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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游侠风云


  《孟子,公孙丑篇》,游侠勇士:“不退避,不畏缩,如果人格受到了侮辱,不管这种侮辱来自卑贱的小民,或高贵的君王,游侠眼中一视同仁。凡是对他恶言恶语之辈一定报复。”
  建康北面阜“幕府山”沿山脉尽头是“燕子矶”滩头,为长江的分支。
  “燕子矶”隔着支流对面是“八卦洲”。
  “八卦洲”被长江环绕,形成独立洲,占地约有建康府大,形似八卦而得名。
  有长江水流屏障的“八卦洲”,是官府三不管地带,当然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之地,游侠儿、投机客,亡命之徒,趋之若鹜的犯罪天堂,又称“流亡岛”。
  “八卦洲”仿建康府建筑,街道规划如棋罗星布,不同的是专营酒、色、财、器生意共分四大部,每部区经营产物,样样唯美唯精,皆集天下之大成。
  尤其是“色区”。
  “欲海楼”南北佳丽,肥环瘦燕,任君挑选,是最使人有宾至如归,流连忘返之处。
  “虎男楼”专供女人消遣之城。
  英雌游侠儿,豪气媲美男人,一掷千金之地。
  “龙阳楼”奇异特殊,专供有断袖之癖者新乐,城内龙阳少年个个细皮嫩肉,温文尔雅,令好此道者,如醉如痴。
  因物以稀为贵,可以因爱成仇,争风吃醋拔刀杀人,当地已成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燕子矶”滩头苦力聚集,破烂木板任意搭建的违章建筑,与“八卦洲”富丽堂皇的楼阁绵延建筑,才一江之隔,有如天堂地狱之差别。
  盘月当头,夜阑人静。
  劲风簌动、吹得长江水面与皎月相映,粼粼闪烁。
  北宫相逢一袭崭新丝绸,花俏劲装蔚蓝披风,迎风猎猎作响,创下当代游侠儿装扮。
  其相貌堂堂,豹额狮颊形容异,卧蚕眉上捎,龙眼波长气神藏,虎鼻圆融不露孔,方口齐唇略仰不低垂。
  出类拔萃名驰海宇之相,富贵应须着紫衣,名动当世大丈夫。
  最奇特的是,他发髻上,交叉绑着红丝带,红得像烈阳当头,鲜艳抢眼。
  普天之下。没有人胆敢把红丝带系在发髻上的。
  就是尊敬北宫相逢的神勇,尊敬他一诺千金,为朋友两胁插刀的义气,为了公理、他可以为不认识的人,抛头颅洒热血,缠到对方至死方休。
  若是游伙儿不明就理,仿他红丝带绑于发髻上,肯定此人见不到明天太阳。
  因为临死前,才会有人告诉他:“红丝带绑于何处?找们不管!系在发髻上,全天下只有大哥“北宫相逢”一人,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还混什么游侠儿?”
  “红巾游侠”北宫相逢的名号,不径而走,没有人敢自号蓝巾、黑巾、黄巾的。
  所以游侠儿在外头游荡,身上手臂、或剑柄、或刀柄、或腰带、都会系一条红丝带,表示以“红巾游侠”北官相逢为榜样,以配带红巾为荣。
  红丝带系得越高,表示游侠儿在江湖的份量越重,如果身上没有绑着红丝带,还不入流呢!
  当然为了红丝带系的高低代表着江湖份量,看不顺眼的,可以一言不合,拔刀械斗,输者自降一级,或者刀下亡魂。
  北宫相逢纵身跃上了枝头,几个起落,往“燕子矶”滩头贫民窟方向消逝,枝头树叶竟然没有颤动,好高绝的轻功。
  贫民户斗大室内,烛火如萤亮。
  一名白发播播面黄肌瘦老妇人,衣衫褴褛匍匐地面,哀泣已不成声,凄凉潦倒,令人欷虚慨叹!
  北宫相逢端坐凳上,轻叹道:“老婆婆!燕子矶恶霸“玉面狼”,杀你独子,挟持孙女,当场胁迫奸淫你媳妇,尔后全部杀绝。难道没有报官?”
  瘦干老妇人哀声道:“现世哪有清官?“玉面狼”鱼肉乡民,无法无天,专门压榨我们燕子矶滩头苦力的血汗钱,况且与官府勾结,所以报官者皆无善终,死得不明不白!”
  北官相逢蚕眉上抑,冷哼道:“老婆婆!这些银两你留着养命,赶快离开此地,报仇之事我来代劳!”
  老妇叩头如捣蒜道:“多谢恩公!老身定然供您的长生禄位,早晚一柱香,聊表敬意!”
  老妇抽抽噎噎之间,于地上拾取一袋银两,“咿呀!”大门启开,昂首一看,巳然不见北宫相逢形影。
  “莫非是个活神仙?”老妇人朝天,伏身再拜。
  翌日凌晨,鸡鸣破晓。
  “玉面狼”吊死百年松树枝头,燕子矶贫民窟苦力们,争相走告,抚额庆幸,均说三尺头上有神明。
  中午时分,官府杵作验尸,从胸前抽出一张半露帛布,斗大字体写道:“天诛!北宫相逢题。”
  官府衙役,见是北宫相逢作的案,皆噤若寒蝉,草草结案,开始大举捕捉“玉面狼”的爪牙喽罗,“燕子矶”滩头,肃然一清,百姓庆贺。
  轰动!沸腾!
  建康江湖游侠们,热血高歌,争相奔告,知道游荡天下的“红巾游侠”北宫相逢到了东南方建康,人人皆想结识这位大人物,好自抬身价,倒底他人在何处?
  对了!到“八卦洲”游侠儿的天堂去找他,肯定在!
  张心宝戴上人皮面具,免得担代肉身“挑花浪子”秦子亥的恩怨情仇,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但是那双世上少有的纤纤细长十指,如脂玉般光滑细致,却无法掩盖。
  “燕子矶”滩头,张心宝雇一条小舟,上了船正要船夫驶去“八卦洲”,前往“欲海楼”找楼主“飞瀑水金刚”刘波柔。
  十八年前,刘波柔是长安艳名“燕飞春来阁”的总管,曾有一面之缘,不知道她已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否?
  没想到,从“索命蜘蛛”光宁的六识记忆中、“飞瀑水金刚”刘波柔竟是“人面桃花”暗杀集团,东南方鬼集情报之负责人。
  思绪处于抚今忆苦之中,倏地,一声喝喊,拉拔了回来。
  “阁下!是否顺便载我过江前往“八卦洲”?”
  张心宝定眼一瞧,此人豹额狮颊,相貌堂堂,给人有种气盖山河,君临天下之感。
  但他阔嘴上仰微笑,又有一份温馨魅力,叫人无法抗拒感觉,这个人定非泛泛之辈!
  北宫相逢见张心宝有些迟疑,抱拳叙礼又道:“阁下是位读书人!本不应打扰,仓促之间,无法雇得船只,请行个方便!”
  船夫打岔道:“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些游侠纷纷雇船前往“八卦洲”,比平常多了数倍,当然雇不到船嘛!”
  张心宝打揖回礼道:“这位兄台!器宇轩昂,人间龙骥不可多得,请快快上船,欢迎还来不及呢!”
  船夫当然以雇主为大,从船上伸出一条木板靠着岸边,只见北宫相逢踏上,快速来到船身,钻进了竹棚船舱内。
  张心宝双眼一亮,见他踩上桥板,浑身不动如山,没有晃荡一下,疾速而来,可见是位武林高手中之高手。
  随后钻进竹棚舱内的张心宝,见他四平八稳坐于凳上,兀自砌着小桌面功夫茶,手脚俐落倒了两杯,递上一杯道:“南方功夫茶,入口甘甜口齿清香,是为一绝!”
  游侠随性动作,表露无遗,不分彼此,如兄似弟,任性随和。
  张心宝浅笑接过茶杯道:“兄台莫非不是南方人氏?”
  北宫相逢举杯一饮而尽,意气风发道:“阁下让我渡船之情!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张心宝为他的豪气所倾倒,是二十世纪现代人所少见,陪饮一杯,有感而发唱吟道:
  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
  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北宫相逢眼神瞿烁,瞪了片刻,似要透视人性的善恶般,瞬间,纵声长笑,震得耳鼓咚咚作响。
  “好个相逢何必曾相识!阁下文才媲美朝庭太学士,有过之而无不及!哪些脓包却是“白首相知犹拨剑,朱门先达笑弹冠门”,譬喻得太妙了!”
  眼神灼灼然盯着,又道:“阁下必一是位游学之士!阅历丰富,一眼即看出我不是南方人!”
  张心宝微笑道:“兄台胸襟宏调!想是久居一望无际草原,或者辽阔沙漠风暴之地吧?大环境能影响一个人,况且您的五官特异,肌肤棕黑,发丝细腻,必是大富大贵之人!”
  “唉!阁下会看相?”
  “嗯!百无一用是书生!在下前些日子于“秦准河畔”孔夫庙前,摆摊论相糊口,是不入流的行业,请您别见笑!”
  北宫相逢顿了一下,笑吟吟道:“阁下别客气!也别去妄自菲薄,摆摊相命的能当上皇帝,当今就有一个王郎!”
  张心宝愣然道:“凡台是说那个“邯郸皇帝”刘子舆?”
  “哈哈!当今世上直呼王郎及刘子舆,而且不看在眼里,恐怕只有我们两个人吧?为此当浮一大白!”
  北宫相逢再倒茶水,举杯正色道:“阁下龙凤之章!谈吐不俗,在下“北宫相逢”敬您一杯!”
  张心宝微笑道:“北宫复姓不多!在下倒是首次听闻,不过历史记载,孟子钦佩的勇士北宫黝,是否您的同宗血缘关系?”
  “阁下确是饱学之士!北宫黝正是在下先祖!”
  张心宝举杯回礼道:“失敬!失敬!在下张心宝游学初到此地,想不到能结交勇士之后,如见古代游侠风范,不亦快哉!”
  “张兄弟!雍卅与匈奴为界,是边陲之地,那一望无际的沙漠及草原您去过?”
  北宫相逢又暗道:“张心宝是位游学之士,并非江湖中人,不知道我的名号,结交才能可贵,尤其风度翩翩,手中一双抡扇挥得潇洒极了,气定神闲,人中之龙,以后定是国家栋梁!”
  张心宝兴奋道:“北宫兄!雍卅没有去过,但是在下想打听雍卅地界一个英雄好汉?”
  “雍卅是我的生长地!所谓英雄好汉,没有一个人在下不认识的,您说来听听!”
  “太好了!常说“日暮沙漠陲,战声烟尘里”的符正,现在是否安好?”
  北宫相逢震惊莫名,霍立起身,抓着张心宝双手急问道:“什么?我最尊敬的符世伯你竟然认识,听你口气,看你表情好像是生死之交?你才多大年纪?喔!对了你戴着人皮面具是否掩饰年龄?”
  一连说出五个“你”字,看出北宫相逢对世伯符正及长辈朋友的关切,也显示对世伯符正真心的崇敬,但是怀疑两人年龄相差了一代,这怎么可能?
  张心宝淡然自若,抡扇旋转轻拂撩开了他的抓举微笑道:“有德不在年高!有志不在年少!当年洛阳“天魔教”分坛,前方十里外神庙内,认识符正!”
  “北官相逢自认手劲力可碎石,怎料经他羽扇一拂,一股柔劲促使双手互相纠缠,本巳惊讶?又闻言当年往事,顿使其愕然跌坐凳子,船身一阵摇晃,摇醒了他的少年记忆。
  “世伯符正!曾经说过,当年山神庙之役,如果没有“神鉴奇侠”现身解围,早已身亡。我在世伯府中祠堂内,见过供有长生牌位,可见其多么隆重!”
  愣愣一下,霍然立起,脸色骤变,伸出手指颤抖道:“是的!“神鉴奇侠”在十八年前,天下没人胆敢直讳其名,知其姓名者不多,但是牌位上写着:“张心宝恩公”五个字,我想起来了!怎会与你同名同姓?”
  张心宝灵机一动,抡扇潇洒自在叹声道:“北宫兄!稍安勿燥!“神鉴奇侠”是我的师父,命在下用他的名字闯江湖!”
  “好兄弟!这个磕头兄弟我要定了!您师父“神鉴奇侠”是传说高人,已入剑仙之流,超凡入圣不说,他老人家的种种事迹,皆是脍炙人口。”
  “听说少林峰一役,“铁人铜马”之阵,歼灭王莽十万雄兵,当年参与其会的世伯符正经常提起!”
  “当年长安皇城,金銮殿之巅,“神鉴奇侠”约斗“天绝老人”司马不仇及“神魔刀”卫雷震两人,听说是百年来精彩绝伦之战。”
  “结果帮了他们走入剑道之极臻,划破虚空,登仙入道而去!在场约合万人为证,决不会假!”
  张心宝笑吟吟道:“是的!当时“天绝老人”及“神魔刀”两人,就是如此入道!”
  北宫相逢双眼遥视前方,面露钦佩及羡慕神采,轻轻叹道:“张老弟!老哥我无欲则刚,从来不求人家。今天可要破例一次,是否带我未见“神鉴奇侠”一面,或者告知其隐居处,好专程造访,此生足矣!”
  张心宝暗道:“为这种晚辈敬重英雄,好汉疼好汉之精神所感动,一股脱口而出,我就是“神鉴奇侠”一面,差点说了出来。”
  “但是“神鉴奇侠”之金刚不坏舍利肉身,还隐藏于华山,等找回来再说吧!”
  转念至此,又道:“北宫兄!家师隐居,实有难言之处,告诫我不可透露,身为弟子的实在不便追问,并且家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游四海,不一定在隐居处!请您见谅!”
  北宫相逢眼中一抹失望之色.顿时又豪迈纵声道:“江湖禁忌我懂!今天欲与你结拜兄弟,这一点,你可无法推托吧!”
  张心宝霍然离座,抱举伦扇过头.单膝英雄跪,诚恳道:“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北宫相逢得“神鉴奇侠”弟子为结拜老弟,高兴得举手舞蹈,兴奋得纵声长笑,快速托其肩膀而起。
  “好!好!这一拜,拜出生死之交,拜出了老哥为你入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至死不喻!”
  “多谢大哥抬举!小弟铭感五中!”
  “张兄弟千万别如此说!是老哥我高攀才是!”
  张心宝转念又道:“北宫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说!兄弟自家事,无言不谈,再说客套话,大哥可要翻脸!”
  性情中人,血性汉子,使人感动。
  张心宝取下了人皮面具道:“大哥知道小弟的出身来历嘛?”
  北宫相逢愕然道:“老弟,没想到你的颜容如脂玉,媲美潘安再世,世间以你为天下第一美男子!这种风采,我好象在哪听过?”
  蚕眉一抑又道:“谁管他的!“神鉴奇侠”的入室弟子,人才品德哪会有错?刚才你抡扇轻拂,也代表了一切,而功力不在为兄之下!”
  张心宝默然片刻,从怀中拿出了令牌递给他道:“小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盼大哥能体谅一切!”
  北宫相逢见了金牌,震了一下,双眼迸出异彩急道:“这是“人面桃花”令!啊!对了,老弟可是外号“桃花浪子”秦子亥?”
  “是的!现在已改名张心宝了!”
  “老弟!人非圣贤谁能无过?过去事就如长江水东流吧!再说以老弟风度气概,不似传说中的采花大盗嘛?”
  北宫相逢,正气凛然道:“所谓万恶淫为首!人人得而诛之。以后只要老弟不再犯了,老哥保你没事!”
  张心宝内心十分感动,虽然是哑吧吃了黄莲,说不出穿梭时空,错用肉身之事,但是交友如此坦荡荡,足堪欣慰!
  “大哥!小弟坠落千刃悬崖,算是已死过了一次,撞坏了头颅,不记得往事,为师父“神鉴奇侠”救起,后来种种因缘才得知自己身份!”
  “喔!这不就得了?昨日种种昨日死,今日种种今日生。能够失忆忘却一切,未曾不是坏事,所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暗杀集团“人面桃花”与“天地节气”两股势力不相上下,为利益时有冲变,但是天下为害最烈的是“赤眉军团”,在山东“式县”起义。”
  樊崇捉到了前汉“式候”刘萌的小儿子“刘盆子”,推举他为“赤眉皇帝”,挟天子以令诸候,这股强盗土匪,到处攻城掠地,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呼朋引众,结党自肥。听说聚集有百万大军,实只是一股乌合之众罢了!”
  张心宝突然问道:“符正老前辈人在哪里?”
  “世伯参加“铜马军团”!正与“赤眉军团”对峙,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所以强盗土匪为首的组织,最为祸害百姓,暗杀集团无法比拟!”
  张心宝忙问道:“大哥!您这次到“八卦洲”有何目地?”
  “老弟!自家人不能瞒你,我是帮助“山越小国”前往颠覆,内应外合之策。三天后他们水路两股大军会占领“八卦洲——。
  “什么?大哥跟“山越小国”很熟?”
  “是的!奉世伯符正之命,前几天拜访过“十臂巧手”鲁昌老前辈,订下的计谋!”
  “喔!符正与鲁昌应该很熟吧?”
  北宫相逢讶异道:“老弟!你身为‘神鉴奇侠’的入室弟子,难道不知其女儿张盼湾在‘山越小国’?其儿子刘秀现已被‘汉玄帝’刘玄封为‘萧王’?事因刘秀功高震主,欲诱杀之,被其逃脱,留滞于河北省肃宁县南!”
  张心宝昕得傻直了眼,穿越时空不到一年,全国动乱纷扰不安,自己亲骨肉有生命危险,岂能坐视不管?
  唯今之计,只得找回“神鉴奇侠”之身,才能突破困境。
  心意打定道:“大哥!我们就助“山越小国”一臂之力吧!”
  “好!老弟肯带帮忙最好不过!到了“八卦洲”要前往何处投宿?”
  张心宝附其耳际,轻说了一阵密语。
  倏地,船夫钻进舱内道:“两位客馆!“八卦洲”到了,请下船!”
  张心宝应声后,要船夫出去,从身上取出了另一副人皮面具道:“大哥!请改头换面吧?您这副尊容没有人不认识,以免节外生枝!”
  “什么?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戴什么面具?”
  “大哥?小不忍则乱大谋!请为大局着想嘛!”
  语音方歇“砰!”的-声,船己靠上了“八卦洲”滩头,只觉得外面码头,乱哄哄的人声吵杂,热闹非凡。
  张心宝船资,相借北宫相逢步上桥板,顺着人潮,往打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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