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上下人等都或多或少尝过被毒蛇所困扰的滋味,可说是比谈虎色变还要超越数倍,
因它们数目多,体型小,有毒,有些蛇类还真不容一刀一剑斩了它们!
已将大家困得一愁莫展,若少夫人能一举将它们解决了,这才识之高,真能让人佩服得
五体投地!
沈瑶琴首先命令“穿山甲”大护法率领着他那十八名子弟兵“攒地鼠”,每人由车垒中
挖掘成十八处地洞,在地底下越过车辆,入口设在车垒外面!
再在垒内规划出复道壕沟、蛇坑,准备存蛇!
大家一齐动手,不多时便完成了一组工事筑成系统!
她在两部医药车中找寻些克制蛇类的“雄黄”,石家药车中药物虽齐全,可惜,每种存
量并不多,但这也足够了!
招集了十几名自报奋勇来捉蛇的武士,或不怕蛇的勇士们,将他们手脸足部都擦上雄黄
汁,如是毒蛇便不敢咬他们了!
其次又找出些诱蛇的药物来,在每座地洞口处,放置一些点火燃烧,令那药物的气味,
流出垒外.让蛇嗅到气味便自动的攒入地洞中来!
待它们进入复道,便将它们分类,驱赶它们下落蛇坑!
在车顶上的防卫武士则不必管蛇的事情了,他们的弩箭防范的是大猛兽虎、豹、大人
猿、大猩猩等的来袭!
待沈瑶琴在垒内将捕蛇的机关设置好了!
而那“蛇大公”郝武也将他的蛇阵重新整顿完毕,他始终深信他的“蛇”能击垮了石家
的蓬车,待车垒广武士一乱!
那虎豹等大兽巨猿便有机会冲上来争夺车垒了,如是,人兽大混战开始了!
垒外驱蛇的竹笛声又一次响起来了,群蛇大集中,分成数百队,次第游向车垒!
但,垒上的武士们视若无睹,按兵不动,只对一些大蛇,发箭攻击!
一些小蛇,任它们顺着那十八个土洞,攒入车垒中来!
霎时,蛇群在拥挤在复道中,顺着通路掉落蛇坑中、乖巧之极,便同赶鸡赶鸭似的,这
些都在沈瑶琴计算之中!
没一条是乱窜乱跑的,诚心诚意来赴这死亡的约会,献身的大聚会!
每个大蛇坑的左边安置了屠蛇的案子,而且是一贯作业,程序无紊!
只见,杀蛇的武士们由蛇坑中,叉上一条蛇,立即在它七寸上打一绳结,挂上木桩,破
腹取胆,将蛇皮割脱,连蛇肉蛇骨也分了家,堆积如山……
各有定位,也另有人再处理,那是蛇胆、蛇血、蛇肉、蛇骨、蛇皮……
各自处理,好一个特大号的屠宰场,令一些特别怕蛇的人看了,大呼过瘾!
毒蛇不但无害,反而给石家带来了一大宗财富!
若是要“蛇大公”郝武看见了车垒中的这等情况,准能气疯了他!
一千、一万、两万、五万……已攒进车垒中这多的毒蛇,石家却一无动静!
竹笛声停止了,而剩下来的蛇,却自动的嗅着药味向车垒中游来!
赦式尚认为石家车垒中有个蛇门高手,他的蛇许是都被人暗中收了去了,这人一定手中
有蛇宝,不然……
他已经成了个光杆的蛇大公了,手中只余下几条自己伺养的宝蛇。他还真舍不得轻易的
放出去,那是些天下异种奇毒蛇虫!
他已失去了凭仗,玩掉了爪牙,这令他恐惧胆丧,茫茫然不知所措,他凶狠刻毒的凝视
着石家车垒上的武士们,却无计可施,干瞪眼!
汤辛大酋长但知毒蛇已进入车垒,为求战搏能给予敌入以强大的压力,便应力量集中,
不容断续不及,应一鼓作气!
如是他下达了全面攻击令,要其他大公们增授!
玄武大公楚天来的三百对金翅大雕已扑翅飞起,来至车垒上空盘旋,钢爪伸张,意欲下
爪抓人,口中“嘎!嘎!”怪鸣!
六百只大雕已将石家车垒内部空间含盖住了!
好似陡的撤下了一张天网,青天也被遮住了,这声势之强,令石府垒中男女骇然,不知
如何来对付它们!
杀蛇的工作被迫停止了,大家仰头上望,刀出匣剑离鞘,等待这些扁毛畜生的利爪伸下
来时,立即给以还击!
而大雕们却也并非呆鸟,占尽了空线浮飘之优势,有时下扑,见无可乘时,又振翅上
飞,时起时落,在等待有利的机会,才探爪取敌!
收爪时抓向敌人的头颅,铁嘴啄向敌人的眼珠,或以铁翅横扫敌人!
而白金大公山如已统率猛虎两百,金钱豹三百只,飞跃着向车垒接近!
一个纵跃,便能越垒而入,或跃上车顶与武士们展开原始性的大肉搏!
青龙大公东门大阳,也驱赶着一群大角鹿冲上来了!
而明堂本部由大将军路铁鼎,率同族中武士,夹杂在一群金毛猿中,前推后拥的挤近车
垒,相机混战混半了!
它们是各有统属,乱而不紊,由四面八方向车垒集中接近!
而马队精兵却在最后押阵,只见其金戈映日,布列整齐,最少也有五千余骑!
人兽滚滚的向前推动,哨声号角,此起彼落,交相呼应!
而石家车垒上,明丽珠将指挥移交给沈瑶琴了,她小妹是玩不起这大的职责,已囊得面
目落色,心惊胆跳!
高架的云梯上只有两位府主及沈瑶琴三人在位,余人站在云梯下角等点!
李大壮嘿嘿狂野的宏声道:“大弟妹子!这批野种已挟野兽自重,已进入咱们箭矢的有
效射程中;”
“妾身认为再让它们接近一点,若想一总歼灭它们,便得冒次大险!”
“嗯!这阵法之道,二哥是一窍不通,别忘了,留给二哥一个活动筋骨的机会!”
“嘻嘻!妾身看来敌阵中尚未有人能与二哥相匹敌的人呢!”
“呵呵!二哥这一路西来,闲都闲腻了,热闹的事故,都要三弟与你包下了!“
“二哥你多体念,今后咱们两队车骑合起,这机会便多了!”
“二哥我先谢了!”
石青玉仰望在头顶上盘旋不下的金雕道:“兄弟对这批大鸟儿忽发奇想,若是他们有了
咱们的“雷火神弹”,抓在爪中,临空投下,那咱们可就惨了!”
“说得正是,可惜!这火药之被利用在战搏上,尚是初期,若久后可就说不定了!他能
在箭矢射不到的距离时,一举将敌人摧毁!”
这事你得与红妹妹再用心研究!”
“啊!兄弟也想伺养些大鸟儿么!”
“是!兄弟想,这鸟儿的力量足以载人飞行,若由十二值位男女小童,骑在它们背上,
便能随心指挥它们,要轰谁便轰谁!”
“而且命中率也相当的高,百不失一!”
“唉!这批大鸟儿,如何能弄到手里来呢!”
“这!咱们得准备活捉楚天来,才能收服下这些大鸟儿!”
他们说话之间,敌人已拥近一箭之地内来T,沈瑶琴娇喝着下达了口令:
外围车垒每车发射十支“烟幕箭”!
口令由传令者,逐段送传到车顶上,少时,车垒上已向外排射出千支大型长大如标枪似
的“烟幕箭”,用弩弓射出!
大箭飞空,煞是壮观,待标的在一箭之地,插地引发了火线,箭尾中已冒冲出大股浓
烟,立即全线连结成一组大烟环!
烟雾弥漫着扩散开来,由点而面,敌人已被包溶在烟环之内!
敌人霎时之间,像是有些停顿,之后,又继续加快行动猛扑直冲向车垒!
天龟族部的领袖们虽被这陡来的现象,吓了一跳,细加辨识,认为也只不过是“烟”而
已,没什么可紧张的,吓唬人的小玩艺,起不了甚大作用!
他们的牛角号,其声更加凄厉了,那是加速扑垒的命令!
而在车垒云上的沈瑶琴却下达了个令全垒中的兄弟姐妹大吃一惊,心中惨烈的口令,只
认为是要她们肉搏拼杀了!
“打开十八处挖有复道的车辆,容得敌兽进垒!”
本是诱蛇的孔道,这土壕足有人高,引蛇可以,若敌人的猛虎、凶豹、人猿、猩猩,如
何肯这么乖巧的等在复道里,而会跃上来找人噬咬混战呢!
这次不但是妙玉观主不明所以,已吓得娇躯打颤,便是石府的武士裙钗们也不例外,对
少夫人这命令下得太也狠毒了!
应该拒敌在车垒之外,车上准备了大批的“火砂子”,“雷火神箭”不用,却怎的打开
门户让敌人轻易的冲杀进来了!
这口令,下的好道理,这一来,自家兄弟姐妹的死伤必须增大了数倍!
但,少土蛮们为保安全,而又能轻易的攻入车垒中,便只有由复道处拥护着进入!
进入复道中的土蛮只是批押兽的小头目,他们只求能进入车垒,便是大功造成!
至于是否是敌人的预谋、陷阱,他们便来不及分辨了!
族部中的领袖大公们都站位最后方押阵随行了!
在大量的烟雾弥漫中,也看不真切,只概略的知道,他们入兽参合的大军已在短暂的抵
抗中,攻破了几辆蓬车,后队是顺此通路直入车垒中!
而在天空中威协他们的大雕们,这时早被上升的烟雾迷住了眼睛,更不敢下扑了,已飞
离了车垒上空,在高空中飞翔!
它们已失去了攻击的作用,只是惊叫着乱飞而已?
而垒中空地上沈瑶琴下令,插下了千支“烟雾箭”,并拉发了火线!
垒中烟雾已浓重得,伸手不见五指!
而人员及多余的车辆、马匹等,已依序向垒外撤退!
那是将车垒的内部让给了敌人占领!
他们却在垒外形成反包围,敌我都在烟雾中摸索着行动!
而最先进入石府挖好了的复道中的群兽,经过些转折,最后,斜斜的下落蛇坑,如是,
毒蛇们在坑中与猛兽们展开了大搏杀!
蛇与兽却分不清敌友,它们平日本是各自生存。互不相关!
今天,它们相遇了,互相争夺这坑洞而残杀起来!
如是毒蛇占了上峰,猛虎虽凶猛力大,一旦被只小蛇缠上身咬一口,便中毒死亡!蛇坑
中,不多时刻便兽尸山集!
蛇坑填满了,战搏更转移到地表面上来了!
各种野兽们已发出凄厉的怒吼,群相互应,一片垂死前的哀鸣!
这声音听在大酋长的耳中及各大公耳中,甚是舒畅!
这是证明猛兽们已与石家车队的人在奋战搏头中,心忖:“且让他们慢慢的杀吧!不必
忙着进垒,等待他们杀得疲乏不堪之时,再入垒收拾他们不迟!’”
但,他们却怎知道,这万兽怒吼的声音传来,是它的毒蛇在与他们的猛兽在自家杀自家
呢!
石府的人马,留守在垒内的人已聊聊无几了,只负监视之责!
原先沈瑶琴在以东西官道为中线,向南北两处营盘中挖掘成十八条复道,十八处大坑,
被翻上来的泥土,按定位堆集已形成了一座大阵式!
在打开十八处垒门之前又加插了些旗帜,待烟雾升集起,这阵式便活了,其中已潜伏下
奥妙的玄机,若不明解法,那是不论人畜,身陷其中,越转越糊涂!
并让出了东西官道的正门,诱使天龟族部的领袖们深入!
现在这目的已在接近中,汤辛已率领他的主力各大公、大将军等高职位人等,站在垒门
的入口处,向里窥探!
他们也在奇怪,怎的像是座空垒,其中除了有些兽类在其中奔走不停,低声哀吼之处没
有人声,奇怪!
烟雾已遮蔽了他的目力视觉,只能凭耳听来研判敌情!
他们一生,都是历经大小战搏杀戮数十次的老奸了,却从未碰上这种令人不安的情况,
若要明白真象便得深入探查!
这是险地,主帅身系全族之安危,不宜亲临,如是他左右顾,让部属们入内探看些情
况!
他的“大司乐”管七诏,是负责族部们的文化教育大臣,比较多些才智,立即请示他
道:“大王,由臣下进入垒中察看一番,究竟有些什么玄机!”
“卿家小心了,若有困难,立即退出,咱们别有计较!”
管七诏应承着,弃马掠身而入车垒中,烟雾立即将他的身形遮没了!
他顺着宽敞的官道,笔直的深入,便是有甚危险事故发生,也能来去自如!
他进入三五一十丈处,但见两旁有如高山峻岭,在烟雾封锁下,如落深谷!
他是在山区生活的人,当然不惧,只是奇怪,这里明明是平地,这些“山”,由哪里弄
来的?脚步便慢了下来,回头望去,茫然一片,归路已失!
再回头时,身前已显出一人,与他遥遥对立,相距一丈!
这人是十四大兄!
沈瑶琴只是将一般武功的武土裙钗们撤出垒外,石家的武功高手,各有任务,分配在车
垒内外,作重点布置!
这蓬车中的大量绢帛如何能轻易的放弃呢!十四大兄凝视他一眼道:“本座乃石府大兄
十四郎,来人若有名有姓,早早提示一声,若待本座雷刀出匣,你便成了个无名之鬼了!”
管七诏见他只是个年未三十的青年,傲气冲天,杀心炽炽,便冷冷的道:“本侯乃族部
中大司乐管七诏,小辈!这营盘中只死剩下你一个人了么!”
“也许是吧!本座也伸量伸量你,有何道行,胆敢来打劫石家的绢车,驱兽行凶!那是
罪该万死,不留余孽!”
“本侯也想称称你这狂徒,胆敢拒缴过路之资!”
十四大兄踏步上前,抽刀入手,一式“春雷起蛰”已挥出,霹雳轻爆声中,光华一闪,
攻入管七诏的胸前,刀首在划空之时,刀芒已多出三尺,一股无形的刀罡随刃切入!这刀与
人的心灵意志已合而为一了!
管七诏是个年约六旬的清瘦老人,额下留得一撮稀疏花白的山羊胡!
身穿上黄色两截绸料战衣,红裤长筒马靴,发梳高髻,整个人的形象予一种俐落感,在
他们族部爵位封“侯”,职责掌理族中的文教礼乐!
乃是教化之重职,为人自是有些才智,武功列属“明堂宫”一系!
机警绝伦,身似飘絮,在十四大见刀已出匣之刻,便即向后掠退,保持安全距离,手中
随即多出一支长不过三尺的玉板,名为“玉笏”。
本是文臣进见皇帝是捧在手中的笏版,版后可书写些奏章、提要,那是名正言顺的夹带
(小抄)的工具,有似学塾中的老夫子打学生手心的戒尺!
只看他手腕一转,当胸封上雷刀的刃芒,转侧之间已将刀势接下!
传出一串轻微的“铮铮!”玉震之清鸣!
十四大兄这一刀未能建功,便即压力止脚,嘿嘿笑道:“大司乐能接下区区这一刀足见
高明!”
“只是冷酷凌厉的刀法,宇内绝学,老夫领教了!“
“本座出师以来尚未有人能在刀下逃生,你应劫难逃这分尸之刑!”
“嘿嘿!老夫不是被人吓老了的!”
言谈之中人已顺势稍挫,突然幻化流光,身影摆动中手里的玉版已抢攻上来!
招出“打铁趁热”,玉版乍闪,流光一线,抢制先机,功力十足,这玉版许是一件宝
物,压体生寒!
十四兄体内的“九转玄功”再运,狂野的挥刀“雷电交加”,罡风四射,口中并发“雷
音”长啸,人与刀浑为一段,志在必得,豪气干云!
突然,“铮铮”龙吟虎啸交杂震耳,乍合乍分,形成一场可怖的狂野凶悍的杀机!
彼此都在争取那一线生机,功力是势均力敌,所争的技艺与心智学养!
“打鸭子上架”“打蛇打七寸”“打抱不平”……
玉版上幻化出绝招异式,层出不穷,如瀑落长天,潮生东海般的激荡奔流!
而雷刀也在十四兄的压缩中提至极限,挥撒自如,“雷动山摇”“雷厉风行”“雷震霄
汉”刀所飞腾,快速冲刺,捷如石火……
这是石家与“天龟族部”的高级首脑们的初次接战,对他功力之高,招数之奇,不无令
人骇疑,他们根基扎实,不易轻取!
十四大兄发出五招雷刀未能劈下这老儿的那颗毛头,令他立即镇定下来,发觉他心中那
支玉版,已有些灵气,以阻截刀芒!
正如同老人手腕上所戴的玉镯,在主人爬倒了之时,它能代替主人抗拒外来的压力,令
主人身骨无伤!
再者,这老儿身形怪异,活动起来。便似一只大毛猴子,稍沾即退,看似他在抢攻。却
未曾深入,手脚四肢都能施展“通臂功”,时长时短,灵活自如!
立意在自保无过,不求有功,鱼不吃饵,你便钓不上它来!
不过,也已杀得他七魂惊走了三魂,气息不平,每况愈下了!
“大司乐”也真的被这几刀刹怕了,可说是经验老道,功力深厚,才勉强支撑下来,他
紧了紧手中的玉版,扬声道:“老夫有话要说,交待完了再打不迟!”
“那也无妨,本座总应给你给死而无怨的机会!”
“这话尚言之过早,老夫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心有块垒,对你石家有些不明!”
“若非机密大事,本座应能满意你的企求,说罢!“
“好说!老夫不明我族部已驱使猛兽数千进入车垒中,怎的却如石沉大海,失去了踪
影,落得一无声息!”
“这事不算机密,你老儿若想知道详情不难,便应放弃抗命,本座便带你去观察一番现
场境况,让你了解,那是不认给畜凡有犯我军次的下次,便应残尸谢罪!”
“嘿嘿!你小子在虚言恐吓,老夫不信你们有这大的能力!”
“你已入网进罗,插翅难飞,其他事务与你已没有多少关系了,少操那份穷心事!便是
你能再拖延个三两招,也将难保!”
“小子!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尖,老夫尚有绝艺秘技尚未施展呢!”
手起玉版开始抢攻,一声长笑未了,闪电似的跃身冲进,玉版上风雷殷殷,真力激射,
势似排山倒海,倒向十四兄身前!
招出“打落水狗”“打草惊蛇”“打破砂锅”连环三招,狠绝灵巧,长虹经天漫地,但
见那玉版有如雨落雪飘,排空疾进!
十四兄这次却改变了章法,不轻易出刀,一抬双臂用上了石府的“九天玄铁护腕燕翅
功”,与他的玉版对撞,举臂相迎!
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发泄出来,那是“左顾右盼”“左文右武”“左拥右抱
“,两只手臂,交互而出,分心两用,速度相等,自是多了一半或一倍的功击力!
三五式已过,“大司乐”已陷入苦斗挣扎的泥沼中!
不但玉版打不到敌人的要害,而且敌人等于是以二敌一,被压迫得手忙脚乱!
而敌人那把长刀还倒握肘后,随时可以倒转过来,如是迫使他战局再变!
再不知机便是埋骨于此了!
只见他一声烈喉长啸,玉版陡收,人化疾风扫落叶,旋身而出,直上遥空三丈!
十四大兄在地下相待,仰首凝视着他,看他往那个方向坠落,便向那个方向疾射,打他
个落水狗,他总不会,永远停在空中不下来吧!
那知他真的一去无回,令十四兄上了个大当,摇头不迭,坐失良机,徒呼奈何!
这“大司乐”口发长啸之时,在垒外相待的楚天来,陡的将架在手臂上的一支金翅大鹫
放飞了,隼身直扑入垒中,飞速如天!
而这时正好“大司乐”已脱身临空,腰下解脱一条红色丝条,也有三丈多长!
那丝绦直入烟云,不知所终,鹫却扯紧了绳索,半吊在空中!
又高升了两丈,令十四大兄苦笑而摇头,当真的是煮熟了的鸭子飞了!
那金翅鹫在飞临他的头上时,虽在烟雾中也能看清那红色的绳头,一口衔住,拍翅高升
并向垒外飞去,它打了个空中飞人的接应,令“大司乐”逃出生天!
横斜着身子,飘浮着隐没于烟雾中,尚听得他发来的调侃他的轻笑声!
令十四大兄,只有干瞪眼,沮丧之极!
陡然他身旁多出一个俏丽的人影,赵彩蝶姑娘,向他喁喁细语道:“哥!让他去吧!少
夫人会说,这样更好,咱们加以注意,他们会施这一招,再用则不灵光了,他早晚也会回笼
的,若是他们的大酋长,在必要时,来上这一手,那可让他逃之夭夭,后患无穷!”
音如鸟啼鸟哨,款款情深,素手柔柔已轻揽上他的虎腰,那俏丽的胴体,亦紧贴上来,
这番温柔,已令十四大兄荡气回肠,怒火怨气,自然消解得无影无踪!
一把搂向蛮腰,铁胸压酥胸,低下虎首,向那翘起的樱唇吻下!
那两只圆圆的股肉在他掌中扭动,令他情心酣畅之极,缠绵不休!
最后她挣扎着离开,娇喘不已,想是已十二分的满足了!
“大司乐”被金鹫带着凌空而行,飞出垒外,与他们主脑们汇合一起,说明车垒中所见
的情况,令他们群相惶惑不明,骇然哑口,震动警惧,更加不敢盲目深入!
十四大兄意犹未足,还想贪馋一会,手已伸出,赵彩蝶欢颜娇笑着闪开道:“哥!快饶
了妹子吧!少夫人在垒外相待,妹子实在吃不消!”
他伸舌舐动着方唇,那里似沾有余香,令他舍不得飞散了,这情态令赵彩蝶心飞意荡,
暗自得意,这大英雄对自己是需求殷殷了!
“哥!你节爱!”
她却再靠了上来,由他抱起来,向前行走,这不是又不误卯,又能互相再温存会儿,他
一只大手抱着她,另一只大手已揉胸拍股,吻着她那缌角儿受用!
“哥!好痒啊!”
“呵呵!妹子那里痒!”
“全身都被你弄得发痒呢!”
“呵呵!这里最痒了是不?”
那大手已深入其中,轻探密叩,话声低落得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他感到她在颤栗!
她在喘息,素手抓紧了他的肌肉,轻吟着道:“妹子心里痒,哥!哥……”
两人的情火已接近爆炸的边缘时,前面不远处已传来“嘿嘿”的枭啼声!
其声中气十足,为他所不及,令两人升起的心火一下凉冷了下来,此时此刻可俱真不是
欢情消溃的当口!
他遗憾着放她落地,稍整衣衫,并肩向前急掠,判断那枭啼声准是他们大酋长发出来
的,别人怕没有这份功力!
“本大王汤辛,再次有幸能会见由南方而来的石家车队众英豪!”
石家车队以李大壮二府主走在前头,沈瑶琴挨在他身旁,再后多是一众大护法们,行至
双方相距二十丈左近始停顿下来!
李大壮那魁悟体型,与沈瑶琴相并列,有似老鹰配小鸡般的不相称!
他侧头她一眼,转首回视向汤辛大酋长道:“本府李大壮,为金陵石府二府主,先时已
有幸见识到‘蛇鼠’一窝的威煞!”
“嘿嘿!”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这老儿胆敢率众驱兽行凶,罪该枭首示众,以谢江湖!”
汤辛已烈气横生,肩上披风外张,厉喝一声如虎吼般的道:“大胆狂徒,本大王君临天
下,宇内称尊,你敢出言不逊,诬蔑本王!”
“你不过是一组人兽不分尚待开化的土头头儿,妄自尊大,令人齿冷!“
“你这邪种儿竟敢胡说八道,不知尊卑,太也嚣张!”
沈瑶琴听了心知再让他们互相辱骂下去,那是没完没了的事儿,一个想企盼博取一份尊
敬,一个便豁达心胸。自求快意,借机臭他们一番,如此言来语去,于是无补,便插口道:
“二哥息怒,容弟妹子多口了,汤族长你也多有担待,你那号称一时无敌的‘万兽大阵’,
已被本府兵不血刃的瓦解了,已不足以依为长城!现在贵族部精英豪杰尽集于我车垒前,常
言道:“打人一拳,也要妨人一脚,老族长在此地盘居多年,已享尽了人世荣耀,也骚扰尽
了过往商旅,今后恐怕这机会已不多了!本府在江湖上行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各凭艺
业,杀尽屠绝,不留后患,可惜的是,老族长驱兽行凶之策已失败,若想就此平安归去已不
可能,你若有此杀戮的豪情,咱们再事搏杀第二局,本座与二哥便凭你老吩咐!”
这话才是言中有实,四平八稳,交待清楚,百喙莫辩,不容搪塞,谁有势力尽管拿出来
比拼,至死方休,任何言语争论,都是多余!
汤辛那倔傲不群的神态,至此才镇定下来,表面上的不可一世,叱咤风云,并不表示胜
利在望,相反的那“万兽大阵“到底被这小妖女破去了,却是事实!
他怔仲中身旁的“洛水仙姬”向他且语道:“这妖女的鬼门道甚多,老伴你得仔细斟
酌,他们的人手似乎是多了一倍?”
而东门大阳已凝视向沈瑶琴一瞬不瞬,日中尽是一股股的邪火在向外冒,他那乖女儿东
门雪梅,依靠着他,也感到这老爹爹身上火热,阳气上升,令人受不了!
父女之间也有些灵智相通处,心知老爹色心已炽,看上了那个大姐姐了!
而她更知那大姐姐招惹不得的,如是便向老爹耳语道:“那个讲话的大姐姐是招惹不得
的,咱们最好是别招惹她!“
“嘿嘿!老爹想弄她回来,给你做姨娘!“
“求你少打这歪主意!“
“老爹认为她也不过是人而已,美得令人受不了,看不出她有多高的道行!”
“她!女儿不知道,只觉得看了她,心就吓得发抖,不必斗也自知斗不过她!”
“老爹将她生擒回来,她便得乖乖伺候老爹,百依百顺,你们则不必斗了!”
“梅儿认为很难,爹爹最好死了那条心!”
“小孩子懂得什么,你去玩你的去罢,可有你看得上眼的人么”
东门雪梅白了她老爹一眼,脸上飞红,虽显娇艳如醉的情态,忸怩不安着!
她对石家的英俊少年,是有那份痴心,每一个石府武士都比她身边的那些的青年好,只
可惜没有那机会多接触!
没人对她表示情意,芳心欲碎,空自凝想,而现在却已接近到大混杀的程度!
这生死成败,究竟怎样呢?她却看不透彻!
东门大阳,乃是养鹿的大豪,这壮阳之极的灵药,在他来说那是从小便得天独厚,因之
言号大阳,是有所凭仗的,对御女欢娱之道,深有研究!
等闲的妇人女子还真看不上眼呢!他暗自打量过,石府现场这些女将,倒是十人九可,
个个绝色,他已暗自准备,支罗布网了!
且说汤辛经老伴提示,收起狂心,不过对这搏杀之战,还是信心十足!
只遗憾他牺牲了这多的野兽,毒蛇,不知对石府造成多大的伤害,在那烟雾中情况不只
知她老伴当日在郑州张园中所见过的一些人,现在只有少数人在现场!
现在的人手多半是陌生的,也即是由那大个儿带来的人!
他依此判断,石府虽然掩护得滴水不漏,那一场人兽大争搏,伤亡总是有的,他们丧失
了一部分战力,乃是不争的事实,迫使他雄心陡壮,再拼之志更坚强不移!
“嘿嘿!你少夫人有这本事,本王便一一接待下来!”
“如是甚好,只见老族长豪情,本座便调派人手上阵,且容我等后退三十丈!”
石家群豪向后退下,他们原来所站脚之地已撒下了一片“火砂子”,在烟雾弥漫中汤辛
这批土蛮,怎会想到,沈瑶琴已布下了个阴险狠毒的大陷阱!
这个大馅饼,是无影无踪,草木不惊,但等着在必要的时候,诱他们一步步踏入其中,
烧他在蹦乱跳,一网打尽!
而另外也布下几个小陷阱,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这使奸弄诈之道,她少夫人是算无遗策,信心拎来,不费吹灰之力!
场地周围的烟雾,虽然淡薄了些,但车垒内外还是有增无减,朦朦一片,看不真切其中
藏甲,究有多少!
其实际情况,车垒已是空城,数千之众,已被石青玉等人带走了,去进击搏杀“天龟族
部”的老巢,留下来的人,只是这两三百人!
而却要负责消灭他们的主力,不用点阴险的机巧,是不足以成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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