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他一拳击中,心脉必将震断无疑,他是此行来长安的首领,职位高、功力深厚
的一人。
大脚板却也是识货的郎中,不敢以手硬接,躬身弯腰,抬腿伸脚,以鞋底板封上,
那人钩目歪唇,拳路不变,“嘿嘿”冷笑声中,
拳面朝他脚心“涌泉”穴击去,拳力击在两寸厚的铁鞋底上,“挣!”
发出金铁震动之声……
大家听了正自奇怪,怎的传出“铿锵”之声,
那人指上戴套着“指节拳套”,所以能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不过,四支指节,还是被他这一拳打碎,十指连心,眼前发黑,几欲晕去,牙咬得
“格格”作响,
撤回右拳,发出左拳,“大挥手”的绝学出手了,
虽然,一手已残,这一拳威力仍在,硬是把狠脚色,重伤不退,把握时机,再出一
击,攻敌之不备,
大脚板正自得意,骄气横生,那会想到对方突然出此煞着,那股强烈的掌风已临腰
肋,若被击实了,五脏必然离位,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急中生智,逼他拿出压箱底的工夫,力挽危机,
大家皆替他捏把冷汗,敌人的掌式出手太快了,
不料,只见他一个身子笔直的纵上高空,才至丈高,脚下面的掌风已呼啸而过,距
离近的人已蹲身逃避余劫,
只他那只大脚丫子已升上半空,一阵脚臭气冲天而起,向四周扩散,
人人捂鼻子,恶心之极,有些人已“啊啾”连声……
有一只赤脚在空中跨出一步,踩向那人“泥丸宫”大穴,
那人一掌打空,失去凭依,身子在订转,也将这一阵脚臭气冲散,
同时人已被踩得蹲下身子,昏迷不醒,
大脚板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怪叫一声:“侥幸!”
他不但脚上工夫好,轻功也是五人中最绝的人,平时穿着一双铁底鞋,脚下多了二
三十斤重,与四兄弟行动一致,
一旦脱去了铁鞋,人便如飞鸟般的俐落,身轻如絮,
他被迫露出这一手压箱底的工夫,实是得不偿失,
这只不过眨眼工夫,“铁剑盟”的五个人已有四个被人拿住,
剩下面对大眼鱼的那人,因大眼鱼没有动手,
他戒备着没敢先行出手,自知不是大眼鱼的对手,也就不敢作这蠢行,找揍挨!
如今,全军尽墨,五人对一人,他更不敢动了,
“好兄弟!乖乖让我点中穴道,便少受些皮肉之苦,否则便是不识时务,不知进
退。”
“你们是啥个组合,兄弟认栽,是道上淌的朋友请教字号……”
大眼鱼那能像他们那么傻,点下头道:
“亮是要亮,而且咱们之间,也没有深仇大恨,目的是将你们失陷在长安的讯息,
通知贵组合“铁剑盟”,派人来谈谈,再将你们领回,你看怎样?
咱们对贵组合,大招牌可惹不起,不得不用些手段!”
那人是傍捏无主,犹豫不决,这战搏不成,投降不可,真难为了他……
“这是井水不犯河水,长安地面自有龙蛇,不是贵组合任何一名小卒便可以张牙舞
爪的来动手揍人!”
来此喝酒作乐的人,大半还是长安人多,这话不啻拍中马屁股上,立即博得热烈采
声响应……
那人是孤掌难鸣,逃又无处可逃,只得垂首放弃抵抗,被大眼鱼伸指制住,
大眼鱼立即目光扫向大家,抱拳行了个罗圈揖道:
“情非得已,为地面上的安宁,我兄弟放肆了,多谢父老前辈们支持,并致打扰之
罪,齐寿山上的匪类潜来长安,作威作福,兴风作浪,若不加以警告申诫,养成贼性,
久后难免造成.地方父老遭殃,并非我等不知忍认!”
又获得全场掌声支持……
掌柜的西门三羽,早就藏在里面偷瞧,看了“长安五大”中的四人工夫,也只普通,
这时知他们即将要带人离开,便适时而出,
显出匆忙赶来早先不在的样子,抱拳哈腰,惶恐万状的道:
“老胡子来迟一步,歹徒骚扰,贵客仗义勇为,代地方父老出手,虔敬致谢,请至
内间容老朽奉茶……”
大眼色见这个大把胡子的老番,汉语流利,态度和蔼可亲,江湖门槛精,一身珠光
宝气,先自后馁,
再说他也不便答应或拒绝,不知如何言语才得体,口中讷讷……
小兰姑娘立即接口道:
“老东家客气,不才等在贵店打扰了,多有冒犯得罪,对贵店损失,待算帐时一总
补偿,这几个酒醉闹事的弟兄,便即带回,东家邀请心领……”
西门三羽又是一礼,对兰儿笑道:
“这位小哥好说,老朽敢不从命,贱号西门三羽,请教高姓大名!”
“小可魏华兰!”
这一声“魏”字,用的可圈可点,“魏”与“卫”乃音同字不同,兰儿以内家真气
吐出,虽然功力不足,唬不住人家,可也没人计较分辨,
因“卫”“魏”之误,当真语惊四座,
“天威府”的人,首先印入脑海,禁若寒蝉,那是谁也招惹不起的!
而且大眼色的气度、言语再再表现,都助长了这个假设的认定,是个颇有教养的侍
卫之流的人物!
兰儿人小鬼大,伶俐之处便在此了,心知这老狡胡,貌善心伪,有意盘道,
若将来事发,“铁剑盟”的人暗自来追究时,他便有所交待。
“铁剑盟”他老胡实在也惹不起!
兰儿本应道称:华兰,因魏天平之故,便以妻子冠以夫姓,借用“魏”姓冠上,
如是便与“卫”家牵连上去扯不清了,若一旦拆穿,自然不能说她欺诈!
西门三羽迟迟不出,自是另有打算,让弥等汉人鬼打鬼去,更可偷窥武技,
得知乃为“响屁”而冲突,则更觉惊奇,
直待事故被三拳两脚结束了,才出来盘道,一听“卫”字,厅中气氛一紧,他也因
音而误,不敢刁难,
适时,
魏天平与华芙蓉从定中同醒,他对身外事务变故,一无所觉。
见到一个老胡在场,仅皱皱眉头,没有理会,误认为舞艺结束,该散场了,道声:
“去结帐备马!”
这主人的身份,不言可喻。
他新入武功至高妙境,形象自是已脱胎换骨,一举一动,蕴具王者的气度,有威临
天下的气慨。
西门三羽被他气势所慑,连退三大步,让出通路来,
他牵着华芙蓉的玉手,并肩而行,
“长安五大”肃然相待,全场鸦鹊无声,
兰儿走在他两人身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叁百两的银票,虚空飘去西门三羽面前道:
“不必找了!大兄们将人带着!”
“谢‘卫’爷的赏。”
“好说!”兰儿点首。
“遵命!”
“长安五大”每人肋下挟着一人,依序而行,
西门三羽一见票面只三百两,气为之结,心内又是一动,付思:
“说不定他们要藉故赶我离开长安,咱老胡今天便路了吧!”立即换上笑脸道:
“谢公于太爷们厚赏,有暇请征小店赏光,老朽扫敝敬候,让小女们加意伺候!
今日有冒雅兴,老朽伺候不周,惶恐!惶恐!”
小兰让过五大他们先行,悄声故作神秘再对他说:
“我家公子与贵客,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了,小心你的毛头,少扰叨吧!再会!”
西门三羽,猛点毛头,正自庆幸自己处置得宜,未曾过份,不然,毛头危矣!
西域九性胡人在长安谁都敢碰,就是不敢碰“天威府”卫家的人!
时隔千载,胡地故老相传,卫青大将军天威已久植人心,小儿啼哭不休,不说:
“狼来了!”
只说:“卫来了!”
小儿立即禁声,自古相传已成习俗。
现在是蒙人窃得国柄,号令天下,但对汉人各地之武林世家,多采怀柔政策,敬而
远之,只要没有反叛之迹,大家相安无事。
在长安的将军府,蒙古驻防精骑五千名,
这点兵力只占“天威府”之十分之一!
若官逼民反,卫家一府便能吸引住三十万五十万铁骑,相博之下,鹿死谁手,尚不
得而知!
若因“卫”案,激起汉人团结群聚,蒙人说不定便得弃国逃归大漠!
此时蒙人比之当年开国时,军心士气安享已惯。谁愿意无事生非,找死残命,冒此
大不讳,故而,相互保持距离,采互不相犯的微妙形势,
卫家大族,才丁共旺,家奴众多,
当家人每每四五代相连,代有英明,领导有方采精兵之策,不但个人武功高强,对
祖传阵战,亦不废弃,代代有人传延不替,那伯千年不用不可一日不备。
帝家皇族,已灭亡十数姓氏,而他们却还是一脉相承,
卫家表明态度,对任何一家帝氏保证,不臣不仕,不反不叛,自食其力,不校贪财
货,不结民怨,历数十代至今其家不破,叵测高深!
西门胡知那“碧目毒蝶”已与大眼鱼有点头之约、心中窃喜!
若能以此孔隙,获得“天威府”绝艺,那伯是一招半式,也是一大收获。
密令胡姬,待大眼鱼来时小心伺候,放长线钓大鱼。
且莫打草惊蛇,令鱼儿不吃饵,
然而,这打算恐怕永远也不能实现!
魏天平走出西门小馆,吐出口长气,侧头向依偎在身边的华芙蓉道:
“蓉妹,小兄险死还生,逃过这番大劫,全仗妹子扶持得当!”
华芙蓉睨他一眼悄声道:
“平哥,你还说呢!若无大哥相助,妹子就是练白了头发,也不能自力打通生死玄
关!”
魏天平仰首望天;思绪拉回少时经历,喃喃自语道:
“这些,那人没有交待,为兄不甚明白,只是顺理成章,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
然!”
华芙蓉也似乎在沉思中接口道:
“小妹自小便知道些种种修炼法门,可是咱们所练成的这工夫,与所知之法门具不
相符,别开路径,当真奇妙!”
站在他们身后的“长安五大”心里狂震!
主上两人小小年纪已打通了生死玄关,只是放了两个“香屁”,其味各自不同,这
是什么玄功!
“哥!咱们应该给他起个名称!”
“啊!有这必要,就称‘太极大真力’吧!”
“这名字不错!”
这时,小兰已从寄马店中,牵来八匹骏马,
各自接过缰绳,飞腾上马,蹄雷滚滚绝尘而去。
一直回到兰阳车行,总巡查的大厅前,那股子兴奋之情,才低落下去!
魏天平与华芙蓉这才发觉“长安五大”每人肋下各挟了一个人,
依步依序的跟在他们身后,听取他们的指示来遵循办理。
魏天平不明究理,讶然问道:
“称们挟的是什么人?怎么回事?”
苍天!五大更加惊讶,已闹得天翻地覆,他两人居然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眼色木讷着吞吞吐吐不好解释,有关大小姐在大庭广众中放“响屁”的事,他说
不出口来!
尚幸由兰儿加以说明,描述得活神活现。
两人这才恍然!
华芙蓉大喜的道:
“谢谢大兄们!咱们兰阳车行正愁对“铁剑盟”的人所知有限,这一来可真帮了大
忙!”
立即命人接了过去。
总巡查司正式的为兰阳车行所作的第一桩工作,提交给大总管谷青云处理。
魏天平请“长安五大”在“总巡查司”大厅休息。“长安五大”一起跪地同声道:
“小的们终身效命总巡查,望祈收留!”
魏天平一一将他们扶起,道:
“这事承蒙众位不弃,咱们共同在这兰阳地面上活动些时,各位便多辛苦了!
我知道你等应该有些部属,并不比他们那一个小组合的人差,你等跟着我,他们怎
么办呢?”
“这……”
“最初我也未曾想到,我看这样吧!地面得来不易,不应放弃,找人代理着,
你们两头跑跑,在司里随同他们先学几招“天狼刀法”,用以防身保命,有事时咱
们再从长计议,总之,本座用你们任何人,长安地面是绝不放弃!”
“主上明查秋毫,地面上约有弟兄五六十人,可以吸收到百人左右。”
“啊!那也不少了,没有可靠的生财之道,不易生存呢!都做些什么生计,总不会
都是掏腰包的吧!”
“冒犯主上了,他们各有生计,学徒、零工、小贩、帮闲等,要召集才能相聚!”
“原来如此!”
“市面上主要的事业,我们插不上手去!”
“待过些时,陪本座去街面观察一番,给他们.从新安排些新工作,譬如,咱们车
行每次出车去兰州、洛阳,可自行带几车货,自运自售,利润便高了!”
“谢主上照顾他们!”
他们兄弟五人已感激涕零了!
由兰阳车行中带一批远地货品批发给他们出售,这生计立刻便可改善。
魏天平感慨着道:
“天下是开创出来的,只要大家勤俭为本,本座打算在各地自设货栈,建立成一个
大系统,与民更始!”
“主上明智卓见!”
且说那麻杆老大小化子找到老三小毛虫,老五小混球,对小跳蚤、小喜珠这一对宝
却遍寻不着;
正在酿泉与居德坊之间的长街口上徘徊,深恐这两个小把戏被人家逮了去!
却不知,这时两个小把戏溜进波斯胡寺的后面大厨房的院落中,被一个厨师胡奴发
现,在大厨房门前,已大打出手,
小跳蚤与小喜珠,搜遍了所有后进房间,不见有可疑之处,站在廊柱下思忖:
不料:
被一个摇着大肚皮走来的毛胡子撞见,这毛胡子远远喝道:
“兀那两个小贼,你们鬼头鬼脑的在探看什么?这里是圣地所在,你等狗胆不小,
怎的跑进来了?”
小跳蚤最恨人家开口骂他是“贼”,不由发竖眉挑,反唇相讥道:
“你小爷爷十八省百州千县,天下去得,你这“胡猪罗”混球混蛋管得着吗?”
这个胡奴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平常多是听人家支使,这时想在两个小丐面前,摆摆
威风,扮演作主人的模样,过次主人、大人物的瘾!谅对这两个小鬼头可以唬住了他们;
那知竟被骂了声“猪罗”!
如是,气冲牛斗,牛蛋眼瞪如铜铃,獠牙回口的叱道:
“嘿!小鬼头,你且莫牙尖嘴利,待老爷爷逮着你们送交司择大人领赏去!”
伸开蒲扇般的大毛爪,如弹起一只大肉球似的,“忽”的一声,飞踪而近,向两个
小叫化抓来,
胡人凡是能间关万里来至中土,手上都有几手工夫,虽是个役侍中的贱奴,亦不例
外。
两个小丐虽不惧伯,可也不能大意失荆州,被人家逮了去!
前时,也曾多次看到他们胡人在西市街头,酒后相扑,打成一团,搏斗得头破血流,
冗自不停,甚是勇猛无比。
如今这个肥猪胡,那身材有他们五六倍大也不止,扑上来时,带起一流腥风,
形象之凶恶残暴,自不待言,跳蛋急声喝道:
“小珠儿,前后游斗,且莫深入,咱两连手斗斗这个大鬼王,敲倒这个肥猪罗。”
胡人最忌讳人家骂他们是“猪”。
因为他们不食猪肉,认定“猪”是世上最脏的畜生。
小跳蚤一口一句“猪罗”,已激起他天生凶悍残暴的男性。
若是两个小丐这时真让他逮到手中,有可能将两腿一扯,便被他扯成两半,送进大
厨房的火炉中来个生烤童于鸡,大快朵颐。
便以烤只小羔羊似的那般容易,
两个小丐手握打狗棒,一分为二,前后夹击,逗引着这只大狗熊追赶。
这后院够大,又种植树木花草,形成天然屏障,阻碍着那肥猪罗的进路,三回两旋,
双方便拉长了距离。
小跳蚤,顾名思义,当然是腿脚上的工夫学有专长,一蹦三跃,最喜抽楞了偷袭!
而小喜珠,身上有条“银线索”长有十丈,两端装得两只可折合开启的钢锚爪,飞
檐走壁,来去无踪,象只小喜蛛般的灵活,扯上索绳,倏来倏去!
今天碰上了这只大笨牛,手上是有万斤蛮力,
若是弄得不巧,被挨上一记,保准一命呜呼去见阎王,他是不讲情面的!
但,行走江湖,谁是好吃的果子,总得担些风险,既然干上了,只有各凭机运!
如是,三人便在院子中,大跑八阵图,你追我躲,作起睁眼迷藏来,看谁奈何得了
谁去!
过不多久,那肥猪罗已气喘呼呼,喉咙里拉起风箱来啦,上气不接下气,脚下已慢,
想诱惑两个小鬼头上钩。
只要挨近他一丈之内,他便可运起“大接引神功”,将入吸住,信手捻来!
他心忖:
“小鬼们,一把小骨头,仅有十斤重,不足百斤力,小猢狲蹦不出老爷爷的掌心
去!”
对在他身后转动的小女孩,更不在意,也志在诱地上来拣便宜,来个苦肉计,且让
她打一棒子又待如何!
这只小骚包,用是不能用,见她嫩嫩胖胖,小腮腮像苹果似的可爱,抱回厨房去,
上蒸笼一蒸,来一客清蒸“乳人鸡”,一定美味可口,不可多得!
小喜珠虽不知他心里在转动这么可伯的歹念头!
却将她拿手的绝活,暗暗施展出来,
将银索一端抛手疾向院中高大的松树顶端抛出,待锚爪扯紧了技桠!
便弹身向这只肥猪胡头上落下,扬起手中的打狗棒,招出“狗皮膏药”当头砸下,
“嘭!”
的一声响,竹杆形的钢棒子被这肥猪胡的光头皮弹起三尺高!
手指发麻,震力极大,
尚幸棒端有索键套在腕上,不虑棒子被震飞,人也被震弹出去了!
她心中一紧,双方功力相差太悬殊,娇呼一声:
“俺的祖奶奶!”
干紧万紧,不如性命要紧,双手收索而上。
只觉身下小屁股上传来一股子吸扯之力,阻她上行,黏缠得紧!
她吊在索上,上下不得,灵机一动,急忙闪腰转腕,打个旋儿,转动着小身子向上
爬升!
总算应敌得法,身子一转动,便卸下大部分吸力,她动作已够快,才能幸逃一劫!
这同时之问,小跳蚤也没闲着,放低身子贴地冲向那两只有大象的腿那般粗细的大
猪罗腿,一棒子狠狠扫去!
“狗皮倒灶”一招横击在他的脚脖子上,又听得:
“嘭嘭!”
两声巨响,打个正着,人便像只地老鼠似的,斜向弹窜向花丛中钻去!
转入树丛后面,贴地静听那肥猪胡的脚步声,他知道这一棒子绝对打不倒他!
这肥猪胡只差一点便逮到这个小母货,正自奇怪,
仰头望着小喜珠,已的溜溜的转动着身子,卸逃出他的手掌心去!
像空中吊下来一个大蜘蛛,直直的收丝而上,头顶上挨得这一记重击,算是白挨了!
接着足踩处一痛,
下面又挨了一记,这一记只打得他跳脚怪叫连尸:
“咕嘻哇啦!咭哩吗眯……”、
不停口听咒骂着,待他停下脚来,打眼之下,两个小鬼头已失去踪迹,他知道:一
个藏身在树头顶上,他上不去,
一个更不知道躲到那棵花丛中去了,他也不能乱动,
院中的花木,是不能破坏的,若是破坏了花木,自己就是逮到了小贼们,也功不抵
罪,这花木要耗去几十年的时光,才能调养得成型美观!
小孩子只是来寺里玩玩,捉到一个,身上搜不出脏物,他还是免不了受罚,各有专
责,捉贼不是他的职责!
他总算被这两棒子打清醒了明白自己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当时许是见猎心喜,欺人家年纪幼小,出言恐吓,摆摆威风,寺里的职事人员,以
他的地位最低,
难得有这机会,有两个比自己更小的汉娃子,可以唬他两一下,也算是过一会“权
威”的瘾,那知吃憋的还是自己!
他嘴里咒骂着,心里思忖着,一跛一跛的走回厨房,待会饮食有些差错,那可是他
的责任!
小喜珠藏在树头上的枝叶中,已吓出一身冷汗,心忖:
这个肥猪胡身具“大牵引神功”,险险被他吸了去,尚幸这条宝索派上用场,不然
小命不保!
心寒之下顿萌退志,捂着小嘴巴吹出一阵:
“吱吱喳喳……”
的鸟哨声,外人听来,是不知究竞,这是他们的专用语言,通知他二哥撤退,这里
不是他们久待之地!
一处花丛中有了回音!
小喜珠将银索抛出,向临近树上抛去,交替着在空中飞行,树的间距是没有超出十
丈以外去的!
一会便接近那高高的围墙,飞身站在墙头上,垂下银索,来接应小跳蚤。
小跳蚤三蹦两跃,来至墙根,攀着银索,纵上五丈高墙!
回首顾视,院中寂静无人,心中虽有怀疑,也只得罢休!
他两虽是自认为自己不错,其实人家早已排定高手在暗中监视着他们!
因不知他们来历、动向,只是吊着他们按兵不动!
若是她们手脚不干净,拿了寺中什么物件,要出来便不这么容易了!
见他们施出两招“打狗棒法”确实是正宗丐帮不传之绝学!
那是年少辈高,不是普通小丐儿!
既然,丐帮只是派了两个小孩子来寺探着,若是被擒,丐帮迫索时,便有些说词退
路,主持不能不放他们一马,
孩子们喜欢新奇,人之常情,到处跑跑并不犯死罪!
寺中曾扬言保证,不藏机密,对汉人绝无危害,借地建寺,为了方便胡人信徒们膜
拜!
若是料理了这两个小孩子,不啻,自行招供,寺中有见不得人的事,被孩子们窥见
因之伯人揭发,杀人灭口。
权利利害,还是声色不动,放走他们为有利,为上策!
不过,前面已加封锁,他们要出寺,势必跪下来叩头求恕,下次不敢!
不然,看他们怎生出得去!
不料,只那么眨眼之间,两个小鬼头已越墙而出,鸿飞冥冥!
身手之俐落,小小年纪,已令人羡慕不已!
寺中高手,数人相顾愕然叹息!心中大加警惕!
不知何事,丐帮已对他们起疑!
这个问题必须尽快查明真像,不能等闲视之,派出了跟踪之人,
两个小叫化,离开波斯胡寺,
便在整理这惊险的历程,准备向他们大哥报功.并研讨战局!
两人跑出巷口,进入西市闹区,三两转便想抛掉跟踪之人,事实上甚难!
便来至指定的地点聚合,求助于他们的大哥替他们割线。
他们见到大哥小麻杆,正面色戚戚在东张西望来搜寻等待他们两人。
他们远远打个照面,便向另一个预定地点走去,
这是他们摆脱跟踪之人的万全之计,设计精密,天衣无缝,有多次摆脱追踪者的经
验!
小麻杆已吊上了那个跟踪的汉人!
他不知两个小兄妹是在波斯胡寺中惹上麻烦,待确定这人是个跟踪者,便毫不客气
的立下杀手!
不但到了地头,而且到了设陷阱的正确地点,这是一处皮墟,残坦瓦砾,茅草丈高!
一堆零落破败!
小麻杆埋伏在一处断墙之后,两个小家伙打这墙边经过,小跳蚤对小喜珠道:
“这次咱们深入胡寺,收获丰富,得向头儿多讨二十两银子,险啊!算是九死一生,
他不给银子,便将消息保留!”
“老妈巴于!小姑奶奶差一点则被那只肥猪罗给掳了去,多讨二十两不算多嘛!”
小喜珠也同意了,只听得那跟踪之人,心下“抨抨!”他们与胡寺司择是有勾搭!
这时再无怀疑,只盼能窥视到那主持人的真面目,再想法子斩草除根!
对这两个小家伙,他倒不怎么耽心,任何时候便能手到擒来,杀之灭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只想到怎生去计算人家,未料到这里是用来专门计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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