兴,不过忽然间,阴劲往天灵一冲,居然侵入了
脑部。
本来大脑深处,是修练之人不敢随便将气息探入的地方,一不小心神智失常还是小
事,神经瘫痪成为废人也不是不可能,陈信心里一惊,想要收回却哪里来的及,阴劲迅
速的改换路途,运行不止。
但陈信越是运行,却发现并没有问题,反而越来越是舒适、开心,心里的烦恼,一
个个都不见了,世间的事似乎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什么许丽芙、赵可馨,凤凰星上的朋
友,这些问题都离自己好远好远,直到完整的运行数次后,陈信觉得再没有比现在更好
的感觉,世俗的礼教,欲望都离开了自己,连父母在内,都没有值得在乎的事情,所有
的规矩教条,全部消失,自我控制的机枢似乎变成空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却是全无主
意,于是陈信收了功,茫茫然的站了起来。
也不知站了多久,门忽然打了开来,门外走进一个拿着食物,面无表情的特殊部队
女队员,陈信见了她,茫然的说:“我该做什么?”
女队员看着陈信,机械化的回答:“联邦为主,服从阶级,动则听令,静则修习,
无喜无怒,无畏无惧。”
陈信茫然的跟着念:“联邦为主,服从阶级,动则听令,静则修习,无喜无怒,无
畏无惧。”
女队员将食物一放,转身走了出去,陈信依然站在那里,不断的念着这些话,似乎
要牢牢的记在心里。
过了一会儿,陈信双目放光,似乎找到了人生的目的,然后神智逐渐恢复了正常,
但是已经将这些话牢牢的记在心里,脸色也逐渐的变的阴沉而且面无表情,想得自己之
前担心的事,忽然觉得自己很是无聊,居然为了这种事操心,陈信不再多想,拿起食物,
吃了起来。
原来这种功夫叫做断情心法不是没有道理,修练之人会自然而然对一切都不在乎,
所有礼教规定也不在意。不过刚刚成形的时候,会呆立许久,若是无人告知规范,日后
将任意而为无法驾驭,但是若有人即时告知,就会变成此人一生信守的规条,而部分功
力不足的人,到此地步,将会失去思考的能力,成为一具随命令动作的机器,除非日后
功力渐高,或者如陈信这种功力本就较高的,才会存留着灵智,不过依然是以刚刚那些
话当作自己的规范。
现在的陈信,完全没有心事,既然没有命令给自己,那就只有不断的修练。
陈信在澎滔的内息帮助下,将书中描述的修练法,一关关的修练过去,只是丹田中
的阴肠二气始终不能分开。
不过陈信现在既然无畏无惧,也不管这些,依然修练不休,其间,每三天那位女队
员就会送食物进来,陈信现在觉得,连说话也是件无聊的举动,所以二十来天过去,除
了第一次的规条传递之外,俩人居然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而陈信心里也觉得理所当然。
凤凰三十八年第六十九周周二
现在陈信的阴阳两气强度相同,且分正逆方向运行,加上自已以前参悟的气凝液滴
的方式,使他内息修练得更为强劲。
在正要开始修习阴阳二气同施的各种方法时,陈信忽然想到,自己以前内息顺行的
时候,都是以阳劲裹住阴劲,使阴劲不为顺行所损,然后再慢慢的在丹田中以阳养阴,
产生阴劲,现在既然自己阴阳内气无法分开,乾脆试试逆流时以阴劲裹住阳劲的效果。
他现在正是天不怕地不怕,除非有命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不再考虑,依自己设
想的方法,逆向运行。
没想到当阴劲裹住阳劲逆行的时候,经过脑部壶开的路径时,居然由神经弹开,从
大脑皮层外滑了过去。
这又是另一种舒服的感受,陈信也没去想对或是不对,持续的运行下去,忽然间,
陈信过去的思绪又回来了,这时也想起这二十来天的事情,不由吓出一身冷汗,自己差
点变成任人操控的机器,当下内息一收,恢复以前的方式运行,心里慢慢将前因后果想
个清楚。
陈信终于了解,为什么特殊部队的人会冷酷无情,为什么会断绝与亲友的联系,为
什么功夫会变的如此高。
以这种运行的方式,不只是将内息先是倍增,而且内外均有内息,出手又是两倍功
力,何况还有阴阳两力的种种变化方式,威力更是大增。不过逆行时内息居然会侵入脑
部,这倒是令陈信想他想不到的。
如此一来,使人只接受第一次的教条,之后终生不逾,实在是恐怖的控制方法,不
过这种增长阴劲的方法实在不错,不用又可惜:苦思了许久后,陈信才想起让自已神智
清楚的原因,是自己以阴劲包裹着阳劲,劲力不再经过神经,神智才恢复正常,自已以
后当可用此法修练阴劲。
而且,若是将这种方法传授给这些特殊部队的人,会不会也让他们恢复?这样他们
就该不会再冷酷,也许也会唾弃联邦的做法。
想到这里,陈信越发觉得联邦是该改革了。陈信心想,这该是现在最好的方法,所
以自己恐怕还要在这里先混下去。
既然要混下去,就不能让别人知道这种方法对自己无效,也就必须装个阴沉冷酷的
样子,这对陈信倒是不难,自己心思虽变了二十多天,但是精神状态还是十分清楚,只
是完全是另一种心情,所以自然记得当时的心境,只要依着那种心情,对事件作反应,
想来就算是贝斯威大队长也该看不出来。
既然如此,现在的陈信不该发呆,应该尽速修练后半部的功夫,陈信虽然心急,但
是这些功夫对自己来说,吸引力也是十分的大,何况现在又要取信于特殊部队,于是开
始依各种方式试演了起来。
凤凰三十八年第八十七周周一
因为后半部都是阴阳劲力的各种施出方法,陈信一目瞭然,依法施行,也无须多作
修练,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已经了解。陈信心想,在里面这么许久,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变
成什么样了,想来不禁心急。
虽然贝斯威大队长说练完就能出来,但是自己又不能对那位女队员说话,否则一说
就露出马脚了,因为如果自己依然谨守命令,就该一言不发的在这里练功,直到贝斯威
队长来见自己,陈信不知道,因为自己本具阴阳功力,所以修练的速度较一般人快了许
多,贝斯威大队长当然不会这么快过来。
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一个方法,既然他们不来,自己就引他们来。
于是陈信开始发掌向着四面墙壁打去,但是这时可不敢用太大的劲力,免得一不小
心将自己活埋了,然而陈信虽然只用五成劲力,不过一会儿先阴后阳,一会儿先阳后阴,
兴起时还来两招阴阳同出的旋劲,只轰的密室四面墙壁,不断的向外面的岩石陷入,当
然有些更是化为飞灰。
陈信越轰越是开心。除了进来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一处处被打的稀烂,要不是要
必须装作冷漠的样子,陈信真会哈哈大笑。
过不多时,门果然打开了,贝斯威大队长面目阴沉的走进。要装就装到底,陈信索
性一掌挥去,贝斯威大队长掌力一挥,似乎没多出多大力道,就将陈信的掌力击散,同
时一喝:“我是大队长,陈信,住手!”
陈信心中一惊,虽然自己不过以五成力出手,但贝斯威大队长也接的太轻松了,不
过他的惊讶,当然不会表现出来,这时顺从的停下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大队长。
贝斯威大队长说:“陈信,你在做什么?”
“练功!”陈信冷冷的回答。
“断情心法练完了吗?”大队长问。
陈信乾脆连话都不说了,只是点点头。贝斯威大队长也不表惊讶或是称赞,只是冷
冷的说:“记住,本部队的阶级,由大到小:领导团议事长、总队长、大队长、中队长、
小队长、队员。你现在是小队长,出来换上阶级。”
陈信随贝斯威大队长向外走出,心中一面想,这样不就变成领导团议事长的私人军
队了?
到了办公室,贝斯威大队长将小队长的阶级徽章,别在陈信的胸前,然后说:“为
达任务,凡是队员你都可以下令。”
陈信心中大喜,但是脸上却完全不敢显现出来,还是一副死样活气的样子。
这时,贝斯威大队长将向内的另一扇门打开,陈信望进去,差点蹦了起来,门内居
然是第五小族全部的成员。
王仕学首先叫了声:“陈信。”
此时陈信当然不能有所反应,冷冷哼了声,没有答话,众人一愣,从未见过陈信如
此阴沉的脸,赵可馨本想呼唤,这时也吞了回去。
贝斯威大队长望望陈信,才对室中的人说:“现在的陈信,除了公事外,与你们不
再有任何关系,以后也别去找他。”
众人讶异的望着陈信,曹似同组长与林美雅副组长对望一眼,丧气的摇了摇头,陈
信却仍然面无表情的望着众人。
这时贝斯威大队长转身将室门又关上了,陈信看到大家都没事,虽然心中欣慰,但
是不能与大家说话,心中也十分难过,不过还是强忍了下来,看来贝斯威大队长特地把
他们留下来,就是为了试试陈信。
贝斯威大队长对于对方不回话,似乎已经习惯,最后才说了句:“你去原来的办公
室练功,不过别伤了屋子。”
陈信点点头,转身走去。
陈信一面走,一面看主栋中现在都是特殊部队,心里想着,要是能叫个队员来,试
试命令他将阴阳两气一起运行,说不定就能清醒,可是现在自己一叫人,似乎就违背了
大队长的命令,只好乖乖的回到办公室,眼看四下无人,陈信将门窗关起,好好的将自
己僵硬许久的脸部肌肉活动一番,既然非等不可,不练功也只好练了。
到了半夜,陈信正心想如果再这样呆下去,自己恐怕只好偷溜了,不过这样对第五
小组的人,会不会有影响?
正在这迟疑不定的时候,收发机忽然响了,陈信听到贝斯威大队长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是大队长,陈信,过来办公室。”随即关机。
既然有事,听听也好,陈信决定将偷溜的时间放慢一点,立刻往大队长的办公室,
也就是原来总司令的办公室走去。一面走,一面沉着张脸胡思乱想,看来凤凰星上的联
邦军都撤的差不多了,连总司令都不知道哪去了,就只有第五小组被自己所连累,倒楣
的被软禁在凤凰星,没多久走到总司令办公室,陈信心想也不用客气,将手一伸直接推
门进去。
现在房内不只贝斯威大队长一人,还有苏维安中队长和蒋师庞中队长,三人站在一
起,连陈信算进去,四张阴沉的脸。陈信偷偷瞄了瞄左右,心中不禁有点好笑,又看刚
刚那间房的门是开的,第五小组的人却都不见了,陈信望回贝斯威大队长和两位中队长,
才发现两位中队长似乎刚出远门回来,不但满是尘埃,还有一些皮肉擦伤,衣服也不太
整齐,陈信心里惊讶,这是怎么了?
贝斯威大队长说:“蒋中队长、苏中队长,陈信既然尚能思考,我暂时定为小队长。”
大队长也不等旁人说话,继续说:“蒋中队长,报告状况。”
蒋师庞中队长平静的说:“我一共率领五位小队长及三百名队员出发,这三十天清
除了神雷、爆雷、银电、魔电等四处叛军,另歼灭五个城市、四个村镇,各处未反抗者,
留下约万名,另行废去功夫,总歼灭人数大约一百九十余万,损失五位小队长、两百四
十三名队员。”
“苏中队长,报告状况。”贝斯威大队长毫无反应的继续说。
苏维安中队长也不带任何感情的说:“我一共率领五位小队长及三百名队员出发,
这三十天清除了迅电、猛雷、惊电等三处叛军,另歼灭六个城市、八个村镇,各处未反
抗者,留下约万名。另行废去功夫,歼灭人数大约一百八十余万,损失五位小队长、两
百六十四名队员。”
陈信越听越惊,他们不是在开玩笑吧?难道凤凰星上的人都没藏起来?可是……
他们是不会开玩笑的,他们真的杀了这么多人,那……地底城的朋友,应该没被发
现吧?陈信虽然面部仍无表情,但是身体已经忍不住微微的抖动,还好这些怪人平时一
向不关心他人,这时也没注意。
这时苏维安中队长继续说:“不过昨天在回程的时候,半空遇到一位C级叛军,他
要求投降,说所有D级以上的叛军都躲了起来,只有他们能帮助我们清除,条件是送他
们回地球。我答应他了,因为在清除的过程中,D级以上的叛军确实极少遇到。”
陈信心中紧张,难道是出了叛徒,不过特殊部队,居然会这么简单就答应对方的条
件,是不是有点奇怪,而难道所谓的D级以上叛军,指的就是集合到地底城的人们?
贝斯威大队长慢慢的点头说:“蒋中队长,你呢?”
“D级以上的叛军,我也遇的很少,所以进度很快。”蒋师庞中队长回答。
贝斯威大队长说:“现在狂雷基地中还有一位陈信小队长,三百九十四名队员,等
那些投降的叛军内乱成功后,我们再将他们剿灭,任务就完成了。”
原来他们打算反悔!陈信又惊又怒,这些恐怖的……难怪方彭将军说是怪物,真是
一点人性都没有,他们还有……四百……将近五百个人,不知道地底城中的人对不对付
的了,而且那个混帐叛徒,居然说有一群人要出来投降,会不会刚好就是由地底城中出
来的?陈信心想,这样不行,等一下我要去一趟地底城,看看有没有问题。
这时苏维安中队长继续说:“对方约定明晨七时到东方两千五百公里的大草原,会
有人与我们接头,那时敌方残余叛军将全部投降,并将不肯投降的叛军制服,交给我们。”
明晨?完了,陈信知道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知道的路线虽然简单,但是都特别长,
要到地底城内,明天清晨未必到的了,既然对方说要七时出现,至少在清晨五时就开始
离开地底城了。
陈信心中又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陈信决不相信,黄祥大领导会作这种事,所以
黄祥的集团必定是受害者,那……乾脆让这些怪物把那些家伙杀了,陈信想到这里,实
在心灰意冷,这时无须假装,陈信的脸色真的阴沉了起来。
贝斯威大队长说:“既然这样,集合所有部队,立刻行动。”当即向外行去,陈信
心神若丧,随着三人向外走去。
不久后,部队齐集广场,这种部队,贝斯威大队长出发前也无须训话,只说了声:
“全军移动。”当即向上飞起,近五百名特殊部队,同时向空跃起,破空飞去。
陈信一面飞,一面暗叹,这些怪物似乎个个功力深厚,难怪能在三十天内,将凤凰
星上的民众屠杀殆尽,陈信心想,要是领导团议事长忽然想搞鬼,这些人在地球捣乱起
来,岂不是生灵涂炭?
凤凰三十八年第八十九周周二
到大草原时,只不过是凌晨五时,陈信茫然的随着部队站立着,心中想着,自己就
算从此随着部队回去地球,难道真的要一直装下去?父母或任何朋友都不能再见面,自
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断的修练功夫?
五百人沉默的站在光秃秃的草原上,寒风刮着,遍地是雪,虽然现在并没有下雪,
但是听说这些雪,将一直到明年的春天才会溶解,这附近数十公里,并没有陈信知道的
入口,陈信知道的入口,较近的也在三百公里外,所以陈信也不能预期,那些投降的家
伙会从什么方向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从东方传来隐隐的破风声,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看来
对方还蛮准时的。
贝斯威大队长仍然动也不动,等着对方抵达,不久对方快速飞到近距离,陈信望去,
对方人数共有近两百位,全部都是陈信不认识的人,陈信心中一痛,黄祥大领导等人一
定是遇害了,不过却忽然发现,这些人中自己居然有一个认识的,那是三位领导中的老
三钟明月。
陈信心中奇怪,难道这又是什么计谋?不过自已的神色却依然未变,倒是钟明月一
见陈信,反而吓了一跳,落地后,马上对一位虬胡老者咬耳朵,低声的说个不停,陈信
虽然功力深厚,却仍然听不见,看来钟明月颇为小心,还是以传音说话。
这位老者听完后,向前走出,与另三位老者并排站着,眼见身前数百名阴沉沉的联
邦特殊部队,四人交换了一下目光,那位虬胡老者向前一步,哈哈两声说:“这一位想
必就是大队长了,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我叫贝斯威。”贝斯威回答。
“原来是贝斯威大队长。”虬胡老者说:“我是魔电基地附近的头头,叫做童古定,
这三位分别是原来在惊电、银电、迅电基地附近的老大,这是萧兴、红脸的叫克鲁斯、
那没胡子的婆娘叫严碧雪。”
陈信望去了四位当中真有一位老妇,长发飘散,脸上凹凹凸凸,要不是因为没胡子,
实在不太认的出来是个女人;那位克鲁斯脸还真是红的,看来似乎是连地球上都少见的
红皮肤的种族。至于那位萧兴,虽然年纪已长,不过似乎还是十分清雅,令人看了颇有
些好感。
贝斯威似乎对这些没有兴趣,冷冷的说:“你们说的叛军呢?”
“他们在地底城。”萧兴微笑的走出来说:“全部中了毒,倒在那里,动弹不得,
就等你们去抓。”
这种话说的这么轻松,陈信对他的一丝好感也不见了,居然用毒?
这时老妇严碧雪走出来,尖声的说:“没这么容易告诉你们,你们答应的东西呢?”
贝斯威还没说话,红皮肤约克鲁斯大声接着说:“苏中队长,你答应的中型卓卡呢?”
“地底城怎么去?”贝斯威对问题毫不理会,追问自己想要的答案。
萧兴忽然微笑说:“贝斯威大队长,据我所知,你们将被抓来凤凰星的人分成数级,
我们四个都是B级对不对?”
萧兴见贝斯威没有回答,继续说:“经过了六十年,相信我们就算还不到A级,也
不至于退步,何况一起来的两百多位伙伴,他们之中最弱的相信也有D级,也不会输给
你的队员。要是我们没有八成把握,也不会与你们交易了。”
虬胡童古定接着说:“为了表示诚意,贝斯威大队长,我先送你一个礼物。”
众人目光集中后,童古定向后一挥手,身后的人推出一个快断气的人,一推倒在地
上,眼看出气多入气少,已是去死不远。
童古定得意的说:“这位就是你们联邦的叛徒,原来联邦分驻政府副首长毕其多,
这次的叛变,说实在都是他的主意……”
一顿继续说:“……还有你身旁那位叫陈信的小伙子,就是黄祥派去联邦的奸细。”
陈信一惊,随即知道是钟明月说的,心里暗恨,这个钟明月必定背叛了大领导,说
不定还是他下的毒。
这时童古定还在说:“我身旁这位钟明月,就是由黄祥那里投奔过来的,这次他帮
忙不少。”
陈信心里虽然发怒,但是表情依然不变,似乎不关自己的事一样,因为陈信知道,
没有比断情心法还好的检验法了,贝斯威应该不会怀疑自己。
贝斯威望望倒在地上的毕其多,果然冷冷的说:“不管陈信是不是奸细,只要他现
在是特殊部队的一分子,就绝对对联邦忠心。”
童古定马屁抽到马腿上,一时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回头向钟明月瞪了一眼。
贝斯威继续说:“先说出地底城的通行方法,自然有卓卡来接你们。”
老妇严碧雪尖声叫:“你当我们是小孩子?不然大家一拍两散!”
贝斯威不再答话,手向后一挥,身后五百队员,向四面一散,由左右往前,似乎要
将对方包围起来。
萧兴见状连连摇手说:“贝斯威大队长,其实我们早就算准了,你们一到一定四处
屠城,相对了也该损耗了你大部分的战力,北半球的糊涂蛋还以为他们藏的稳,要不是
我们安排人在附近让你们问,只怕你的两位中队长,也没这么容易达成任务吧?”
萧兴顿了顿又说:“大队长,我们要是没有把握,就不会先毒倒其他三个势力了,
你要仔细的想一想,千万别冲动。”
“南半球呢?”贝斯威问。
“唉。”萧兴装模作样的叹一口气说:“为了达成目的,我们也只好牺牲他们了,
不然今天的我们,怎么敢与你们谈判呢?”
居然拿数百万人的性命来换!原来这些都是南半球的混蛋,陈信这时认准了,这叫
萧兴的家伙才是最坏的东西,想着要是有机会,自己一定要砍他一刀。
贝斯威冷冷的说:“你确实算的很准,不过还是少算了一样。”
萧兴眉头一挑,正色说:“我确实有些奇怪,照说你们不该活过七十的,但是你却
确实超过七十,不过就算你的功夫特别强,相信我们也应付的了。”
贝斯威说:“六十年来。特殊部队修练的方式已经改过三次,这你一定算不到吧?”
贝斯威不再理会对方,一抽腰间软刀,大喝一声:“杀!”
四百名特殊部队,分成八十组同时抽刀向中间杀去,只有一百名留在外围,防人脱
逃。原来腰间软刀是特殊部队的基本配备,与陈信的绿柳刀倒是十分合拍,莫非本来陈
信就注定要到特殊部队?
陈信心中暗骂两声,正不知道自己该冲还是该退,贝斯威的声音恰好传来:“陈信
小队长,活擒钟明月!”
陈信大喜,想来贝斯威必定是想抓钟明月来好好虐待,陈信这时已经恨透钟明月,
目光连忙在战场申搜寻,终于在刀光剑影中,望见矮个子的钟明月,正一闪两闪的向圈
外逃,陈信身形一闪,绕过十来个战团,向钟明月欺去。
钟明月听到贝斯威的叫声,本来就在注意陈信,知道自己万万不是陈信的敌手,不
过自己擅长御风术,看能不能侥幸逃过敌手,没想到陈信居然捷逾电闪的飘了过来。
钟明月仔细一看,忍不住惨叫一声:“天禽身法!”心里知道再也逃不掉,只好翻
身抽刀与陈信放对。
陈信这时绿柳刀已出,当头向钟明月劈了下去,心想要不是贝斯威要求活擒,自已
一定全力一劈,先将这家伙劈成两半。这还是陈信第一次这么想宰人,不过毕竟还是不
行,陈信只好先以六成功力劈出,但是钟明月已承受不住,随着刀劲向后翻了两圈,随
即腾身而起。
陈信这时速度与施力已能分开,一面快速的拦在钟明月之前,一面向着钟明月刀法
的破绽处攻去,交手没几招,钟明月的左手、右腿各先去了一块皮肉,陈信心想现在能
这般得心应手,都是黄祥大领导的栽培,这家伙居然敢害他们?于是刀下对钟明月更狠,
青龙成型,团团围绕着钟明月。
钟明月这时全力闪避,心里却想既然对方要活擒,自己乾脆投降,免的受这些零碎
的痛苦,但是现在哪里说的出话来,何况刀光不断在自已全身要害周围飘荡,可能陈信
暗恨自己说出身为间谍的事,正想公报私仇宰了目己,手中的刀更不敢停下来。
其实陈信这时也是为难,要把钟明月宰了,反倒简单,想活擒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陈信当然不知道钟明月一心想投降,一时之间只好东劈西劈,让钟明月四处挂彩。
眼看越来越轻松,陈信偷空四面一望,发现战团正逐渐减少,特殊部队虽然五人一
组,占尽优势,但仍然好像不要命似的,右手刀砍,左手掌劈,正将这两百多人杀的东
倒西歪。
陈信心中省起,自己的方式实在不像特殊部队,心中一狠,青龙一挥,将钟明月的
两条腿齐膝斩断,左手顺手一挥,送他一股四成劲的掌力。
当时钟明月正想拔起,哪知陈信的速度忽然增快,青龙闪过,钟明月双腿一凉,全
身气劲突泄,正不由自主的下落,这时陈信掌风刚好赶到,啪的一声将钟明月击飞十来
公尺,钟明月内腑猛然一震,而腿上的剧痛方巧这时传到,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一面
喷洒,一面摔落在外围拦截的队员之前。
陈信飘到,对眼前的队员冷冷的说:“替他止血,看着他!”
队员见到陈信的阶级,一声不吭,照作了起来。
陈信回头望向斗场,苏维安中队长挑上克鲁斯、蒋师庞中队长对上严碧雪,两组正
是势均力敌,而贝斯威大队长与萧兴和童古定,三人混战的正激烈,陈信望去,发现这
三个战团中的七人,每个人的功力居然都不逊于大领导黄祥,而贝斯威大队长更是尤有
过之。
而其他的特殊部队的队员,这时虽想帮忙却根本抢不进战团,只好任七人打个不停,
分头将其他两百人慢慢的收拾了,在外面团团围住。
陈信这时闲在一旁,慢慢的观察,眼看包围圈中的七人分成三个战团,劲力澎湃四
面逸开,劲力互撞隆声不绝。他发现贝斯威、苏维安、蒋师庞三人功夫出自同一个脉络,
刀剑挥出以拼命为主,掌中也只有阴阳变化,招式不及对方巧妙,劲力变化却尤有过之,
其中贝斯威大队长只用双掌对敌,阴阳劲力施用的更是随心所欲。
而对方四人,却是各有千秋,严碧雪身法特别曼妙,似乎不弱于天禽身法,童古定
功力虽然稍弱,但是劲力一出,却能凝成一柱,威力当然变大,不知是如何练成的,而
萧兴和克鲁斯,一人使剑,一人用鞭,出招变化多端煞是好看。
过不多时,场中的两百多人已经肃清,天色也已大亮,外围余下的四百多人,天空
地面团团围住,看来是决心不让这四个人跑了。
四人这时一看情形不对,忽然一声呼啸,往四个方向散去,各个方向马上迎上数十
人,合力出掌一档,双方掌力互激。部分队员被震的吐血,但是对方也没能逃走,无奈
下只好落回战团,只有老妇严碧雪,居然还能在劲流鼓荡下身形飘逸的一闪,东溜西溜
的穿过了人墙,顺利的向外逸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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