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千羽《南方之雄》
第十四章 冷剑直取秦皇岛

  蓦的——风吼雷鸣,斧面压风而至,“拍浪惊涛”,也是虚而不实,而声势却比何沧澜 壮阔了两倍,那是因为斧面宽大,发劲拍空,气流四溢之故也!   就在他虚斧威力鼎盛之刻,何沧澜剑势陡变,以排山倒海的声势,狂热的抢制机先进攻 了!   “六合剑”的六大奇招全部出笼,“秦时明月”“西风残照”“北雁南飞”“日出东 海”“回首故国”“无限江山”,虚实互变,意到神到,霸道绝伦!   这“六合剑”虽是他在杭州拿银子买来的武功,往时在战搏中,却始终不曾为他建功, 但,如今不同了!   他武学修为高了,发现其中那个老胡印钦竞掺杂些不必要的小动作,使精招变为迟缓, 经他去若存精,剑意立即快捷顺逐了百倍!   外表看来于原式也无多差,骨子里确已脱胎换骨:   这便成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愚笨的人,仅守老套,通达之士已变化龙飞而 去了!   老岛主岂能相让,飞斧流光灭影,“夜战八方”、“斗柄四移”……   将何沦澜的绝招一一封了回去,大斧一横有如一只大铁盾牌,便是何沧澜使出“剑茫” 绝艺,也刺不进这一寸的百练精钢的斧面去!   当然,何沧澜不可能在血海大仇未报之前,泄露出自己的底牌于万众之前,强中自有强 中手,他只知并非世上绝顶高手,唯我独尊!   好一场可伯的武林罕见的恶斗——应该说是热闹的搏战才正确!   双方看似皆全力相搏……   剑虹急剧地伸缩吞吐,八方流转,急速凶狠的冲刺,势如万箭齐发!   而飞灵斧也天崩地裂般的翻飞不暇!   错剑封绝的刺耳震鸣与空气被挤压推拖,雷吼暴响嘶啸狂号,其声相互间离,令人毛骨 依然,如鬼泣神号!   剑虹飞身中,突然“铮”一声清响火星飞溅,那是何沧澜的“墨剑”已攻入敌人一尺以 内的内环,击破了敌人的护体玄功之杀那,被斧头斜撞了出去,器与力同时硬接之故!   剑虹乍闪,斧影陡隐,双方各自向侧后自己阵地中飘飞八尺外!   何沧澜接剑而立,气定神闲,神色肃穆着道:   “老岛主,斧法如牌,守多攻少,姜是老的辣也!”   这当然是讽刺他,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詹台不鲁微微喘气,年纪终是大了,老了,老不以筋骨为能也!   “你也不过尔尔,老夫多估了你的气候!”   老当益壮,以行动作为有力的答覆,飞扑而上,其凶悍的原始天性,似被激发出来了!   他心中对何沧澜能击败“武天子”的畏怯,已一扫而空!   这一次——又是一番光景,可怕的斧影玄化着,如同一张铁网般从八方向内收拢,而又 从内里向外浮飞旋绕,打出中宫路线!   经常有一两道诡异的斧花流影,突然闪现!   攻入何沧澜怀中,神奇莫测防不胜防,便似加入了通臂功;手臂长了尺许所以才能突入 何沧澜的护体神功中来!   攻时势如狂风暴雨,间中夹一两式闪电守时从容挥洒,铁网如墙,令人泼水难入!   何沧澜的“六合剑”已不足以应付了,额上见汗……   又一次分手,换了八次照面,都是小角度!   比之上次狠拼,多了些变化,不过各自的绝艺始终皆没有发挥出来!   詹台不鲁的“寒魄玄功”已发挥出来了,他脸色阴冷,周身似罩下一层寒冰,冷烈异 常,空气中冷风飘荡,如置身霜秋之夜!   可巧的是,时已夕阳隐投,天宇黑幕重合!   火把已点燃了,场中四周约有百支,明如白昼,围观的人潮更多了!   这时与何沧澜所运出的“少阳功”大是不利,天时相克也!   他不得不改变原有两种内功合练的心法,便即是加入,由山中野人得来的所谓:“苍冥 心法”,以兹补救对抗敌人的“寒魄玄功”!   “是否是真的‘星宿派’的内功心法,不无怀疑,不过其性阴柔,确是事实!”   双方再一次迫进,依然来势汹汹,不分高下!   老岛主已杀出真火来了,只听他冷笑数声,冷森森地道:   “小子,你已黔驴技穷,这次老夫必定斩了你!”   “也许是吧,现在言之过早!”   飞灵斧招出“上下交征”“左右开弓”,斧如山倒土崩,巨浪掀天盖地向何沧澜压迫上 来,寒气袭人,宛如倒了座冰山,“寒魄玄功”,利用天时中的阳气已失,阴气变换之刻, 发出了十成功力!   何沧澜当然有必胜的信念在胸,已不惧这“寒魄玄功”,同时也明白,他该发出“诛天 神剑”了,“六合剑”只是个诱人的幌子而已!   剑上潜力陡增十倍,“遥射勾陈”剑式发出了,紫茫飞虹,人已升空而起,行此雷霆一 击,志在必得!   蓦地!   老岛主苍髯四望着,口中发出狼嗥枭叫的怪声——   何沧澜一怔也发出一串猿泣鹤戾般的长啸,穿云而去!   斧短剑他已掌握住主动优势!   陡的,那群“狼牙兵”已逢涌咆哮着,冲杀上来,人分两翼,越过激斗中的两人,向 “沅陵派”的“扁担手”扑去,眨眼之间双方即接上火了!   围观的群众“哗哗”叫着再后退,一百多人的大混战已展开来,他们被迫着向后暴退, 可有得热闹瞧了!   何沧澜惟恐娇妻有失,速战速决,势在必行了!   而老岛主也打意在这混乱中,实施他的绝艺了,这本是设计好的方策!   两人一接再接,同时争取抢攻的时机分秒必争1   一方是骠悍、猛野、泼辣……   一方是诡诈、凶悍、霸道……皆是以攻对攻,锐不可当!   老岛主终于抓出了一丝机会,招出“五丁开山”,斧柄中空,内藏金丝钢锁,巨灵斧脱 手飞射而去,柄有丈长,而又指挥如意!   “六阳魁首”,飞斩向何沧澜的毛头,那是上下大劈!   闪电似的攻入他的面门上!   何沧澜临危不乱,左掌十成力的“劈空掌”,拍向飞来的斧面!   “噗拍!”   一声巨响,拍个正着,这一掌不但将斧头拍飞而去,同时也带动得老岛主定不住身形, 随斧东移,弃斧已不及!   他身形一动,紫虹已飞射入胸,猛打个冷颤,真气随剑痕离体而泄,血喷三丈,化雾而 去!   斧头横飞二十丈后才力尽坠落,他的尸体也带走了二十丈!   黑暗已沉沉埋掩了他,火把黯淡中有谁去理会他呢!   他的儿子,詹台其君已率领属下拼命的冲入,“沅陵派”的“扁担阵”,他老爹的安危 存亡不必顾虑,同时谁也帮不上他的忙去!   何沧澜呼出口长气,转虎躯,视看他的“扁担阵”大局如何!   群豪们也只看到“秦皇岛”的老岛主随斧凌空而遁入黑暗中!   将目光早已转移到这群大个子的狼牙棒身上去了!   试看他们的战搏威风如何!   第一浪潮的狼牙棒,在一群厉烈的叫啸中手起棒落,斜击而下!   铁扁担已横架斜封,一阵“当当……”交击雷鸣之后,铁扁担手已全线退下一步,那是 力有不敌,不过,尚能固守阵脚,无人伤亡!   紧接着狼号之声响彻霄汉,第二棒已闪电般砸下!   扁担手末待狼牙棒落下,已自动的连退三大步,以避锋镐!   何沧澜叹口气,摇摇毛头,心付:   “他们身材太小了,平时训练的不够,排不上大用场!”   那知,事实并非如此,扁担手退去之后,距离拉长了,迫使狼牙棒便是挥下也是够不到 位置,而铁扁担却适时“力劈华山”,直上直下的挥下!   两般重兵器原本同是六尺长,这扁担击下那不是空击了么!   事实不然,扁担陡的一支变两支,如同打谷场上农夫用的“翻手”,在空中翻出半截 来,多长了四尺!   这半截扁担闪电落下,刚好落在敌人的头上或者肩上!   “拍吧!”连声,闪避不及的狼牙兵已有二十几人被砸得西瓜开花,或者肩骨立碎!   这演变令群豪哗然惊叫,谁也没料到是这般结果!   铁扁担旗开得胜,士气陡壮,他们一下多出二十几人来,间中可以两个打一个了,一人 架棒,一人则可从容不迫的立下杀手!   三冲错,两回旋,狼牙兵被迫后撤,整顿队形,弥补住中间死亡人的缺口!   阵战之为用,便是集体操作,其中个人武功略高者,亦不易离队(阵)独行,否则即被人 夹杀吃掉了!   当此,狼牙兵受挫之时,詹台其君,回头向其老父看去!   乖乖,那里还有人影,心头一震,是败走了呢还是已死亡?   陡见何沧澜仗剑慢慢过来,他当机立断,一缩脖子,似老鼠见了猫般,口发一声呼哨, 左右有六七个人拥护着他,斜向穿走!   狼牙兵听到少岛主的撤退号令,番身潮涌般的尾随着逃窜!   战搏陡的停止下来,有的扁担已扬起空中,那翻手已翻了一半,停在空中,要打的目标 跑了,真是莫明其妙!   场中欢声雷动,鼓噪喧哗不休,来庆祝“沅陵派”的大胜利!   “沅陵派”落脚在岳州一间形似大杂院的没落中的大客栈中!   “连云栈”——是江湖朋友,苦力们落脚的地方!   地方够宽敞,就是有些脏乱,房屋老旧不堪,乃下三流的所在!   这几天总司务桃花娘,忙得不得了,三位姑娘在帮她照应着,一些江湖浪人,都秘密的 来栈里报到入伙!   岳阳楼下的一战,将”沉陵派”的照牌打响了,声威雀起!   雄居北方的渤海派,其江湖地位已滑落下来!   不过,他们闭门不出,还没有离开洞庭湖的意思,一战下来死了二十几名狼牙兵不算什 么,他们还挨得起!   问题是他们的老岛主失踪了,这才是大问题,谁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詹台其君慌慌不 明真相?   是被人掳去了呢?是在某地秘密疗伤,是另有安排?   这消息第二天便走漏了,别人不怎样,却令何沧澜大吃一惊!   对他本人与“沅陵派”是会构成不利因素!   他秘密同“清心道姑”、孙一瓢、李大串三人去岳阳楼外勘查现场,希望够帮助他多了 解些姊丝马脚,判断出些新情况!   现场,在搏斗东方二十丈左右,他那支大斧头砍入地中,被人提起时,留下了痕迹,黑 夜里,附近人多,那是生怕败房行藏,没有掩掉!   老岛主受剑在胸,何沧澜不易断定他是否能生还!   飞灵斧的后柄上一定有铜套环,套在手指上,所以斧子飞走了,人已中剑失力,也被贯 力带走了!   血,只有少许,大部份已在飞行中喷射了出去!   脚印,是男人的?是女人的,尚幸那里空旷只隔了一丧,尚未能有人来破坏了!   李一串是此道大行家,当仁不让制止大家接近,由他一人前行检查,便似捕头们在侦查 凶杀案似的!   要保持现场,而何沧澜也鹰目放光,搜索附近,他想到那人也有可能再来至现场掩灭痕 迹,当时情况紧急,他是挟起人立即纵起,生伯有人截住他!   他们四人互相打个眼色,各办各地,最忙碌的是李一串了,他煞有介事的颇为认真的工 作着!   连连点头面露喜色,演活了这一场默剧,似对将来水落石出,颇具自信!   何沧澜却清楚,他一无所获目的在下饵钓鱼,那鱼一定在附近!   可能已惊心动魄,怀疑自己是留下痕迹!   最了当的办法是秘密掩上来,取其狗命,没有他再行开口告诉第二人的机会,那么对自 己便安全多了!   而更清楚何沧澜他轻功不成,余人不足以威胁到他!   他是越想越对,暗中慢慢的步入陷阱中来了!   他要制造个有利的时机,来完成此事!   由此证明那詹台不鲁还活着,因他施救得宜之故!   否则,这场闹剧算是白演了,尸体值不了几个钱,活人才有用也!   清晨湖岸上来往行人渐多起来!   对何沧澜等四个人在这里像捡元宝似的,好奇者已在接近中,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故!   这对何沧澜等人将造成不利的后果,对暗中那人却造成有利的形势,人来多了,混水摸 鱼的机会也加大数倍!   李一串看看不成了,立即便出杀手铜,哑声道:   “属下!属下!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咱们回去……”   已迫使那不得不断然发起攻击了,否则,计划便要泡汤!   “嗤,嗤……”   满天花雨,暗器纵横四方激射向站着的三人   “噗!噗……”   已四周烟幕四起,一片弥漫,最后他才向李一串立下杀手!   三支鱼肠断魂刀,见血封喉直取李一串,人也跟着挺身而进,准备失手时;二次取敌残 命,手中精芒长剑打闪,弯腰滑入重围,三方施虐一气呵成,够狠、够俐落,同时也够笨的 了!   罗网自投也,他作梦也没想到,李一串乃子虚无有,乃是作贼心虚,庸人自扰,被人吊 上了!   李一中卧地一个懒驴打滚,让过了射来的三支精芒,卧地抽出腰下蛇鞭,贴地向来人脚 脖子上缠去!   也是得要活口,人死了效果便不高了!   何沧澜已身起空中,金雕展翼双手出爪向那个爪下!   “清心道姑”与孙一瓢各自吐出口长气,吹向弥漫中的烟雾!   隐若中已能看清那人脚下已被蛇鞭缠住,拖倒在地!   李一串一跃而上,那人仰身挥剑,作最后挣扎,令李一串不宜接近逮住他,只扯紧了缠 脚的蛇鞭不令其松脱!   何沧澜只用了一成力爪化掌向他头部击出,“劈空掌”劲力立至,已打得他头晕脑胀, 昏死过去!   李一串看得手,跃上前去,连点数穴,令其失去活动反扑的能力!   孙一瓢从腰上解下一只大口袋,原是他的束腰带!   吹一口气变成了大口袋,人立即落入口袋,背起就走!   他们两人合作无间,生似专门干过这种掳人的勾当!   何沧澜飘落地面与“清心道姑”跟在他俩身后!   这时那一片烟雾尚未散尽呢,而他们早已飞跃着消逝了!   这人放在何沧澜掌门人所住的跨院客厅中,身上已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半点可利用自杀的 危险品也没了!   说也奇怪,这人所带的毒物可真多,能够自杀的物件便有五宗,杀人的有十几种之多!   令何沧澜大摇其头,不可理解其中道理!   李一串谨慎的在望着他的面目也大摇其头,带头遗憾地道:   “主上,这人属下不认识,确定是某个组合的人,不常在江湖上走动,咱们得兵贵神 速,才能有所斩获,不然,他们会立即转移居所,这人虽活犹死。咱们算白忙了一阵,问不 出他的口供的,陡的误了有利时机!”   何沧澜一怔,点头笑道:   “那要怎生才能快速的取得口供!”   “要进行‘幽灵大法’,看似邪恶不经,却十分有效?”   “世上任何事务,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本席孤陋寡闻,你看着办吧!”   “恕属下言语不敬!”   “别想左了,家中你等多位有何奇能异技,本席是一概不知?”   “是,谕传‘虔婆’来吧!”   厅中除了隗家玲之外,余人皆是一丹堂旧部,何沧澜点一下头!   虔婆已跨步入厅,生似早巳预知似的,她行了礼,也不言语,仔中掏出一粒金丹,打开 那人牙关,吹入腹中!   十指齐下在他头上,摸来捏去,满头游走不停,口中念念有词!   指上有缕缕白姻升起!   那人已逐渐在苏醒中,也不真的在苏醒,只是掉进一个虚幻的梦境中,神飞魄散,灵智 一点,似存似无而已!   “沅陵”(辰州)古有赶尸之说法,而一丹堂所业的(朱砂)有镇静心魂之作用效果,因 之,他们对一些(巫师)的邪门文化,都有传人,秘技留下!   这些在何沧澜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但隗家玲却能理解一二,因为她是道家正统一系,通成子的篙山“玄英石府”中,基中 藏书便有这些邪门外道的学问在!   不过,不准她过目,伯她年轻好奇学邪了心性!   对驱鬼捉妖等等大法,她是相信的!   百年前“沉陵派”掌门人——葛再天,与他们祖师爷——告地子交非乏乏,对神道、鬼 道之学,也曾多方探讨研究!   书库中存籍尚多,她现在乃是红尘过度,将来便通成子的道统继承人,红尘中“莲花历 劫”之后,便深得归山修道去了!   且说,这老虔婆,诱导那人一会,令其处于恍恍迷漓情况中!   她附耳传声,发言了!   一阵少女的娇笑声隐若传出!   令何沧澜茫然四顾不知声从何来,吓了一跳,膛目以待,盯紧了老虔婆,老虔婆,摸弄 着那人的头脸,三角眼似个蛇目,毗牙露齿,一脸皱纹密布的脸,纹路变化个不停,形象甚 是邪恶!   实听才发现,那少女的笑声是出自她老的腹中,只听接连着变换了几个不同年龄的声 音!   这是在向那人对口,将他经常来往的女性模傲着向他领路,人,男人与女人,最是容易 先构成永不灭的印象,从青梅竹马,至两相鸳鸯!   各有千变万化的过程,然而万变不离其宗,总是要男欢女爱,受用于般,拳拳不舍……   但,老虔婆皱眉落色,这表示她失败了,那人没有反应,害伯她老在掌门眼前出丑,神 法失灵!   如是,她变更计划,腹中传出威严的苍老权威声音,使似某个组合中的权威者的口音, 南腔北调,已有十几种省份中人的特有音色发生,她是在碰运气!   这也令何沧澜悚然心惊,此老经历甚广,大江南北,可能多有行踪,才能学会这多方言 怪腔异调也!   腔调由武汉三镇起始为中心点,逐渐向外扩散,那是越来越古怪了,像狗叫鸟哨……已 讲出了四五十种!   陡的,她沟出一种口音,那人眼皮动了动,侧耳细听!   这其间已累得老虔婆,额上起露,口中喘息,因时间紧迫也!   若误了时机,便是她的失败了!   她候的挺直腰杆向何沧澜躬身道:   “这人是来自青海‘星宿海’,口音对准了,纪元差误!”   何沧澜凛凛震动,口中却道:   “大娘辛苦了,本席借重之处正多!吁   “不敢,属下暂退!”   她已离厅而去,何沧澜心有所感脱口再道:   “请代传媒大娘来一趟,本席有要事恳托!”   “星宿海”在岳州落脚的地方,当然是一清二楚!   这事已经不急了,也大赂知道司马昭之心何在!   詹台不鲁落在他们手中,不外上拉拢西、北两海形成大同盟!   或者渤海派为星宿海所吞没,名存实亡,他们会挟老岛主来胁迫其子就范,此计是否得 成那是很难断定的!   最后的利益则是将伤势养好了,来挖出他的武技,那詹台不鲁,将来的活罪可有得受的 了!   何沧澜认为暂不宜向“星宿海”兴兵动武,应积极的再收取些他们的情报,必要时多掳 些他们的人回来!   这事得干得漂亮才是,如是便委任李一串、孙一瓢来相机行事,能放弃一百次机会,也 不能暴露自己一次!   何沧澜谆谆告诫之后,回至内间去了!   小倾——   媒婆已在室外报名而入,这是掌门人有密沼交待!   她行礼后,首垂眉敛平息以待,掌门人的指示!   她们六个老婆子,对这年轻的掌门人是由衷的敬服!   他——乃是败叶时兴,战过武天子,杀詹台不鲁的——“战神”呀!   何沧澜在室中徘徊久之,不便出口!   媒婆顾名思义,当然善于牵红线,拉皮条,口上有蜜,能言善道,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撮合姻缘,最是拿手惯技!   不问也知道这掌门人定是为了男女之间的事故,因之才找她来商议,而又脸皮薄嫩不便 出口,认为这是他个人私事,如是!   “掌门人若有甚事,只管开口,属下当为长上效劳不误!”   “唉,只是个人私事,本不在意而今因‘星宿派’劫人为质,进行勒索,使本席深为惊 惕在心!   这事乃本席在世间唯一漏洞,敌人们若要我组合本席施加压力,将成为本席的一项严重 打击!”   “属下认为,掌门人已没有私事,掌门人的事便是组合的事,而且是百代、万代不移, 属下愿为掌门人赴汤蹈火,时机紧迫,望能速决,迟则不及!”   “哦,这话也是,本席在金陵时,少年妄行,曾聆歌秦淮河结识一名歌姬,名叫宜君, 此株情有独宠,海誓山盟言犹在耳,现今本席已主掌组合,河下若有传闻,易为奸邪之党所 利用,是女岂非因本席受累不浅为今之计,似应速行接来安顿,免去本席一层后顾之忧,大 娘以为然否!”   “属下自是赞同长上英明果决,天性仁慈,属下这便上道,起程赴京!为掌门人将爱侣 保护周全,接来团聚!”   “有劳大娘辛苦一趟!”   “为妨万一,属下请渝率帐下‘十二阴阳,作为护驾仪仗!”   “人员你老自行调配吧,去尹夫人处,领一张朱印令符,作为凭证!”   媒婆喜气盈眉的告退而去!   “沅陵神符,得令者王”的铜牌牌还在尹青青手中,因之,尹青青便成了护令官了,凡 是大事故,需要用印之事,都得由她盖印过目,令行不误!   媒婆向她请符之时,得知这风流人儿暗地里还有这份勾当,只媚笑一下提笔书写了张:   “一曲通情,终成眷属,   月娘是媒,朱符报聘。”   字体瘦金,一挥而就,龙飞风舞,足见高才,媒婆看了心折不已!   她招集了六男六女“十二阴阳”,备马扬鞭,日夜兼程赴金陵去了!   这十二名男女乃是她的徒弟,自然每人都有些绝技在身,这是出长差人,兴高采烈,准 备能搏杀几场,扬名立万!   且说,前天曾被何沧澜一脚踢破了屁股眼的东西“玉环岛”的少岛主海金星,已屎尿淋 漓混合着血水,膘臭不堪的被属下背起着逃回下处!   这事不便隐瞒老岛主了!   “青鲨将”陈铁首,只得歪曲事实,添油加醋,向海七泽老岛主报告了!   老王八蛋气了个七窍生烟,别事缓议,儿子的小命最是当务之急!   他们随行带得有外科大夫,立即验伤治疗!   肛门踢破了,主管收缩屁眼的筋肌已失效,脉络散乱,不复元,将来治好了,屎来之 时,便流了出来:   解决之道,是刻一支本塞,塞住屁眼,人才能活动一如常人!   这可应了,他那棒锤没给尹青青吃到口里去,他自己却要天天吃木棒锤了!   而且“海底”穴也被波及,精道管已断,将来虽不影响打棒锤受用,可也失去了下种的 能力!   “那不是要老夫,不能抱孙于了么?”   海七泽,急得头上的青筋跳了起来,大骂何沧澜缺德,也骂海金星:   “怎的不长进,功夫练到何处去了,把屁股卖给人家了,混蛋!”   海金星是鸭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这一生要专吃个木棒锤在屁眼里,这番大罪有得受 的!   当时这转身送屁眼给人家踢,可那里由得人呢!   始作俑的人是铁屿岛主蒋烟斗,被查出来了,乃勾引他儿子作孽的主犯,被老岛主打了 一耳光,那老儿不敢欺瞒,还振振有词的诉说:   “那姑娘乃天仙化身,世间唯一独秀,便是岛主见了,也会……也会……”   海七泽听了,道也有些动心,血潮波澜,心忖:   “这事不能吃了亏算完,面子要紧,顺便也要见识一下那个女妖的魅力!”   立即派出心腹高手,打探“沅陵派”的消息!   昨天,他没来得及去赴那“岳阳楼”外大挑战搏杀之约!   待晚间消息传来,暗自震惊庆幸,虽是那头筹机会让詹台老儿争去,可也幸免了次杀身 大劫!   对何沧澜这小儿,不得等闻视之了,而渤海派垮下来,这到是令他乐与先闻的,海界当 年划分不清,两派经常为此事,时有磨擦!   如今,他们失势,正应多咬下几口肥肉来,作为补偿也!   这事可得感谢何沧澜了,轻易的替他除去了个大大的眼中钉肉中刺,而“沅陵派”不会 来海上打食吃!   这其中恩怨倩仇,利害得失,甚难分也!   海七泽老奸巨滑,以保全势力,观查风色为第一要务,严戒属下再生是非,待局势清郎 些,始可下来争食!   詹台不鲁,从昏迷中逐渐苏醒,张眼之下,便看出环境有异,伺候他的婢女服饰怪怪 的,想不通她是那一号上的人马!   总之,是落在人家手中了,这!这!他老醒悟到这救命的大思,他怎生还得起,都要付 出些什么代价,惨了,绝不是“沅陵派”的人!   这小子有勇无谋,他打下来的权威一无所获,让这一家子白捡了便宜去!   他们可是计算得准也,是那个门户呢!   试行运气,那是白搭了,早被人封闭死了,成了个失去脚的螃蟹,横行不起来了,他妈 个老巴了,这是早有预谋要整治老夫了!   他暗自骇然中,立刻再装死过去!   急索枯肠,思付以何计才能脱身,这乃是龙困浅滩,遭虾戏也,他要急谋龙归大海之 策!   一时之间,乃魂飞魄散,七上八下的,一时之间,何来良策,而是形同废人一个,但愿 这王八蛋别狮子大开口才好!   婢女们不察没发现他怎快的已清醒过来!   直待中午过后,始有人前来探寻情况,他才听到些言语!   口音怪怪的说的是方言,他老虽听不懂,可也断定出,乃是曾经听过这种口音腔调……   他老记起来,当年有几个游方的大喇嘛是说这种话的——“星宿派”!   他心下安定了些,两地相距万里之遥,一西一北,不连地边,我那小于若会办事,则不 怕他想多啃下几口肉去,心付:   “至于老夫么,嘿嘿,那是死活由人了,老夫一毛不拔!”   李一串化装成一个卖馄钝的老汉,由“牙婆”给他打下手,权作一对老夫妇,以十两银 子一天的代价,强行租下一个卖消夜的饮食摊位,在街角,干起营生来了,位置离“星宿 派”所住居的地角不太远,但也不算近,设饵钓鱼了!   他知道,这些由西方山谷不毛之地下来的人,在这洞庭湖畔,水陆繁华之都的岳州,好 比到了天堂似的!   不论是饮食、穿戴、姑娘……比之他们那老家里,可就高尚百倍千倍了,最显眼的事是 他们来了之后,立即脱下了那身土布长袍,换上了一身丝缎制成的服饰,已打扮得一身光 鲜!   因之,士气高昂,本来这些珍贵的衣料,只有门主一家老少,才有得穿,现在是一视同 仁了,没甚分别计较!   零用银子,加差费,那荷包里沉甸甸的,在老家一月的饷银,在此地一天就报销了,而 要办的事也没什么大危险的!   他们阔起来了,人人变成了小王子似的,饱暖思淫欲,人之常情!   岳州的山珍海味,大酒楼豪华处他们不敢进去!   那么小雄饮食到是正合心意,也不差差!   白天跑了一天,晚间坐在小摊子上享受一番,不算过份吧!   馄钝摊子上来了两位,他们官话虽会一些,但,这里是湖南,又差了一层,他们学的是 川腔官话,秦腔还可以,这湖广腔则是瞪大眼,不知所云了!   不过不必担心,他们会下指头来点!   要吃什么,指头点什么,眼睛看什么,对方绝对能以沟通!   先来一斤老酒,四碟小菜卤味,满自在也!等回到老家乡后可有得对晚辈土孩子们吹牛 皮的材料了!   那时,可能地点换上了“岳阳楼”最是恰意了!   只要记住了一些街道名胜古迹,建筑型式,人物动态,便是曾跑过江湖,去过大地方的 老干了,酒喝过微醺即可,不能醉了!   这老婆子,将馄钝端上来了,只见她弯流眼,低声细气的对他们馅媚着道:   “两位大爷,是来游玩的吧!”   居然是略带川腔的官话,他们听得懂也,点点头,表示她说对了!   “客身在外,可也寂寞!”   他们年已二十七八,可能三十了,听了,再点头了,可不是吗,整天吃好的喝辣了,身 子保养得壮极了,可就没办法打打棒锤,消遣一番!   他们不敢乱来,若出了麻烦,门主是要严办的,正是心急难挨也!   “我老婆子是过来人,知道大爷们难处,想好姑娘,我老婆子可以替大爷帮个忙,找人 商量,可有兴趣么?”   两人眼睛一亮,心忖:太有兴趣了,只点头,不开腔!   老婆于立即眉开眼笑,悄声再道:   “在家女,一次十两银子,外加老身的谢媒银二两!”   两人更微笑着大点头了,老婆于忙道:   “老身这便带大爷们去看货色,满意了,银子先付,嘻嘻!”   他们直点头,笑得更英俊可爱了!   “不远,便在这巷子里,眨眼就到了,走罢!”   这两个星宿海来的哥子们,算是走了桃花运了,离了那“海”,要下这“湖”里去洗洗 澡了,那有不愿意的!   一个小食摊上的老婊子,拉皮条,保险出不了事故,再者,一身功夫难到白练了,两个 人,相互关照,身上除了支棒锤算是根活宝之外,再有便是四五十两银子,没有宝物,怕谁 呢!   双方一拍即合,老婆子在前带路,溜进巷口,跨入一间陈旧的宅子里,有两个姑娘,一 身净素衫裙,在竹椅上站起来,喊了声:   “大娘!”   秀腮娇红着向这两个豪客飞上一眼,怯怯的春情,吊死人了!   这两人一看,就满意好得不能再好了!   比门主大人的千金小姐“碧玉郡主”也不多让!   老婆子慢吞吞的回转身,抛他们一个色眼,伸出一只枯枝也似的老手!   双方相距甚近,美色当前,那棵心早已酥了大半截了!   当然是得先付银子,才能后上床,如是他们的手,也伸入衣袋中!   不过,再也没能够自己伸出来,是由两位姑娘,扭动着水蛇腰,走上来,替他们拖出来 的,随手还各自轻括了他们两个腮膀子!   总算不冤枉,也已一亲芳泽了,那水葱也似的手指头还真嫩呢!   老婆子指下夹着两支,插头钢针,一手一个,快似闪电般,刺中他们前身三处大穴!   这么简单,便手脚发软,提不住真气,一身本事,没放水便流到洞庭湖里去了!   他们没给人家刺上一支大针,老婆子给他刺了两小针,要老命的两小针,他惊得着,口 中“啊!啊!”的轻唤了两声像狗叫!   老婆于点头对他们道:   “栽到我老人家手中,不冤枉,小辈,便是让你们走几招,也得栽跟斗,乖乖的准备去 刑堂回话,回对了,少受皮肉之苦!”   他们两人目中虽射出,千刃万矢般的怒火,也不能改变现在的处境!   “乖孩子,小心着先送走,老身还想再去照顾几个回来!”   他们一听,心下也许稍安,这事可一不可再,有他们阴沟里弄翻船的时候,自己这一辈 子,总算是将过完了!   而孙一瓢与药婆,是一对搭当,他们弄了付牛肉面摊位!   他老认为“星宿海”的人多以牛羊为食,对吃鱼的兴霞可能不大!   果然,被他料中了!   一上座,便来了五个,好生意,可是太多了,两人已招呼不过来了!   那以“色”吊人的计划只得改变一下!   当客人一上座,药婆嚷着道:   “大丫头、二丫头,出来一下,帮老娘招呼客人,死丫头,没长眼么!”   巷口里,果然溜出两个十八九二十许的大丫头,两截春衫,大油辫,出落得,油光水 滑,香喷喷,屁股翘得又高又圆,柳腰一扭歪!   嘿嘿,真足味,小家碧玉也!   五个外乡人虽看傻了眼,但,却不敢动一指头!   总管大人要他们再忍几天,已经给他们办理接头,包给一家“水户”!”这样便不容易 出事故,安全多了!   当酒喝足了之时,座上的当地客人已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个青年的人,在磨菇着吃 这两个姑娘的干豆腐!   话能听明白个六七成,透着舒爽开心,他们互打眼色,心照不宜!   面来了,是姑娘们端上来的!   香味十足,比家乡的可口多了,价钱公道,每人两大碗!   也许吃得太多了,一总爬在桌子上没有再起来!   唉,摊子上的灯熄了,火也突然熄了,他们已打烊不干了!   两个青年是赶车的,离座去将车子赶了来!   姑娘们在座上套口袋,装大包,五只大包外面看,已充满了气,圆滚滚的绝对看不出 来,里面装的是人!   药婆是买药的,那蒙汗药春药、迷药、毒药、桃花醉   专家也,他们不上钩入网,才是上苍无眼!   包裹上了车,姑娘们也跟着小伙子走了,老于没张口滴咕唠叨!   他们两对老两口,只干了这一晚上,这一票,第二天   摊位交还给原主人,从此不知去向!   当夜“星宿海”,丢了九个人,而且都不是无名小卒,论身份地位,都是百夫长的头衔 了!   总数是丢了十个人,活的属下,捡到了个老伤残!   当然,老伤残还值几两银子!   坏了,岳州城,第二天草木皆兵,互相耳语,江湖客人人自危!   谣言满天飞了!   “星宿派”打了“渤海派”的落水狗将老岛主,詹台不鲁掳去,准备大口吞下“渤海 派”,要他尸骨无存,江湖除名……   詹台其君没头没脑的派人马出去给他找老爹,而且还不易大公开,他少爷则窝在住所等 消息,希望有人给他送老爹回来!   这当然是没指望的事,人家是孩子弄丢了,父母找孩子,他这反其道而行!   虽然是秘密进行,这江湖事,是越秘密,流通的越快!   不过,任谁都可怀疑,就是不能怀疑“沅陵派”的何沧澜身上!   他将者爹扣下来,当时便知道了,不必偷偷摸摸的藏起来!   找了一天没有头绪,石沉大海,他们随行的谋士师爷——怀百变建议地道:   “少主,老岛主未归,情况不明,若要出事已经出了,没出事故,他自会回来,江湖组 合类比王朝,俱体而微,属下认为少主应以整体利益为重,得咬定牙口振作起来!   咱们势力仍在,潜力雄厚,疆界博大,仰食者数十万众,库存甚丰,应对外声明已于继 父业接长岛主之位,令行天下!”   “那老爹的事怎办?”   “可托言已退休养病去了,一且权责由少岛主职掌,便是他已无权限左右决定任何事 了!”   “这样可以么?”   “如此则可堵绝有人抉人为质来勒索敲诈,若是答应了他一次,今后那便没完没了,吃 定了咱们了!”   “名言至理,那是个无底洞!”   “再者对内也杜绝了他们左右为难或起而代之,若被人操纵鼓动,这大事去矣,组合立 即便分崩瓦解了!”   詹台其君果然震动,依计而行,并依离渤海派最近接坏的几个北方大少门户,都发下了 礼请帖子,昭告知照1   他已荣任“秦皇岛”的新岛主了,凡有事务交涉,若再以老岛主头衔,他已不能接受 了!   这一招进行的甚快,迫使“星宿派”的某些奸计已落空,渤海派已改朝换代,这老岛主 弄回来变成一堆臭肉了,他的价值感逐渐在减低中!   与“渤海派”邻近发生关系的门户,也不少,有北京的“鹰爪门”,保定府的七星教 (全真教)、恒山派、大漠三十六旗、泰山派、大同(白云庄)、五台山(五罗汉)、洪泽湖(方 三蚊)、东海派等……   这些门户之长,当喜见其成,小孩子当家,这次夺宝后,回去总得咬他一口肉下来,谅 他不敢兴兵作乱,渤海摄肥的很,因是水陆两栖之故!   星宿派的老门主——松赞天佑,年已七旬,由他最小的乖女儿,松赞碧玉郡主陪着东 来!   门下主要班底,是来自“玉树四十四土司”中,另有境内四大佛寺“八宝寺”‘塔儿 寺”‘拉卜楞寺”‘拉加寺”派有常驻大喇嘛,为他的政事参解,军务教习!   其根据地乃建在“鄂陵湖”畔,巨厦于幢,牛羊遍野,乃一个极清幽的高山湖泊,景色 美极了,气候宜人,湖中有地火温泉,冬季不冻,碧水常蓝,附近宝石、金矿多处,他们十 分豪富!   抱有进窥中原之意,少为衣食谋,武功别成一格!   他们的族系乃羌人,古时建吐谷浑国,后之吐蕃,文化由汉、佛混合而成,没有人知道 他们带了多少人马东来,只知道在岳州租屋而居的若两百多人左右,且是该派的精英人物!   汉人打不进他们的小圈圈里去,而他们则可以金银珠宝来换取各类消息,贫困的江湖浪 人,很容易成为他们的耳目狗腿!   因为他们是以金子为本位计算报酬的!   夜里大点,发现少了十个人,这……令松赞天佑,一团雄心万丈,化为无有,起码也得 从新布置,他的脚步得放慢点!   而且判断不出是那一家剿了他的后路,令他不得不小心从事,不敢嚣张了,随行主要战 将,有十剑、十刀、八戊番王、银箭雕钥,及四大喇嘛!   这八部之中又各有下属多人,各自统带!   第二天,江胡上(岳州城)中各个组合都知道了,秦皇岛的老岛主为“星宿派”所劫掳!   消息中,当然将他臭了个狗血淋头,在江湖中成了一组凶残的豺狼!   他们本来就有些孤立无援,这一来更形孤立起来了!   何沧澜已在安排向他们开刀了!   掳来的那十个人,从口供中对他们这个组合,已有了相当准确的了解,脱下了那层神秘 的外衣,其中有两名在四五十岁之间!   当二十年前,江西瑞州任家堡血洗之役时,他们正是三十岁不到,参加过此役大有可 能,得慢慢的套出口供2   他们被积压自单独寄押在十个房间中,床底下挖了个大洞,上面以床前的垫脚板盖住, 上面放了具臭马桶!   便是有人暗中派人来侦查,也不易发现,而且又可以加设罗网捕捉些汉人替他卖命的狗 腿子!   何沧澜抱定了稳扎稳打的的策略,并不急!   表面上看他是在为组合尽心尽力,而实际上却是为了他私人的血海大仇,设定第二个应 被“沅陵派”击溃的对象——星宿派!   他们已积极在准备着,在讨论策划着!   同时,何沧澜也在等待“媒婆”的千里送金娘,将宜君姑娘平安接回来,使他再无后顾 之忧!   有关他是——任志欣,只有“清心道姑”与尹青青两人知道,而他母亲那里,则是谁也 不知道了,但愿她老人家能无病无灾多活几年!   亲耳能听由他自己向她叙说——这血海大仇已报了!   “沅陵派”放出去的消息,目的在促使”渤海派”打头阵,先向“星宿派”火并一场, 实际来观察他们的势力如何!   詹台其君得知其父是被松赞天佑掳去了,不是震惊而是忿怒,下令立即要与他们决一死 战,解了他们!.   那位师爷怀百变劝他少安无燥,应先劫他们一个人质在手,问明实情再与他们办交涉, 动武不是最上策,应以不战而屈人,才能将老岛主救回来!   不然,弄不好,他撕票了怎办!   詹台其君,到是内心希望敌人撕票,他这岛主是四平八稳的坐定了!   怀百变焉有不明,这“权威”对人之诱,便是父子,也有火并或不顾之事!   历史上最大的一次个案,便是宋朝,自徽、钦二帝在汗梁被金国掳去,宋室南迁,定都 杭州,改名临安!   在岳飞“满江红”中曾有‘靖康耻又未雪,臣子恨何时灭,绝句!   他也死在心怀故君的这种心志上,被宋高宗以‘莫须有’罪名,死于大狱中,南宋始终 没有统一九州,迎回二帝想都别想!   其股子里,便是深怕老皇帝回来了,他则权威有丧失之虞也,自从岳飞打到朱仙镇被莫 明其妙的招回来之后:   便一仗没打,他这个皇帝只会搜劫民财去孝敬大金国,做个儿皇帝!   说也奇怪,宋朝“理”学倡明,这些书虫狗腿,有何资格谈“理”说“义”的,通是些 放狗屁的奴才像:   而岳飞这人也是该死,自取其辱,良可叹也!   他是河南汤阴悬人士,所带的多是子弟兵打至朱仙镇,兵威甚盛,应是趁胜追击,不必 理会乱命,必要时拥兵自立,也无不可!   咱们从地图上看,朱仙镇距临安,没有万里也有八千里,胜利机会稍停即失,他可能将 “国”的定义弄错了,民为国本,那皇帝只是个匹夫而已!   他退兵之后,那家乡父老又沦入贼手。这算什么。不死于战场而死于狱中!   再者,宋太祖之有天下,可是标准的出之余阴谋之中,那“黄袍加身”只是创造了个历 史笑话,高尚不了那里去!   他若是进军汴梁,再取长安或者北京,这些地方乃是取之于金人之手,是自己亲手打下 来的天下,便是尔后败亡了,也是倩有可原!   古代战争与现代不同,因粮于民打到那里吃到那里。一柄刀一支剑,三辈子也磨不光, 抗拒外族入侵名正言顺,军在家乡扩编征兵,不成问题!   我不清楚他将军爷当年当时,为何要恋恋不舍,人家封给他的一个小官做,他便弃父老 同胞于敌国,他有自立的条件不用——该死!   他死时三十几岁,那么年轻力壮,若是拥兵自重,盘居家乡一带自牧!   金兀术不敢再去招惹他,而南宋也不敢发兵北上,宋高宗他没有那个贼胆!   这局面可以拖上三十年,那时不自立也不成!   闲话说多了,咱们书归正传:   “老岛主之被劫持,只是谣言,若被别人利用,双方火拼一场,是为不智.应发动一次 小型奇袭掳劫他们的几个人回来,证实了老岛主在被辈手中,再事争搏不迟!   至于老岛主能顺利迎回来,伤愈之后,也不好意思,再主理岛政了!”   詹台其君认为其说可行,立即派出四组“燕云十八骑”!   他们的“燕云十八骑”,只是一个武功精练组队的代名词,由十八名武士组成共有百 队,这次南来仅带了二十队!   乃是渤海派的精锐之师,百战沙场的勇士,驻防四边疆界的悍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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