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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小七闻言也咯咯直笑,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将柳为云打了一顿,心情也为之开朗。
  小丁柔情似水的道:“小邪,我替你化妆一下,至少你头上那束头发总得放下来吧!”
  小邪点头道:“也好。”说看已欺身向前,故意的将脸颊去抚着小丁白皙玉手,不时哧哧妨笑着,一副猪哥相。
  小丁霎时粉腮泛起红云,但心头更是甜美无比,她没有怯收小手,赶忙的替小邪解下那束头发,羞涩道:“可以了,少了这束头发,你变得好怪。”
  小邪正在陶醉,一颗头晃啊晃的竟然往小丁栽了下去并哺喃叫道:“好美啊!”说看整个脸已贴在小丁脸颊。
  “哇!小邪!”小丁吃惊的叫了起来,又羞又窘的往后退去,但还是伸手托住了小邪双颊。脸腮红了又红。
  小邪这时才哧哧笑道:“小丁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猪哥相?怎么样?”他睁大眼睛,想听听小丁的评语。
  小丁娇羞的收回纤柔玉手,困窘道:“好可怕……小邪你正经点,柳为云马上就要来了,你还……”她接不下口来。
  小邪叹道:“都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连夸奖几句也不会,害我白当这只猪哥了。”说着无奈的坐了下来。
  小丁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也满怀甜美的席地而坐,不时轻瞥小邪。
  阿三拿起地上泥巴笑道:“小邪来,上等货!”
  小邪转头一看,打了他一个响头笑骂道:“你自己慢慢用吧!我可不想当麻花和尚。”
  阿三苦笑道:“好心没有好报,我想替你掩去本来面目,省得被柳为云发现,也罢,好事作不得。”他无奈的丢掉泥巴,已呵呵的笑起来。
  小邪想了一下向大家道:“等一下我从柳为云背后擦撞而逃,我就故意丢下藏宝图就往前奔去,你们要注意他们的举动,知道吗?”
  小丁点头道:“没问题,我会小心的。”
  五人已静下来,等待目标出现。
  夜已深沉,孤星高悬。
  一个时辰已过,忽然官道上已出现一位状甚高瘦之黑影往凤阳城奔来,他正是柳为云。
  小邪一看轻叫道:“他来了。”
  小丁娇笑道:“我说错不了,就是错不了。”神情之间有些得意。
  小邪望看她浅浅笑道:“谢啦!大功一件。”
  小丁很受用的笑道:“别说这些,注意目标,别让他跑了。”
  小邪往柳为云看去,只见他已行过去,知道已是时候。“我走了!”说完他已如一阵轻烟往官道掠去。
  不到两个起落,他已从柳为云左边擦撞肩头而过,趁此丢下藏宝图,头也不回的往前奔去。
  “呃!”柳为云闷声叫出口,可能是撞到伤处,手扶左肩,正想出口讲话时,目光一瞬,他已发现小邪丢下来的一个小布包,脚步往前跨出,已走向前,欺身拾起小布包,犹豫了一下,才将布包摊开,发现这破旧烂布有许多香火烧过之小洞,凝目看去,突地他惊声道:“碧血丹青!”声音一顿,立即收口往四周窃视一番,状如小偷,直见四周无人,他才迅速无比的将布包揣入怀中,急速往城里奔去。
  阿三见状忍不住哈哈直笑道:“小邪搞什么嘛?嘻嘻!叫人家把尿布当宝贝,你们看柳为云那死贼样,真他妈的如获至宝,哈哈……”
  小丁娇笑道:“阿三你一看到人家被整了,你就高兴得这样子,笑得比柳为云还开心。”
  阿四挖苦道:“阿三以前是被整惯了,现在心里不大正常,有点变态,只要看到人家被整,他就会憨憨呆笑,他是可怜的而被世人遗落的一位神经儿。”
  “啪!”阿三已抓起泥巴丢到阿四脸上,人也冲过去吼道:“我不但会发神经病,而且还会替人化妆!”
  “哇呜!”阿四已被丢成大花脸,“你敢动手!”他也冲上去,两人立即抱成一团,大打出手。
  小丁轻笑道:“要打就打个够,省得将来坏了事。”她时常看到两人打架,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除了小邪,谁也没法叫他们分开。
  小七在旁边笑嘻嘻,不时偷偷踢着两人屁股,他在趁火打劫,不亦快哉!
  “哇!阿四你敢撕我的龙衣?”“我还想撕你的裤子哩!”“啪!啪……砰……砰……”两人真的是卯上了。不到三分钟,两人平分秋色,脸青鼻子肿,衣衫破碎不堪,就在此时……
  “干什么?”小邪已去而复返,将他们两个拉开。
  阿三一看小邪回来,他尴尬直笑道:“捉跳蚤,不碍事,不碍事!嘻嘻。”
  阿四也擦掉脸上泥巴笑道:“最近流行化妆,我也想尝尝。”
  小邪那会不知道他们打架,他笑道:“衣服破了自己补,这算帐以后再算,妈的起内哄!”
  阿三、阿四两人相对作了一个鬼脸,随即哈哈大笑,前怨尽扫。
  小邪望看小丁笑道:“可有结果?”
  小丁将柳为云的一切说得甚是详细。
  小邪很满意道:“如此甚好。”转向小七道:“小七,你盯着柳为云,我们到金陵找赵震天,五天后我们在大别山下会合。”
  “没问题,我走啦!”说完小七己腾身奔向凤阳城。
         ※        ※         ※
  五月初三。
  风和日丽,万里晴空,榴花如火,人潮如织。
  金陵凤凰酒楼,生意鼎盛,坐无虚席。
  左窗第三桌,坐有一名魁梧四旬大汉,他正是“金陵秀才”赵震天,一身蓝色丝袍,眼眶仍有些瘀紫,正独自在饮酒。
  他隔壁邻桌,坐有一对老夫妇,男的年约六旬,白发如霜,老态龙钟,青色布衣已有点旧,更衬托出他这风烛残年的无奈与感伤;女的,亦是鸡皮鹤发,老弱不堪。
  老头道:“老婆,真是好险,要不是那位柳大侠,我们可就要死在强盗手中了。”说话之间,余悸仍在。
  老太婆叫道:“老不死的,都是你,说什么要到开封找那宝贝儿子,结果差点把老命丢了,真是,”她狠狠瞪了老头一眼又道:“还好那位柳……柳什么大侠来的?”
  老头道:“柳大侠,柳为云,老婆你记性真差,这种事怎么可以忘了?回去我们还得替他立个长生牌,也好祈求上苍保佑他永远平安,真是!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以忘了?”
  赵震天一听到自己好友,忍不住已倾耳而听。
  老太婆白了老头一眼叫道:“我那有你这么好的记性,当时我吓得差点就昏过去,能记得他姓柳就不错,你还怪我什么?”
  老头有点得意道:“说的也是,要不是我的世面见得多,当时也会不知如何应付,呵呵……”笑了一下他又道:“那柳大侠武功真高,只听他说什么……碧……什么碧血丹青的?好象是……反正我也不晓得那是什么意思,他这么一说,那些盗匪吓得连滚带爬的就跑了,这句话倒甚好用,一说出口,盗匪逃得比什么鄀快。”
  赵震天一听“碧血丹青”,突然呛了一口酒,连忙往两名老人望去,觉得他们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和一般老百姓相同,不禁又更加注意他们谈话。
  老太婆叫道:“死老头,那些盗匪那怕这句碧血丹青?柳大侠不是说过,想要碧血丹青是不行的,又说了一大堆……江大侠……唉!不说这些了,反正人家救了我们就是,那些江湖事,我们那能懂,一下子柳大侠,一下子又江大侠,一下子又碧血丹青,弄得我心神乱糟糟。”
  老头点头道:“说的也是,赶明儿回老家,替柳大侠上个长生牌就是,唉!没想到我李毛活了大半辈子,今天都碰上这种事,老婆你可得煮些猪脚面线替我压压惊哪!呵呵!”说完他托着老太婆下巴呵呵直笑。
  “去你的!死老头!”老太婆拨开他的手笑骂道:“活得七老八老了,还来这个?也不害臊。”说完头已低了下去,娇柔轻笑着。
  这对老夫老妻真是恩恩爱爱,老来还童心。
  赵震天见他们不再谈论“碧血丹青”之事,啜口酒喃喃道:“难道柳兄真的得到了‘碧血丹青’?我倒要到江家看看。”说完他已起身,丢下银子往门外走去。
  “老婆,你真好哇!”老头亲了一下老太婆,神情甚是得意。
  老太婆这个脸倒红得起来,娇嗔道:“死相!”说完她也呵呵笑着。
  不久酒楼又走进来两个和尚,直往老公老婆那边走去,一到桌前已坐了下来。
  老头笑道:“阿三怎么样?有一套吧?”
  不用说他们就是通吃帮弟兄了。
  阿三竖起大姆指赞口不绝道:“岂只一套?好几套哩!尤其是小丁,演起来可是入木三分哪!佩服,佩服!”小丁娇笑道:“还好赵震天走得快,否则再下来,我可能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小邪哧哧笑道:“再下来就不用说啦!哈哈……”
  小丁脸又泛红,头已低下去,困窘已极。
  阿四幸灾乐祸道:“现在他们三人可有戏唱啦!”
  小邪马上道:“事不宜迟,咱们快赶到大别山。”
  “走!”
  众人已匆匆离开酒楼。
         ※        ※         ※
  五月五日,端午节。
  各地皆迎神祭鬼,悼念屈原,大小庙宇张灯结彩,爆竹连天,神笑,鬼笑,人更笑。
  夜晚三更,太湖江家大厅里。
  三人同席--江振武、赵震天、柳为云。
  酒过三巡。
  江振武笑得很慈祥道:“柳兄你可知道‘碧血丹青’这趟事?”他已单刀直入,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柳为云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江兄消息来得这么快,小弟到手还没超过三日,江兄就已经知道了,真是佩服,佩服!”他拱手不止。
  江振武拿起酒杯笑道!“柳兄、赵兄,我敬你们,干杯!”
  “干!”三人一饮而尽。
  江振武慢慢将酒杯放回桌上,轻轻笑道:“柳兄,不瞒你说,最近江湖已出现这人人垂涎的‘碧血丹青’,小弟之所以知道这件事,乃是赵兄告诉小弟的,请柳兄别见怪,凭咱们十数年的交情,已不是这区区小东西可以比拟。”
  江振武果然是一代枭雄,他不但将事情完全推给赵震天,又用交情套住柳为云,还表现了大仁人之风范。赵震天这记闷棍可挨得不轻。
  “咳咳!”赵震天干咳两声笑道:“柳兄,我也是听人家说的,由于好奇心使然,所以想赶来看看到底‘碧血丹青’是什么样子,至于其它的,柳兄你也和我相交数十年了,当不至于有所误会吧!”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先看看“碧血丹青”,至于以后是怎样,只有等以后再说。
  “哈哈……”柳为云长笑几声,笑得有点勉强,他没想到自己独得的藏宝图会在几天内被人发现,而知道的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在私心与友情煎熬下,他终于决定先找到“碧血丹青”再说。他笑道:“江兄、赵兄,两位太客气了,‘碧血丹青’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丢,又岂是咱们交情所能够换得,其实我所得到的也只不过是‘天南剑客’宇文忘忧大侠所留下来的一面破布而已,能不能找得到,还是个问题。”
  江振武笑道:“原来如此,小弟只想看看‘碧血丹青’是何模样,以满足好奇心,柳兄既然尚未寻获,小弟也不便再启口,来!小弟再敬你一杯。”说着他已敬酒喝下一杯,坦然轻笑不已,好象这件事已不关他似的。
  柳为云他那晓得江振武使用的乃是欲擒故纵之计,被江振武这么一说,他自己倒不好意思藏私了。喝口酒,他拿出藏宝图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你们看看就能明白。”
  他将已被烟熏黄的旧布摊开,只见里面被香火烧了不少小洞,隐约可以看出一座山峰特别凸出,旁边有许多小山,小山附近有几团云状小点,山峰左边烧有“天南”两字,右边则是“碧血”等字样,简单而明了。
  江振武看了老半天,摇头道:“小弟愚笨,根本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知柳兄可有眉目?”
  柳为云笑道:“我也和江兄一样,一点线索也没有。”
  赵震天豪气的笑道:“我倒看出一点眉目来。”
  “真的!”江振武惊道:“赵兄果然智能超群,一看就能将谜底猜出来,佩服,佩服!来,小弟再敬赵兄、柳兄一杯。”
  “哈哈……”三人又喝了一杯酒。
  赵震天道:“江兄,其实这也没什么,你想想看,我的名字叫震天,这下可真的震对天了。”
  江振武轻笑一声道:“愿闻其详。”
  赵震天抿抿嘴唇道:“在我年轻时,有一股年轻人的傲气,想征服所有高峰,尤其是高耸入云的山峰,这么多年来,有几处山峰倒很令我难忘与怀念,其中有一处,在大别山的插天峰就有点像这图形,你们看那‘天南’及‘碧血’两字,恰巧在山峰的两侧,而山峰已凸出此字甚多,想必有突破之意,再加上‘天南’的‘天’字,这不等于说明了凸破天空,含射一座山的话,不就是插天峰了吗?”
  “哈哈……”江振武大笑道:“赵兄果然厉害,一语中的,真是绝代英才,小弟敬佩万分。”
  柳为云笑道:“要不是赵兄你说破,我看我想一辈子也想不起来,呵呵……”他为自己知道这秘密而高兴。
  赵震天得意直笑道:“这还得谢谢我爹娘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呢!”
  “哈哈……”三人昂头大笑。
  突地——
  江振武煞住长笑声,改为淡笑道:“两位笑够了没有?”
  赵震天及柳为云被江振武这一问,倒楞住了。吃惊的顿住笑声直看着江振武。
  江振武咯咯笑看,不停拂捋长髯,神情甚是悠闲的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两位如果笑够了,也可以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了。”他谈笑风生中就能杀人,可见其心狠毒无比。
  赵震天、柳为云同声颤道:“江兄你……”
  “哈哈……”江振武狂笑道:“杨小邪说的都没错,我就是黑巾使者,你们总该瞑目了吧?哈哈……”他笑得更狂。
  “原来你……”赵震天大吼一声,已拔出断魂刀砍向江振武,但刀未到,人已摔倒在地上已昏死过去。
  柳为云亦愤怒已极,他没想到自己认为最忠实,最正派的江振武,竟是黑巾使者,抽出长剑吼道:“江振武,你瞒得我们好苦,我杀了……”长剑刺向江振武咽喉不及两寸,他已无力的摔在桌上“哗啦……”扫得酒菜碗盘满地都是。
  “哈哈……”江振武站起来仰天狂笑再狂笑。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得这么早,留看你们,将来还可以弄个假的,哈哈……”他拾起藏宝图,挟看赵震天及柳为云已消失在大厅中。
  远远传来:“有了它,我还怕谁呢?哈哈……”黑巾使者也有怕的人?也许他怕的是杨小邪吧!
         ※        ※         ※
  五月初七,大别山下。
  通吃帮弟兄正守在林中。
  小邪躺在草地上,舒服的睡看,他想养足精神等待鱼儿上钩,神情是如此怡然自得,像婴儿般的纯真安详。这是因为小七他追踪柳为云到江府后,就回头赶到大别山,将一切告诉小邪,小邪闻言已满意的笑起来,事情已成了九分,难怪他会躺得如此舒服和安心。
  他们已足足等了一天。
  阿三有点烦闷道:“小邪帮主,江振武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
  小邪道:“快啦!五日晚上,小七看到柳为云和赵震天进入江家,只怕他们两人早已落入江振武手中,江振武要解开谜题,少说也要半天、一天。只要他解开了,依他的性子,一定不会做那种夜长梦多的事,他马上会来的。”小邪他并不知道谜题已被赵震天解开,故而有这样的判断。
  阿三泄气道:“要是解不开呢?咱们不是白等了?”
  小邪道:“我用的谜底可不是很难,江振武一定解得开,要是解不开,我们只好再放一些风声。”
  小丁道:“不会的,我用香火烧得很露骨,要不是绝尘岭还有第二道谜,我想江振武一定会怀疑有人搞鬼。”
  “这就是啦!”小邪瞥了阿三一眼叫道:“去去去!少来烦我,我还想去见见诸葛亮呢!”他伸个懒腰,又继续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哼!神气!”阿三嘟着嘴叫道:“喜新厌旧,上次见周公,现在又换了诸葛亮,用情不专!”
  他这么一说,众人已呵呵直笑起来。
  蓦地——
  小七奔回来叫道:“小邪帮主,来啦!有人来了!”他很高兴的跳到草丛急道:“江振武来了!”他喘看大气,似乎很紧张。
  小邪立即翻起身躯问道:“在那里?”目光已经四处搜去。
  小七道:“在山脚下,马上会上来。”
  小邪问道:“你看到是他本人,还是蒙面人?”
  小七答道:“蒙面人,和黑巾杀手装束一样。”
  小邪很满意道:“谁都一样,咱们留在这里,等他上了插天峰再说。”
  五人雌伏于地不吭一声,注目凝神往前方搜去。
  不多时,一条黑影快逾电闪,疾如奔雷的掠往山上,只三个起落已消失在小径上。
  小邪见到那人背影满意轻笑道:“错不了,是江振武。”
  阿三急道:“咱们快点跟上去,免得他跑了。”
  小邪摇头道:“不能上去,我们等他下来,然后再以特别的药味跟踪他到总坛,再一举消灭黑巾杀手。”
  阿四瞟了阿三一眼讪笑道:“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懂吗?笨和尚!”
  阿三马上还以颜色叫道:“你自己还不是大光头一个,骂什么骂?”
  他们两个真如王八伴老鳖,旗鼓相当。
  小邪笑道:“好啦!别老是说些不伦不类,小儿科的话,等事情办完,看你们两个往那里逃?”这许多天来,他也够憋了,要不是老头交代他要办好这件事,他老早就溜去开饭馆、赌场、镖局了。
  阿三也高兴叫道:“好,到时候我们再来斗斗,不过你得要让我们大家一只手,我才要。”
  小邪豪爽道:“好,让十只手也可以,老是嬴你们也没意思,下次赌输的,谁输了谁就嬴。”
  “哇……”阿三差点大叫出口,还好被小邪按住嘴巴,小邪笑道:“你想死啦!这节骨眼里你还敢乱叫?坐下!”
  阿三尴尬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高兴了。这下子我阿三可是郎中啦!每赌必嬴,输就是嬴,这还不简单……呵呵……。……”想到将来这种赌法,他就乐不可支。
  小丁望看小邪问道:“要是江振武没到绝尘岭,那我们怎么追踪?”
  小邪回答道:“等一下江振武一下山,小七就跟在后面,如果没发现味道,我们就追上去,来个硬碰硬,杀了他也没关系,反正头没有了,其它的也不管用。”
  小七很有自信道:“小邪帮主你放心,要是让他跑了,我这‘跳门老公’就改作跳门乌龟好了。”追人是他本行,也是唯一能胜过小邪的一门功夫,只要小邪提到这行,也就是他得意的时候了。
  小邪笑笑的望看小七道:“怎么改都没关系,会跳就好了。”
  小丁喃喃道:“杀了江振武也好,少一个黑巾杀手,武林多了一份安宁。”
  小邪道:“小丁你放心,以江振武那种阴险狡诈,他绝对不会放弃搜寻插天峰的每一个角落,现在不必杀,等着跟踪就是。”
  小丁娇笑道:“我知道,小邪算不准,谁还会算得准呢?”她说话是那么诚恳,又娇又柔,听的人真是受用已极。
  “呵呵……”有美人的恭维,小邪当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唇。
  三个时辰一过。
  山岭依稀可见黑影忽隐忽现,霎时已掠到山脚小径,三个起落,已消失在山下。
  小邪一看脱口叫道:“小七上!”
  小七轻笑一声,身形猛扭,飞掠高空追了下去。
  小邪站起来耸耸肩头笑道:“万事俱备,东风也来了,咱们慢慢逛吧!”说完已迈开大步,往山下迈去。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你不会再像上次沈魂谷,东西南北风都借吧?”
  “有时候!哈哈……”笑声中小邪已领看他们直追下去。
         ※        ※         ※
  五月初十。
  细雨绵绵,飘飞轻洒,嫩叶含绿,花蕊滴露,沁发凉颜,沾衣不湿,充满诗情画意。
  川甘边境,摩天岭封屏崖山下已出现五条人影,他们正是小邪那一伙,已直往山上探去。
  在山腰,参天古木,茂密丛林,荆棘遍地。
  阿三叹道:“没想到江振武会找到这种鬼地方,如果不是他带路,我们一辈子也找不到,这简直是原始森林嘛!”语气中带着点兴奋,亦有点倦怠。
  小邪也有点累,苦笑道:“黑皮奶奶,江振武真会找地方,耍得我们三天不得安宁,还好就快结束了。”
  小丁道:“只差一点,咱们不摸上去?”
  小邪喘口气道:“摸当然是要摸啦!可是这地方没有小径,一片荒林,倒是不大好走,我担心他们在里面布下暗哨,如果一被发现,那可就要大费周章了。”
  小七道:“我想他们可能有秘道,因为这原始森林没有半点足迹,江振武身上的药味到达这里就消失了,秘道可能就在这附近。”
  小邪点头道:“有这可能,反正我们已知道他们巢穴,在这里慢慢找,以不被人发现为原则。”
  阿三道:“这个是摩天岭靠近封屏崖的地方,我们如果穿过这山腰,原始森林就会消失,那样就更好找了。”
  小邪点头道:“我知道,但江振武一到这里就消失,表示这里一定有机关,可惜这里太杂乱,不容易找……”想了一下又道:“我看干脆直接穿越丛林比较省时间,老是磨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小丁道:“这里既然有机关,要是将来我们围攻起来,岂不是留了一个漏洞?”
  小邪道:“出口是死的,我们只要派人在这里堵住,甚至围住整座丛林,再用火烧光杂草,不就得了?”
  阿三笑道:“最好再加几束炸药。”
  “啪-”小邪打了他一个响头笑骂道:“说到玩炸药你就最高兴了,走吧!我相信他们一定把巢穴盖在山壁里,到时候是免不了你的。”
  阿三憨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众人小心翼翼的摸往封屏崖。
  行约盏茶功夫,蓦地——“哇呜--”小丁突然惊叫起来,但叫声未到喉咙已被小邪封住小嘴,小邪叫道:“小丁你别乱叫呀,神经什么嘛!”
  “呜……呜……呜……”小丁口不能言,双目瞪大,直往左前方大树看去,神情惊怯万分。
  只见那棵大树上缠看一条花黄色大腿般粗之巨蟒,正张着血盆大口,獠牙做态,红信直翻,状甚恐怖。
  小邪一看笑道:“原来是这回事,女人哪!”话未完,他已抽出匕首,腾身一翻,往巨莽射去,一掠,一闪,一砍,轻松潇洒的将蛇头斩下来,“哧……”蛇血喷得满林皆是,腥味扑鼻。
  小邪翻身落地笑道:“没事了,咱们走吧!”
  小丁余悸犹在,粉腮泛白栗道:“吓死人了,不知……前面还有没有……”
  小邪叹道:“有,但你不必怕嘛!女人哪!差呀!”
  小丁栗道:“我一看到这些,心中就直打寒颤,怪吓人的。”
  阿三很潇洒道:“女孩子通病,情有可原,来!我将你的眼睛蒙上,这样一切都没有问题啦!”说完他已想撕下袈裟要替小丁蒙上眼睛。
  小丁急忙道:“不必了!阿三,我忍看点就是。”她想眼睛蒙起来,要是踩到了或碰到了,那更是恐怖。能见到的害怕,比见不到的心里威胁,来得好多了。
  小邪打趣道:“阿三,我看你就蒙着自己吧!最近你的耳朵不大灵,练习一下如何?”
  阿三苦笑道:“不行哪!我眼睛要是蒙起来,迟早会死在阿四的手中,嘻嘻……”
  阿四笑道:“不会,不会!这次你将会接受你的命运--在毒蛇口中,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小邪叫道:“别闹,正事要紧,走吧!”
  众人再次往前摸去。
  一个对时已过,“哗-”果然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丛林一过,接着而来是一片光秃秃的岩石地形,一直往前延伸到峰顶。
  封屏崖就像立在地上的屏风,笔直的人立在前面,高耸入云霄。绵绵细雨,将此崖轻轻罩住,更显得此崖之神秘与恐怖。
  阿四看得直咋舌道:“哇佳佳!好高的山峰,不怎么好爬嘛!”
  阿三道:“想必他们一定有出入口,小邪帮主,咱们要不要摸上去?”
  小邪看了看前方道:“不能太大意,这种地形易守难攻,只要他们放哨在山顶上,我们的形迹就会被发现,难怪江振武不派巡逻哨,我看仔细点再说。”凝目往四处搜寻,终于他发现左边有些较为起伏的岩石,他道:“我们从那边,借着蒙蒙细雨摸过去。”
  五人小心翼翼潜向左边,再以地形掩护爬向封屏崖。
  一接近封屏崖,他们已发现崖上已有许多洞穴出现,和上次在天井关总坛差不多,最上面是一个小洞,依次为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洞穴,这些洞穴就像在镜子上挖出来的洞一般,洞外就是悬空,没有平台。
  小丁不解的问小邪道:“这些洞口不大,而且又没平台,他们是怎么上去?”
  小邪极目望去,不久他指着最高洞穴的左边道:“你注意看,那里有条绳子,也许是铁炼,想必是他们上下工具。”此条黑色绳状粗索,由崖顶一直往下垂到地面。
  阿三见状嘲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大本事,可以凌空虚渡呢?”
  小邪右手再往山顶指道:“山顶有座碉堡,那就是警戒哨,幸好是下雨,否则他们必定能发现我们。”
  “好险啊!”阿四拍拍胸脯作态一番又道:“这不知是谁建造的?就是再有十倍力量也攻他们不下,小邪帮主你可有办法?”
  小邪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想到。我得前前后后看过,才能定夺。走!我们摸到背后看看。”
  阿三道:“不用看了,封屏崖就像化妆台一样,前面有点平地,背后就是深不可测的深渊,根本无法上去。”
  小邪斜斜的看看阿三道:“我们再来打赌,如果我能上去,你就再当十年和尚,怎么样?”
  阿三眼光一亮很快的叫道:“好!如果你上去了,我就输给你,咱们拍手为记。”他这次倒挺干脆,连想都不想,好象胸有成竹似的。
  小邪感到奇怪道:“阿三你这次倒是很快就答应,这么有把握?”
  阿三看小邪起了疑心,马上故意装作恍然大悟之样子道:“对喔--我还忘了想。”接着看他侧头想了一下道:“我还是要跟你赌,否则就没人敢跟你赌了,这种人生多没意思,反正我和尚也当得很有心得,赌啦!”
  “拍!拍!拍!”他们已互击三掌为信。
  阿三喜上眉梢道:“各位你们都看到啦!我们已经击掌为信,到时候小邪如果赖了,你们可要帮我喔!”
  众人点头表示。小丁笑道:“没问题,希望你能嬴。”
  小邪轻笑道:“走吧!”众人已爬向后山。
  后山正如阿三所说深不见底,崖壁平滑如镜,由崖下往上看,可以垂直的看到天空,很是难爬。
  阿三得意笑道:“小邪帮主,你这次输了吧?”
  小邪轻笑道:“还不晓得,等我们招集大军来时,我再爬给你看。”
  阿三悠哉道:“没关系,反正你这次是输定了,呵呵……”他笑得很开心。
  阿四讪笑:“阿三你别得意得太早,如果我想认真爬,我也上得去。”
  阿三这次倒不反驳,他得意晃看头道:“人哪……一有福气来,是会有神帮助的,阿四你等看看,我这个和尚可不必当啦!”
  阿四冷嘲道:“希望你活到老当到老。”
  阿三有点陶醉道:“美景当前,可喜可贺,如果我阿三留起头发,说有多帅气就有多帅气,滴哩哩啦滴啦……”高兴得已哼起小调,好象已经赢了似的。
  小邪笑道:“阿三你好象很有把握的样子,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喔!”
  “笑话!”阿三叫道:“我阿三什么时候违背过你的指示:‘赌嬴赌输不赌赖’?何况我这次又嬴定了,干嘛耍赖?会赖的是你才对!“小邪轻笑道:“到时候再说,你们帮我记下这些地形,回去好作参考。”
  众人立即细心观察四周地形、方向及崖石分布。
  不久小邪道:“咱们回去吧。”
  小丁问道:“我们不到洞里瞧瞧?”
  小邪摇头道:“不必了,那里面一定是他们住的地方,没什么好看。”
  小下道:“说不定里面有机关秘道。”
  小邪望看她轻轻一笑道:“里面一定有,可惜我不进去,困也要把他们困死。”
  小丁问道:“你是说下次我们来攻敌时,是用围堵政策?”
  小邪深深一笑道:“用围堵政策以外,再加上引诱,与一点突破,只要有一样成功,咱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小丁道:“我们何不捉一个人来问问看?”
  小邪道:“要捉也得等大家来到再捉,如果现在将人撂倒,他们一定会发现而有所警觉,这样就不大好,走吧,在这里呆太久不好,说不定他们固定时间有安排巡逻哨!”
  话音一落,五人已往回路爬,不到一柱香已爬出崖石地带,闪入丛林,离开摩天岭。
         ※        ※         ※
  五月十四日,午夜子时。
  冷月清高,凉风拂面,一片沉寂。
  少林寺,罗汉堂。
  明心掌门,明渡大师及通吃帮弟兄在坐。
  明心祥和道:“杨少侠,自从上次一别已是数月,今日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见教,老衲洗耳恭听。”
  小邪轻笑一声道:“明心大师,我每次来好象都有事,不大好意思。”
  “阿弥陀佛!”明心道:“谁不知杨少侠所做之事皆是为维护武林同道。少林一派能共同参与,这可是少林之荣幸,杨少侠请别见外,否则就折煞少林一派了。”
  小邪摊摊手,有点无奈道:“三番两次来麻烦你们,我总有点不好意思,但没有你们帮忙,我可办不了这种事,也只好再麻烦你们啦!”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这麻烦是缠定少林派,否则小邪也不会三更半夜跑到这里。
  明心颔首笑道:“应该的,只要杨少侠须要支持,少林派在所不辞。”
  小邪轻轻叹道:“首先我要对虚元大师的死感到内疚,要不是我救出他们,他们也不会这么早就死了。”
  “阿弥陀佛--”明心施了一个长佛号,神色庄严道:“我佛有云:‘生死有命’,虚元师伯临行羽化之前,能得自由之身,已是杨少侠所赐,杨少侠请不必为此事而耿耿于怀,虚元师伯在天有如,亦是感激之情,何来怪罪之有?“明渡道:“佛门弟子视死为解脱,生固然好,死了亦安详,杨少侠别为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否则老衲亦有所歉疚了。”他也是去救虚元大师的一员,现在小邪如果感到做错了,那他和一些少林弟子,不也是做得更错了?故而明渡有此一言。
  小邪叹道:“好吧,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也没有啥用,我这次来是要大师再发武林帖,不知大师能否帮忙?”
  明心问道:“发武林帖是小事,但不知杨少侠所为何事?可否告知一二?”
  小邪点头道:“这当然,这次是为了剿灭黑巾杀手,以免让他们再危害武林。”
  “黑巾杀手!”明心吃惊道:“杨少侠,你这次行动目标是那恐怖的杀手?”
  小邪答道:“是的,现在天下除了黑巾杀手,也没有任何恐怖组织了。”
  “阿弥陀佛”明心深深施个佛号道:“天下各派素来皆惧于黑巾杀手,尤其是武痴更是人人畏惧,此种事杨少侠可有良好计划?”明心大师亦是对黑巾杀手有所顾忌,他想到自己以前掌任罗汉堂主持时,武痴竟然一人独闯少林六百四十人之罗汉阵而面不改色,这种武功真是可怕到了极点。
  小邪平声道:“我已经有妥善计划,以九大门派力量,加上丐帮,还有我们五个人,应该是没有问题,再说我这次准备更多的炸药,想必可以顺利完成剿匪工作。”
  明心闻言,心想老是畏惧也不是办法,那天再让武痴跑到少林寺,那少林寺岂不又重蹈覆辙,倒不如联合全中原武林之力量来消灭他们,这样机会大一点,他道:“愿闻杨少侠高见。”
  小邪说明道:“这次行动仍然是要保密到最后一天,因为黑巾杀手可能在各派布有眼线,我们不得不加以防范,像上次衡山派掌门燕舲就是一个例子,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明心道:“这个当然,老衲必定贯彻保密。”
  小邪满意一笑又道:“歹徒的总坛在摩天岭封屏崖,那里非常偏僻,而且不易于行动。。”
  明心轻叹道:“传言封屏崖有若屏风,垂直而立,实是不易攻下,这计划可相当困难了。”
  小邪点头道:“是困难了点,这个我们等一下再说,摩天岭在四川和甘肃交界处,离峨嵋派不到一天路程,所以我想到时候将人员集中在峨嵋派,大师以为如何?”
  明心回答道:“好是好,但是太多人聚集在峨嵋派,一样会被人发现。”
  小邪道:“这点我早已想过,我想请大师想想法子,让大家聚在峨嵋派而不会被敌人起疑心。”
  明心大师沉思良久才道:“除了一个法子以外,任何情况,人家一定会起疑心的。”
  小邪轻笑道:“大师这方法是什么呢?”
  明心道:“峨嵋掌门诈死,各派一齐去祭悼,这样就不会被人所怀疑。”
  小邪早就想到这点,但他开口说出,不免对于峨嵋掌门有所不尊敬,如今由明心大师说出口,那是再好不过了,他笑道:“这计谋还可以,但峨嵋派会同意吗?”
  明心道:“这没有问题,峨嵋派止前师太,也是死在武痴之手,她们早已恨黑巾杀手入骨,这次有机会报仇,老衲想掌门人是不会放弃,就是她真的不愿意,老衲也要说到她愿意。”
  小邪满意点头道:“如此甚好,原则上我们分两批进行,第一批赶往峨嵋山的人,必须是高手,人数是各派五十名左右。第二批直接赶往摩天岭,人数在一百五十名左右,两批人马时间不可相差在半天以上。”
  明心不解问道:“老衲不甚明了,杨少侠请说明白些,以便行动上避免失误。”
  小邪点头解释道:“这有许多原因:第一,如果赶往峨嵋派的人太多,一样会令人起疑,所以我们只能派少数高手去峨嵋山。第二,我们分三段式围攻。第一批是我的通吃帮五大英雄。呵呵!第二批就是潜伏在峨嵋派的高手,第三批则是各派弟子。如此一来,层层包围才能一举清灭黑巾杀手。”他突然叫出通吃帮五大英雄,也觉得甚是得意好笑,而众英雄也轻轻笑了起来。
  明心沉思半晌道:“这方法行得通,好!就怎么办,日期订在什么时候?”
  小邪道:“五月二十三凌晨丑时。”
  明心大师不解道:“为何不在三更,而在快要天亮的时候?”他知道小邪将时间订在这个时刻,必有他的用意,而这个用意必定非常重要。只是自己不能了解罢了。
  小邪解释道:“这可分为敌人和我方两边来谈,在敌人方面:第一点是人在天快要亮时特别爱困,精神最是衰弱。第二点是天刚要亮时,四周特别黑暗,可能还会有雾气,这便利于我们攻击。在我们这方面来说,一入夜,我们从峨嵋山直奔摩天岭,这一路上因为是黑夜,我们将避免不少困扰,也减少被敌人发现。再来一点,也是重要一点,我们在进攻时是丑时,再过三个时辰天就亮了,到那时侯我们大军已到,这么一来,白天反而有利于我们。所以我选择二十三日凌晨丑时,大师以为如何?”
  小邪对攻敌策略见解之精辟,计划之周详,实是别人所难望其项背,难怪在他计划之下,会完成许多令武林侧目之事。
  明心大师点头赞同道:“当然好,既然这个时辰有这么多好处,不用它,那才叫冤枉。”
  明渡问道:“杨少侠,要是黑巾杀手在我们围攻他们时,就倾巢而出,这么一来,咱们可有点招架不住。届时又将如何?”
  小邪答道:“这点倒不用放在心上,因为黑巾使者在不明我们来了多少人之前,一定不敢正面突围,他有两点依恃:第一点,他有秘道可以脱逃。第二点,他自恃封屏崖是千军万马难以攻下。有了这两点,他没有必要冒这个险,他也不愿就此舍去一座鬼斧神工的总坛,所以他在刚开始接触时,必定不可能倾巢而出。”
  明心闻言大惊道:“阳少侠你说他们有秘道!这……要是他们从秘道逃走,那我们岂不是白围一场了?”
  小邪轻笑道:“这就是我们要谈到的围堵政策,封屏山后边是悬崖,地形是扇形状,所以它的秘道是向着前方,而我们也大约知道地点在那里,到时候派人围住秘道出口,只要围上几个小时,等大军一到,将整座山围下来,那时候任他们有什么秘道也不管用了。”
  明心直点头道:“有杨少侠这么一说,老衲就放心了。”
  小邪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他道:“还有一点我倒忘了,终南派也离摩天岭很近,一天的时间亦可赶到,所以他们就不必再等到第二天才赶去。”
  明渡不解道:“我想到一点,第二批人马最少要一天一夜的路程,这么一出发,不就被敌人发现了吗?”
  小邪道:“这也是问题,我想各派第二批人马是预定在我们发动攻击后,半天之内赶到,那么他们必须早一天出发,在这天出发的时候,可以借着不同的借口,例如说要到终南派办事,要捕捉叛徒,或者某个地方出了事要去解决,各自以不同的路线,有意无意的逼进摩天岭,当然九大门派一起行动,必定逃不过别人耳目,而我们所争取的只是第一天的时间,因为各派都在不同位置,开始有举动时,黑巾杀手的眼线必有謷觉,但由于他们分散开来,不晓得是九派一起行动,只以为是各派私自行动,那些眼线会将消息传出去,但等到他们发现九大门派一起行动时,想再传消息,已经是慢了一天、半天,而我们那时主力已经从峨嵋派移到摩天岭,甚至于已发动攻击,只要主力一到就成了,这就是兵贵神速的道理。”
  “阿弥陀佛--”明渡赞佩不已道:“杨少侠你可真谓是孔明再世,孙子重生,要是你能替皇上打仗,那可真是所向无敌,挡看披靡了。”
  小邪一听有人将他比作诸葛亮,乐得他心花怒放哈哈直笑道:“没问题,将来我想打打仗,将蛮夷赶到天边去,呵呵……”他已陶醉得忘了自己是谁。
  阿三他们在这重要会议上也插不了口,这下阿三可逮到机会了,免不了要吹嘘一番,他得意道:“大师伯,我们小邪帮主最喜欢三国演义啦,他时常自比为孔明先生,他不但会借东风,连东西南北风都借了,一点也不含糊。”说出小邪光荣历史,他竟然也如此得意,那是因为小邪已是他的化身,小邪的光荣也是他的光荣,所以他才会如此。
  阿四也不甘示弱,神采飞扬道:“大师伯,还有好多不朽的事迹,例如他上次在神仙岛大摆了田单的火猪阵,也杀死了不少人,收复……收复人心哪!”他本想说收复城镇,但神仙岛可没有城镇,只好改口说收复人心,这样也勉强算对吧!
  小邪呵呵笑个不停,陶醉又陶醉,情不自禁已哼起小调来,他笑道:“小意思,将来我是想用用空城计,哈哈……”他愈说愈开心,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明心及明渡两位大师觉得小邪甚是开朗豪放,又洋溢看童真,不禁也笑了起来。
  小邪望看小丁,神气活现道:“怎么样?有两把刷子吧?”
  小丁呵呵娇笑道:“岂只两把,好几把哩!”
  “哈哈……”众人又是一笑,不久--小邪笑够了才又想到正事,他道:“掌门大师,我们现在来谈谈方法,如何?”
  明心笑道:“这当然要说,杨少侠你请说。”
  小邪点头道:“到时候我们通吃五英雄。”他指着自己弟兄又道:“我们背着炸药潜进去占领最高点,然后由上往下攻,他们作梦也没有想到有人会从上面攻下来!”
  “哇佳佳!”阿三急叫道:“小邪帮主你没开玩笑吧?你要我们陪你爬那面镜子?我不干,我可没跟你赌这个,不干!”他猛甩头表示很坚决的样子。
  小邪轻笑道:“阿三你别担心,我跟你说会嬴就是会嬴,到时候我借着匕首,一步步往上爬,等到了崖顶再放绳索下来让你们爬不就成了?紧张个什么劲?差死了!”
  阿三眼睛一亮,故意无奈道:“如果你爬上去,那我不就输了吗?好吧!输了也要输得有骨气,我干了!”他又奸诈的笑了一下。
  明心大师继续问道:“杨少侠,第二批是如何进行?”
  小邪道:“第二批就是九人门派高手,原则上第二批只留一派五十人守住秘密信道,其余通过丛林,然后围住岩石地带,只喊不攻,一有黑巾杀手出现,立即将他们逼回去,如果出现太多,你们就躲进丛林中,我来丢炸药,这可省事多了。第三批一到,只需将外围困住就可以,这样一来就差不多能够完成此项任务了。”
  明心问道:“要是武痴出现的话,将要如何对付?”
  小邪道:“如果武痴出现,各位身上带点炸药先将他逼住,等我从山顶上下来,再由我来应付。”
  明心耽心道:“杨少侠只你一人?”
  小邪轻笑道:“一个也就够了,打不赢,跑给他追也要跑羸,累也要把他累死,要是真的再没办法,我们再一起围攻他。”
  明心点头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老衲这就去发武林帖可好?”
  小邪轻轻一笑道:“愈早愈好,和上次一样,不到最后,绝不说出原因,关于峨嵋派,大师倒别忘了亲自派人去协调。”
  明心道:“老衲省得,老衲亲自去一趟。”
  小邪摇头道:“不行如此,如果大师去,不出两天,峨嵋派掌门就死了,这未免太令人难以相信,只需找个辈份相当,而又不理事务的人去就可以了。”
  明心恍然道:“多谢杨少侠指点,老衲差点铸成大错。”
  小邪哑然一笑道:“我们要走了,还有些细节,等我们去办。”
  明心道:“既然有事,虽是深夜,老衲也不便留你们,让老衲送你们出寺。”说着他和明渡已起身。
  “多谢大师。”小邪领着弟兄已走出罗汉堂。
  不久主人已出了少林寺。
  阿三奇道:“我们办什么事?该不会是借口吧!”
  小邪笑道:“怎么没有?买炸药、绳索、还要吃一顿啊,哈哈……”
  五人已消失在黑夜中。
         ※        ※         ※
  五月十八日,卯时。
  武林传出峨嵋掌门止欲师太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而死。
  五月二十一日,各大门派已派人祭祀峨嵋掌门。
  五月二十三日,三更子时。
  夜空万里,星光点点,树影婆娑,虫鸣吱吱。
  摩天岭山脚下人影幢幢,有数百人之多。
  走在前头者正是通吃帮五英雄。
  小邪背着一圈绳索,腰缠数十捆炸药。
  阿三干脆用麻袋装看炸药扛在肩上。
  阿四、小丁、小七也带了不少,他们存心炸垮黑巾杀手总坛。
  小邪轻轻挥手低声道:“各位,地头已到,我的落脚地可能就是秘道出入口,由武当派和少林罗汉阵留守,其它的人潜伏进去,小心别发出声响,会反光的武器也请掩盖好。”
  人很多,不好传达,但他们早有安排妥当,而且他们个个都是各派好手,自然明白夜战的种种措施,三两下已伪装完毕。
  不久大家已小心翼翼的往丛林摸去。
  现已是子时末,人们正熟睡之时刻,虽然不时有惊鸟飞起,但丛林离封屏崖尚有一段距离,故而并没有被对方发现。两柱香后大家已通过丛林,来到崖石地带。
  虽是没有月光,但星光闪闪,能见度也不低。
  小邪往前看去,发现第一层洞口有卫兵巡逻,山顶也有几颗人头晃动不已。转向旁边的明心大师道:“大师,你们先埋伏在这里,别让对方给发现,我们先从左边偏道摸到山顶。”
  明心点头道:“老衲省得,一切按计划进行就是。”
  小邪微微一笑,手一挥,通吃帮五弟兄已潜伏到左边偏道。
  只爬了一小段,阿三轻叫道:“小邪帮主,好重啊!”他装出一副痛苦样,一大袋炸药压着,也够他受了。
  小邪低声道:“忍着点,到现在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是学你的嘛!”阿三哑然直笑看,也不再说话。
  五人慢慢依照上次爬过的路线,往崖边爬去。
  突地“叮……”一声轻响,划破夜空,原来是小七腰门“寒玉铁”碰到了岩石。
  “谁--”卫兵已发现有动静,往这边走过来,神情有点紧张。
  五人立时伏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小邪心中直叫道:“妈的!前功尽弃!”他想如果被发现,卫兵想叫,立即以飞刀取他性命。
  小丁暗叫道:“惨了,什么时候不好发出声,现在才出声,急死人了。”
  小七苦笑不已,心想着:“寒玉铁啊寒玉铁,我老子的命为你而活,你千万别叫老子我也为你而死,拜托,拜托!”
  阿三心中乐得很,暗道:“来啊,我老人家今天可是大财主,货多的是,用不完哩!”
  阿四心想:“一定是阿三搞的鬼,等一下要好好的整他一顿,妈的!陷害大家。”
  五人想归想,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们知道这不是好玩,而是关系着各大门派的性命。
  卫兵小心翼翼的往小邪他们走过来。
  突地——
  “叮……喀喀……”又是一声轻响,再加上一些小石子落地碰撞声。
  卫兵脚步停下来,抬头往高空望去,发现有人在向他招手,不禁脱口自言自语道:“牛头,你开我玩笑!”
  原来崖顶上的哨兵发现崖下卫兵走了出来,故而丢丢石头开开玩笑,没想到他这么一丢,倒救了小邪他们。
  那名卫兵哑然失笑的走回去,口中念念有词道:“我还以为来了凶神恶煞,原来是牛头这小王八蛋,呆会儿下卫兵,非找他理论不可。”
  小邪嘘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右手轻轻一挥,他们再次往前爬,小七干脆将寒玉铁插在背后,以免又发生碰撞而出声。
  一到崖边死角,就不怕卫兵和山顶的哨兵会发现了。
  小邪轻轻一笑,小声道:“差不多啦!刚才真是险极了,还好,吉人自有天相,是谁弄出声响?”
  阿四瞟看阿三道:“一定是阿三。”
  阿三小声骂道:“去你的,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想找死?你少陷害我。”
  小丁轻声道:“别闹,谁发出声音都一样,已经过去就算了。”
  小七尴尬笑道:“小邪,是寒玉铁撞上了岩石,才会出声。”
  小邪闻言轻笑道:“原来是寒玉铁发威啦!它知道我要用它,所以忍不住就叫起来,小七你下次小心点,把寒玉铁给我。”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小邪也没心情去教训小七,他可不愿意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小七抽出寒玉铁交给小邪,轻笑道:“好好用,刚才它太嚣张了。”
  “我省得!”小邪接过寒玉铁,轻笑一声,已如幽灵般的翻身射向崖边,像一片轻烟,一团薄雾,无声无息直往崖顶飘上去。十余丈一过,其势已竭,他轻轻将寒玉铁插入岩石,一个借力又拔高七、八文。如此三次借力,已然飞升到崖顶,姿势是如此优美而从容不迫。
  只见崖顶差不多有五丈方圆,前端就是哨兵岗哨,是一小亭,有四名手提长刀之哨兵,两名在打盹,两名则往前巡视,想必他们是轮着睡。
  小邪算准了方位,欺身猛跃,有如狂虎出柙般扑向两名哨兵,随手一扬,两道寒光已射向躺着打盹的那两名哨兵。寒玉铁一挥、一送、再截,很快的已切断两名站岗哨兵之咽喉。
  “糟了!”小邪心头大叫一声,人影已往前边崖下掠去。原来一名哨兵在倒下时,手一松,长刀巳往下掉。只见小邪有如电闪般的往下冲,左手疾抄,抓住长刀,猛提真气,硬生生的将身形逼向崖石,足尖轻点崖壁已倒射往屋顶冲,再翻身落在屋顶。这种轻功妙到绝顶,能在空中煞住冲势,直角般的转向再翻身向上,简直骇人听闻,说给人家听,谁也不会相信,也只有小邪才会练这种功夫。这要归功于他练功时,连睡觉都只用尖刀顶住头、脚,久而久之他一提气巳能将身体重量减至最轻,“练时难来,用时易”,这种道理懂的人就较多,只要有心练,啥事也有可能。
  小邪嘘了一口气,惊险笑笑道:“好险,妈的,这游戏不好玩,刚才是上边丢石头,现在差点就丢长刀,不把下边卫兵吓死才怪!”说着他很快将身上绳索放到后边崖下。
  不到盏茶功夫,小丁已上来,接看是阿三,阿四和小七。
  阿三往四处看去,笑笑道:“真他妈的天高皇帝远,好戏开锣了没有?”他已经跃跃欲试。
  小邪道:“等一下,离丑时还差一点时间。”
  小丁有点怯意:“这里好高,不怎么好玩。”
  小邪笑道:“等一下就好玩了,我们先把炸药准备好”众人马上解下身上炸药,点燃香火,准备来个大轰炸。弄好后,他们静静坐下来,等待时刻到来。
  时间一分分消逝,天上星星也渐渐消失,丑时已慢慢来临。
  蓦地——
  “时间到了!”小邪顺着哨兵攀登之绳索往下滑,直到有洞口出现,也不知道是第几层,他潇洒的点燃炸药就往里面丢,立时反身又掠回崖顶。
  “轰--”一声爆炸响起,有如晴天霹雳,火山爆发震得山岳隆隆作响,耳鸣不已。
  “哇……呃……”,“救命啊……”,“有伏击快逃,”,“敌人攻来了……”,“准备应战,不要乱窜……”霎时崖下乱成一片,唉叫声,救命声,愤怒声,脚步声,喘息声……
  ……杂乱喧嚣无比。
  阿三见状高兴直叫道:“好呀,好呀!”又丢了数捆炸药。
  “轰……轰……”“哇哇……呃……”只见崖下血染满地,尸横遍野,肢离肉碎,惨不忍睹。
  “有埋伏,大家退回来--不要惊慌!”黑巾杀手霎时往洞内退,不敢再出来。
  “禀使者,我们该怎么办?敌人已将总坛围住了。”
  黑巾使者道:“总坛主,我们先突围再说。”
  总坛主道:“在深夜中突围恐怕不太容易,他们既然有备而来,说不定已到处埋下炸药。突围太过冒险。”
  黑巾使者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先叫几个人出去探探看。”
  “是!”总坛主高叫道:“第一队往前冲,如脱逃者,一律处死!”
  “是!”数十条人影已往丛林方向冲去。
  明心大师见有人冲过来,马上指挥道:“左边迎敌,右边掠阵!”
  左边霎时涌出许多人,迎向黑巾杀手。
  两军交锋,刀剑铮鸣,寒光闪烁不止,哀嚎也已传出,一边是被困猛虎,一边是雄狮出柙,战得难分难解,但由于各大门派来的都是高手,不到两刻钟,已控制全局,大获全胜。
  不久,第一队黑巾杀手已全军覆没。
  “退回来--”明心大师照小邪计划,在天未亮,支持未到前,不宜强攻。众人在他指挥下已退回林中。
  黑巾使者见到第一队,少说也有七、八十人,还不到半小时就全军覆没,他也有点心寒。
  总坛主道:“禀使者,属下以为,不如用尸魂人突围看看。”
  黑巾使者已心头乱糟糟,他点头道:“好,你去将尸魂人全部弄出来。”
  “是!”总坛主拱手揖身,已走向洞穴。不久他已领出二十三名尸魂人。
  黑巾使者左手一扬,已洒出淡黄色粉末。
  “咻--”尸魂人一闻到粉末,已飞奔出洞,直往林中冲去,这些杀不死的木乃伊,可如千军万马般的勇猛而难以抵挡。
  明心大师见有人冲来,马上喊道:“右边上!”
  立时有数十道寒光射向尸魂人。
  两军再度交锋,虽然各大门派来的都是高手,但比起杀不死的木乃伊,就要差上一截了,战不到五分钟,他们已感到不支,死伤也不在少数。
  小邪在崖顶上往下看战局,突然脱口骂道:“妈的!尸魂人!”转向阿三道:“阿三,等一下我叫你投炸药,你就投,知道吗?”
  阿三得意笑道:“这还用说?”
  小邪点头道:“那我先下去了。”说完他翻身往崖下纵去,微一借力崖壁,连翻三次圈子,有若飞燕般,轻盈的从数十丈高的崖顶飘了下来,只见他快要落地时大吼道:“大家快退!”身形一落地,扬出匕首往二十余名尸魂人攻去。只见他身如鬼影,忽东忽西,转来转去,并不时偷袭尸魂人。
  众人已战死三、四十人,剩下的也无力再战,只好退了下来。
  数名尸魂人见有人要逃丢,立即追上去,可惜他们还未追上已被小邪拦下来:“快退,快岈!”小邪边打边叫,希望他们快退,好让阿三丢炸药。众人在小邪拦住尸魂人之下,已安全退回来。
  明心大师一看小邪独战二十余名尸魂人,他大叫道:“杨少侠,老衲来支持你!”说着就要往前冲。
  “不行!”小邪大吼一声将明心大师震住道:“不必支持!”说未完,他已无法再说下去,因为他左肩已被划了一刀。“奶奶的,啊--”小邪大喝出口,身如腾海金龙,疾如流星的冲了上去。“叮叮”几声金铁交鸣声,他已砍断四名尸魂人握刀之手,一个“懒驴打滚”直往前滚去,匕首再划,已切下两条腿,“阿三,快丢,快——”吼完他背上已再吃了一刀,腾身跃地,寒光数闪,飞刀已取向左边三名尸魂人眼睛,“叭!叭!叭!”三人已应刀而倒,就在此时,已有七把长刀往他身上各处劈来,不得已之下,他点向左边两把长刀,”八方风雨”,“逐光掠影”已往左边冲去,想逃开战圈,虽是如此,肩头又吃了一刀,“阿三快呀!他妈的!”他又狂吼起来。
  阿三在崖顶直叫道:“我这一炸,不是把你一起炸死了?”他下不了手,不知小邪在搞啥?
  “快啊,你再不炸,我他妈的真的翘啦!快点!”
  “炸就炸!”阿三无奈的嘟着嘴,点燃炸药,已往下丢,他大叫道:“小邪炸药来啦---快躲!”
  “小邪--”小丁也惊叫出口,双手捏得紧紧,神情甚是紧张和害怕。
  “啊---”小邪大吼一声,声音要比刚才爆炸声还来得震耳。只见他有如冲天炮往空中冲去,其势之快,疾逾电闪,匪夷所思,当时他在莫塔湖之飞瀑下也曾经冲过一次,现在他又冲了一次。
  “轰--”巨响传出,十几名尸魂人已被炸得肢离肉碎,烟消雾散,不管用了。
  小邪也被炸药余威扫了一下,撞上崖壁,但他再提真气,已飘然的降落地面,嘴角有些血迹,受了一点内伤。抿抿嘴唇,他往洞内叫道:“江振武出来吧!今天的事都是我安排的,我存心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出来吧!躲也不是办法。”小邪已打出火来,佷不得吃了江振武的肉。
  黑巾使者江振武一听,脸色变了数变,他走出洞口笑道:“杨小邪你没死,命是有点长。”
  小邪叫道:“江振武,你不用说这些废话,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有何话说?我给你机会。”
  黑巾使者长叹几声,凄凉笑道:“我真的这么可恨吗?”
  小邪骂道:“你少假惺惺,江湖中谁不恨你这位大仁大义的黑巾使者,我恨你给我带来不得安宁的生活,所以我要杀了你。”
  黑巾使者惨然笑道:“你认为杀了我,你就会得到安宁?”
  小邪叫道:“至少会安宁一段时间。”
  黑巾使者有点自嘲道:“只怕未必。”
  小邪瞪着他道:“你不必说这些,如果你没话说,就准备受死吧!”
  黑巾使者叹口气道:“我有苦衷,说也没人会听了,对不对?”
  小邪答道:“不错,你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许没有,但不管如何,你已经做出令人发指的事了,没人会原谅你。”
  黑巾杀手有点英雄末路的凄凉,他轻轻问道:“外面……都是人吗?”
  小邪点头道:“不错,有人,还有炸药。”
  “看样子我是逃不出去了。”
  “你是逃不掉了。”
  黑巾使者叹口气已沉思起来,他有意拖到天亮再说。
  小邪见他不说话也不强逼,他有意等到天亮,等着大军来到,局势将会有利。
  就这样两人干耗看。
  天已渐渐亮了,黑暗已渐渐消失。
  黑巾使者看看东方已吐白,他苦笑道:“天亮了。”
  小邪笑得很甜道:“天亮了,你的面罩可以拿掉了吧?”
  黑巾使者凄凉笑道:“有何不可?杨小邪,在我打开之前,我想说一句话,你一定要相信我。”
  小邪轻笑道:“你说说看,说不定我会相信你。”
  黑市使者哑然失笑道:“我是个放羊的人,你相信吗?”放羊的人意味着说真话却无人相信。
  小邪凝目注视看,他良久才点头道:“我相信你。”
  黑巾使者轻声道:“谢谢你。”说看他拉开黑巾,露出那美丽的髯须,正是江振武。
  “哗……”群众起了一阵骚动,莫不对此感到惊讶不已,虽然小邪早已知道江振武就是黑巾使者,江湖中也有所传言,但毕竟江振武名声太好,很少人会相信这件事,现在他一现出真面目,众人有的目瞪口呆,直叫人心难测;有的口吐睡沬,不屑与之。江振武为大家带来的是惊奇与不耻。
  江振武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苦笑一声,他问道:“杨小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邪得意笑道:“你该记得‘碧血丹青’吧?”
  江振武又是一楞,轻叹道:“原来你早就暗算我了,不过我告诉你,你并没有全嬴,你还是失败了。”
  小邪轻轻一笑道:“我失不失败,能不能嬴,与你无关,不是吗?”
  江振武平静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等到天亮?”
  “想突围。”
  江振武点头轻笑道:“这是一点,最重要的是我在等武痴醒过来。”
  小邪心头一震,他笑道:“原来你在等武痴,那我也告诉你,我为什么要等到天亮。”
  江振武答道:“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江振武?”
  小邪也点头轻笑道:“这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我是在等支持人手到来。”
  “哈哈……”两人相对仰头长笑,一位绝代枭雄,一位绝代混混,一位老谋深算,阴险无比,一位机智过人,诡计多端。两人都能算出对方心思,但也各自隐藏了心思,难怪他们会笑得如此“惺惺相惜”。
  江振武笑道:“我进去了,希望你能打嬴这场战争。”说完他已走回洞内。
  小邪也走到明心大师那里,他问道:“大师,咱们情况如何?”
  明心大师回答道:“折了四十余名,不损局面,后援已到山下,是否要开始攻击了?”
  小邪笑道:“等一下,好戏正在后头。”
  突地——
  “杨小邪纳命来!”一阵狂叫声已从洞口传出来。
  小邪急道:“明心大师,武痴已出来,我去缠住他,等一下就看你的了。”说完他已反身往前掠。
  洞口已奔出一位满头乱发,衣衫破旧之老人,他不是武痴是谁?武痴一见到小邪,双目瞪如牛眼,大吼一声,已快捷无比的扑上来。他已不是人,出的招式更不是人所能做得到的,快,快得比闪电还快,快得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小邪也不敢掉以轻心,左掌猛挥,硬是逼向武痴。
  “砰-”双方对了一掌,小邪闷哼一声往后摔回七尺余。武痴滚在地上,也弄得灰头土脸,双方棋逢敌手。武痴先是一愕,但立即又腾身往小邪罩去,“纳命来!”狂吼一声,已乱打出手,虽然他的招式像是乱打乱砸,这正是武学最高峰,有形化于无形,威力自然不同凡响。小邪见到对方掌势已攻来,其势又急又快,只得往左边滚去,先避开攻势,再一反身双掌削向武痴胁部。猛然一扭,武痴闪掉小邪这一掌,但身形也撞向岩壁,砰然一声,他右掌硬将岩壁印出一只尺余厚的掌印,功力着实骇人。大喝一声,他已化作一道光芒,奇快无比的往空中冲去吼道:“杨小邪,够功夫,哈哈……”他已打出味道来,今天可要好好较量一下身手。
  小邪眼前一花,一掌已是劈空,口中直叫道:“妈的!这老家伙有一套,竟敢比我快!”话音未落,闪手一扬,寒芒立现,巳射出百发百中之飞刀,直取武痴咽喉,希望一下子就将他射死,以便进行下一步行动。可惜天不从人愿,只听武痴闷呃一声,飞刀只截入他咽喉一分,划出一道血痕,武痴见自己并没能躲掉这把飞刀,而且又见了血,已然哇哇大叫有若疯子,出手也加快加狠不少。
  两人这一纠缠,已过了数十招,互有胜负,小邪以轻巧灵活称强,武痴以浑厚有力为雄,杀得难分难解,震得周围十丈方圆狂风大作,罡风逼人。
  突地——
  “杨小邪,第一洞口有个大比武场,你何不上丢?”发话正是江振武。
  小邪闻言心想:“也许那里面有机关,但凭自己身手,当不至于逃不过,何况还有个武痴!”刚想这里,一分心,已被武痴击中胸口,哇了一声,身形已往后摔去,口角也流出血迹,“他妈的臭武痴,可恶!”话音一落,飞刀数把已射出去,怒喝一声,人已幻作一道青光划过空中,不可思议的击向武痴胸口。
  “呀呀……”武痴硬是被飞刀弄得满面愤怒,手臂猛挥砸掉三把飞刀,而自己手臂也被飞刀划出三道血痕,紧接而来的是小邪激烈之攻势,要躲已是不及,“砰”一声,他也吃了小邪一掌直往后捧去,真是腊月借的帐,还得快。
  此一闹,浪费了我不少时间。武痴一个人制你已是足足有余,你又怕什么机关?“江振武又开口要支开小邪。”放屁!“小邪大骂出口,话未落,他已迎向武痴,两人再次纠缠。江振武见小邪不吃这一套,他只好要武痴上去,以便自己脱逃,他叫道:“师父你们到上面去打,我要收拾这些坏人。”
  武痴一听答道:“好!徒儿你好好杀敌,我上去了。”“喝--”猛吼一声,双掌齐展,出尽所有力量,将小邪逼向崖壁,并不停攻击,想将小邪逼上洞穴。
  小邪被他一逼,倒有点手忙脚乱,性子已发,他吼道:“他妈的老疯子,你以为我怕了你?上!”话音未落,他己平空拔起十余丈,一个“蜻蜓点水”再掠上七、八丈高,闪身已住洞内射去,这手轻功可说绝无仅有,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而且快捷无比。
  “哈哈……”武痴大笑几声,依样平空掠向山洞,只见人影数闪,两位绝代高手,一老一少已消失在洞口中。
  小丁见不到小邪,甚是紧张道:“我们快下去,小邪不知如何了?”
  阿三笑道:“反正小邪命大得很,虽然他还差武痴一点点,但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再说我们下去,只会增加他的负担,算了吧!还是留在这里最理想了。”
  小丁急道:“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她很矛盾,下去嘛,又怕给小邪添麻烦,不下去嘛,又怕小邪有所失闪,真是进退维谷,还好事情来了。
  只见崖下——
  “杀……冲啊……”江振武已领着所有黑巾杀手往外突围。
  阿三一惊大叫道:“快炸!”反手一丢,炸药有如雨点般往崖下落。
  “轰……轰……”爆炸声连天,震得人心惶惶,头昏目眩,眼冒金星,耳鸣不已。只见尸体又增加不少,惨叫哀嚎声充塞空间,震人肺腑,扣人心弦,有若鬼哭神泣,日月同悲。这就是战争,但不如此,又怎能消灭这些恶魔?好象只要有人,就不能免去战争似的。
  “杀啊……冲啊……呃……啊……”炸药已停,两军人马上阵,一片混乱,刀光剑影,个个不怕死,不要命,杀得眼红,伤了也不管,直到倒地为止,一时之间,断臂残肢,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惊天地,泣鬼神。
  黎明本是佳景,但此时再也不美了。
  小邪和武痴两人已斗了数百回合,只见小邪脸已泛白,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已受了不轻之内伤。
  武痴衣衫尽碎,两眼怒火如炽,气喘不已,敢情他比小邪老,体力有点不胜负荷。
  “免崽子,老夫今天不劈了你,我就死在这里,啊--”武痴大吼出口,翻身一蹬,双掌猛推,挟着雷霆万钧之力,电掣风驰般的往小邪劈去,掌劲十足,霸道无比。
  “来呀!谁又怕谁?”小邪知道白己内力还是稍差了一点,不宜硬拚,只有以灵活身形将对方累倒。只见他如蜻蜓般,东点一下,西挂一掌,存心想把武痴累死在这里,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时会挨掌。
  “哇哇哇……”武痴劈了许多掌,都不见效用,暴跳如雷,哇哇直叫,掌势再扬,已将小邪往洞内逼,他想洞内范围小,小邪也就无法闪避,这样一来,他就能手刃小邪了。
  “混蛋哪!你想来这一招?喝!”小那大喝一声,抽出匕首,腾身往上掠,“天马行空”、、“鹞子翻身”、“飞凤还巢”一连三招,一气呵成,猛往武痴身上“至阳”穴刺去,其势之快之猛,已无法形容。
  武痴一看小邪不再闪避,突然往自己攻来,而且攻势如此凌厉,想举掌封掉已是不可能,虎吼一声,一个“懒驴打滚”往左前方滚去,躲掉“至阳”穴那一刀,右脚往后踢向小邪腹部,双掌亦乘机击向小邪头部,上下开攻,威猛无比。
  “哇佳佳!”小邪狂叫一声,见人影己落空,脚风已至,不得已,只好来个“鲤鱼跃龙门”,身形有如大虾般往后弹去,躲掉武痴这一脚一掌。“妈的!这不是办法!”他巳决心拚上了,深吸一口真气,立时欺身向前,右掌已幻出无数掌影,挟着千军万马,浪涛奔腾之势,快逾追风的罩向武痴。
  “来得好!”武痴胸有成竹,冷笑数声,双掌亦运起十成功力往前冲去,来个硬碰硬。
  “砰”、“哇!”小邪还是像以前一样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奇怪这石壁竟然有活门,他一撞,已将活门撞开,人也往里边摔。
  “那里逃!”武痴大吼一声,电也似的冲进去。
  “砰”一声,石门又自动恢复原状,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小邪一掉入石壁里,其势未竭,直往后滚了三丈远才停下来。
  “杨小邪纳命来!”话音未落,从小邪身后已窜出武痴人影,只见他掌势凶狠的往小邪头部砸去。
  “哇卡!武痴怎么比我快,从后面来?妈的!”小邪苦笑一声,人已再次往前滚,但为时已慢,“砰”一声,他已被震出三丈开外,摔在地上,喉头一甜已吐出一口鲜血。“他妈的!”小邪已打出怒火来,“啊--”狂吼出口,他已扑向武痴。
  “啊--”武痴甚是得意的大吼,也扑向小邪。
  两人这一交手,“砰-”大巨响已传出来,小邪已如断线风筝往后摔去,“砰”又撞上墙壁,撞得他头昏脑胀,血气翻腾不已,直靠看墙壁支持身躯。
  而武痴也往后拋,砰然一声,他也撞上墙壁马上滚落于地,可惜他再也不会动了,因为他已死在小邪的第二把飞刀之下,飞刀从他左眼射入,直穿后脑而出,一代高手就这样与世长辞了。
  小邪耸耸身子苦笑道:“这一战好苦啊!哇呜!”“砰”他已无力的摔在地上,只好慢慢的爬向武痴。不久他摸到武痴尸体,这才放心的嘘了一口气,满意喃喃念看:“还好,还好……”他心中感到自己功夫没有白练,感到自己飞刀果然没人躲得过,他高与得哧哧笑着,已忘了身上的创伤。
  胜利往往是最大的补偿,比什么都好,小邪在浅尝这种滋味,纵使得来是如此不易,但都更耐人寻味。
  喘了口气,小邪已反身往石壁出口走去,手一推,很意外的,石壁并没卡住,应手而开,他不禁失笑道:“原来江振武没骗我,呵呵……”带看蹒跚步伐往洞外走去。
  洞外,好静,再也没有喧嚣、怒骂、哀嚎声,好象一切都结束了。
  突地——
  “他妈的,江振武,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将你炸成肉片,他妈的,他妈的……”
  这是阿三的声音,他正爆跳如雷的直跺脚。
  小邪一听,心中直叫苦也,猛提真气,直往洞口掠去,往崖下一看,只见阿三、阿四、小七都在下面,独独少了小丁,他急叫道:“阿三……小丁呢?”语气中有点累,显得无力。
  阿三一见小邪已出现,大喜叫道:“小邪快,江振武把小丁挟持了,在崖顶,他妈的江振武趁我们下来时,偷跑上去将小丁给逮住,小邪快……快……”他急得说话已有点语无伦次,快个没完。
  “哈哈……”江振武在崖顶狂笑不已,他吼道:“谁敢上来,我就一刀刺死她,哈哈……”他狂态毕露,但已有些英雄末路的感觉。
  小邪叹道:“真倒霉,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小丁却落入他手中……”想了一下,他趴在地上装成很痛苦的再住洞外爬,无力的往崖顶叫道:“江……振武……你还……是………杀我……比较好……我已重伤得……快要……死了……你将小丁……放下来……好不………好……”他想先骗江振武,爬上去再说。
  “小邪--哇……”小丁一听到小邪快死了,这下子可顾不了自己安危,立即哭了起来。
  “小邪你……你不能死呀!放开我,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救小邪,我要-救-小-邪--呜……”小丁一直挣扎,又心急,又伤心,又可怜的哭着。
  “小丁……你放心……我还死不掉……:你别伤心……好吗?”他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说着,想让江振武听了会半信半疑,这样目的就达到。他全身是血,脸色苍白,胸口泛黑,衣衫破碎,不用伪装也已够像。
  “小邪,你不能死呀,你不能……呜……小邪……”小丁挣扎不能脱身,伤心的哭了又哭。
  “江……振武……我……我爬上去……换小丁下来……好吗……我……我想救她下来……江……咳咳……”小那又吐了一口鲜血,和垂死之人已相差无几。
  “哈哈……”江振武猛笑道:“反正你快要死了,我又何必杀你呢?不必了!”
  “不……我一定要……要……见……小丁:……。见最后……一面……”不等江振武回答,他抖看身躽,慢慢爬往绳索,再慢慢爬上去,“小丁……小丁……我……来了……”语音越来越弱,真令人闻之而泪下,他爬得很慢,有如蜗牛一般,并不时弄出惊险情景,以取信江振武,干脆他说一句话就逼出一口鲜血,这样就更像临死的人了。
  “杨小邪,你再上来一寸,我就真的将小丁杀了,快停下来!”江振武虽然狂叫着,但他不时看看小邪,对于小邪的伤势倒是半信半疑,口气也没有先前那么硬。他正中了小邪的“来一点”之计。所谓“来一点”就是指渐渐的、慢慢的,有如滴水穿石,有如头发一天掉一根,掉到老就掉光了,小邪也是慢慢的来,虽然僈,却一步步逼近。再加上挟持人质的矛盾心理,江振武想要以小丁作为脱困人质,他还想活,就不会突然间的将小丁杀死。而小邪的“来一点”,也让他并没有感到危险一直在逼近他,最少这危险不会使他反应过火的将小丁杀了。
  “小邪你不要上来,不要上来,呜……不要上来,”小丁已哭得梨花带雨,杜鹃泣血,令人见之则鼻头一酸而泪下,她好可怜,好无助的挣扎着。
  “小……丁……我……我来……来……了……”再慢也有爬到的时候,短短十几丈,小邪己爬了一柱香,足足半小时,崖下众人也捏了半小时的冷汗,他们真以为小邪已受了重伤,心情也十分恶劣、伤心,有的人甚至已流出关怀与不忍之眼泪。
  小邪一爬到崖顶,已气若游丝的趴在地上,翘着嘴角,似笑非笑的道:“小……丁……我……来……了……江……振武……你……放开……她……好吗?”
  “小邪,呜……小邪……你不能死……不-能-死……放开我,放开我-呜……”小丁再次挣扎,拚命的挣扎,她可以命不要,却不能见到小邪如此受苦,“小邪……呜……你忍耐点,你不能死……呜……放开我!放开我,呜……小邪--呜……”
  江振武已有点控制不住小丁,他厉道:“小丫头你再动,我就杀了你。”长剑己架住小丁咽喉,想以此阻止小丁挣扎。
  “小邪,呜……放开我,放开我……”小丁人已进入昏迷状态,快要精神崩溃,脖子都因挣扎而划出一道血痕,血已慢慢流出来,但她还是没停止挣扎。
  小邪一看,心头直叫苦也,他道:“江……振武……我……你……看……我有……真正……的……碧……血……丹青……藏……宝图……你……”说到这里,他已趴在地上不动了。这也是小邪的技俩“吊胃口”,很有效。
  “小邪……哇--”小丁巳不管颈部架看长剑,不要命的往前冲。
  江振武一听到“碧血丹青”四字,立时楞了一下,但只这一楞,情形都变了。
  “啊---”小邪一声狂吼,不可思议的直射江振武,寒光一闪即逝,随着寒光消逝,一起都已静下来。
  江振武握剑右手腕,插看一把冷森森的飞刀,左眼已被小邪第二把飞刀击中。飞刀直穿后脑而出,只在左眼留下一滴鲜血,挂在黑色眼眶,显得十分惹眼。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惊骇无比,一动不动的望着小邪。
  小丁因为悲伤过度已昏在地上,颈部也有血迹渗出来,一滴滴往地上滴。
  小邪立即走上前去,将小丁抱在怀中,并替她止血疗伤。
  不久,江振武的身躯才慢慢往后倒,往后摔,直坠万丈深渊,一代枭雄就这样的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小丁,小丁你醒醒!”小邪抚着小丁脸颊,有点着急和不忍的轻叫着。
  小丁慢慢张开无力的眼眸,悠悠醒了过来,入眼一看是自已心爱的人,她喜极而泣:“小邪-呜……”伏在小邪怀中,轻便泣不止,现在她也只能以哭声来表达对小邪的感受了。
  不多时,小邪看她哭够了,这才笑道:“小丁,明天再哭,现在有很多人在下面,不好意思啦!”
  一说到不好意思,小丁才想到还有别人,立即起身,擦去眼泪,哽咽道:“小邪……我……”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小邪轻笑道:“你什么都别说,咱们下去吧!”“幽呼--”小邪站起来,拚着最后一口真气,大声狂叫,高举双手,享受这份胜利的时刻。
  “哗……”群众如爆炸般的狂吼起来,那种激动有如突获至宝般的欢呼着,有若平生最大的愿望已实现般的雀跃着。
  “呀呀呀--小邪--有一套啊……诗口口……哇佳佳,他妈的瘪十,有撇啦!”阿三、阿四、小七三人又蹦、又跳、又叫,激动得甚至将自己衣服撕碎,还抓出血痕来,平日所说的口头禅也叫个不停。
  这一战,邪魔已灭,这一战,可歌可泣。
         ※        ※         ※
  凉风轻吹,艳阳高照,白云悠游,飞鸟遨翔,绿叶婆娑,芳草轻舞,良辰美景已再度回到可爱人间。
  “小邪帮主,我嬴了。”阿三喜道。
  “你那有嬴?我不是已径登上了崖顶吗?”小邪道。
  “对呀!没错!但小邪帮主你还是输了。”
  “怎么说?”
  “小邪帮主,你可还记得在大别山插天峰时,你说过老是嬴没意思,以后就赌输的,谁输了,谁就嬴,现在我输了,我当然嬴啦!哈哈……”阿三得意直笑不已。
  “这……”
  “小邪帮主,你别耍赖,这十年和尚我不必当啦!”
  “阿三,你还是要当。”小邪很镇定而轻笑道。
  “小邪帮主!你耍赖?”
  “我没耍赖。”
  “既然你不耍赖,我为什么还要当和尚?”
  “阿三,你有没有忘记我们是如何赌的?”
  “当然记得,你说如果你嬴了,我就得多当十年和尚。”
  “如果我输了呢?”小邪笑笑的问看。
  ……的回答。
  “我可没有说,如果我输了,就免去你少当十年和尚吧?”
  “我……”阿三一脸憋得甚苦。
  “不用我我、你你的,你的心我会不晓得?看你鬼眼睛乱动,我就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了。”
  “哈哈……”众人大笑不已。
  “真他妈的,瘪十,还空高兴一场!”阿三直跺脚,口中骂个不停,到最后也笑了起来。
  “阿三,你如果要长头发,我看用种的如何?”
  “怎么种?”阿三问道。
  “用刀在你头上挖个洞,然后插一些猪毛进去,说不定会活呢!”
  “哈哈……”众人直笑不已。
  “好是好,不过……我还是觉得和尚可爱。”阿三苦笑不已。
  “小邪,我们往那里去呢?”小丁问道。
  “回太原开‘通吃镖局神探馆’。”小邪答道。
  “哇!好棒啊!”阿三、阿四、小七已欣喜若狂。
  这一战,九大门派已大获全胜,黑巾杀手组织也因此冰消瓦解。杨小邪已将欧阳不空的任务完成。带着“通吃帮”弟兄回太原,去过他向往已久的快乐神仙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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