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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古秋阳点出“神武镖局”的田镖头便是雷天风,这消息令宋钦无比震惊。
  其实,宋钦对田镖头的身份也早有怀疑,只不过他没有往雷天风身上想罢了,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宋钦眼睛顿时一亮,毫无疑问,古秋阳不是在欺骗自己,可雷天风复出,却为何瞒着自己?
  古秋阳看出了宋钦的心思,嘿嘿一笑道:“宋钦,雷天风复出,几乎瞒过了所有的人,我古某也是后来才将他看穿!嘿嘿,你也许会问,雷天风为何要瞒着你?我来告诉你,因为他不放心你,如果你知道了,自然我也就知道了,那么这出戏便唱不下去!”
  宋钦点点头:“我当时过于相信你了!”
  “不错!这七年来我之所以真心替你卖力,为的便是赢得你的绝对信任!”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宋钦,不屑一笑道:“你这个人过于相信别人,因此成不了大事!一个人要想成就大事,‘狠’、‘忍’二字缺一不可。小不忍则乱大谋,心不狠便是妇人之仁!”
  宋钦冷哼一声,道:“我现在才看出,你这个人竟是如此鄙卑!”
  “鄙卑?哈哈哈……”古秋阳仰面一阵狂笑,道:“你说我鄙卑,我不想否认!试看当今朝廷上下,有几个作官的不是鄙卑之人?古今的武林霸主,又有谁称得上是君子?古人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个人欲达目的,就要不择手段!一旦你的目的达到,君临天下武林,又有谁会去追究你的过去?”
  “哼!‘四方居士’陈子桦,仁仁君子,武功天下无双,最后还不是死于武圣天的暗算,至多给红花谷填了一堆黄土而已!”
  “可武圣天也最终伏法,为雷天风所击毙!”
  “哈哈,说的不错!不过,这也只能怪他不够聪明,假如在雷天风刚刚下山时他便动手,本可根除后患!”
  宋钦朗声道:“古秋阳!你可不要忘了古人之言:“得民心者得天下’!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地,竟滥杀无辜,残害武林,就算你得逞一时,难免会踢武圣天的覆辙!”
  古秋阳汉声道:“一旦古某君临大下武林,顺我者昌,逆我者死!”
  宋钦道:“可你忘了,‘民能载舟,也能覆舟’!会有这么一天,扶你上来的人也会用你对付别人的办法来对付你!”
  “哈哈哈……”
  古秋阳狂笑道:“普天下武林。谁奈我何?谁奈我何?谁奈我何!哈哈哈哈……”
  宋钦道:“雷天风!天风既在,又岂能容你猖獗武林?!”
  “哈哈哈……”古秋阳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手指宋钦道:“宋钦,你别白日作梦了!莫非你还以为,雷天风会在此时此刻出来救你?”
  “哼!就是宋钦死了,有天风在,你也休想得逞!”
  古秋阳一抖抱柏,手指洛阳城外道:“实话告诉你,眼下古某的人,正在城外给雷天风收尸呢!”
  宋钦心中一凛,随即道:“这恐怕是你古秋阳的一厢情愿吧!”
  古秋日后毛一扬,冷笑道:“雪天民的武功再高,也休想逃过古莱的手心!面对‘黑水十三寨’的总寨主云森,嘿嘿,也就是‘李老头’,‘紫砂掌’的掌门人段琪祥共六位武功顶尖的人物,以及四十名使暗器的高手,宋饮,你认为雷天风还有个在吗?”
  宋钦心中暗惊,但脸上却是微微一笑,泰然道:“古秋阳,你这人做事一向聪明,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做了件蠢事!”
  “蠢事?哈哈哈……雷天风遭殊,你心疼了是不是?哈哈哈……”
  “你错了!”宋钦冷笑道:“遭诛的绝不会是雷天风,而恰恰是你的人!以天风现在的武功,已不在其师‘四方居士’之下,就凭你派去的那几个人,无异于白白送死!”
  古秋阳脸“唰”地一沉,道:“宋钦,听你这意思,似乎是古某低估了他!”
  宋钦轻蔑一笑,道:“再精明的人也难免走出失招,而你偏偏走了一步致命的失招,因而你不可能成功!”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确感到一阵虚惘。要知道,雷天风的对手不但武功可怕,而且是针对雷天风而采取有计划的行动,往往令人防不胜防,天风能不能闯过这一关呢?假如他无恙,是否还能来得及救我宋钦呢……
  古秋阳似乎看出了宋钦的心思,狰狞一笑说:“宋钦,我知道你盼雷天风心切。也好,我古秋阳呼他三声,三声之后,若仍不见他的踪影,嘿嘿,你宋钦的人头……可就要搬一搬家啦!”
  说完,古秋阳身子一挺,双手负在背后,四下巡视一眼,高声喊道:“雷天风!”
  无声。
  宋钦的心“呼”地一流。
  “雷天风!”古秋日又喊了一声。
  仍旧无声。
  古秋阳一阵冷笑,看了一眼宋钦。
  宋钦有些绝望了,轻叹一声,头一甩,不再看古秋阳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胜。
  古秋阳用舌尖憩了憩嘴角,一仰头,技长声耷喊道:“雷……天……”
  “风”字未出口,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人浑厚的声音:“别喊了,我来了。”
  古秋阳“噤”地打了个冷门,回头一看,险些一局胜坐在地上。
  迎面走来一人,魁伟的身材,身穿一件蓝布衫,青祙黑鞋,脸上一到未加修饰的络腮胡子。来人正是雷天风,连装束都和从前一模一样。
  “天风!真……是你?!”宋钦脱喊了出来。
  雷天风点点头,方纯白与雷云婷从对面的月亮小门走了出来。
  宋姣姣不知从哪儿冒出,古秋阳一愣之际,她已扑到了宋钦的身边。
  魏万兴一见这阵势,知道古秋阳大势已去,“扑通”一声跪到来铁的面前,磕头道:“帮主,小人一时糊涂,跟错了人,请帮主烧命!”
  “呼啦”一声,魏万兴手下的十几名亲兵也纷纷给来饮跪下。
  乘这机会,古秋阳身于一抖,腾飞拣起,冲竹林方向而去。
  身子尚在荷花池上方,一道白影从斜测飞至,古秋阳只觉背后一麻,知道被人制住穴道。
  “呼啦……”
  古秋阳的身子坠向荷花池。
  “唰!”
  一道游形疾飞而至,在荷花萍上轻轻一点,刚好接住了古秧阳,古秋阳只觉身子一轻,被人提出了荷花池,落到了水榭之中。
  制住古秋阳穴道的是方纯白,而提他出他的乃是雪天风。
  雷天风冲宋钦道:“宋帮主,请怒雷天风未能将实情早些告诉帮主。”
  宋钦面带惭愧,摇头道:“天风,你不必再说了,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瞎了眼!”扭头看着古秋阳,又造:“我过于相信此人,险些毁了白风帮,坏了武林的大事!”
  古秋阳自知大势已去,只是狞笑不语。
  刚刚被解开穴道的孟夕走了过来,用手一指魏万兴等人:“师父,这些人怎么处理?”
  宋铁道:“先将他们带下去。”
  “是。”孟夕领命下去。
  宋钦又回头看了一眼古秋阳,轻叹一声,轻轻摇头道:“一个人不可过于贪心,到头来害人害己!”
  古秋阳冷哼一声,道:“宋钦,你这人一生没说过一句聪明活,偏偏刚才说对了一句。”偏头看了春雷天风,又道:“我确实低估了他!”
  雷天风激激—笑,道:“古秋阳,其实你的安排并无不当之处,只是你的手下并非都像你。”
  “哦?”
  “云森此人虽来自黑道,但颇重江湖规矩,他并没有偷袭我!”
  “什么?他没有……”
  “不错,我们交手在明处。”
  “可我还有四十名弓箭手卜
  雷天风淡然一笑,将目光移向了方纯白。
  古秋阳是何等德明,一下子便明白了,苦笑一声,喃喃道:“也许,这是天意……”
  雷天风道:“古秋阳,我想向你请教一件事。”
  古秋阳一怔:“什么事?”
  “十八年前,‘水上飞’霍老三被人暗害,龙王印被抢走,我想知道凶手是谁!”
  古秋阳冷冷一笑,道:“雷天风,这件事情,将成为千古之谜!”
  霍云婷枪上一步,用创尖点指着古秋阳,愤怒道:“你说!是不是你这个坏蛋杀害了我爹?你说!”
  古秋阳冷笑道:“霍小姐稍安勿臊!若古某说不是,你也许不信,可若是古某说是,外人会认为这是屈打成招,又有谁能证明是古某杀了霍老三?再说,假如是我古秋阳杀了霍老三,抢了龙王印,我何在要为了来铁手中的—颗假印,在宋府劳苦等了七年?!”
  此话不无道理,合乎逻辑,雷天风也无法从中找出破绽。
  霍云婷道:“雷大哥,不管我爹是不是他杀的,反正此人不是个好东西,让我一剑杀了他算了!”
  “不可!”雷天风阻止道:“顺天教虽说已培,但它所做的一件件坏事,还不为武林人所知,留着此人,也好消除白凤帮与武林各派之间的误会!”
  宋钦闻听,频频点头。
  雷天风接道:“还有,龙王印一事以及‘水上飞’的遇害之谜,今后总得向七十二路水寨的人有个交待!”
  古秋阳浑身微微一震,目光中流露出恐惧之色。武林中人人皆知,水路各寨在处置叛逆或仇人时,其手段之残忍。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
  雷天风两眼紧盯着古秋阳,突然问道:“古秋阳,你为什么要杀死了觉和尚?”
  这一突如其来的询问,使古秋阳先是一怔,随后是一阵阴阴冷笑。
  “这是本教内部的事,与你何干?” “了觉是少林派叛逆,也是顺天教中三当家的,你身为教主。不去救他。反而加害于他,与理不通!我想,若不是因为了觉掌握了某项重大秘密,可能直接威胁到你,你也绝无可能一地下手!”
  古秋阳冷笑道:“雷天风,你确实很聪明,只可惜,你还是慢了一步,就算了觉心里有什么秘密,你也永远无法知道!”
  雷天民微微—笑:“不错,死人自然无法开口,不过,倘若了觉还活着呢?”
  古秋阳心头一震,脱口道:“不可能,他喝了本教的‘一滴升天’,除古某外,无人可解!”
  雷天风哈哈一笑,道:“那倒未必!我看有一个人便有此本领!”
  “是谁?”古秋阳惊恐道。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从月亮小门后转出一人,身披黄色袈裟,手捻佛珠,正是少林寺的了空和尚。
  双手合计,了空大师微微一笑道:“古教主,贫僧了空,在此幸会教主!”
  右秋阳嘿嘿一阵冷笑,怪声道:“古某此时此刻能见到和尚,真乃三生有幸!”
  “惭愧,惭愧!”了空大师微笑道:“那日,倘若贫僧喝了教主的‘一滴升天’,今日岂不无线重睹教主的风采?”
  古秋阳哈哈一笑,道:“和尚何必过谦,你不是能解古某的‘一滴升天’吗?”嘴上这么说,可他的两只眼睛却死死盯着了空的脸。
  了空淡然一笑,道:“贫僧既非华佗再世,也非扁鹊复生,何有此能?再者,教主的‘一滴升天’,贫僧也是头一次听说。”
  古秋阳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了空略顿一下,接道:“你想见的人贫僧确实给你带来了!”
  “是……是推?”古秋阳惊道。
  “当然是了觉和尚!”
  “什么?!他……他不是……”
  “教主的‘一滴升天’确实有人喝了,可此人并非了觉。而是贫僧弄来的一名死囚!”
  “嗡——”
  古秋阳就觉脑袋一炸,眼前一阵发花。
  月亮门外又走出四人,头一位是少林寺的掌门了尚大师,身后用若一位灰袍人,正是了觉,再往后是武当派掌门长风道长和点苍派掌门骆宾飞。
  古秋阳看了看了觉,又回身望着了空,咬牙道:“了空,干的漂亮!古某佩服!”
  了空微微—笑,悠悠道:“古教主过奖!其实,贫僧施此小计,还要怪教主过于聪明。”
  “此话怎讲?”
  “那天夜里,雷大使与霍小姐蒙面闯府,佯劫了觉,被贫僧看破。当时,古教主也来到出事现场,是不是?”
  “不错,那又怎样?”
  “当时古教主只是看了看现场,并未多问,坦然而去,这说明教主一眼便着破了真相!试想,以其僧的见识,尚能看破端倪,这件事又岂能瞒过精明过人的教主?雷大侠的本意是逼贫僧将了觉转移,可此事教主既已看破,当然不会上钩。不过,你也不会让贫僧将了觉顺利地押回少林寺,因为一旦了觉进了少林寺,你便对他失去控制!
  “营救了觉风险过大,放他去少林守你又不甘心,因此我猜想,你很可能采取最为简单的办法,也就是在押送途中杀掉了觉!”
  “哦?你如此肯定?”
  “不错,因为你这个人为达目的,从来不挥手段,任何人在你的手中都不过是一把工具而已,一旦他失去价值,你便会毫不犹豫地毁掉他!”
  古秋阳不屑一笑,道:“如此说来,你好像早就了解了我?”
  “并非如此!”了空道:“自从‘十六白骑’遇害,雷大侠便怀疑是你手的,可当时贫僧并不相信,只是从小黄庄雷大侠遭‘黑风七星’伏击,我才真正怀疑到你,因为事情不可能都出于偶然!雷大侠出事后,你迫不及待地要挑起中原各派与长白派的厮杀,以削弱白风帮和中原各派的力量!到了关林比武对,一切都已变得明朗,霍展的出现与猝死,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宗昆会向你突然出手,你措手不及,无意中使出了楼兰派的不传之技‘狐步三摇’,虽说你巧言善辩,但也瞒不过贫僧的眼睛!”
  古秋阳冷笑道:“了空,你既然都已着破,何不早些在宋钦面前揭露古某?”
  了空道:“因为贫僧没抓到证据,包括你毒杀了觉灭口的证据。”
  “可现在他已承认!”雷天风道:“从截杀‘十六白骑’到毒杀了觉,都是他亲口讲出的。”
  古秋阳冷哼一声,后悔刚才过于得意志形,将底牌和盘托出。
  这时,了觉向前跨了一步,冲古秋阳道:“大哥,小弟遭擒之后,为了你和顺天教,未向任何人吐过半句不该说的话。可我万没想到,小弟身陷绝境,你非但不设法搭救,反而落井下石,可真叫小弟寒心啊!”
  古秋阳面色一级,冲了觉笑了笑道:“三弟,这件事情,是大哥对不起你。我当时是想,三弟你落入少林派手中,这些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你。一旦你进了少林寺,那将是求生不得,欲死不能!哎,大哥出于无奈,为使三弟免遭凌辱,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哎……”
  “嘿嘿……”了觉一阵凄笑,道:“大哥,恐怕你欲取小弟的性命,是为了那桩事情吧……”
  “三弟,你不要瞎想!”古秋阳截口道:“你我情同手足,大哥岂是那种人?”
  “大哥,你不用再说了!我了觉还不算傻,你用不着拿话哄我!”
  “哎!”古秋阳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三弟,看来,你是真误会了大哥……”
  “哥”字方出,蓦地,古秋阳身子一动,如出弦之箭,射向了觉!
  “扑哧!”
  古秋阳的五指刺入了觉的前胸!
  “咔嚓!”
  方纯白抬手一掌,古秋阳手断!
  断手仍留在了觉的身上!
  了觉一声惨叫,向后倾倒,救了尚一把扶住,古秋阳左手握着断臂,坐在地上。
  这一突加其来的变化,令在场所有人万分震惊,因为谁也没有料到,古秋阳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自行解开被制的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古秋阳仰天一阵狂笑,大喊道:“顺我者昌,送我者死!普天之下,徒奈我何!谁奈我何!哈哈哈……”
  了觉浑身是血,两眼外突,手指古秋阳颤声道:“是他……十八年前……是他亲手杀了与他过命的朋友霍老三!”
  古秋阳置若罔闻,仍狂笑不止。
  霍云婷柳眉一竖,举到便劈向发了病的古秋阳,被雷天风一把拦住。
  “了觉,既然他就是古秋阳,为何不细道霍老三手中的是颗倏印?”雷天民间道。
  “哇——”
  了觉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了尚急忙用掌心接住了觉的“命门”穴。
  了觉微弱的身躯轻轻颤抖了一下,用微弱的声音道:“当味……他对付……霍老三……我……我夺印……可后来……后来谁知……谁知……”话未说完,了觉的头向后一仰,瞳孔迅速扩散,一命呜呼!
  “哈哈哈……”古秋阳手指了觉狂笑道:“他死了!他死了!哈哈……”猛回头,冲襟钦高喊道:“宋饮!该清楚的,都清楚了!不清楚的,也永远不会再清楚!永远不会!哈哈哈哈……”
  宋铁默默无语,心情似乎十分沉重。
  点苍掌门骆宾飞过:“古秋阳,真的龙王印现在何处?”
  古秋阳一惊,随即大喊道:“龙王印是我的!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拿去!休想!休想……”
  随着喊声,古秋阳的身子突地肿胀起来,有如一只充满气的皮囊!
  “呼!”
  古秋阳的硕大身躯飘然而起。
  方纯白数追上前去,雷天风抬手道:“方兄,不必了,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吧!”
  “轰——”
  在荷花池的上方,古秋阳突然自爆,血肉横飞,他水顿时变得鲜红!
  “炸血功!”
  古秋阳以“炸血功”自毁身亡!
  “啪”地一声,一块翠绿的东西落在了水榭中,滚到宋钦的眼前。
  孟夕急忙抬起一看,惊道:“师父!这便是那颗真的龙王印!只可惜,此印已被炸残!”
  骆宾飞忙过:“马上四处找找,也许还能找到残缺的部份,将印修复!”
  宋谈摇摇头,苦笑道:“不必了,这颗龙王印,已夺去了多少人的住命,还是没有它的好!”说着,从孟夕手中拿过残破的龙玉印,苦笑半晌,突然手一扬,龙王印飞出,“扑通”一声落入荷花池的中央。轻叹一声;宋铁回头冲孟夕道:“明天派人将池塘填平!”
  骆宾飞惋惜一叹,回首望了望雷天风,问道:“雷大侠,你适才问了觉的话,他只回答了一半,这龙王印一案,似乎还有疑点!”
  雷天风微微一笑,道:“骆掌门,古秋阳刚才有一句话讲的不错,该清楚的,都清楚了,不清楚的,也永远不会清楚!这段公案,确实有其耐人寻味之处,还是将它留给后人去慢慢品味吧!”
  了尚大师哈哈一笑,朗声道:“雷施主此言极妙,这耐人寻味之处,不如留给后人!哈哈哈哈……”
  众人闻听,发出一阵欢笑。
  日上三竿。
  花厅之中,雷天风与宋钦对面而坐,中间一张茶几,两杯清茶。
  雷天风品了一口茶,抬首问道:“宋帮主,你填平荷花池,莫非是为了与胡岳的旧情?”
  宋钦放下茶杯,沉吟片刻道:“古秋阳……不,胡岳为了龙王印,走火入魔,自毁身亡。此人虽恶,但不枉为当世奇才!再说,这七年来,他毕竟有思于宋钦。就算他对我无情,我不能对他不义。他以‘炸血功’自毁身亡,已无全尸,这荷花池,就算是宋钦替他选择的葬身之地吧。”
  雷天风默默点头,对于宋钦的仁厚之心,他深深受到感梁。
  二人沉默半晌,宋钦深沉道:“天风,龙王印的事。眼下已经平息,洛阳这里,你尽管放心好了。姣姣与你的事,我已想过了,前几天,她二叔从杭州捎信来,让姣姣去杭外!住些日子,我看,你与姣姣成亲之后,不如先住在杭州。”
  雷天风点点头:“全凭帮主安排。”
  宋钦又道:“天风,我还有一句话,要记住,武林险恶,人心不古,如今你已成名,今后难免多有是非,此行杭州,要多多小心,多加珍重!”
  雷天风起身道:“天风谨记在心。”
  宋钦微笑点头,问道:“天风,红花谷之役的当天夜里,你我竹林月下,还记得我当时吟颂的那首诗玛?”
  雷天风道:“记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哈哈哈……”宋钦朗声笑道:“好一个‘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来,我今天特意为你准备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转身冲里屋喊道:“姣姣,拿酒来!”
  门帘一挑,宋姣姣瑞洒走了出来,与雷天风对望一眼,不由满脸飞红。
  宋钦哈哈一阵朗笑,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看雷天风,又是一阵开心的朗笑。
  突然,厅门打开,少林寺的了尚、了空、武当的长风、点苍的骆宾飞,以及白凤帮的几位重要人物纷纷涌入大厅,顿时,宋府的花厅中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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