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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蓬剑花,宛如群星齐堕。 武扬见对方剑气飞漩,未敢轻视,口中轻喊道:“百里兄退过……” 身形往旁一挪,右臂反探,一旋之间,业已亮剑在手,剑决一领,长剑递出,“锵”地一声,两剑接实。 道士倏地沉腕撤剑,身形后飘三尺,满面惊疑,沉声喝卜:“你这剑法从何处学来?” 武扬猛然省悟,自己方才已然施展出“万流归宗”剑队。才使对方吃了一惊,当即将长剑下垂,和声发话道:“这是误会……敢问道兄何人门下?” 年轻道士冷哼道:“我在问你,方才这把剑法从何学来?” 武扬正不知如何回答,百里良已抢答道:“谁人不知道‘万流归宗’。剑法是天忌老人的绝学,道兄岂不多此一问?” 年轻道上冷冷一笑道:“用不着你多口!” 武扬耳闻对方说话像足吃了生葱,心中有点冒火。可是,为了追寻二老下落.只得忍耐下来,强赔笑脸道:“在不与贵掌门狄前辈……” 武扬这厢一语未尽,对人突然一声冷喝道:“够了,我倒要见识见识你那套高明剑法,只怕是偷来的几招,管不了大用……” 话声中,长剑又起,万点晶光,如火树银花般向武扬兜头罩下。 那道上容养否说得不错,只怕是偷来的几招,管不了大用!不过,武扬不是仅只几招而已,七公主何慧卿传给他的剑法,堂堂正正的有三十六招之多、而且,武扬根基深厚,颖悟过人,只怕是容养吾一味逞强,要吃大亏。 果然,当万点晶光向武扬逼近之一瞬间,只见武扬霍地收剑贴身,人剑合一,猛地一旋,陡然冲天而起。 “锵,锵,锵!……”一连串金铁交鸣之声,划破江边的寂静,容养吾身影一阵疾退,一脚已经跌进水平,方才站稳。 他手中的六尺青锋只剩下一裁不足~尺的断剑。 武扬虽已削断对方长剑,并未收势停身,仍在乘胜追击,跨步振腕,一剑向对方友胁刺去。 容养吾见来势甚是凶猛恶毒,只得一咬牙根,挥动断剑去挡。 武扬好像早已蕴有变招,对方断剑方起,他就身形一晃,偏左数寸,长剑乘虚蹈隙,递给了对方胸怀。 华山金龙第五剑百里良忙喊道:“武少庄主手下留情 其实.不用他喊,武扬也不会真的要取对方性命。 只见武扬手中长剑递进对方胸怀后,突然煞住去势,向左一压…… “叭”地一声轻响,长剑平敲在对方虎口肌上。接着“沧浪”一声,容养吾手中断剑离手掉落河滩。 武场追击的原因,是要让对方彻底服输,目的既达,立即问撤一步,还剑回销,沉叱道:“怎么样,道兄?见识过了吧?” 容养吾毁剑平一溜之间,而且是人家手下留情才保全性命,一瞬间惊愕,羞、怒,齐上心头。 怔了一怔,方道:“如果你真会全套‘万流归家’剑法。你就不该……” 容养吾虽然及时停口,武扬也猜出了未完的半句话……和我动手。够了!这句话足以说明对方是骆阳钟的同路人了。 如此说来,天忌老人和巫山无欲叟古然之已落入对方之手! 一念及此.武扬不由心头一凛! 华山金龙第五剑百里良似乎也听出对方话中玄机,微一动容。 两人迅速交换一下眼色。 武扬放作平和的态度说道:“道兄怎不说下去?” 容养吾向两人又打量了一眼,迟疑地道:“你……你们,究竟为何要找贫道的麻烦?” 百里良接口道:“道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你自己在找麻烦呀! 容养吾愣了一愣道:“好,算贫道有错,二位如不渡江,请便吧!” 武扬轻叱道:“不行! 叱声中,逼到容养吾面前,又道。”道兄还不曾回话” 容养吾丈八高的气焰,已然降低一十七尺,施施然道:“问吧,”、。 武扬疾声道:“道见何人门下?” 容养吾答道:“家师邛崃七煞剑唐天鹄。” 武扬冷笑道:“行了!万才这船装了些什么人过河?” 容养吾毫不假思索地回道:“男女老幼,妇孺壮丁,怕有十好几个。” 百里良一分沉叱道:“胡说.!一叶扁舟怎能载得十几个人?” 容养吾冷笑一声道:“尊驾少逞威风,少说话!贫道现在有问必答,不是向你们两个服气,贫道只是对那套‘万流归宗’别法服气。尊驾既不会施展这套剑法,又不是赢贫道的人。最好还是闭上嘴巴在一旁乖乖站着!” 这一顿抢白,使百里良气愤填膺,面色尴尬。但又为之语塞,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话来。 武扬向百里良会了一个制止的眼色,然后趁机套话道:“听你之言,莫非对那套“万流归宗”剑法万分崇敬?” 容养吾将头一点过。“当然!” 武扬冷笑道:“在下倒要问问道理何在?” 客养吾微一变色,随即从容答道:“任何一个用剑之人,无不对胜过自己的剑法心仪和崇敬!” 武扬微一颔首道:“答得好,舌剑相比,道兄的舌头要高明得多。不过,这话如让个师唐令主听到了,他可能会大一为不悦哩! 容养吾神情造变,骇然张目道:“什……什么唐今主? 武扬微一挥手,神情淡漠,语气严厉地道:“好了。这些暂且不说,在下问最后一句话,答上了,你走你的水道, 咱们走咱们的旱路。如果达尼知而不言,言而不实。嘿嘿一……这滚滚洪流,正好葬送道兄那几根仙风道骨。” 容养吾虽然心中暗凛,但却面色镇定地消,“问吧。” 武扬又逼近一步,两人距离不过半步之遥.这才沉声发话道:“道兄身为邛崃弟子,因何来此权充渡江舟子?说!要一字不漏,一字不虚……” 武扬一语未尽,容养吾突然哈哈大笑道。“好个侠魂!总算让你问到节骨眼上来了。不错,贫道在此权充舟子确有所图,你想知道不难,退后几步说话。” 武扬星目一翻道:“怎么,想逃?” 容养吾神色傲然地道。”要逃还配称邛崃弟子?” 武扬索性点穿对方,冷哼道:“只怕你早已不是邛崃弟子了。” 容养吾目光一亮道:“咯!你倒是知道得不少。怎么样?鼎鼎大名的侠魂?若想贫道心甘情愿说出肺腑之言,不妨委屈点、退后几步。” 武扬做一思忖道:“除了想逃之外,不知还有什么理由?” 容养吾淡笑道:“理由?当然有。贫道不愿叫人逼迫取供。” 武扬诧声道:“在下何曾逼迫?” 容养吾道:“气势汹汹,言辞咄咄,不正是一副逼供的姿态吗?” 武扬微一沉思道:“在下方才说过.道兄舌比剑利,三步如何? 说着,朝后退了三步。 容养吾诡橘地笑道:“三步与五步有何差别?” 武扬将头一点道:“好,在下再退两步。” 说着,又朝后退了两大步。 容养吾方才乍观甫收的一丝诡滴神色,武扬早巳看在眼望,是以站定后,双目俯视,全神贯注对方那两条腿。 容养吾两只脚一前一后成丁字形站在水边,只要他前脚一动,武标有把握用“浩然大火式”的一招“云龙乍现”将对方逮个结实。 客养吾的脚开始移动了…· 但是,他抽动的却是后腿。 他分明是如前走来了。武扬不由一愣,他教自己后退,又为何要朝前凑呢? 容养吾的确是在朝前走,不过,他的脚抬得并不高,离河滩不过寸好,缓缓地前移… 突地,容养吾的那只脚由缓转急…… 武扬猛然察觉对方狡计,但为时已晚,眼前已是一片黄砂,使他迷目难睁。 黄雾之中,耳听容养吾高声笑道.“金龙变长虫,侠魂成游魂,你们二位河滩上呆着吧!道爷去了也。”。 武扬全力拍出一掌“正气浩然”,将一片黄雾抽开。 那容养吾早已登船离岸数丈,如疾矢般向下游淌去。 百里良疾声道:“武少侠,你我追。” 武扬手一拨道:“不必了,让他去吧。” 百里良愕然道:“那怎么行?你我退寻二老的线索岂不就此断了?” 武扬喟然道:“话是不错,但是二老已经过江,凶吉未卜.你我若顺着下游追去,岂不愈追离二老愈远?” 百里良讪笑道:“依你之见呢?” 武扬沉吟道:“倒不如赶过江去……” 武扬一语未尽,蓦然东南方起了一阵啸鸣之声。 武扬一听就知道是“百凤帮”的召英笛,而百里良却让感茫然地道。“听,这是什么鸣叫?” 武扬只顾在想心事,不由喃喃道。“可惜缺少~领道袍……” 他的意思是,如果有一领道袍,就可以易容为客养吾的模样,前去混充一番,看看能否挖点消息。 百里良自然不懂他话中之意,愕然问道:“老弟你要道袍何用?” 武扬猛地回过神来,正想加以解释,忽然,召英笛的鸣声一阵紧似一阵地向江边响来。 武扬心中一动,拉了百里良衣袖一把,低声道:“来的是‘百凤帮’中之人,你我现在是樵子打扮着,谅他们也认不出,等来了我们相机行事。” 百用良会意颔首.两人截然坐下.望着滚滚江水出神。 那召英笛响了~阵,突地嘎然而止。 约摸又过了半盏热茶的光景,突然身后响起一声娇喝。“喂!” 武扬和百里良二人装聋作哑,不予理睬,身后叫喊的人由一个变成二个,同声喊道:“喂!喂!你们是不是聋了?” 武扬这才回转了头,冷冷瞅着对方,半晌方道:“二位姑娘可是叫我?” 武扬方才就觉得声音好熟,一回头,才看清是五公主身边的两婢,他还记得其中一个名叫珠儿。 珠儿双手叉腰,杏眼圆睁,气呼呼地道:“不叫你们叫谁?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个王八蛋!” 蓦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娇叱道:“珠儿不得无礼!” 声音未落,一朵彩云自天而降,嘿!哪里是什么彩云,分明是那千娇百媚,衣着鲜艳的五公主骆来卿。 五公主身形一落,又有两团青影随后而至。是五公主另外二婢。 五公主美自流盼,将眼前这两个穿着破烂的山村樵子打量一眼,这才转身向珠儿叱骂道:“珠儿!你怎可开口骂人!” 珠儿辨道:“这两个王……咳!他们踉婢子装聋作哑。” 这时,武扬装着傻里傻气地兜头一拜道:“这位莫非是下凡仙子,凡人这厢……” 五公主掩口笑道:“快别这样,我哪里是什么下凡仙子,我也是凡人一个。” 武扬瞠目咋舌道:“方才仙子分明从天而降……” 五公主彩袖一挥道:“别说了……咳!我来问你。你可曾看见一个年轻道士?” 武扬忙不迭地答道:“一位道爷?有,有……” 五公主又问道:“可知他往哪里去了?” 武扬用手往下流一指道:“乘船往下游走了。” 五公主。一愣道:“下游?不是过河?” 武场一叹道:“唉!那船本是渡江用的,那道爷真凶。竟然将船驾跑了,害得我们两人在这儿发愁了。” 五公主微一沉吟,再问道:“船上可有别人?” 武扬装模作样地想了一想道:“好像有两个人睡在船舱里面。” 五公主面色凝重地问道:“你看清楚了?” 武扬点点头道:“错不了,那两人一身怪臭。像是从类坑里捞上来的。” 五公主双眉紧蹩,喃喃自语道:“这就怪了……” 她粉首低垂,暗暗思量,良久,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根金光闪闪的短笛来。武扬知道那就是召英笛,她又要召唤什么呢?” 但是,五公主好像又改变了主意,将短笛复又纳入怀中,:份首微拾了目光一亮,向四婢扫了一眼道:“珠儿。你们顺着下游去追追看。” 珠儿问道:“一齐去?” 五公主点头道:“一齐去,追上了,将那条毛拿回来.如追出三十里不见,尽速回来。” 珠儿应了一声“是”,粉臂一挥,四人拔步飞奔,宛如四道青烟般向下流射击。 武杨暗道,好丫头!这会你可上了你武小爷的当了。 四婢身影瞬间消失,五公主也不再说话,竞在河滩上踱起方步来—— 武扬向百里又打了个眼色,两人缓缓地站了起来。 五公主两只脚漫不经心地东踢踢西踢踢,蓦然…… 容养吾那把断剑竟然被她从沙里面踢了出来。 容养吾临逃时踢出的一脚黄沙,已将几截断剑和凌乱的脚印掩盖了起来,毫无痕迹,这丫头的眼光也真大亮了。 从她那毫不惊异的神色看来,显然不是无心踢出这柄断剑,而是早有所发现的。 五公主目光冷冷地盯在武扬的脸上,似笑非笑地道:“真可惜!好~副仪表竟然穿上这易破烂装束呢!” 武扬由衷地佩服这丫头的眼光,讪然一笑道:“芳驾好眼力! 五公主淡淡道:“不太差!” 武扬轻笑道:“芳驾既然看出破绽,因何又派出四婢去追?” 五公主哼了一声道:“‘顺水推舟’的道理。少侠也不懂点?” 武扬顿有些不解对方的用意,含糊地应遵。”在下倒该承情了!” 五公主彩袖一挥道:“用不着来这一套,那牛鼻子想必下河喂鱼了。” 武扬摇摇头道:“例还不曾,被他撤走了!” 五公主轻哦道:“如此说来,你们还不曾得手?” 武扬故作茫然之色。反问道:“什么不曾得手?” 五公主冷笑道:“今天不是正月十五,犯不着糊灯笼。打哑谜。” 武扬也回以冷笑道:“芳驾的话倒真有点像是打哑谜。” 五公主双眉一蹩道:“你们所为何来?” 武扬淡然回过:“所图太多。” 五公主道:“最主要的。” 武扬冷哼道:“芳驾因何问得这样详尽?这样迫切?莫非芳驾要将飞熊堡要的那会旧戏法,重新再演一次!” 五公主顿足一叹,幽怨地道:“唉!你这个人……” 吉辞中,大有该然欲泪之势。 武扬暗暗冷笑:哼!眼泪又来了,真不值钱!这次就算你哭得江水暴涨,我武扬也不再上你的当。 五公主指了指百里良问道:“这位是……” 百里良见她语气倒甚有礼,于是客气地一拱手道:“在下华山金龙第五剑百里良,敢问芳驾……最……?” 五公主张口欲言,武扬适时接口道:“堂堂百凤帝君来五公主是也” 百里良并不知道飞熊堡那段过节,一听武扬话中含义。大为过意不去,因而含笑拱手道。“原来是五公主。在下失敬了,” 五公主说了声“不敢”,又问道:“二位想必很知己了?” 武扬冷笑道:“不但知己,而且知心,说实话。这年头拟求一知心,可真有点难。” 这话分明是在挖苦对方。 五公主幽幽一叹道:“原来少侠对婢子误会了。” 武扬神情冷漠地道:“各为其主,谈不上误会二字。” 五公主道:“飞熊堡之事,可否容婢子解释?” 武扬将头一侧道,“洗耳恭听,也好学学乖!” 五公主道:“不错,婢子曾以飞鸽传书,预先通知了王令主,不如此做,婢子无法在帮内安身立命也……” 武扬冷笑接口道:“很好!求生之道,自救为先。” 五公主接道:“请少侠听婢子说下去,并非婢子邀功,若非婢子设下巧计。少侠未必就能将冷掌门救得出来。” 武扬唤了一声道:“在下愿闻其详,希望不是巧言令色。” 五公主黯然摇头道:“身在魔界,使人取信甚难,少侠成见既深,婢子不说也罢!” 百里良插口道:“不!请芳驾说下去,在下兵列华山门墙,掌门既为芳驾所救,在下愿闻详情,当予拜谢。” 五公主凄然一笑道:“不必言谢,武少侠能见谅、婢子就心安了” 百里良向武扬责怪道:“老弟,恕愚兄说句直话。凡事不可存下先入为主之见,是非曲直总得有个明断。” 武扬倒不甚固执,向五公主笑道:“芳驾请说吧,在下若有不是,当再赔罪。” 武扬说话一带笑容。五公主眉头立即一舒,白了他一眼道:“少侠同天涯樵子抄捷径,走小路,化了三天工夫才到飞熊堡,而婢子早一天就到了,而却暗藏堡外,未去见王令主,少侠可知其中道理?” 武扬恭耳说:“请教。” 五公主侃侃言道:“冷掌门业已中毒,心性迷失,王令主已存下染指之心。只着婢子前去主持成婚大典。妹子若早一日进堡,冷掌门必早一日受辱。纵使少侠次日将冷掌门救出,冷掌门也未必肯忍辱输生吧;” 武扬心中暗动,这话不错呀! 百里良更是长拜道:“芳驾真是恩同再造……” 五公主阻道:“百里大侠何必多此俗礼……” 说着,又转头向武扬道:“再说.冷掌门被藏于密室,少侠纵然功力盖世,将飞熊堡杀了个一干二净,无半个活人,也未必能轻易地将冷掌门从密室中搜寻出来。所以我在飞鸽传书上揭示王令主,着少侠进入堡内后,让冷掌门亲自出。来迎敌。表面上的意思是:用冷掌门对付你们,可使你们因投鼠忌器而不敢进下煞手,王令主则可从容将你们擒下。其实婢子真正的意思是。将冷掌门从暗处转往明处。“使你们便于搭救。” 武扬恍然大悟,腼腆地笑道:“那是在下错怪芳驾了!” 五公主又接道:“请少候再往下听。王令主在本帮虽列在狮.虎、豹、熊、鹰、燕、鸽等七位令主中的第四位,但他的武功并不比狮今主、虎令主差,可算是七位令主中的佼佼者,少使未必能在一时半刻之间赢得了他。”_ 武扬讶然道:“我看他的功夫没有出奇之处呀!尤其那几十招剑法,招式虽精,惜乎力道太薄,火候也欠……” 五公主接口道:“说出来少快可别扫兴,那天王令主只用出五成功力。” 武扬大摇其头地道:“这句话在下可不相信了.强敌临阵,哪有将功力隐藏一半的道理。” 五公主神色诡异地~贩眼皮道:“这话不但少侠不信。就是说给王令主听,他也不会相信。” 百队良忍不住插口问道:“是怎么回事呢?” 五公主道:“我在飞鸽传送的那封快信的信笺上,涂上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药性随着气息进入王一世的肺腑之内,然后渗于经脉之中,无形中削弱了他五成功力,而且毫不自觉。至少要在三天后才逐渐恢复原状。” 武扬这才明白内情,怪不得那天在飞熊堡内,王一世施展出来的“万流归宗”剑法,稀极平常得很。 心中误解冰释,面上不禁讪然,腼腆一笑道:“在下方才所言,有欠思考,请芳驾忽罪。 五公主吁了口气道:“少使总算相信了!婢子虽非伟伟丈夫,出口一诺,也有千钧的分量哩!”” 武扬的确感到不好意思。套句俗话,自己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差一点冤屈了这颗芳心。 他随即又将讪色一收,肃容过:“芳驾想必已知在下所要找的是什么人了.可否一指迷津?” 五公主反问道:“可是两位有伤病在身的老人家?” 武扬和百里良异口同声道:“不错。” 五公主道:“如果方才二位见到的是条空船.恐怕人已到了七姑娘手里了。” 武杨张目道:“真的?” 五公主道:“大概不会错.七妹自以为聪明机巧,其实她的事,婢子也看的清五六分。 武扬故作不解问道,“她有什么物” 五公主一挥手道:“事不关己,毋需劳心,少侠何必多问!还是快去追赶七姑娘吧,她人恐怕又到了昭化了。” 百里良道:“不会吧?去昭化何必渡江?” 五公主南笑道:“用剑者必定智珠明朗,百里大侠怎会懵懂一时了呢?” 百里良而上一热过:“愿聆芳驾教言。” 五公主侃侃言道:,加方才你们不是说,那两人身上有股恶臭么?追寻之人必定会随着这股气息跟踪而至。臭味无法留在水面上,过一次江,那股气息自然就中断了。对岸也可致昭化,不过多过两次江而已,这正是七姑娘心思过人的地方。” 武扬笑道:“七姑娘心思虽灵巧,却被芳驾一梧道破,看来芳驾的机智比起七公主来,尤有过之而无不及,” 五公主嫣然一笑道:“少侠这话,不死存心在挖苦人吧!” 看样子,五公主的心花儿已经怒放了。 正言谈之间,忽见一艘小船疾速地道流而上。 极目望去,船上坐的竟是五公主的四婢;四婢以掌代桨,飞快划动,那船就像剑一般向三人立脚处射来。 瞬息之间,小船业已找岸。 珠儿当先一跃登岸,向五公主禀道:“婢子等追出十五里之遥,发现这船停在岸边,所以乘船回来请示,要不要再追——” 五公主故作混惑之色道:“不必了!该这牛鼻子上不了天,入不了地。 珠儿见风使舵,连声是。 五公主忽又轻笑道:“珠儿!辛若你了,看看可有你中意的?” 珠儿当真将两人打量了一阵,指了指武扬道:“这个倒可以,只是太脏了点!” 五公主娇笑道:“死丫头竟然怕起脏来了,既然怕脏,咱们走吧: 珠儿目光贪婪地连看了武扬几眼,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五公主向武扬道:“算你们运气好,我们要找的人没有找到,却将你们想要的渡船找来了,你们可以渡河了。” 二人连声道谢不迭! 五公主一回身,飞快地向来处纵去,四婢紧步相随。 眨眼间,五条身形便从视线中消失了。 武扬和百里良二人互望了一眼,也疾步向下游奔去。 武扬离开昭化之时.曾预付了几天房钱,交待店东留下房问,想不到这时则派上了用场。 约摸申酉之交光景,武扬当先.百里良殿后,联袂进入了昭化城中。 此时,天色已黑了七八分,街道两旁的店家也纷纷挑起了华灯。灯光有强有弱,有白有红,因此灯光照在街道之上,也是明暗不一。 这正合了武扬的心意,两人掩掩闪闪,勾着颈子,向落店之处行去。 武扬和百里良均已易容为商贾模样.外披毛领大氅.刚好遮住了三尺青锋.如此打扮,本不庸多作顾忌。但是.武扬却另有他的看法:如果,五公主的话不错;二老确已到了七公主手中,而又在阳化城内的话,那么,这时的昭化城内必是眼线重重、暗柱处处。自己还是留神,点较好。 走着走着。武扬忽地往房一闪,顺手拉了百里良一把,两人双双闪入暗影之中,贴墙而立。 武扬手指往前一点,轻声道:“看里!” 看!有什么好看。百里良顺着武扬手指望前瞧,除了~家客栈面前停了一部稍见华丽的套车以外,啥也没见着。 百里良低问道:“有什么东西好看?” 武扬道:“那辆车子!” 百里良轻语一声道.“晤,怎么样?” 武扬话声很轻,但每一个字却是敲金击玉一般地道:“那就是七凤香车。” 百里良一怔道:“七凤香车,那应该是七公主的风辇了,想不到真在这儿?” 武扬想了一想道:“百里兄!你也不是外人,小弟也不容瞒你。那七公主和令师叔‘止水剑’胡老前辈目下都在魔帮卧底。” 百里良惊道:“真的!冷掌门可晓得?” 武扬答道。”小弟已告诉她了。” 百里良沉思一阵道:“既然如此,二老落在七公主手里。并无危险可言了?” 武扬暗皱眉头道:“那倒不一定,照说七公主根本不会处心积虑去打二老的主意,照目前的情形看来,七公主可能是奉命行事,如果真是这样,这事情可能有点棘手。” 百里良问道:“怎么呢?” 武扬道:“百里兄想一想,如果七公主是奉命行事,她又能如何,放了二老?那除非是她公然表示反叛。” 百里良接道:“为了二老安危,七公主应当如此做.” 武扬扬拥头道:“为时过早。 沉默了一阵,百里良又道:“老弟!二老是否真在七公主手里,还不得而知,老弟不妨先设法和七公主见见面再说。” 武扬点头道:“小弟也正有此意,可是……” 百里良插口道:“难道还有问题?” 武扬辞色凝重地道:“七公主手下爪牙未必全部向她臣服,所以……” 百里良似乎不耐久待,催促道:“我们先混进客栈再说。” 武扬阻道:“慢点!小弟再三思虑的,也就是如何况进客饯去的问题。照往例推算,七公主一落店就不会再有空房特客。幸好这家客栈是小弟昨日和冷掌门以及天涯樵子共同落脚的一家.小弟早上山后时,已经留下了房问,预付了房钱.问须是……” 百里良枪口道:“这样再好也没有了,咱二人刚好共居一宝。” 武扬肃容道:“百里兄请听小弟说完,问题是我们如何去?就这副模样去,店家怎知我就是早上预订房间的那个武家客人?若说恢复原来模样,店家固然认得,魔帮中人也同样认得,小弟所犹豫的就是这点,” 百只良怔住了,这位老弟的深思熟虑,的确比自己细致得多,半晌,他接口进:“这样吧,老弟!我们就用这副模样前去投店,有空房又好,如无空房我们再随机应变好 武扬一点头道;”好!就这样。” 两人离开暗处,昂首阔步地向客找中行去。 这家客栈,一进门的旁厅中也有卖酒食的座头。 武扬一跨进店门,就一眼瞥见了劳厅中一张大圆桌上坐满了人;七公主、小韵、小雅、解笑雅,还有些武扬不太熟悉的青衣小婢。 解笑难也装扮成青衣小婢模样。满桌之人,不分主婢,正嬉笑颜开地在那里大吃大嚼。 武扬正想打个眼色,忽又看见另外几副座头上,也坐着三三两两的灰衣汉子,一个个腰带隆起。分明都是一些暗带武器的家伙。 武扬不敢冒失,事实上他就算打个眼色过去,七公主也未必看得懂,因为现在自己的模样,已经完全是个陌生人了。 武场刚一回身,百里良已贴近身边,低声道:“没有发现那股怪味道。” 武扬又嗅I一嗅,轻嗯了一声道:“没有.人可能不在这儿。” 这时,店家迎上来造:“二位是落店‘还是吃饭?” 百里良拿出一副行商的派头叱道:“当然是落后。昭化城内大酒楼多得是,谁上这儿来吃饭?” 店家赔着笑脸道清“对.对!只是小店已经没有空房待客了。” 百里良将脸一沉、大喝道:“胡说!我们托人订好了房间,为什么没有留下?” 店家慌张地道:“没有呀!哪有这等事?” 百里良竖起一根手指头,指指戳戳地道:“为啥没有,你再思想:一个姓武的相公,早上出店时。还预付了你的房间钱……” 店家紧张的脸色一松,连连点头道:“有有,客官你也不说清楚,害得小人猴子抓屁股,格老子空急了大半天。” 店家虽是轻松了、那旁听之中,几位喝酒的朋友,可就紧张了起来。 百里良在同店家说话之际,武扬就在注意那边的动静。百里良方一提到“姓武的相公”,七公主也好,小韵、小雅也好,灰衣汉子也好,均纷纷为之动容。也许他们心中所思不一,但在表面上却难分轩准。 其中一个灰衣汉子站了起来,他走到七公主身旁,弯义腰低语了几句,七公主点了点头。 那次农大汉像是治示什么而获得了允准,这才疾步走出了旁厅,来到柜前。 店家正要带二人去至上房;那灰衣汉子伸臂一栏道:“借问一声,客官方才提到的那位武相公,他的大名如何称谓。” 百里良答道:“武扬。” 百里良这一回答,不仅使对方大吃一惊,即使武扬也是心头猛震,摸不透百里良是何居心。 那灰衣汉子怔了一怔又问道:“你在何处遇见姓武的? 百里良答道:“大佛滩渡口。” 灰衣大汉再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百少良仍然答道:“买卖上的关系。” 灰衣人汉冷哼一声,又迫问道:“什么买卖?” 百里良有点冒火的样子,冷笑一声道:“朋友!看样子你是在衙门当差,缉消江洋大盗的吧?咱可是规规矩矩的买卖人,用不着找麻烦,今晚的酒饭钱由咱会账好了。 灰衣汉子脸色一沉,冷叱道:“少废话!说!什么买卖?” 百里良似乎变不情愿地回道:“药材买卖。” 灰衣汉子又喝问道:“姓武的到哪里去了?” 百里良答道:“做药材生意的,总离不开云贵川广这几省.多派几个人找找,总归找得到的,何必尽来问咱?” 灰衣汉子勃然大怒道:“原来你在消遣你老子,让你瞧瞧厉害!” 说着,摩拳擦掌,就要揍人。 百里良一面后退,一面嚷叫道:“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怕你,这里是有王法的所在,我可不怕你,我可不怕你……” 嘴里硬,脚下软,武扬暗暗好笑,想不到百里良会要剑。耍拳以外,竟然还会耍宝。 灰衣大汉张臂躬腰,正想来个饿虎扑羊,蓦然…… 旁厅中传来一声娇叱道:“退下!” 这声娇叱是七公主发出的,那灰衣大汉垂着手退到座头上去后,她向席间努了努嘴,一个婢子站了起来。 离座走出来的是小韵,她向百里良轻声发问道:“你那朋友真是名叫武扬?” 百里良斩钉截铁地道:“当然是真的,名字哪能假得。了?” 小韵谈笑道:“那他绝不是做药材生意的。” 百里良一口咬定道.“是的.武相公对川号,茯苓二项药村的选料特具投入,内行人都知道他的大名。” 小韵问道:“他有多大年纪?” 百里良答道:“二十来岁” 小韵又问道:“他的长相呢?” 百里良口若悬河地道:“大眼,修眉,面皮白净,举止文雅,颇似一介儒士;身材魁相而扎实,臂力惊人,行动矫捷,又颇似练过拳脚的武师。其实,他既不是文士,也非武夫,只是一个道道地地的药材贩子。” 这分明是说的武扬模样,武扬只听得暗暗心惊,心想:百里兄!看样子你要惹出麻烦来了。 小韵神色一凛过:“他那名字如何写法?” 百里良字字有力地答道:“伍子胥之伍,山羊。绵羊,反穿皮祆穿羊皮之羊。” 他的回答出人意外,凝神注听之人,无不吁了口气,武扬更是松了口大气。 小韵微微张口道:“伍羊!这……” 百里良插口道:“在下敢打包票,就是这两个字,只要是做药材买卖的,谁都认识他。” 小韵笑了笑道:“麻烦你的,那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说完,含笑退到旁厅。 店家这时连忙发话道:“二位先生看过房间再来用饭吧!” 店家超前带路,来到后院。 房间仍然尼昨观那间,武扬自然很熟,但他却故意装作生来乍到的样子。 一入房中,武扬即向店家商议道:“喂!店家!能不能再腾一间房子出来。银子没有问题,咱们多给,” 店家连连摇头道:“实在没有办法,所有的客房都让那伙入包下了。” 武扬故作神秘地问道:“那是哪位官家的千金?漂亮得又啊! 店家苦笑着道:“这个小人就不知情了。” 武扬又压低了嗓子问道;”那位官家小姐住在几号户?” 店家瞪大了眼睛,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啥子?” 武杨笑道。“随口问问嘛!” 店家打反了他一眼道:“你莫非是寿星佬吞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武扬一怔道:“这样严重?淑女窈窕,君子好述,这有什么大不了。” 店家卖弄地道:“这你就不明白了!小人干的这份行当,可以说是见过了三教九流的人物;那伙人可不是好惹的。 武扬装着不信的神色道:“我不信。难道那位千金小姐是玉皇大帝的女儿?阎罗王的妹妹?有啥惹不起!” 店家叹了一口气,好心地道:“客官!听小人一句劝吧。吃饱了饭,蒙起头来睡大觉,今晚小人的店中必定有事。” 百里良诙谐地挤口问道:“丧事还是喜事?” 店家愁眉苦脸地道。“反正不是好事。” 武扬道:“你既有先见之明,又何必让他们住进店来?” 店家唉声叹气地道:“客官说得容易。可不知小人的苦处;小人开的是客栈,谁付房钱就得让谁住。再说,小人吃饭的脑壳也只一个.小人还想留着它再活两年哩!” 武扬一挥手道:“你去吧!” 店家又请示道:“二位在哪里用饭?是送进来,还是出去吃?” 百里良道:“待会儿再说吧!” 店家唯唯退去。 武扬施上房门,轻问道:“百里兄方才故弄玄虚一番。用意何在?” 百里良笑道:“清者自清。浑者自浑,尽管大家都糊里糊涂。但聪明人心内明白。” 武扬骇然张目道:“你是说七……?” 百里良一摇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接道:“她冰雪聪明,颖悟过人,她应该听得懂话中的玄机才对呀!” 武扬沉吟道:“原来百里兄用意在此……走!咱们吃饭去,顺便瞧瞧她的反应。” 两人来至前面旁厅,拣了个座头座下,点了几样精致小菜,一壶大曲,两人对斟起来。 七公主席上,以及几桌零零星星的扶农大汉,巳经吃完了饭,桌上残菜尚未撤走,她仍闲坐在原位上饮茶。 武扬不时将眼光投射过去,但七公主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非常明显,七公主并未了解武扬的身份,百里良的安排看来是落空了。 武扬心内一动,对来店家问过:“喂!店家!这样一座堂皇大厅,怎么连一幅像样的字画也没有?” 店家赔着笑脸道:“客官说的是,只是地方小,小人眼界又浅,因而疏忽了。” 武扬笑道:“我倒有心在粉壁上题上几句前人诗词,又怕糟踏了你这雪白的墙壁。” 店家喜道:“这是哪里话:客官肯赐墨宝,小人已感万分荣幸,哪会推辞,小人这里浓墨侍候。” 说着命小二取来文房四宝,店家亲自磨墨。 百里良素知这位老弟,文采不亚于武功,但却不喜卖弄,今日当众题字,必有他的用意。 霎时。浓墨已就,武扬执笔吸墨,这笔如飞,粉白墙上立时多了几行龙飞凤舞般的草书;真个是笔力苍劲,宛如铁剑银钩。 只见他题的是: 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美 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画梁燕子双双,能言能语,不解道相思一句。。 演习得踢打温柔,施逞得解数滑熟。 题的诗、词、曲各一,只是中间几句,并不成篇。若论字;那是出得了众了;若说题字的内容.可就不见得高明了。 但是,武扬另有用意的。 这用意,只有解笑雅一人明白;这几句诗,词、曲,是她夫婿应试时的答题。罗大成这几句是谁教的,她心里更有数.当然,眼前这题字之人是谁,解笑雅哪会不知道?。 在一阵拍掌叫好声中,唯独解笑雅暗中抽了身旁坐着的七公主的衣角一下,低语了几句。 七公主目光一亮,打量了武扬一眼.然后向群婢扫了一眼,起身离座。 一牵群动,首先是诸婢拥着七公主走出旁厅,接着,那几伙灰衣大汉也相继缀后离去。 偌大一座旁厅.目下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几个客人,瞬息之间,由热闹转一之为清清冷冷。 百里良用指节骨敲了敲台面.轻声道。”借题发挥,暗通款曲。老弟!你的确比我高明,看来你的目的是达到了。” 武扬不知在想什么心思,随口道“只要让她知道咱们是谁,她就会安排机会跟咱们见面的。” 三更,这是夜里最寂静为辰光。 四下里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武扬和百里良和衣并卧一榻,一个眼光守着窗户,一个目注门房,等待好的消息,或者防范意外的来临。 一更、二更…… 三更又过去了。 他们两人的眼球都有些发酸了,仍是没有动静。 连侍候客人的店小二都已入睡了,前厅.后院、回廊。走道,没打一点动静。 眼看着就要敲响四更了。 蓦在此时,前厅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隐隐约约似乎听见有人吆喝道:“查号.查号!” 百里良以肘碰了碰武扬道:“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武扬道:“八成是官府缉盗的。” 二人说着,已有人前来敲门道:“起来.起来查号了。” 武扬轻声道:“百里兄!赶快将在纽扣打开,别让他们看出来咱们是和衣而卧,免得惹些无愧的麻烦。” 两人将在纽扣解开,脱着鞋子,武扬方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当先~人是个书生模样,手捧号簿。身后站着两个半桩小子,各执一只火把。 中生模样的人一脚踏进屋内。沉声问道:“几个?” 武扬答道.“两个。 对方叱道:“两个?号簿上明明登着是一个姓武的。” 百里良正想张口解释,对方又向身后两个小子一挥手道:“进去搜搜。” 两个拿火把的小子进来了。一个后脚一勾,房门“砰”地一声又关上了。 奇怪的是那小子并未去搜查,只是在一旁站着。 书生模样的人突然变换了~个娇柔的声音道:“武少侠!我是慧卿” 嘿!原来是七公主装扮的。 武扬和百里良不由同声一啊! 七公主又问道:“你为何又回到昭化来了?” 武扬回道:“为了追寻天忌老人和巫山无欲叟二老的踪迹。” 七公主张目道:“他们二人到了昭化?” 武扬惊道:“你不知道?” 七公主茫然地摇头道:“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谁告诉你的” 武扬道:“五公主说二老已到了你的手中。 七公主轻叱道:“胡扯!” 百里良插口道:“会不会是那五丫头弄的鬼?” 武扬摸摸头道:“莫非我又上了那鬼丫头的当?” 七公主道:“你说说是怎么回车?” 武扬简略地将事实经过,及五公主的话说了一遍。 听完后,七公主沉吟一陈道:“五姐倒不曾说瞎话,鹰队归我掌管,那容养吾又是唐天鹄的门人。不过,她没有想到唐天鹄竟敢瞒天过海,想独邀大功,将二老隐匿不报,说得更严重点,唐天鹄也许还有更大的目的。” 百里良惊问道:“如此说来,二老目下落在唐天鹄手里了。” 七公主点了点头,抬头,将百里良打量一根,问道:“敢问宝号……?” 百里良答道:“在下华山金龙第五剑百里良.” 七公主连忙行了一礼道:“原来是百里师兄。” 这一声“师兄”,喊得百里良如坠五里雾中。期期艾艾地道:“你……你—…· 七公主接口道:“小妹不才,己蒙止水前辈不弃收为徒儿了。” 百里良轻啊一声,这才明白。 武扬插日问道:“日下唐天鹄何在?” 七公主道:“大概在青川城。” 武扬疾声道:“骆阳钟这厮对天忌老人志在必得、二老一入虎窝.迟早必膏虎吻,事不宜迟.应该早日将二老解救出险才是 七公主点头道:“好!我会在暗中助你们一臂之力,这厮我早就想予以铲除,只苦无有藉目,这次总算让我抓着把柄了。” 百里良道:“事不宜迟,你我立即动身’山好在青川离此不远。” 查号的人退出了房间.又去查其他的房间了。 四更天,~切回复平籍。 武扬和百里良二人如飞燕般掠过客栈的墙垣,直向城外射去。 两人刚临南门,突地一道黑影在面前一闪! 两人立即煞住身形,极目望去,只见面前五步之处,站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一身黑衣,两点目光却亮若星辰。 那黑衣少年低声发话道:“两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人来得突兀。话也让人摸不透,两人不由一怔。 那黑衣少年又道:“去是不去?” 百里良反问道:“你是谁?” 黑衣少年简捷地图道:“不必问。” 武扬冷笑道:“何必如此藏头露尾,故作神秘?” 黑衣少年道:“去是不去,悉听尊便。” 武扬冷哼道:“好话不瞒人,瞒人无好话。” 黑衣少年冷冷地道:“未必。” 武扬脑中灵光一闪,振声问道:“你可是天官教的使者,” 黑衣少年仍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道:“不必问。” 百里良斥道:“不理他!” 黑衣少年冷笑道。“在下早已说过,去与不去。悉听尊便。 说完,扭头就走。 武扬喝阻道:“慢走!” 黑衣少年扭传半边身于道:“用不着!要去,跟我来。不去,走你们的阳关道。” 说罢,弹腿而起,三丈城垣,一飞而过。 好使的轻功!百平良暗喝一声彩,拉了武扬一把道:“走!咱们瞧瞧去;” 话声中,两人也腾身越过城垣。 那黑衣少年已前行二十余丈,在微曦中,一道细小的黑影在原野上飞闪。 两人神功尽展,紧级而行,但却迫不上前面那个黑衣少年,始终落后二十余丈的距恣。 百里良气呼呼地道:“武老弟!咱们今天栽了。” 武扬轻笑道:“江湖中能人辈出,这算不了什么!” 这时,前行的黑衣少年已走到一座茂密的林边,突地停了下来。 前面一停,后面的二人随后就到。 黑衣少年却又不让二人停身。即已穿林而入。。 天色木来大亮,林中又是枝叶茂密,点光不透。是以无比黑黝。 两人虽极尽自力,也只能依稀看到一条羊肠加径。那黑衣少年因为身着黑衣,所以,在林中已无法看见那少年的身影。 所幸羊肠小道只有一条,别无岔路,长躯直入是不会错了。 约摸奔行了半盏热茶光景、眼前形势一纸;同时,也看清楚了天顶的亮光。 黑衣少年正靠在一株树干上,见二人来到,立即发话“二位请稍候。” 语气已较前缓和许多,说完,又进入二片密林之中。 百里良抽空问道:“老弟方才说什么天官教?” 武扬道:“武林中新近崛起的一个教派;据说专和百凤帮作对。” 百里良颇感讶异地道:“有这种事?可知谁是主诗人? 武扬摇摇头道:“这个小弟还不知道。不过,据小弟所知,教中门人多系少年童子,而且.个个武功不弱,教主看来也必是能人之辈。” 百里良也点头附和道:“不错,这教主的确有些能耐,不然恁知我俩的真实身份,” 武扬反问道。“百里兄如何知道对方已然明白我俩身分?” 百贝良道:“老弟!这个道理还不明白?对方谈不会访问个不相干的人到这里来说话吧,” 武扬双掌一击道:“有道理、百里兄心思敏捷细致多两人正说着话,一个满面蜡黄,穿着一件黑布大衫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四个黑衣少年.方才那少年也在其 武扬一见对方,不由一惊,那不是“病郎中”金策易么?西且他好像是在宽帮中担任总护法之职,此时怎会以另一种姿态出现?实在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为此、一武扬不由提高了欢心。 金策易行到近前,呵呵大笑道:“武少侠,百里大侠,二位想不到吧! 武扬心怀芥蒂,自不克表现出冷漠之色道:“实在想不到!” 百里良并不知内中许多细节,当然有乍见故人,培觉欣喜的神色流露,一连声地道:“意想不到,真是意想不熟, 金大夫竟会摇身一变,成了‘天官教’教主,哈哈哈……” 武扬神情冷漠地道:“在晚有一事不明,想求前辈指点,我二人均已易容改装,前织是如何认出来的?……” 金策易笑着接口道:“二位的易容术的确不差,甚至夫妻、父子之间,都无法认得出来。不过,尽管易容得如何巧妙,声音变化得如何使人不觉,但却有一样难以掩饰,那就是二位的眼神,两粒点漆瞳仁,和目中神光.是无论如何无法改变的。” 武扬样赞道:“前辈真是心细如发。 金策易似乎未觉出武扬不悦的声色,仍是侃侃言道:“其实,这也没啥稀奇。看病最重要的是审、切,而审视的国标最重要的是眼神,久而久之,习成自然。任何人的眼神只统看过一次,我病郎中就忘不了啦! 百里又听得津津有味,不由问道:“前辈是在何处认出我俩的呢?” 金策易笑道:“你们正在吃饭,病郎中刚巧也是座上者。” 武扬暗道;不妙!有这老狐狸在座,只怕自己和七公主暗通款曲的光景,也落到了他的眼里。 百里良笑道:“我百里良遇到前辈,当然是栽定斤斗了.请问前辈,您又怎知我俩会在四更离店,而预先派人拦道呢?” 金策易干笑了两声道。“晦!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百里良转身向武扬道:“老弟!咱们昨晚的动静都落在人家眼里了,再以后,咱们可得留意一点。” 武扬冷冷地道:“大可不必,江湖中本多诡波清云,防不胜防,又何必多操心事。” 金策易仿佛若有所觉,皱眉问道:“少侠似乎神色有些不对?” 武扬似笑非笑地道:“在下倒不觉得。” 金策易沉叹一声道:“说实在话,也难怪你的。举宅惨教杀戮,换别人早就倒下了,你竟然还能支撑着。” 武扬声色铿锵地道:“在晚还不至于那样软弱,留得一口气在,贼子就一日不安。” 金策易拇指一竖道:“有豪气!可有了眉目?” 武扬点点头道:“小有眉目,在晚想向前辈打听一个人。” 金策易问道:“谁? 武扬流露出一丝冷笑,沉声道:“金重山!前辈的同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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