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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冷如灰被送到顺心宫密室,加入了宋艳红组建的“花宫卫队”。 杨玉在这里遇见了鬼谷子、华世盖、董克俭三人。他们都已被迫服下了宋艳红的新药丸。 每日早晚,宋艳红亲自到密室来监督他们服药。 七日后,一支效忠于宫主的花宫卫队已经建成。 花宫卫队分成三队,每队十人。小队长是华世盖、董克俭和百毒神王朱万通。 花宫卫队的总队长则是杨玉。 小队长、总队长这些职务都是花宫卫队的武士,经过比武,拼命争夺来的,杨玉的武功已在众武士之上。 不管这个“莫易”是不是杨玉,宋艳红对他已是另眼相待。 花宫卫队在总宫营亮相后,顿时把上蚕魔君那班宫丁压了下去,宋艳红在总宫的地位更加巩固。 她已开始全心修改三十六分宫宫规的计划。 杨玉以花宫卫队总队长的身份,已能在花宫九簇群房中随意出入,偷入密穴,盗取解药的时机已经成熟。 然而,伍氏兄弟说的那个潜伏在花官的秘密人物,始终没有出现。 伍氏兄弟曾再三告诫杨玉,在与那人接头之前,无论如何不能采取任何行动。 杨玉解散卫队后,独自跨进一道月牙花门。 一座花庭豁然展现在眼前。 绿草鲜花如织,碧池亭台错落,竹影摇曳,花姿婆姿。 一阵微风拂过,香气荫郁,熏人如醉。 好一座优雅怡静的花庭! 花庭中一栋两层楼的阁楼房,红砖碧瓦,金光闪耀,檐梁斗阁,迎风高翘,就像一只欲展翅腾空的凤凰。 好一栋精雅别致的阁楼! 这便是花宫禁地。谁也不准擅入的花宫宫楼。 杨玉身为花宫卫队总队长,也不能擅自入内。 宋艳红就住在这宫楼里。 杨王裤衩头里藏着的迷宫图的入口处,也在这座宫楼的楼底里。 杨玉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一,被宋艳红药物控制的人越来越多,万一找到的解药不够怎么办? 二,凌云花至今没有消息,多拖一天便多一分危险。 三,岳大宝万一失口,暴露身份,则前功尽弃。 因此,他决定立即行动。 假装散步,闯入宫楼禁地,先探个虚实。 杨玉刚抬起脚准备踏上花庭台阶,忽然,一阵飞雨般的落叶迎面扑来。 杨玉托身往后一跃。 一个手执扫帚的佝偻老头出现在台阶上。老头弓着勾曲的脊梁,正在往台阶下打扫残花落叶。 原来是花宫中扫地的驼背老头! 这是个六十多岁的不起眼的老头,整日里弓着腰执着扫帚在花宫里扫来扫去,没人见他歇过手,也没人见他说过话。 有人说这是因为他吃多了药,中毒过深,破坏了大脑的缘故。他已变成了一个除了吃饭、拉屎、睡觉之外,就只会捧着扫帚到处扫来扫去的呆人。 一个没有头脑的人,不必理会他。 杨玉准备绕过驼背老头走上台阶。 呼!一股劲风挟着落叶扫向杨玉。 杨玉心一惊,这驼背老头功夫不弱! 闪念之间,杨玉人已跃起欲从驼背老头头顶飞过。 驼背老头倒过扫帚,竹棍在空中一连九点,空中幻起一片竹山。 杨玉虽不知棍法,但听凌云花说过,这就是丐帮帮主洪九公的打狗棍法中的“降龙十八棍”! 杨玉一个回身,斜飘落地,闪射着精芒的两眼直盯着驼背老头。 这驼背老头是谁? 他为什么会耍丐帮帮主的打狗棍法? 驼背老头一双浑浊的眼睛也望着杨玉。 这双眼睛虽然失神,但杨玉能感到他眸子中藏有的机警和灵光。 杨玉正要说话,突然,驼背老头向他眨了一下眼皮,身子往后仰倒。 杨玉心思敏捷,反应极快,身形一晃,已幻化至月牙花门外。 他透过花门格窗砖缝向内张望。 驼背老头倒在台阶上,手中的扫帚一阵乱舞。 台阶两侧花丛中,数十根细索像蛛网一样缠在了驼背老头身上! 杨玉顿时明白,这是驼背老头在向他以身告警。 宫楼花庭除了守卫的女宫丁外,还设有机关消息,这台阶上的暗索便是其中一个。宫楼花庭是许出不许进,擅自进入者,必会触动机关,结果就和现在的驼背老头一样。 花庭内铃声大作,一队宫丁蜂涌而出。 宫楼楼栏上出现了宋艳红和两位宫女玉蓉、玉婉。 驼背老头仍在手脚乱舞,手中扫帚转得呼呼直响。从姿态上看去,驼背老头是扫落叶,扫到最后一道台阶时,一脚踏空,仰面跌倒在台阶上的。 宫丁抢到台阶旁,领队的头领扭脸望着宫楼,等候主子命令。 宋艳红冷冷的眼光扫过花庭,半晌,徐徐举起左手。 杨玉暗中吐了口气。 他在花宫多日,已明白了宋艳红操掌生杀大权的手势。左手代表放生,右手代表死亡。 官丁刀剑入鞘,退回宫楼。 缠在驼背老头身上的细索自动解开,像蛇一样游入左右花从。 驼背老头从台阶上爬起,既不向宋艳红谢恩,也不向花庭看上一眼,举起扫帚又扫。 呼呼的风声,卷起一阵阵落叶和尘土,渐渐远去。 宋艳红带着玉蓉、玉婉离开了楼栏。 杨玉从月牙花门暗处闪出,望着驼背老头的背影。 难道驼背老头就是伍氏兄弟说的,那位隐藏在花宫的联络人? 杨玉离开花宫禁地后,奔向了总宫营第二宫营地。 第二宫营地是大总管上蚕老魔君住的地方。 岳大宝也住在这里。 岳大宝自从进入总宫营认了上蚕老魔君这个爹爹后,便似乎忘掉了杨玉,在总宫营见了面也从不理睬,但是他也没有出卖杨玉,他知道杨玉易容后的面貌,若是出卖的话,杨玉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今天清晨,岳大宝两次派人传话要见杨玉,这个浑人是什么用意呢?杨玉困惑不解。 考虑再三,杨玉决定去见岳大宝。 为了减少麻烦,杨玉绕过宫门,跃墙穿入后院,直奔内堂。 “哈哈……好骰!”堂内传来上蚕老魔君一声喝采。 杨玉隐身堂外一颗银杏树后。 “二六,一五,十六点大!”岳大宝的狂叫声。 杨玉眉头一皱。他们父子正在赌骰哩! “别高兴过早,小子!瞧着了!”上蚕老魔君的叫声。 接着是掷骰声。 又是上蚕老魔君的叫声:“三个六,十八点兼全色,通杀!” “不算!不算!” “怎么不算?” “你老子做了手脚,我老子不服!再来!” “哈哈!”上蚕老魔君一阵狂笑。 “再来!这次我可要用天魔神骰了!”岳大宝叫声连天。 “再来就再来,可不准用天魔神骰!”上蚕老魔君的声音。 “好!我老子不信掷不过你这个老子!”岳大宝的声音。 “嘣!”一粒骰子从窗口射出。 “妈的!哪里跑?!”一声吼叫,岳大宝从窗内飞身而出。 骰子就落在杨玉身旁。 岳大宝滚身到杨玉身旁,抓起骰子,轻声道:“杨大侠,今夜三更在本宫后假石山第三个洞中相见。” “有什么事吗?”杨玉轻声问。 “有紧急重要的大事。”岳大宝一副正经的脸孔。 杨玉还想问话; 堂内上蚕老魔君在喊:“宝儿,骰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岳大宝高声呼应,又压低声道:“快走!夜里见!”杨王点点头,身子一窜,已出后院。 岳大宝返身,仍然穿窗进入内堂。 上蚕老魔君端坐在太师椅中,面前一张小圆桌,桌上一只宝碗,一副赌骰。 岳大宝抓起碗骰:“爹!咱们再来!” 上蚕老魔君抓住岳大宝的手腕,猩红的脸上罩着一片阴云:“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岳大宝双眼一瞪:“谁?还有谁?花宫卫队队长莫小子啊!” “哦。”上蚕老魔君松开了抓住岳大宝的手。岳大宝今日清晨两次派人去花宫卫队,说是要找莫易,这事他知道。 “你找莫小子干嘛?”上蚕老魔君问。 “哈!你老子怎么也这么问我?”岳大宝眼睛瞪的更圆。 “怎么啦?” “莫小子刚才见着我就问:你找我干嘛?我说:滚!他又说:你叫我来的啊,怎么能叫我滚呢?我说:我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一句话啊,他问:什么话?我说:就是叫你滚!” “哈哈……”上蚕老魔君大声狂笑,笑声顿止,满脸高兴,“好聪明的孩子!那莫小子怎么样?” “他听说我叫他滚,就乖乖地滚走了啊。”岳大宝摇着头,神气十足。 “好!真够劲!”上蚕老魔君捏住了额下的一把红须。 “爹!那次在主宫厅,为什么不让孩儿将那莫小子揍一顿?真是气死人了!” “嘿嘿!”上蚕老魔君阴恻恻地好笑两声,“小不忍则乱大谋,懂吗?” “懂。”岳大宝歪着头道:“爹一定还有个大计谋。” “不错。到那时,花宫卫队、莫小子他们都要听你的!” “好!他们听我的,我听爹爹的,他们等于就是听爹爹的,爹爹又听我的!” “没错。” “哈!”岳大宝拍手道,“爹,你说听我的了!爹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魔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上蚕老魔君捏须笑道:“专兜爹的圈子,赌骰没赢,又兜话圈,说吧,你想要啥?” “爹,你答应我的花庭机关图还没给我呢。” “还没到时候。” “还没到时候?人家都找上门来啦!孩儿又好玩,万一窜进花宫楼,让人家捉住了,岂不丢了爹爹面子?” 上蚕老魔君拈须沉吟。 岳大宝噘起嘴又道:“娘死之前说你最疼我啦,要我找到你后,好好孝敬你,说我找你要啥,你自会给啥;要是不给,你就一定是惦着哪个野婆娘,骚婆娘,臭婆娘了……” 上蚕老魔君红脸乍地一白。他知道林三娘指的是,他与原乐天行宫宋娘娘酒后的一段荒唐事。他虽是个魔君,生性暴戾,但本人却很守妻规。 “娘还说,要是你不答应,就要我学着她朝你哭一声:我那苦命的大狗儿啊……”岳大宝说着,就扯开嗓子哭喊起来。 “好啦!我答应你就是,别哭啦!”上蚕老魔君松开了捏着胡须的手。 岳大宝立即破涕为笑:“真的?” “那还有假?取笔墨过来。”上蚕老魔君卷起了双袖。 “哎!”岳大宝笑着飞也似地取来了笔墨纸张。 “傻小子!瞧着这是花庭台阶……”上蚕老魔君一面画着,一面向岳大宝解释。 岳大宝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上蚕老魔君画好花庭机关图后,交给岳大宝:“好自收好,慢慢看,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 “孩儿知道。”岳大宝嘴里应着,心里却在想:“这老家伙倒是容易上当!” 上蚕老魔君命岳大宝收拾好笔墨纸张。 岳大宝一边收拾,一边说:“爹,你现在有了我这个儿子,还要那八个胆、大、包、天、无、恶、不、作的浑小子干嘛?杀了他们吧!” 骗得了花庭机关图,这算是第一功。 若能杀了八大神王,这算是第二功。 上蚕老魔君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爹还用得着他们,待爹完成武林霸业后,就杀了他们,只要你这个宝贝儿子。” “爹真好!”岳大宝随口应道,心中在想:要是能杀了这老家伙,算是第三功! 上蚕老魔君瞅着岳大宝道:“宝儿,咱们来练功吧。” “练功?我不练。”岳大宝说着,走近上蚕老魔君身旁。突然,他右臂突出,闪电般地一掌击在上蚕老魔君胸膛上。 “嘭!”一声巨响,上蚕老魔君晃着身子倒退数步,嘴角淌出了一缕鲜血,胯下的太师椅已裂成了数块! 上蚕老魔君脸色倏然变得通红,两颊青筋高高隆起,厉声喝道:“宝儿!你敢下爹爹的毒手?!” 岳大宝瞪眼叫道:“爹爹休得胡说八道!孩儿今日练的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暗箭伤人’的偷袭功,有心试试爹爹的真功夫。练功就要认真,不认真怎能练出真功夫?常言道:赌场不认子,武场不让父,又曰:有其父必有其子,强将之下无弱兵,名师出高徒,孩儿的功夫练好了,就能替爹爹名传四海,扬威天下……” 上蚕老魔君用手背揩去嘴角的鲜血,拍掌道:“有出息的孩子!真不愧是爹爹的狗儿!来,爹爹今日传你看家本领九轮火魔掌……” 岳大宝心里在想:“妈的!老子这一掌使出了十二分功劲,怎么还打不死这个老家伙?” 夜空飘曳着几缕缱绻的云絮。 弯月隐没了,满天星光显得更加明亮。 杨玉隐在假石山洞里,焦急地等待着岳大宝。 三更早已过去,仍不见岳大宝的身影。 难道岳大宝出事了? 思念之际,一条黑影大雁般飞掠而至。 黑影闪进假石山洞。 “杨大侠!”岳大宝发出一声轻呼。 一只手从黑暗处伸出,抓住岳大宝的肩头:“怎么才到?” “哎呀!那老家伙缠着我又是练功,又是讲学,三更了还不肯罢手,好不容易哄他回房休息,我才脱身匆匆赶来。”岳大宝跺着脚道。 “凌云花是不是也来了总宫营?”杨玉黑暗中一双发光的眼睛盯着岳大宝。 “咦,你没见着凌姑娘?”岳大宝摸着后脑勺反问,“她不是说到总宫营来找你么?” “倒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事全怪我。”岳大宝低下头道,“我揭穿凌姑娘暗下瘟热散药,被你在房外听见后,凌姑娘便叫嚷着要去总宫营追你,说是要追回你,夺回你,千万不能让那妖女迷住了你!” 杨玉两眼棱芒闪烁,面色凝重。 “杨大侠,这事也不能怪凌姑娘,其实凌姑娘下药,也是为了讨好你,难得她对你一片真情,依我大宝看,你就马虎一点算了。” “她一定是被宋艳红擒住,关在什么地方了。”杨玉打断岳大宝的话。 “哦,我差点忘了,凌姑娘也许就关在那个神秘的地方。”岳大宝拍着头顶道。 “神秘的地方?”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紧急、重要的大事。” “快说。”杨玉催促道。 “急什么?听我慢慢说。我这人是个浑人又口结,要是一急,就说不清楚这事,说了上句忘了下句,想着后句又说不出前句……” “你慢慢说吧。”杨玉耐着性子截住他的话。 “这些日子里,我注意到上蚕老魔君那家伙,每天夜里都要去后院荷池。他去荷池干嘛?一定有鬼!于是这两天夜里我便悄悄跟着他去了荷池,原来荷池底有个密穴,密穴里关着好几个人。” “什么人?” “不知道。我悄悄跟在后面,看不清楚那些人的面目,但听得有铁链铁镣之声,想必他们都是被锁着的。” “哦!”杨玉浓眉紧锁。 被上蚕老魔君这等高手囚禁的人,居然还要上铁链镣铐,必是极其重要的人物! “不知凌姑娘是不是也关在里面?”岳大宝担心地问。 “走!咱们去瞧瞧!”杨玉说。 “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岳大宝话声甫落,人已闪出假石山洞。 眨眼之间,两人已至荷池旁。 岳大宝探手扭动池边假石洞中的一块石头。 荷池水位下降,渐渐露出池底。 一线石砖,一步一块,直达池底一扇拱门。 岳大宝轻唤一声:“随我来!”足点石砖,直趋拱门。 杨玉点足,衔尾随后。 岳大宝双掌在拱门上一拍,拱门应声而开。 两人抢入门内。 拱门自合,池水即升,渐渐将拱门淹没。 岳大宝引着杨玉连拐七个弯角,连用七种不同手法,拍开了七道拱门。 岳大宝暗中窥视,能记住如此复杂的岔道和七种不同的开门手法,实是不易。这浑人在某些地方,确是出奇的聪明。 岳大宝指着眼前一个黑默默的山洞说:“那些人就关在这里面。” 杨玉眼中迸出了精芒,山洞内的景物清晰地显现在眼前。 洞中七间石屋,铁门铁窗,严然囚室牢房。 洞中无人把守,像这样的机关密室,实际上也用不着人把守。 杨玉窜入山洞,抢身到第一间囚室门前。 岳大宝跟身抢进,“咚”地一声,撞在囚室铁门上。 “妈的!怎么这么黑?”岳大宝骂道。山洞内格外的黑,眼睛看不见鼻尖,他又没有杨王那种特异眼力,所以一头撞在了铁门上。 囚室内传来了一声沉喝:“谁?” 岳大宝摸住了铁门上的锁,使劲一扭,铁锁“啪”地一响,顿时断裂。 杨玉侧身抢先入室。 “哗啦”一阵铁链响动声。 一个衣裳褴褛,披头散发的老头弓身站起。所谓“弓身”,是因为钉在老头手脚上的铁镣链太短,老头无法直起身子,只得弓身站着。 黑暗中,老头一双眼睛闪着碧绿的冷光。 杨玉全身一震,心中猛然一阵抽搐,这老头竟是丐帮帮主洪九公! 杨玉正要说话,室外岳大宝急声道:“糟糕!”那老家伙来了,你快躲起来!” “到我身后来!”洪九公轻声一唤。 杨玉幻身隐到洪九公身后。 “呼!”一阵带着血腥的劲风扑入洞中。 岳大全发出一声高呼:“爹!别动手,是你宝贝儿子在此!” “小狗崽!你好大的胆!”响起了上蚕老魔君的吼骂声,随即火光一闪,洞壁凹处的蜡烛已被点燃。 岳大宝站在室门前叫道:“爹!难道你喜欢胆小的小狗崽子吗?哎呀呀,我害怕,害怕死啦……” “你来这儿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你扭开这铁锁干嘛?”上蚕老魔君连声逼问。 “我来这儿玩,我跟爹来过两次了,怎么还不会进来?我开锁想看看这里面关着什么怪物。”岳大宝有问必答,答得干脆。 “你看见什么了?” “我还没进去,能看见什么?” “好,你就在这儿呆着,若敢乱动,我就打断你的腿!” “不敢。” 上蚕老魔君走进囚室,手掌一扬,室壁烛光即明。 洪九公弓着身,一双瞪圆的眼怒视着上蚕老魔君。 上蚕老魔君走到洪九公身前,伸出右手,手指间捏着一粒药丸。 洪九公望着药丸,眼中棱芒渐散,火焰消失,缓缓地张开了嘴。 上蚕老魔君把药丸丢入洪九公嘴中,笑道:“很好,你很快就会听话了。” “爹,你要谁所话?”门外岳大宝高声问。 “少多嘴!”上蚕老魔君厉喝一声,随手从身上掏出支蜡烛,手掌一扬,烛苗顿起。 上蚕老魔君举起蜡烛,两眼四处搜看。 “哎呀!不得了啦,救命!”门外岳大宝叫声如雷。 上蚕老魔君一个跃身,退出室外,室内烛光即灭。 “浑小于,嚷什么?这哪是什么魔鬼,是你启己的影子!” “不!不是我的影于,是这个影子!” “浑小子,那是老子的影子。”上蚕老魔君道,“别害怕,跟我来!记住,不准进入室内。” “嗯。” 杨玉贴在洪九公身后,听着上蚕老魔君一一打开铁门,进入了其余六间囚室。 他知道那是上蚕老魔君在给其他六名囚犯喂药。 那六名囚犯是什么人呢? 上蚕老魔君和岳大宝从洞底的囚室走过来。 岳大宝问:“这里面藏着的究竟是谁?” “以后你就知道了。”上蚕老魔君说。 “其实我暗中跟着爹,是娘的意思。” “三娘的意思?” “娘生前告诉我,你喜欢将婆娘藏在秘穴洞里,要我多留点神,若真发现你在洞中藏着个婆娘就……” “就怎么样?” “就要我杀了你和那婆娘!” “三娘死了,她总是那么爱吃醋!” “……” 声音远去,渐渐消逝。 杨玉从洪九公身后跳出,纳头便拜:“在下杨玉,叩见洪帮主,洪老前辈!” “我道是谁,原来是飞竹神魔杨玉。”一阵铁链响动,洪九公已盘膝坐下。 “你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杨玉问。 洪九公没有回答,却问道:“你怎么会来此地?” 杨玉将易容打入乐天行宫总宫营,欲盗取解药的事,向洪九公说了一遍。 洪九公听完杨玉的话后,沉吟片刻道:“杨玉,你知道其他囚室里关的是谁吗?” 杨玉摇摇头。 “他们六人是武当掌门玄慧道长,峨嵋掌门太真道长,华山掌门孙心人,洪门帮帮主傅丰庆,淮泗帮帮主张力,八大镖局总局老镖头万圣义。” 江湖七大帮派的首领都被关在这里! 难怪江湖各派失去了联合对付乐天行宫的能力,他们的首领已落在了乐天行宫的手中。 唯独少林派例外。 洪九公脸色凝重他说:“乐天行宫将我们关在此地,强迫服药,一定有其阴谋。” “真不敢相信,乐天行宫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将你们七派的首领一起抓到此地。”杨玉困惑不解。 洪九公道:“此事也是有些溪跷,我等七人接到少林寺书信,赶去白马寺商议联手对付乐天行宫之事,结果在白马寺先是饮茶中毒,后是遭到上蚕老魔君和一灰袍蒙面人的袭击……” 灰袍蒙面人?!杨玉悚然一惊。 灰袍蒙面人在广贤庄救他后,即被宋艳红所杀,怎么日后又会在白马寺袭击七派首派? 空然大师说灰袍蒙面人即为百合神教教主,已被宋艳红所杀,此话难道是假? 两个灰袍蒙面人,难道不是一人? 七派首领在白马寺受袭被捉,如此大事,他在少林寺时怎么从未听空然大师提及? 要是能救出洪九公等七派首领,也许能弄清真相。 杨玉看看锁住洪九公的铁链道:“可惜在下销魂刀不在身边,否则就能削断铁索,救洪老前辈出去了。” 洪九公淡然一笑:“我等在此已被关押三个多月了,目前仅老夫一人尚能保持一丝清醒头脑外,其他六位都已完全为药物控制住了,而且,老夫状况保持不了多久,也必将为药物制服。说实话,老夫现在一天也离不开药物,你若救我出去,我就决活不过一天。” 杨玉的心火又被点燃,嘴唇抿闭,牙关紧咬。 “现在老夫等人唯一的希望,便是你能取到解药!”洪九公眼中,猝然充满凄凉和忧郁。 蓦然间,杨玉觉得肩上的担子异样沉重。 “时辰不早,你快走吧,在取到解药之前,决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你也逃不过龙凤断魂飞刀之灾。”洪九公催促杨玉离开。 “洪老前辈保重!”杨玉咬咬牙,返身跃出室外。 抢步洞口,杨玉大惊失色。 拱门紧闭,已将出路严严封死! 杨玉运动眼功,四处寻觅,不见其他出口。 杨玉深吸口气,力运千斤,尽毕生之力,双掌拍向拱门。 “轰!”一声巨响,石岩洞里灰石飞杨。 拱门依然紧闭,纹丝未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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