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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八章 冰海钓叟 跨水之战


  十四匹骏马一字排开,没有任何一人讲话,周遭竟显得出奇的寂静!
  “冷云帮”有了上次,被“红魑会”凶徒暗算的经验,这时,各人皆显得十分谨慎,仔细的向四周观察。俟察觉确实没有可疑的事物后,“冷云帮”始低低吩咐了一声。
  “七煞剑”吴南云与“双连掌”浩飞二人,微微躬身,已纵步行至江边。
  那老年渔夫颤巍巍的立起身来,满布皱纹的苍老面孔上,那双细瞇的眼睛,正有气无力的瞪着各人。
  吴南云在马上抱拳一揖。说道:“老丈请了,在下等一行朋友,欲借宝舟渡河,不知老丈可否行个方便?”老渔夫慢吞吞的,向吴南云望了一阵,又缓缓的摇头说道:“这位公子,小老儿的这艘破船,恐怕一时载运不了这么多的人马哩!”
  “双连掌”浩飞一听之下,不由浓眉一竖,吼道:“又不是要你一次运完,分做两三次渡河也是一样。”
  吴南云知道浩飞昔日为江北绿林道盟主,平日遇事颐指气使已惯,脾气更是暴躁十分。
  他急急向浩飞一使眼色,和声道:“在下这位朋友,就是这种火燥栗子脾气,尚请老丈莫怪,如宝舟一趟无法载运,分做数次亦可,船资自当加倍。”
  老渔夫一搔那乱蓬蓬的头发,满面犹豫之色。
  忽而,濮阳维无意之间,发现老渔夫以手抚发的剎那间,以不可察觉的向“双连掌”浩飞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眼神中,竟隐隐露出一股慑人气魄的精芒。
  濮阳维心头一动,目光转处,却又瞥见老渔夫右手的无名指上,竟戴着一枚大若制钱,非金非铁的指环。
  这指环的表层,甚为晶莹明亮,这时,他右手轻搔头顶,有意无意间,让手上那枚戒指正对着阳光,反射一股闪闪光芒。
  濮阳维心细如发,他一见之下,心中已自有数。他微一回头,却与“八臂神煞”顾子君的目光相对,他正向“冷云帮”点头微笑,面色中,露出一股心照不宣的了然神态。
  濮阳维知道“八臂神煞”久闯江湖,无论武功机智,皆高人一等,这老渔夫的可疑形态,想他必已察觉。
  吴南云又与老渔夫讲了一阵,那老人始好象勉强的应诺下来。
  他老态龙钟的走下船去,准备解缆启行。
  吴南云这时翻身下马,帮助老渔夫抽下船板,却在无意间,触及那根插船舷木板隙缝间的钓竿。他一触之下,不由悚然一惊。
  原来,这根钓竿长约一丈,色做淡灰,挨着肌肤,却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
  吴南云悄然向那只钓竿望去,但除了触手冰寒以外,却毫无一丝其它异处。
  这时,那渔夫彷若已经察觉,他急急上前,将船舷上的钓竿取下,强笑道:“这根破渔竿,放在这里碍事,且待小老儿将其收起……”
  吴南云望他的背影,蹒跚行至船侧,不由冷然一笑,暗中已有了计较。
  “双连掌”浩飞这时,已招呼各人下马,准备上船,同时,口中还嘀咕的道:“妈巴子的,这渡船上的老小子,真是个温吞水……”
  濮阳维这时已飘身过来,他凝目一打量这河面,暗中略一估计宽窄。低声向吴南云道:“吴堂主,这河面宽渡约有十五六丈之谱,此时风浪不大,凭你一身功力,大概可以踏水过去吧?”
  吴南云向河面上瞧了一瞧,颔首说道:“大约勉强可以一试,但不知是否有绝对的把握……”他双目一转,压着嗓门道:“帮主,你可发现这老渔夫有碍眼的地方?”
  濮阳维轻轻一拍吴南云的肩头,表示自己已有所防。
  这时,“八臂神煞”顾子君向其它各人暗暗传警完毕,大步行向这边。
  濮阳维飞身向前,急促的将自己心中所拟计划,向他扼要说出。
  濮阳维语音甫住,蓬船左侧人影一闪,老渔夫又已笨重的转出。
  吴南云这时快步向前,向老人道:“老丈,这第一次渡河,将尽送马匹行囊先过,这些对象皆甚为沉重,在下友人中,有熟知操船之人,所以,无需老丈亲身劳动了。”
  老人闻言,不由微微一怔,目光轻开骤合。他仍旧细瞇着眼睛,呵呵笑道:“无妨,无妨,老朽正感到筋骨衰退,只怕尚无法摇动这些对象呢!”
  吴南云亦朗声一笑,已谕令十二红巾及四名香主,牵着各人坐骑,在秋月大师护船之下,分做三次全部安然过河。
  这时,“笑面佛”秋月大师亲自操橹,已自对岸摇了回来。
  “双连掌”浩飞哈哈大笑道:“大和尚,老夫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宗本事。”
  秋月大师站立船尾,亦洪声答道:“老衲行脚天下,什么名山大川未曾去过?这些纵马操舟之术,又有什么值得惊异的?”
  濮阳维眼见属下及马匹,皆已全部渡河,天幸尚未发生意外之事。这时,他心中却丝毫不感轻松,因为对方若是有为而来,则有所目标,必然注重于自己与帮中各重要堂主身上。
  那位一头乱发的老渔夫,正孤单单的坐在沙地上。手中指环,顺着每次渡船的来回,有意无意的对着日光,将反射的光芒,映像至对岸一大片芦苇之中。
  这些,全已被濮阳维等人,暗暗的注意到了。
  秋月大师将蓬船靠岸后,老渔夫已笑吟吟的走上前来。向众人道:“这一趟便请各位爷们全部上船,由小老儿亲自摇橹相送,否则那渡河之资,小老儿却愧不敢受哩!”
  濮阳维微微一笑,已负手向右行出三步。
  吴南云也一摇一摆,亦向左行出了五步,随着站定身形,二人面上的笑容已骤然收起。
  这时老渔夫面上神色,已自微变。但他仍强做镇定,干笑道:“各位怎的还不上船,莫非有什么……”他话尚未说完,金环箍发,红衣红髯的“八臂神煞”顾子君已洪声喝道:“相好的,这出戏不必再唱了!你这等装扮,便当蒙得过我们不成?”
  老渔夫右手自然的将那条细长的钓竿拿起,往到前胸一横。口中仍自辩道:“老英雄这是为什么?小老儿未曾开罪各位……”
  这时,立于左边的吴南云,蓦然脑中如电般想起一个来。他冷冷一笑道:“冰海钓叟,想不到阁下除了钓鱼之外。还会演戏!”
  “冷云帮”各人,一听吴南云道出老渔夫的真名实姓,皆不由暗暗一震。
  老渔夫蓦然发出一声如金鼓铜钹也似的狂笑,双目倏睁。神光暴射中,他已洪声道:“好个‘七煞剑’果然不同凡响,老夫与你素无一面之识,想不到你却能认出老夫。”
  吴南云嘿嘿一笑道:“好说,好说,便是不识阁下的庐山真面目,但这‘冰海钓叟’的独门暗器‘千寒钓竿’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标记。”
  这“冰海钓叟”原是居住于极北冰海的武林异人,武功高强,别树一帜,但平日却甚少进入中土。此刻,他竟突然现身于此,而且,看情形好象更有与“冷云帮”做对之意。
  “八臂神煞”顾子君,哈哈长笑道:“原来尊驾竟是独霸极北冰海的战玄心战老师,倒令本席失敬了。”
  “冰海钓叟”战玄心,面色倏然一寒。削厉的道:“顾子君,老夫与你从未见面,却早已闻得尊驾大名,震慑关外三省,嘿嘿!老夫却要见识见识。”
  就在“冰海钓叟”话声始住之际。立于他右后方的濮阳维,已淡淡一笑道:“战老儿!‘玉面修罗’的威风,难道你就不想领教一番么?”
  战玄心一闻对方口气竟如此之横,他大怒之下,已霍然转身。说道:“濮阳维,老实告诉阁下,今天你等必已逃不出全军覆没的厄运,嘿嘿!只怕贵帮总坛,此刻已在丐帮诸英,及‘黑旗帮’群雄的扫除下,仅剩一片瓦烁焦土了!”
  濮阳维面如寒霜,双目上仰。冷冰冰的道:“战玄心,你这些欺人之谈,最好拿去骗骗别人,哼!便是丐帮诸人能插翅飞渡,也快不了我们多少,而且,只怕他们在重创之下,已无力进攻我帮总坛了。”
  战玄心正待说话。立于河边船首的“笑面佛”秋月大师,已呵呵笑道:“战老施主,老衲尚有两个活宝贝,送给施主消遣……”
  说着,秋月大师两手一抡,舱内已有两条黑影凌空飞起。
  “冰海钓叟”看也不看,便知道定是自己预先埋伏在舱底,准备于“冷云帮”群豪渡河之时,乘隙引发舱内暗装火药的两名“黑旗帮”友。
  他也不去接住,任内两条黑影“吧哒”摔落地下,甚至连眉头也未皱一下。
  濮阳维心中一凛,暗惊此人心肠之冷,行事之毒,无已复加。
  秋月大师扯开喉咙,叫道:“好个‘冰海钓叟’想不到你这老小子竟然如此狠辣,连自己人的生死亦丝毫不放在心上,可笑适才老衲翻开舱板,制住这两个小贼时,他们尚眼巴巴的希望你来解救呢?”
  战玄心冷冷一笑,阴沉沉的道:“老秃驴,这无关紧要,稍停老夫自会代他二人报仇,让你们到阴间阎王老子那里去打官司?”
  秋月大师气得哇哇怒吼,就待掠身扑下。
  濮阳维向他微微摇头。也漠然道:“战玄心,是谁主使你来此地暗算我们的?”
  “冰海钓叟”连眼皮也不抬一下。皮笑肉不笑的一龇牙道:“濮阳维,你这是在对谁说话?”
  “七煞剑”吴南云微微一笑,说道:“战老儿,本帮帮主是在审问那一身鱼腥味的老杀才哩!”
  战玄心这时连遭讥讽,再也忍耐不住。他怒喝一声,手中“千寒钓竿”一展,挟着“嘶嘶”破空之声,已抽向吴南云身上。
  口中同时骂道:“吴南云,老夫今日便要你晓得,冰海一脉,不可轻侮!”
  吴南云哂然一笑,身形飘然轻转。
  就在他身形回侧之际,一溜寒光,已闪电般掠去。
  无论是身法、出剑,皆是气度恢宏,潇洒自如,确是一派宗师的名家风度。
  战玄心暴喝一声:“好!”
  身形晃掠间,已连连挥出十三竿。
  去势如云,层层密密,且钓竿长达丈余,竿身细韧,这时,劲风如削中,破空之声不绝,威势惊人已极。
  吴南云长笑一声,脚下半步不移,手中“珠耀剑”起若群星万点。
  但闻“叮叮”之声连响,战玄心那狂涛般的攻势,已被一一化解。
  “冰海钓叟”乃为极北冰海派中第一把高手,武功自成一家。
  他平日甚少与中原人士交往,但此人极喜中原山水之胜,曾数度畅游中土名山大川。
  是而,亦免不了与武林人物接触。
  所以,中原武林黑白两道上,亦大略知道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
  战玄心早年即已听过,五台山“七煞剑”的威名,那时,他心中犹自不服。如今一试之下,对方竟将自己这一上手,便令人难挡的“冰海雪涛十三”完全封出,而更未离开原地半步。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倏然狂吼一声,鼻孔中已钻出两股拇指粗细的白色雾气。
  这两股雾气凝而不散,若两条小蛇似的,在急骤伸缩。
  蓦然,战玄心又闷喝一声,“千寒钓竿”已如雪地风飞,一层层的暴舞而起。剎时缤缤纷纷,竿影重重。
  最奇的,那“千寒钓竿”之上,更发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奇寒之气。
  而且,压力之沉重,直如山岳巨浪。
  “七煞剑”吴南云面色凝重,他知道对方已使出冰海绝技“柱海立地七十二式钓竿”招式。并加杂着威力极大的“冻龙真气”在内。
  吴南云手中“珠耀剑”亦似缓实急的迎上。
  剑气若明虹紫电,又似烈阳耀灿,圈圈点点,幻成无数彩色各异的晶芒。
  剑风呼啸刺耳,劲道如江河绵绵,滔滔不绝。
  他名摄天下的五台派镇山绝技“七煞剑法”亦已倾力施出。
  这时,濮阳维双目圆睁,凝视着场中二人剧斗。心中忖道:“这‘冰海钓叟’战玄心功力之高,确是令人侧目,只不知是哪一方的对头将此人请到?倒真是一个大患……”
  “八臂神煞”顾子君,亦微皱浓眉,想到:“看目前情形,这冰海战老怪的功力,只不过较‘七煞剑’吴南云略逊半筹,恐怕他仅与本帮的‘生死判官’褚千仞在伯仲之间……”
  二人正在暗自估量双方情势。
  “断魂镖”秦骥目光闪处,已发现对岸十二红巾等人背后,已轻轻拥出数十个黄衣劲装彪形大汉来。那群黑衣大汉为首之人,赫然是一位面目黝黑,神情慓悍的中年人。
  他手中持着一面似旗非旗的兵器,微风吹拂下,可隐约看出上面缕绣着九个恶鬼头。
  这时,十二红巾五人及四名香主,仍然站立对岸,焦虑关切的注视着这边,尚毫不知晓背后已有敌人掩至。
  “断魂镖”秦骥缓缓移过身躯,向濮阳维一使眼色。自己已急若飞鸟般,呼呼掠出五丈,眨眼间,他身躯已在河面之上。
  濮阳维适才已经会意,他随手将长衫下摆撕裂,迅速的分成三片,倏然运劲抖出。
  就在“断魂镖”秦骥的身形,力喝下落之际,那块衣脚以若一片铁板似的,挟着劲风,落在秦骥脚下的水面上。
  秦骥脚尖顺势一点,人已猝然再度飞起。
  他这时已在空中大呼道:“你等注意,背后有敌!”
  就在他呼声出口,十二红巾等人后面的暗袭者,已大叫着冲到。
  秦骥身形,在濮阳维以布襟三次托力之下,已若轻羽般飘至对岸。
  他大喝一声,单手疾扬,空中十道银光电闪。瞬息间,那群暗袭者已有十人惨叫着翻倒在地。那神情慓悍的中年汉子,这时正将一名十二红巾逼得险象横生。
  他见状之下,不由惊呼道:“这是‘断魂镖’!”
  秦骥身形甫落,已长笑道:“‘催命使者’杨真,尚记得秦某人么?”
  原来,这手持旗幡形兵器的中年汉子,正是昔日在吕梁山伏龙堡,濮阳维手下逃生的“催命使者”杨真。
  他自六日前,受“黑旗帮”帮主“摩云鵰”白英重托后,便率众与白英厚礼卑颜请来的“冰海钓叟”战玄心,在此设计埋伏。
  由战玄心假扮渔夫,诱使“冷云帮”众人上船,便可藉渡船上暗置的炸药,将“冷云帮”群豪一网打尽。却想不到阴谋未成,反而使“冰海钓叟”战玄心身陷重围。
  他无奈之下,只有率众猝出,意欲偷袭“冷云帮”已渡河的群豪。
  哪知仍被“断魂镖”秦骥发觉,眼看着自己率领的属下,在对方“断魂镖”下,已倒地十余人。他这时真是又惊又怒。吼道:“秦骥,任你有“冷云帮”余孽为翼护,今日杨大爷也要叫你知道厉害!”
  秦骥于五年前,曾在山东济南府为了一件小事,与“催命使者”杨真较量过一场。
  秦骥在第二百招上,险胜了杨真一掌,杨真败走时,即已言明必雪此恨,却不想此时竟然相遇,真是冤家路窄了。
  秦骥一摸唇上短髭,微微笑道:“阁下火气倒还不小,这样正好,倒也省得彼此麻烦。”
  杨真怒喝一声,已不再多说,“九鬼夺命幡”一展,带起呼呼劲风,已卷向“断魂镖”
  秦骥而来。
  秦骥冷然一哂,掌势起如云飞风舞。脚下暗踏“幻魔隐身步”。
  瞬息间,已与“催命使者”斗在一处。
  对河而立的濮阳维,嘴角正含着一丝淡漠的笑意。
  他凝视着秦骥与杨真的拚斗。心中却忖道:“看目前局势,‘黑旗帮’白英等人,似已兼程赶赴淮阳山,却暗中留下杨真及战玄心等人,在此袭击牵制……”
  他想到这里,不由恍然醒悟:“适才自‘冰海钓叟’的语气看来,‘黑旗帮’似乎早与丐帮诸人,有默契联手之意……”
  濮阳维心中十分焦虑,他左右环顾,只见对岸的战况甚剧,秦骥与杨真打得难解分。
  十二红巾仅存的五人,与四名香主,亦兵刃齐飞,与“黑旗帮”数十名精壮帮友,杀做一团。
  这边,“冰海钓叟”战玄心,手中的一条“千寒钓竿”舞得密不透风,寒气砭人。
  “七煞剑”吴南云正倾出全身功力,“珠耀剑”恍若银河流星,灿然生辉,剑光纵横中,威势夺人魂魄。
  看情形,二人在三、四百招以内,尚不致分出胜负。
  这时,“八臂神煞”顾子君,已急急行至。低声道:“帮主,‘黑旗帮’白英这厮,果然心思细密狠毒,他埋伏战玄心等人在此,可能有两个目的,一是乘隙将我们除去,固然能成心愿最好,否则第一项阴谋不成,亦可藉此牵制我等,以便他们乘虚向本帮总坛攻击。”
  濮阳维连连颔首,道:“不错,如今事不宜迟,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八臂神煞”顾子君红须微拂。洪声道:“本座先行过河,以助帮中诸人。”
  他语声一住,人已陡然拔空飞起,身若一朵红云也似,在水面稍点即起,身形美妙,轻灵已极。
  濮阳维尚是首次看见“八臂神煞”顾子君施展轻功,他不由心中赞道:“果然不同凡响,较之南云尚要高上半筹。”
  “八臂神煞”顾子君施展出他昔日惊震江湖的“浮云掠月”身法,这么宽的水面,仅只三个起落,已扑到对岸。
  “八臂神煞”顾子君日前在狭谷之外,与“黑旗帮”拚斗时,因一时疏忽,而致中了“苗疆双凶”的剧毒,故而未曾大显身手。
  此刻,他毒伤已愈,纵身而来,直如天际迅雷,狂风横扫,猛不可当。
  就在他身形甫落之际,几声惨号已随之而起。五名“黑旗帮”友,已被凌空拋起。
  “八臂神煞”顾子君哈哈长笑,身形电掠,已抢至“催命使者”杨真身侧。
  这时,杨真虽已倾出全身功力,却仍然占不着秦骥一丝上风。
  此刻,他已微感乏累,而且“冷云帮”群雄更在对河掠阵。这尤其构成他心理上最大的威胁。这时“八臂神煞”顾子君身形一起,杨真已觉得有一股强劲得窒人的罡风袭到。
  他眼角微瞟,脱口呼道:“‘八臂神煞’顾子君”一时吓得心胆俱裂,急急晃身后撤。
  “八臂神煞”顾子君停身闲立。长笑道:“秦堂主,你尚有兴趣与这厮一会么?”
  秦骥身形如闪电般,跟随而进。沉声道:“顾堂主,且请一睹本座红砂掌力。”
  这时,秦骥的一双手掌,已变成朱砂也似的血红。
  “催命使者”杨真,大喝一声,“九鬼夺命幡”已幻成一片幡影,劲风呼啸中,疾点秦骥上盘十二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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