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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紫衣公子满面春风,手端酒壶朝宋姣姣三人走过去。
  俞千树身边的一个中年汉子道:“师父,这小子不知道这三个姑娘是谁,弄不好会搞出乱子来!”
  俞千树冷声一笑,道:“一会儿便会有好戏看。如果我没瞧错,这个穿紫衣的手上应该有两下子。”
  紫衣公子来到三位少女面前,见对方根本不看自己,嘿嘿一笑,随后大刺刺地往空搞上一坐,手举酒壶道:“三位姑娘,在下开封人土,姓金,黄金的金,名多,多少的多,想请三位姑娘喝酒。”极头看了霍云婷,嘻嘻一笑,眯眼道:
  “敢问姑娘芳名?”
  云婷冷笑一声,道:“金公子,听你这名字,天生就是有钱人?”
  金多笑道:“不瞒姑娘,在开封,除了‘金床玉枕’杨忍才,‘聚宝葫芦’朱大天,恐怕就得数金某人了!”
  霍云婷淡然一笑,道:“金多,本姑娘的姓名也有点意思哩。”
  “哦?”金多一喜,忙道:“姑娘的芳名是……”
  “我姓‘没’。”
  “姓‘梅’?好,好姓!古人常将姑娘比花,而万花之中,金某却最喜梅花!娇而不俗,美中半透清丽,面寒而内暖。好!姓梅,好!好;嘿嘿……”
  云婷又道:“金公子真会说话,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
  “姑娘的名叫……”
  “本姑娘名‘钱’。”
  “钱?好!这个名起得太妙了!‘也只有像姑娘这样的人物,才配起这名字!哎呀,姑娘的劳名,可算是起绝了,梅……钱……”金多一下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云婷一笑,道:“怎么样?金公子,本姑娘这姓名是好还是不好?”
  金多道:“姑娘的芳名,分开看都不错,可是合起来一叫,这谐音却容易让人误解。”
  云婷冷冷一笑,道:“金公子,你来这儿就是想对我们说这些?”
  金多并不生气。道:“当然不是。金某的美意,望梅姑娘不要误会。”
  一旁的江月不耐烦道:“金公子,我们姐妹可没功夫跟你闲扯,你若是再赖着不走,我们会请你走!”
  金多闻听,哈哈一笑,道:“金某长了这么大,此话还是头一次听见!姑娘,你可曾记得这样一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金某不是吹牛,不管三位姑娘愿不愿意,金某都有办法让三位将这酒喝下去!”
  江月冷笑一声,轻蔑道:“看样子,你不但是个阔佬,还是个练家子!”
  “可以这么说!”金多说着,右手一抬,酒壶向前一倾,一缕淡黄色的酒直泻向桌面。
  “你……”
  江月的一个“你”字刚刚出口,金多右手微微上扬,奇怪!直泻而下的酒柱竟凝在半空,柱头离桌面不到两寸!三位姑娘无不心中一惊。
  周围吃饭的人也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
  此人练的这是什么功夫?
  见众人都瞅着自己,他得意地一乐,旋即悠悠长声道:
  “起——”
  随着这声音,酒箭竟攀援倒缩回去,一滴不漏,皆数回到了酒壶里!“嗡——”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我说,这叫什么功夫?”一个大汉道。
  “听说叫……叫什么‘龙吸虹’,可他妈的邪乎啦!练这种功夫的人,晚上睡钉板,早上吃毒药,而且一辈子不沾女色!”另一个纵须大汉给声绘色地说道。
  旁边一位老者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你看看这小子那副德行,他能不沾女色?”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
  宋姣姣暗中盘算:“此人这一手,证明他内功惊人,若是他有心加害,可该如何对付?”
  云婷可不买金多的帐,见他那副得意的样子,冷笑道:
  “哼,这种左道旁门,江湖上的鬼把戏,也只配哄一哄三岁的孩子!姓金的,你还有什么把戏,到街上去耍。我们姐妹可没功夫在这儿陪着你费眼!”
  这一席话,说得在场众人哄然一笑。
  金多脸一红,显然有点儿挂不住,回头扫了一眼众人,然后冷哼一声,道:“梅姑娘,你这是拿金某当孩子耍?”
  宋姣姣道:“金公子,我们姐妹与你本不相识,犯不着如此。你来这儿到底想干什么,就直说了吧,不过,我们不会喝你的酒!”
  金多冷笑道:“可金某有个不大招人喜欢的脾气,说出的话,没出的水,既然出口,非办到不可!”
  江月道:“是吗?可你壶中的酒,怎么倒了半截,又缩回去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金多这回真没了面子,冲江月道:“好!今天这酒第一个给你喝!”
  “喝”率才出,金多右手一抬,酒壶当空一划,壶嘴已递到江月的胜前!
  江月并不慢,头向左一偏,右手猝然一翻,扣向对手拿酒壶的手腕。
  金多冷笑一声,手腕怪异地一转,酒壶在半空“唰”地划出个葫芦形,再次递到江月的嘴边。
  云婷见此,知道大组对付不了这个家伙,急忙一伸左腿,踢向金多的座椅。
  “咔嚓!”
  座椅被云婷一脚踢得粉碎,金多身子朝后一仰,“扑通”
  一声倒摔在地板上,、手中的酒壶也一随了出去。
  这一下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金多身子一挺,“呼”地一声蹦了起来。按他的武功,本不该如此狼狈,但一来云婷这一脚踢得太突然,另外他也确实没料到云婷会来这一手,因此吃了亏。捧一下伤不着什么,可这面子可丢掺啦!
  金多手指云歧骂道:“具丫头!你竟敢给金爷我下绊儿!你找……”
  他本欲说“你找死”,可“死”字未出口,云婷一记欺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云婷已在一瞬间击出三掌,踢出四脚,难怪众人没有看清楚。
  金多这次早有准备,见对手来势凶猛,身形疾闪,先避开云婷的前几招,伺机反攻。
  俗话说:“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就凭金多这几下躲自,云婷便看出对手武功的份量,于是不等对手腾手反击,掌形一变,使出了自己的看家功夫“千佛手”,顿时,满楼里掌花纷飞,围观之人己看不清云婷的身影,只见千百只手掌将金多罩在其中。
  姣姣和江月站在桌旁未动,她们相信云婷一定能教训这个性金的家伙。
  围观的人中不乏武功行家,见云婷使出了江湖上极难见到的掌功“千佛掌”,忍不住高声喝起彩来。
  老谋深算的俞千树面色玲然,两只眼睛紧盯着处于守势的金多,他发现金多的体形似乎有了某种变化—一是在肿胀!
  蓦然,金多的嗓子眼儿里发出一种怪异的声音,像是狗在遇到危险天敌时发出的低吼声,俞千树暗叫不好,猛然醒悟金多用的是武林中罕见的“蛤蟆一口气”!这种气功来的慢,而且一击即泻,必须重新运功方能再击。但此功威力极大,隐进性强,一般都可一击得手。
  俞千树张口喊道:“姑娘……”
  话音刚出,云婷已斜飞出去!
  云婷冰雪聪慧,遇事触类旁通。她虽然及看出对手要使的到底是什么功夫,但金多的这一声低吼,使她联想起:“炸血功”、“白赤泽天功”,这些凶狠的内功在爆发前都有类似的征兆,因此云婷毫不迟疑地斜拣出去。
  “砰!”
  一声闻响,金多身边的几个人被一般狂飘震圈在地上,远点儿的围观者也被震得站立不稳。
  气是冲着云婷发的,身在空中的云婷被一股旋风带起,身子向前翻了三圈,两只脚在一张桌子上点了一下,冲力太大,又越出九尺,落在俞千树的桌子上。
  但霍云婷毕竟是雷云婷!
  就在她身子飘落在桌面的一刹那,霍云婷丹田提气,双足轻点,“嗖”他一下倒飞而起,轻盈而优美,宛若一只硕大的白色蝴蝶,从众人头顶上飘然划过,复落在金多的面前。
  “好俊的轻功!”
  “好功夫!”
  有些人忘却了刚才金多一记“蛤蟆一口气”给自己带来的震惊,为霍云婷叫起好来。
  金多也为之一惊。霍云婷的武功已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而她的轻功之高绝,可以说自己平生还是头一次见到!武林之中,武功和轻功高绝之人自己知道几个,眼下在洛阳就有,可其中并无女子,那么这个自称是“梅钱”的白衣少女又是何人?
  就在他一愣之际,霍云婷回身抄起平放在桌子上的宝剑,右手一科,“呛啷”一声,将宝剑拔了出来。
  宋姣姣急忙道:“三妹你慢来!”
  云婷用左手一指金多,道:“二姐,这家伙武功路数邪门,分明不是好东西!再说他先使出,杀手,分明是想加害咱们!跟这种人不必客气!”
  金多的体形已恢复了原态,见对手持剑,还真有些心虚,他已见识过云婷的掌功,够快够狠,以此推断,她的剑法也绝不会差,眼下很难说自己能不能徒手挡住对方的宝剑!不过,当着这么多人,自己若是冲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服了软、认了栽,将来在江湖上还怎么混?谁还会买“中原浪子”的帐?
  想到这里,金多咬了咬牙,挺胸道:“丫头!你还真当金爷怕你?有能耐你尽管拿划上来,金爷若是眨眨眼,就不算是男子汉大……”
  “丈夫”二字没出口,云婷的宝剑“唰”地一下斜劈下来!在三个少女中,云婷最愣,也最不信邪,就算你吹破大夫,把自己说成是关公再世、吕布再生,霍云婷照样下得去手!天下就有她这样一种人。
  金多见到银光一闪,便知不妙,身子猝然急转,想问开对手的第一剑。
  “唰!”
  霍云伸手腕微抖,剑尖在半空中突然变幻了方向,由削变挂,又由挂变带,这一式三变如行云流水,上削对手的“肩务’“,中挂前胸“膻中”,下带肋下“腹结”,一旁围观之人只见云婷的宝剑在金多身前闪出一道“乙”形银带,便闻“味”地一声帛裂,金多“嗷”地一声惊叫,向后跳出七尺,低首再看,小膀上被划出一道七寸长的血口,若是再深二分,金多就得被来个大开膛,横尸于地!
  围观的众人惊呆了。这个白衣小姑娘可够狠的!
  云婷一剑得手,并不放过金多,宝剑一抖,二次刺向对方。
  “呼!”
  一道人影从众人头顶上划过,扑向霍云婷!
  宋姣姣一惊抬首,见是同金多在一起的那位华服公子,急忙一标右手。
  “啪!”
  一条金练被空击出,华服公子就觉得右肩一麻,身子一歪,刚好砸在一张摆满酒菜的桌子上,酒菜酒了一地。
  酒店小二领着掌柜跑了上来,见此情况,心疼得捶胸顿足,大叫不止。
  俞千树见事情要弄大,急忙大声喝道:“大家都住手!”旋即向前抢了几步,来到霍云婷面前。
  霍云婷警觉地向后撤了半步,娇叱道:“你是何人?你想干什么?”
  江月道:“三妹慢来,这是愈掌门!”她认出了俞千树。
  宋姣姣也想起了此人,急忙走过来道:“俞掌门,原来您也在这里?”
  俞千树长叹一声,摇头道:“都怪我没早些把话讲明,险些闹出大乱子!”用手一指在场的众人,又道:“在座的各位,大多是来洛阳观看半月后的关林盛会的,因雷大侠出了事儿,大伙便不约而同地凑到这儿,都是自己人!”扭头看了一眼金多,冷峻道:“金公子,今天的事由你而起,老夫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这三位姑娘真地杀了你,你也算是白死!中原武林绝不会有人出面替你说话!”
  金多冷哼一声,不屑地扭过头去。
  “怎么,你不服气?”
  “服气?哼,俞掌门,你这么讨好她们,怕不是别有居心吧?”
  俞千树冷笑一声,用手一指宋姣姣,冲金多道:“金公子,你知道她是谁?”
  金多嘿嘿一笑,道:“她是何人,金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俞千树朗声道:“可你应该知道!她姓来,叫宋姣姣!”
  金多一惊,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宋姣姣。
  在场之人闻听,“嗡”地一下议论起来。
  俞千树用手一指江月,又道:“金多,这位姑娘姓陈,你当然知道她是谁!”
  金多张大眼睛,看着江道:“这么说,姑娘便是‘四方居上’药女儿陈江月?”
  江月“哼!”了一声,把头一扬。
  金多又将目光转向霍云停:“那么……这位姑娘是……”
  云婷柳眉一扬,道:“我姓霍,霍云婷,十七年前被人暗害的‘水上飞’便是我爹!”
  “轰——”
  这一下全场震动了!
  消息来得太突然,谁曾想到,“水上飞”霍老三还有个遗女!
  宋姣姣没料到云婷会当众讲出自己的身份,不由一愣,道:“三妹,你怎么……”
  “二姐,你不必担心。”云婷道:“既然连那些坏蛋都知道我是谁,让他们知道又有何妨?”
  江月点头道:“三妹的话有道理,让大家知道三妹的身世也许更好!”
  这时,人群中站出一位黑衣大汉,此人身高过丈,满脸虬须,狮鼻海口,一对铜钱大小的环眼不亚于三国时期的张飞张翼德!
  “姓金的!”虬须、大汉瞪眼走到金多的面前,狠声道:
  “你小子有种!‘水上飞’死了,‘四方居士’也故去了,如今雷天风刚刚走,你小子便居心不良,欺负他的朋友……”
  “你胡说!”金多怒道:“这三位姑娘金某是刚刚知道,否则绝不敢……”
  “呸!”纵须大汉猝道:“你小子干的好事,在座的人人长着眼,谁没看见?这位霍姑娘不杀你,那是姑娘仁义,可我焦杀眼里揉不得沙子!”
  焦杀,乃安徽“焦氏三雄”中的老大,今年三十六岁,在安徽一带叫得极响,此人内外双修,最最擅长的是一付腿功,“七十二路开山腿”名扬半个中原!焦杀还有两个弟弟,焦石和焦铣,手上脚上都不算软。
  金多一听是焦杀,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不由向后退了半步,道:“焦杀!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焦杀摸了模自己脸上那钢针般的虬须,道:“性金的,雷天风在天之灵,恐怕也不能放过你小子!”扭头冲自己的两个弟弟道:“我说兄弟,咱们替雷天风做了这小子,你们说怎样?”
  焦石和焦铁走了过来,道:“好说,大哥说说,把这小子摆在哪儿?”
  人群中又走出七八个汉子,一个个虎视既耽,满脸杀气,朝金多围拢过来。
  “焦大侠,”一个瘦高汉子沉声道:“这种事情,怎好将咱们‘南阳五兄弟’落下!”
  好吗,敢情又是几个扎手的人物!
  金多的毛发皆坚,缓缓后退,两只惊恐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死神!
  宋姣姣向前跨了两步,道:“大家请不要动手!”
  焦杀一怔,望着来姣姣道:“宋姑娘,难道你还要护着此人不成?”
  宋姣姣摇头道:“并非如此!如果金公子理应该杀,宋姣姣绝无二话!”
  焦杀道:“难道他不该死?”
  宋姣姣道:“金公子只是为人轻薄了些,并无死罪。再说,他刚才确实不知道我们姐妹是阿人,还望焦大侠与各位英雄怨他不知之罪!”
  “这……”焦杀迟疑了一下,回头瞅了一眼自己的两位胞弟。
  “焦大侠,各应英雄,”宋姣姣继续道:“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姐妹现在要找的,是陷害雷大哥的凶手!我宋姣姣也看得出,在场的各位,皆有一颗侠心义胆。雷大哥无端遭小人陷害,我们姐妹痛不欲生,发誓要为雷大哥讨还公道!”
  略停一下,问焦杀道:“焦大侠,你若真有心帮助我们姐妹,就请你告诉我们,到底是谁杀了雷大哥!”
  焦杀一愣,道:“怎么,这件事来姑娘还没听说?”
  宋妓姣轻轻摇了摇头。
  焦杀道:“眼下洛阳城都传遍了,是氏白门的万松自与他干女儿万花红设下圈套,由万花红装扮成受害的民女,在洛阳城东富道上冲霄天风下的手,听说雷天风最后是死在洛河之中!”
  宋姣姣听着,脸色逐渐变得惨自,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焦杀讲的,基本上就是她亲眼所见,因此她相信此话绝非讹传!
  ——原来,那个化装成民女兰儿的人便是万松自的干女儿万花红!
  江月和云婷凑了过来,道:“此事可是真的?”
  宋姣姣点点头:“我相信这是真的!”
  江月道:“既然是这样,我们现在就去找万松白!”
  云婷晃了晃剑,狠狠道:“我非得亲手杀了这个老东西!二姐,你还等什么?”
  宋姣姣轻轻摇头,凄然道:“我来姣姣何尝石想现在就杀了凶手,以慰雷大哥的在天之灵。可万松白不比他人,如果我们姐妹就这般去找他报仇,不但仇报不了,恐怕咱们还得白搭上姓命!雷大哥若是能知道,他绝不会同意我们这样去做……”
  江月望了云好一眼,道:“三妹,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显然,江月对统统的瞻前顾后有些不满。
  云婷想了想,道:“大姐,我看二姐的话有道理。既然是替雷大哥报仇,总要想办法达到目的才行……”
  话来说完,宋妓姣道:“大姐、三妹,依我看,这件事只有一个办法!”江月道:“什么办法?”
  “我回一趟家家花园,去找我爹!”
  江月和云婷对望了一眼,二人没有作声。
  宋姣姣又道:“此事我爹一定已经得知,我再把真相告诉他,他一定会管。另外,少林寺的两位高僧和十几名弟子也在府里,雷大哥对他们有思,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出头!只要有他们出头,便可替雷大哥讨还公道……”
  语尤未了,一旁的俞千树摇头道:“宋小姐,不是俞某多嘴,这会儿你就是见到你爹,他恐怕也不会出头去找万松白!”
  宋姣姣先是一愣,随后微笑一下,道:“俞掌门,我了解我爹,他与更大哥的关系我最清楚,别人的事他可以不管,但这件事我爹他非管不成!”
  俞千树无可奈何地播摇头,又道:“宋小姐,本来……
  有些话不该当着你讲,可事已至此,还是讲出来,让小姐知道为好!”
  宋姣姣神色一变,不知又出了什么事,问道:“俞掌门,到底是什么事?”
  俞千树轻叹一声,缓缓道:“说实话,俞某与雷大侠只见过一面,自然谈不上交情,再说俞某也没那么大的面子。
  至于在座的各位,连雷大侠的面都没照过。可咱们都是中原人,中原武林出了事,咱们不能看着!
  雷大快是什么人?就凭他手刃‘血魔’武圣天,剑伤‘大漠干尸’黄风笑,肉掌力劈千斤铁闸,救出少林寺的那些和尚,咱们这些小人物说起来都脸上有光!可现在他出了事,被外乡来的长白掌门万松自设计陷害。假如他万松白有种儿,与雷大侠公平交手,就算他得了手,咱们无二话,谁让你技不如人!可如今的事情可不是这样!他万松白暗害雷大侠,有失公道!再说,他万松自竟敢在格阳冲雷大侠下手,分明是小观咱们中原武林!
  此事一出,俞某与在座中的几位便会计过,大伙都说,此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可是,群龙无首,这件事总得有一位大伙信服的人挑头才行!于是……我们想到了宋帮主,在洛阳,也只有来帮主能挑这个头。”
  宋姣姣忧喜参半道:“这么说,俞掌门和大伙已找过我爹啦?”
  “不错。”俞千树道:“不瞒宋小姐,俞某与在座中的八位,半个时辰前刚打来府出来!”
  宋姣姣一怔,知道事情可能不妙,问道:“俞掌门可见到了我爹?”
  “没有。”
  “怎么?我爹他……”
  “见我的是胡岳。他说,事情没有搞清楚,怎可就大动干戈?再说,关林比武已然临近,宋帮主眼下很忙,替雷大侠讨还公道一事,还是等到关材比武之后再办不迟。”
  江月怒不可遏,柳眉一扬,道:“俞掌门,姓胡的是这样说的?”
  “千真万确!在场的各位可以作证!”
  江月狠狠道:“我早就说过,这姓胡的不是个好东西!
  有他在宋帮主身边,连好人也得学坏了!”
  宋姣姣惊愕道:“大姐,你可千万不要冤枉我爹,我相信他不会这样!”
  江月冷哼一声,道:“二妹,你不必说了。雷大哥才去几时,他们这样做,对得起雷大哥吗?!哼,别人怎么想找不管,我陈江月武功不高,但拼上一死,也算对得起雷大哥的在天之灵!”
  众人暗暗点头:“好一个刚烈的女子!”
  云婷扬眉道:“大姐,事到如今,我霍云婷没什么好说的!咱们一起去!”
  两个姑娘抄起剑就走。
  “慢着!”宋嫉姣激动道:“我爹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我们姐妹既已立誓同生同死,你们就不应该丢下我!”
  转身从桌上抄起宝剑,道:“咱们走!”
  俞千树一步拦住三位少女,供声道:“三位慢走!三位!”娘不傀是女中豪杰,不让须眉!俞某自感惭愧!”回首望了一眼众人,朗声道:“今天既然有三位女英雄挑头,咱们这些男爷们儿还等什么?!”
  众人齐声喊道:“对!咱们听俞掌门的!”
  一旁被人冷落已久的金多道:“就凭着宋小姐,金某跟他万松白拼了!”
  俞千树道:“咱们先不急着去山海楼,眼下洛阳城我们认识的朋友不下几百,人多势壮,大家先去汇合各派的同道,两个时辰后统一行动!”转首问宋姣姣:“宋小姐,你看这样是否可行?”
  宋姣姣看了看江月和云婷,三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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