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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麦火林!”
  柳帝王得到了这个答案,当他转告给夏停云他们知道时,在帝的容状元可是叹气了:“没想到他比我们更早一步到泗阳城来。”
  “你知道这家伙!”
  “是七大长老之一——。”容状元苦笑道:“据说,他以前是天堂部份的‘光天皇’,一向以智谋狠毒着名于修罗天堂之中。”
  “嘿嘿,修罗天堂的人要杀京走灾,目的只有一个。”柳帝王哈哈笑:“那就是姓京的真的知道第一大修罗的密。”
  说完了这话,咱们柳大公子这才将目光和潘大美人相遇。在场,宣大美人可也在一旁咧!
  柳帝王尴尬一笑,那宣雨情已笑出了声来拉着潘离儿道:“潘姐姐,这些日子来可真是辛苦你了?”
  潘离儿摇了摇头,轻柔笑道:“没有。七寒兄终究是朋友,而且也是血性汉子一个……。”
  “是说更早以前落到十二牙他们手中的事呢!”宣雨情一笑,接道:“不过他们现在全死了,也算是有了公理。”
  潘离儿点了点头,反握住宣雨情的手道:“妹子近来奔波江湖,可也吃了不少苦吧?”
  唉!女人家问的事就是这些。
  柳帝王将目光转向冬七寒,一笑:“七寒兄,咱们可是又见面了。”
  “是又见面了。”冬七寒一笑,道:“你这话可是想问问秘先生近来可好?”
  大混猛一点头道:“冬兄一定是暗中跟他们联络?”
  “没错。”冬七寒承认道:“他已经是在泗阳城内。嘿嘿,我想那位闻人名剑也来了吧?”
  “想得对!”
  皮俊从门外幌了进来,嘘气道:“柳小子真有你的,这家主人,泗阳城的容大娘好像对你另眼相看吗?”
  “那是哥哥我行——。”柳帝王看了后头跟进来的韦皓雁、倪不生、晏梧羽这三位美人不禁笑道:“皮老弟,这一路你一定很愉快吧?”
  愉快!皮都快要杀人了。
  “哥哥我什么也不想说,”皮大堡主往床上一躺,叫道:“现在,皮某人可以安心安静安全的睡一觉了吧?”
  安心安静是可以理解的,反正三个女人会有什么麻烦事谁都心里有数。
  安全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知萧游云又逃出来的事吧?”晏大小姐在说着的时候似乎仍有余悸:“你最好小心他…。因为——他的武功变得好诡异、好狠毒!”
  什么?那个姓萧的又跑出来了?
  难不成他被陆醒关起来以后反而有奇遇!
  柳帝王的心中忽然泛起一丝不安,很强烈的不安。
  他知道这次萧游云能逃出来再度进入江湖,绝对不像以前那么好善了。
  “他的武功特性有了什么改变?”柳大公子问的是皮俊。
  “很诡异……。”皮大堡主皱着眉头,道:“似乎他萧家的大梵天心法进入了魔道。或者说,是另外加了一点旁门左道。”
  柳帝王沉思了片刻,缓缓道:“迟早要见面的,现在就去把这件事先了了吧?免得日后所有的事情混杂在一起弄得更难收拾!”
  “柳哥哥——”宣雨情关切的往前一步,道:“萧游云的是由我而起,让我来面对他……。”
  “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柳帝王耸肩一笑,轻轻拍着爱妻的头顶,道:“你放心,天下还没有人可以叫柳哥哥回不来的人。”
           ※        ※         ※
  萧游云进泗阳城的时候可是相当的嚣张,他可没半点的忌讳。
  因为,他就是要让柳帝王知道他来了。
  他萧游云来了!
  “唉!又见面了?”柳帝王的声音果然在背后响起,轻笑着道:“萧朋友,咱们可真是有缘呀!”
  “柳帝王——!”萧游云缓缓回过了身,上眼闪着一丝邪异的光芒沉冷冰寒的声音道:“是,我们又见面了!”
  柳帝王耸肩一笑,道:“直接说话了,你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哥哥我?”
  “你很明白。”萧游云哈哈狂笑惹得一街道的人侧目相视,他可是一点顾忌也没有。“不过,我可以给一个机会……宣雨情让我带走。”
  柳帝王看着这个男人,忍不住苦笑道:“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可惜,柳某人是个会用生命来悍卫家的男人!”
  “那就死吧女”萧游云的牙缝中吐出这四个字,整个人压迫向柳帝王一双手臂彷若在风中的柳絮狂摆不已,更奇异的是那掌上的十指。
  急颤似乱弹弦动!
  这种攻击的手法相当的冒险。手臂在狂舞,自然是随时露出许多的空门,而且这是一种只有进攻博命的招式半点也没有后路退守。
  可怕的是,如果出手的人动作够快,那么这就是一种——没有空门,敌人无可回手的杀技!
  这已经不是大梵天心法。
  大梵天心法是讲究天人合一,在呼吸调气达融于似有若无却又狂霸舞比的境界。但是眼前萧游云所使出来的,只有狂霸而无调息,更无天人合一的妙境。
  柳帝王吸气后退,利用这个空档他想更了解多一点。
  萧游云大步跨迈强攻,一前进一后退竟是窜走有了四条街之远。帝王心头不得不吃惊!
  明明姓萧的完全不注重呼吸调息,但是这一盏茶的时间下来他为什么半点紊乱也没有!
  咱们柳大混更吃惊的是,萧游云一双手臂和十指摆动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这么快?
  这,已经不是人类所能做出的速度,简直比庙会的乩童所显灵出来的情况还要叫人不可置信。
  柳帝王另外注意到的一点是,萧游云脖颈上的肌肉正一鼓一张的大力震动。
  这种情况,实在有点像……眼镜蛇!
  柳大公子一叹,正想出手相试搏;蓦地是背脊上觉得一凉。
  怪,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在背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你、透视你,要看清你的肌肉变化、你的感情、你的思想、你的……生命?
  柳帝王纳气窜身,往上高拔了两丈瞬间回首看了一眼。
  找不到那个人!但是那种感觉更强。
  萧游云的攻击更强剧烈,早已是引得上百人讶呼围观。大公子左看右看,忽的往旁边一间早点包子店就冲进去,萧游云追入!
  当下碗筷齐飞,豆浆包子乱弹。柳大混瞅眼旁边有那么一大桶豆浆在,便是翻身闪过萧游云的攻击左掌一挥一拍便将那桶滚烫的豆浆往萧游云飞过去。
  萧游云可像是铁打的金刚闪也不闪的依往前冲接,当下“哗啦”大响豆浆水珠纷飞以万点水晶滚跳。
  不过,他的速度慢了一点点。更重要的是,水珠飞奔的路线在萧游云双臂气机的带动下呈现出一种“图案”!
  不,这“图案”可以说是在不规则的运转中呈现出某种“规则”的现象。
  柳帝王在闪眼一顾间已是看出了一点点诀窍!
  萧游云再进,柳大公子又退;一前一后双双破瓦自屋顶飞出。
  咱们大混不愧是混遍天下的打架好手,就在弹身出来的时候双足早已将周围的瓦片全扫向萧游云。
  他双足一点一扫,速度当然慢了那么一点点;萧游云眼见就可擒杀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却见自下方涣起的瓦片碎石往全身穴道打来。
  刹那,心念闪动,柳王和萧游云可是各有心思。
  咱们大公子的想法是,这些碎瓦破石足以点打萧游云一半的穴道:而且方才他已经看出对方某些“规律”,只要稍有空门便够他制伏这家伙。
  萧游云的想法可是完全不一样。
  现在他满脑子里只有——杀了柳帝王!
  他佑2宣雨情不可能变成他的女人。既然自己得不到,乾脆连所有人也别想得到。
  只要柳帝王一死,宣雨情绝不可能再嫁给别人。萧游云每天告诉自己的一句话是:“我可死,但是绝对要拉姓柳的一道下地狱!”
  碎瓦飞石穿打在身上,萧游云将全身气机全在这杀那注于两臂狂舞狂拍。
  轰!巨大的一响,两道身影双往下头又穿了两个洞摔落。甚至,这间早点子的屋顶已经撑受不住“折磨”哗啦啦的一大片一大片坍倒了下来。
  “柳哥哥——。”
  宣雨情惊叫一声,和皮俊、夏停云、夏两忘等一伙子全冲了过去。
  这时,众人眼角瞥见一道身影迅速由后门窜出,下犹且挟了一具身躯三两下飞跃便消失了踪影。
  好快的动作,好轻功。
  夏停云和夏两忘互视一眼,可是双双弹足便追蹑了下去。
  这厢,宣雨情、皮俊等人窜飞到碎瓦砾之间奋力寻找挖掘。忽然,他们的心全往下沉!
  在瓦砾堆中的不是柳帝王而是萧游云。
  那么,方才被神人带走的就是柳帝王了!
           ※        ※         ※
  邝八地的一双浓眉紧紧皱着,他听过那个人。
  在修罗天堂的“天堂”,有一个非常神的人物。虽然他只是列名四大天王之一,但是在最上层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物早就该接任“光天皇”。
  他有这个能力,更有这个智慧!
  “如果不是曾经犯下了一个大错,在六年前无意中让宗弹指顺利叛离组织……。”方圆在旁摇头叹道:“他早就是统领天堂了是不是?”
  邝八地看了旁边这个胖老头一眼,道:“你知道的事可真不少,是不是那位‘大天人’庸救告诉你的?”
  方圆呵呵笑了两声,不置是否的转了个话题道:“你打算怎么做?如今柳帝王在他的手上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
  邝八地嘿嘿一笑,反问道:“你呢?方前辈一路跟着柳帝王北上,而且暗中使了不少力……。现下的情况你又打算如何?”
  “那个人,你们称他叫做神通先生是吧?”方圆眯起了眼睛,嘿道:“老夫一向不管江湖事了,更不会明目张胆的招惹这些闲着没事的家伙!”
  他说着,便自屋顶起身;前头那座木屋内正是神通先生带着柳帝王进去的地方。
  方圆还是一付不想理这事般的立起,眼瞳孔内已经看到夏停云、夏两忘双双往西的方向窜走。莫非是又有了变化?
  邝八地也看在了眼里,淡淡一笑:“方前辈是要去喝一杯,还是跟下去看戏?”
  方圆瞅了他一眼,呵呵笑道:“这种赏春的好日子不去喝酒,管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多煞风景?”
  一串大笑声中,走了。
  邝人地淡淡一哼,攸然转身道:“大驾可是麦长老?”
  “哈哈哈,冥大帝的修为果然有可观之处。”麦火林大笑声中缓缓自另外一座屋顶现身,扬眉道:“邝八地,听说你已经不受组织的指挥了是不是?”
  邝八地浓眉一沉,淡淡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奉命来找邝某人?”
  “你当然明白天地人第一大修罗对你的事情很生。”麦火林嘿声一笑,冷然道:“不过,第一大修罗愿意给你一个表明的机会……。”
  “哦?是吗?”邝八地淡淡的反问:“是什么?”
  “杀了皮俊、宣雨情那一伙子人。”麦火林沉沉一笑,道:“我想这对你而言是件简单的事吧!”
  “简单是简单——。”
  邝八地的语调半点也没变,“不过,更简单的一件事是,杀了你!”
  “哈哈哈,邝八地你太自不量力了!”麦火林狂笑声中抬腿攸忽滑飘到了邝八地立足的这座屋檐上另端,嘿嘿道:“既然你已经挑明,那就别怪麦某人不客气了。”
  麦火林的双掌一拍,便见忽忽的由四周窜出七、八道身影来。来他早就有计算?
  邝八地却笑了,笑的像是看见一件很滑稽的事。
  他是看见一件很滑稽的事——奔飞出来的是八个人,八个死人八具体!
  麦火林的脸色变了,因为他看见八具体上面各站了一个人。宣雨情、皮俊、倪不生、韦皓雁、晏梧羽、容梧羽、容状元,甚至冬七寒也参了一脚!
  “这个人是我的——。”
  张仙子冷冷的由容大娘陪伴在隔旁另外一座屋顶上傲立,沉怒在眼瞳孔内跳跃。“姓麦的,我夫君的血现在由我来讨!”
  “很好。”麦火林老牙一咬,蓦地哈哈恭笑道:“人既然都现身了,你们也出来吧!”
  便是,由应无罪领头,龙在世、太上道人、阳夫人他们四个率领了一批人手亦纷纷破瓦而出。
  这回可是大伙儿全照面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一些人全露面如何?”方圆胖老头不知何时又幌了回来,边打着酒边指东南方向道:“两位,一道出来凑个兴怎样?”
  众人目光一转,赫然是秘先生和闻人独笑。
  这下可好啦,大大小小男女老少一伙子全齐了。
  “我们之间的事先解决!”张仙子飘到了麦火林面前,嘿道:“怎样?你不会只做那种使阴的手段见不得人吧?”
  麦火林沉冷一笑,喝道:“张仙子,三十年前的剑到现在还想耀武扬威?这可是好自找苦吃!”
  “这一战就是你我,少废话了。”
  张仙子右掌扣剑抽弹击出,已见大家风范。
  一出手,便是当年闻名的“飞仙七渡”!
  闻人独笑和秘先生的眼睛不由得为之一亮。张仙子出剑的气势的确是十分的吸引人。
  不但是姿势好看,每一个变手换式绝对绝对没有丝毫的多余和浪费。
  可以说,绵延七剑其实源于一法;一法生七剑,剑剑圆融无碍彷佛是天下最自然的一件事。多了、少了,都嫌不对。
  在场的个个高手,个个眼睛雪亮,也个个叫好。
  麦火林将一件披风麾袍挥,右臂直挺向前撞去。
  他的这个铜手臂既沉又重,却是早已跟身心合一!但见得出手时四个诡异的角度便令人不得不讶异于这只铜手臂是精铜打造的还是用纸糊成的?
  若不是纸糊,如何能运用翻转至此?
  张仙子早先吃过对方这只铜臂的暗亏。这厢,她冷冷一笑,剑尖稍稍一挑迅速的往前滑去,正赔着麦火林的“掌背”。
  谁都看得出来这下是张仙子占了上风。
  张仙子手中有剑,剑身的长距可比麦火林的铜臂早些触刺对方的身躯。但是,麦火林是个笨蛋。
  剑,已贴着向前沿臂滑上,丝毫之差便可刺入对方的脖子。这几乎笃定赢面的刹那,麦火林的“手指”竟然可以“反”扣。
  这可是人类做不到的事。
  但是麦火林的“手臂”是机械,它可以做到许多人类不可能做到的事。手指不但可以反扣抓住剑身,甚至从“手腕”部份还可以飞弹出来。众人不禁讶呼一声!
  这下张仙子可是大大吃了亏。
  一则是双方较功内力,麦火林占了先机;再则麦火林的“铜拳”弹出力道犹加了几分。
  张缺子的表现可是令所有人惊赏!只见她的双足轻轻以足尖点着屋面,边间连连点了有十三、四下之多。
  这是,传说中张仙子的“御气仙步”!
  果然在这迅速的十来点足之后,麦火林偌大的气机力道为之大大的消灭。气势一衰!
  张仙子冷喝一声,右再使力一推,“喀”!
  麦火林的铜拳竟是硬生生的被接了回去,而且剑身亦在铜指反扣中往前滑了一寸。
  这一寸差点要了麦火林的老命,幸亏他见过的场面够多,当下一偏头划出道血口子来但是左掌可是在移首折身时迅速拍出。
  好快的劫击向张仙子的丹田腹部。
  张仙子以剑柄为轴,一撑向上翻转;麦火林右掌忽放,迅速追补一拳打至。一拳一掌配合的巧妙极了!
  容大娘提着双这端见了忍不住呼叫道:“妹子小心!”
  好个张仙子人在半空翻转,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犹且能回剑一扫,在百险之中化出五道剑锋硬是挡下对方这手狠毒诡辣的一击!
  “好一手‘朝圣五佛’!”方圆忍不住鼓掌道:“虽然小伤了一点,却是无什大碍!”
  张仙子受了伤?
  众人注目看去,只见她的左臂衣袖己断,小臂上被剖划出三道指痕来。是麦火林的左掌威力!
  “原来这个姓麦的左手才见真工夫。”皮俊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晓得他的左臂是怎么失去的……。”
  容状元则是自个儿在沉吟道:“这条手臂倒是好用。”
  “你在说什么呀?”晏梧羽在旁儿笑道:“好先生的难道你也想砍下右臂来换装一条不成?”
  “什么话?”容状元瞪眼道:“那有这种疯子!”
  他们的对话可惹得麦火林冷煞的目光瞪来。干啥了?
  “不错,他正是废了自己的右臂来装上这只铜臂。”邝八地缓缓道:“现在,你们可以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吧?”
  “这种人未免太可怕了一点吧?”
  韦大美人摇头叹了一口,眼角可见得对方那位大美人应无罪直往自己这边瞧。
  又是怎的啦!
  “那个女人一向自以为很美——。”咱们皮大堡主呵呵笑着,可是自己对女人的了解好得意。“所以,今天瞧见了各位大小美人们当然有些吃惊了。”
  宣雨情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好笑道:“你可真会说话!”
  “那里——。”皮耸了耸肩,加大了声浪笑道:“她现在大概明白柳小子到彩烟楼去,见了以后压根儿看不上眼翻头就走的原因——。”
  这话分明是要气死人吗?
  人家应无罪也是十足的的大美人一个,可没皮俊说的那么难看。不过,这边宣雨情、潘离儿、倪不牛一、晏梧羽、韦皓雁五大美人也真不比她差就是了。
  应无罪听在耳里,脸色当下深深一沉,嘿道:“那个多话的小子是谁?”
  “皮俊!”龙在世回了一声。
  “皮俊?皮家堡的那个皮俊?”应无罪嘿的一声,哼道:“想不到做女人生意的皮大堡主原来是个像女人一样的饶舌的家伙。”
  一大串笑声响起,可不是来自应无罪那端,反而是晏梧羽她们嘻嘻哈哈的笑着>反常!反常?
  一般人听了这种话大半是翻脸的,可惜的是他们久经柳大混的调教,嘻笑怒骂的可多了。
  咱们皮大堡主甚至还拍手笑道:“柳大混以前说过——当一个女人开始念你的时候,那就表示她对你有意思了。”
  这是什么话?
  不但是应无罪听不下去,连站在一道的冬七寒也觉得怪怪的。
  这些人真的是江湖中所谓“侠”字辈的人?
  他叹了一口气,眼光看向秘先生;只见他虽然和闻人独笑都在看着场中对峙的张仙子和麦火林,但是彼此间两人的角度立位可是呈现一种微妙的互动互制关系。
  随时可以出手,亦随时可以退走。
  那厢,张仙子和麦火林各自调息注视对方片刻,俄然张仙子冷喝一声再度跨出出剑。
  这一剑,人道是“仙子飞天”,正是张仙子当年之所以为天下十剑的一大秘招。
  但见得张仙子一整个人在剑光流转之中恍若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最后竟至是消失于无形。
  当下众人目光所见只瞧着剑光似电乱飞,伸吐有若天龙舞天气势磅礴令人为之心震目眩。这是旁观者所见,而麦火林首当其感受则更加深了许多。
  这回,他几乎无法出手。
  麦火林只觉额头上冷汗一线一线的滑下,甚至是背脊也为之一阵冰凉。
  他不是挡不住这一剑,而是这一剑很可能弄得两败俱伤。这点,他不得不估计是不是值得这么做?
  目前情况是早已别无选择,麦火林双目一凝,从喉头里狂声大喝:“别小看了人。”便见他左臂右臂如风轮航转动大步迎向张仙子!
  两道身影,好快好快的撞触在一起。胜负……!
  神通先生终于出了笑容。
  救出了萧游云时,他就是要利用这个人来“测试”柳帝王。当然,针对萧家的大梵天心法做了某些“改造”!
  他将萧游一的筋络调整了一些方向,以便让大梵大心法在运转的时候产生不可思议的人衡击力、耐久力。
  “要对付柳家父子自创的‘帝王绝学’就不能以正宗的武学来对抗。”神通先生的想法是:“我们必须以不合理的武功逼出他们气机转动到极限。嘿嘿,那时就是我们了解他们武学根源的最佳时机!”
  果然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中,萧游云一进入泗阳城便叫柳帝王蹑跟住,而他们之间的一战也在自己估计之中。
  他在乱瓦堆中提擒柳帝王出来,是想做最后的测试。他相信这个年轻人可以让自己在武学的造诣上多一番新的体认。
  甚至引发另一方面的看法、智慧,别创出新武学来!
  唯一令人皱眉的地方是背后有两个家伙紧追不舍。以那两个人令人讶异的轻功和追踪术,神通先生肯定是在柳帝王身边号称“轻功第一,追踪无双”的夏停云、夏两忘。
  神通先生可是用了不少方法,甚至是原先布置了六名手下分别抱住另外一个人来迷惑他们。
  足足一炷香之后,他确定当他进入这间平凡极了的民房时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笑了,将柳帝王往屋子当中一方长木板放下,微微嘘喘一口气上下打量这个在当今武林中是个传奇人物的年轻人。
  “果然是个人物!”神通先生点了点头,嘿声自语道:“在萧游云狂怒的攻击下竟是气息不乱于昏迷中。嘿——不简单、不简单!”
  神通先生双掌往前拍落,连连由上自下拍打了柳帝王全身一十六处。冷冷一笑之后,左右大拇指缓缓的按捺住柳帝王两侧的太阳穴。
  须臾之后,便见他这一对大拇指逐渐泛紫,紫中透气。一缕缕上升的紫气如丝线,由一而数、由数而十余。
  再见的是这左右各有的十来道紫气烟到了六寸顶处盘结,彷若是结成一朵紫色莲花。
  “好看!”夏停云从墙壁外弄破了一个洞口进来,叹气道:“这个方法是不是两百年前由凌离人发明的‘紫神莲道’?”
  “识货——。”夏两忘由另外一面墙撞了进来,点头道:“这门紫神莲道据说两百年来只有秘传秘咐,江湖中几乎已经忘了有这门诡异的武功。”
  神通先生缓缓收回了一对大拇指,哈哈大笑道:“算你们聪明,不敢在本座运功时出手。”
  “因为你们知道只要对本座一出手,嘿嘿——这位兄弟是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
  这句话好像是事实。夏两忘双臂抱胸,哼道:“老头子,你打算怎样?”
  “我不叫老头子——。”神通先生微笑道:“本座人称神通先生。”
  这家伙还真是有趣的家伙。夏停云耸肩道:“行,神通先生,你打算如何处置眼前的事?”
  “容易啊!”
  神通先生笑容可掬,十足有儒士风范的道:“两位能追踪到这里必定是武功智慧皆高人一筹……。”
  他看了看柳帝王一眼,笑道:“本座最欣赏有能力而且锲而不舍的年轻人。你们想要怎样?”
  怎样?这还问什么?
  “当然是要这个柳小子!”
  “行!”
  “行?”
  “对呀!”神通先生大笑道:“就把人还给你们……。”
           ※        ※         ※
  “喂,那个老头子是有问题还是有诈?”
  “没有关”“没有?怎么可能?他把你这样交还了出来……太不合理了吧?”
  “合理,合理极了。因为……那位神通先生吃了暗!”
  “怎么说?”
  “第一,哥哥我全身的经脉早就自己调理过了,所以那个紫神莲道大法一从在下我的太阳穴进来,他可得自己的气机有点——不顺!”
  “第二呢?”
  “第二,他好像不知道哥哥的太阳穴躲了夺情大蛊!”
  “听来这个变化好像有趣?”
  “有趣极了,他可是被夺情大蛊的蛊毒啜了一下下!”
  他们全部大笑了起来。
  事情的变化有时实在不是人类的计算可以完全控制?
  在这泗阳城另一端的决战何尝又不是如此?
           ※        ※         ※
  张仙子的剑光和麦火林的铜臂魔手迅速的交接,融合,在极眩丽的光芒和剧悍的气机大力波动下这座屋顶照理说是应该支撑不住。
  这点,他们两人也在计算之中。
  别说他们,在场所有的人也早想到理该如此!
  问题是,天下的事很多很多都是出乎“以为”之外。
  屋瓦是碎了乱飞,碎石也的确是四方弹走。但是,这瓦片下面赫然是一道一道钢条,而且是特殊的精钢!
  以他们两位这等成就和所用的兵器竟不能撼动丝毫!
  这不是普通人住的房子。
  绝对不是,最少这种精淬的钢条不是一般人能得到!
  张仙子和麦火林的估计都有了错误,因为这点错误让他们最后的变化僵在“不应该”的位置。
  所以,当剑光和臂影停凝的时候,他们的姿势很奇怪,也很好笑。两人的目光交接,不禁觉得相当的滑稽。
  双足一顿,两人各自往后退开了三步。由于这个奇特的变化,两人方才的敌杀气势竟是大大消少了一半。
  当然,另外涌起的好奇心是,下头的屋主是谁?
  不仅他们有疑问,当下所有的目光也忍不住望了下去。好像知道大伙儿全在等着似的,在里头的人笑了。
  “精彩!两位的武学造诣让这一战足以留名武林后世。”说话的声差不多是四旬五、六,沉稳中透着一股自信以及……傲视天下的气魄。
  便见得是一道身影施缓缓的踱了出来,一袭儒衫飘风别见宗师点范。那双凤鸾眼眸似睁似闭,淡淡含一丝笑意似有若无。
  颔下黑须四寸,更加显出这人与众不同出尘意味。
  “帅呀!”皮在上头鼓掌道:“这位中生颇有样子,不知是什么来路?”
  “剑!”闻人独笑忽然吐出这个字,简单而直接。
  “他是一把剑,一把真正的剑。”秘先生同意的接口道:“纵观天,四十五、六年岁能有这种气魄的绝对没过三个!”
  一个是闻人独笑在这个年绝,柳梦狂则已达五旬有过。那么,当今天下还有谁可以达到这种成就?
  “吾尔空年?”方圆讶笑的叫了起来:“好小子,是你?”
  “哈哈哈,是方圆老兄吧?可有好久不见了。”吾尔空年龙吟长笑,也不见他抬足顿身便已是上了自家屋顶。“想不到咱家这间陋室,竟是来了不少江湖当下鼎鼎有名的人物。”
  “原来三十年前天下十剑中最天才的吾尔名剑也在泗阳城内。”容大娘叹了一口气,道:“老娘可十是枉费在此居住了一辈子。”
  吾尔空年淡笑抱拳,道:“容大是巾帼英豪,吾尔未曾问候倒是失礼了。”
  “哈哈哈,吾尔名剑果然不愧一代剑圣!”秘先生在另端长笑道:“想当年以十四年岁一把剑在短短一年内打遍江湖无数高手,立登于天下十剑榜中……。”
  无论在当时或是现今武林,吾尔空年的确是创下了中最着名的一页。
  吾尔空年淡笑一声,朝众人环顾一眼道:“各位,现在是不是可以让在下好好睡个午觉!”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谁会那么自讨无趣捋吾尔空年的虎须?
  当然,如果说有例外那一定是闻人独笑!
  “午觉你可以--”闻人独笑临走前可没有稍稍改变他一贯的语调:“不过,醒了以后可记得要见面。”
  见面,在闻人独笑来说只有剑锋与剑锋的接触!
  吾尔空年微微一笑看着一伙子人纷纷离去,正想举步回屋。却是,倏忽半转身朝东南向的巷子内沈声道:“是那位高人?”
  “不高不高,”柳大公子微笑的幌了出来,猛挥手打招呼道:“只是个平凡通男子而己!”
  “有意思。”吾尔空年哈笑着:“平凡最难得。兄弟,进来共饮一杯如何?”
  “敢情好。”夏停云和夏两忘也冒了出来,“这种有人请客的事,咱们哥儿从来不放过。”
  吾尔空年双眸一闪,打量了他们三人一眼片刻后,俄然大笑了起:“很好、很好。三位是我吾尔空年近三十年来第一次正式的客人。请--!”
  便是四人鱼贯进入,这屋子内布置的相当清雅。两壁悬挂,分别是晏几道和苏东坡的词画。
  当中一座白橡木圆桌外带四张沈檀深褐椅。
  颜色配得好,一抹幽檀香味更加几古意。柳帝王环顾四周,忍不住赞赏道:“怪不得方才闻人名剑一见到你便只有一个‘剑’字…。的确,风雅见风范,古意藏傲骨。设非已臻化境是不可能在有无之间可以完全不用‘心’!”
  酒,是由吾尔空年亲自端上来的。这位鼎鼎大名的一代宗师竟然简单到没有半个仆役?
  他为四人斟酒,同时稍沈眉淡淡道:“这位兄弟深具智慧,不知如何称呼?”
  “柳,柳帝王!”
  “好,久仰,果然是人物一个!”
  “如何能跟吾尔先生在十五年岁便登天下十剑相比?”
  “你不是个客气的人才对。乾!”
  “乾!”
  四人举杯,一饮入喉而尽。吾尔空年眯了眯眼,看向夏停云和夏两忘一笑,道:“两轻功卓绝,理当是轻功无双、追踪第一的夏氏兄弟!”
  “嘿,吾尔名剑是退而不休隐而仍观!”夏停云轻笑道:“对江湖可是清楚的很。”
  吾尔空年双目一闪,缓缓道:“是诸位在天下武林盛名之故,吾尔空年不过是耳闻而已!”
  柳帝王哈哈大笑,道:“吾尔名剑,在下一直有件事思想不通,可是要请问一下。”
  吾尔空年微微一笑,又斟了酒道:“天下可谈的事可多,何必执着于一件之上?”他似乎知道咱们柳大公子想问的事,淡淡接道:“不去问张仙子?”
  “你们的理由都一样?”
  “喝酒--。”
  “好,乾!”
  “乾!”
           ※        ※         ※
  为什么在三十年前鼎鼎大名天下十剑忽然间一起宣布退出江湖?
  在当时,那的确是武林中最不可思议的事。
  虽然在三十年一直存疑在每个江湖人的心中,也一直有不少人在追寻这件事的真相;但是仍然跟昨天才突然发生的事似的一般不解。
  是什么力量可以让这顶尖的十名剑手退隐?不可能是一个人,不可能有一个人一把剑可以打败他们十个人。
  最少,江湖中一直没有人相信有这么一把剑存在!
  “依你们的看法,另外一个可能是什么?”柳帝王问。
  “毒?”倪不生偏了偏头,又自个儿摇头道:“不可能。能毒得了一个可不能把他们十个全用毒控制了。”
  “你想追查这件事用意是什么?”韦皓雁皱眉道:“难道三十年前的事跟我们眼前要对付修罗天堂有关?”
  “有,一定有!”
  柳帝王眯起了眼睛,缓缓而有点忧虑的道:“黄山双道首重新拾剑付对我爹,那就是大大的有关”正说这话的当儿,只见一名女婢急步到了房门口恭身道:“柳公子,我们家主人已经替你约见了京夫人。”
  京夫人就是张仙子了。
  柳帝王一笑起身,道:“很好,那么麻烦姑娘你带路吧!”
  “是!”女婢恭敬应了一声便是前头带路。这厢两人一前一后是往花园来,果是见得春绽张仙子负手在其间。
  “张前辈在前,柳帝王有礼了。”咱们柳大公子可是换上了一付翩翩公子模样,含笑向前抱拳。
  “你要找我?”张仙子语气仍然是冷冷淡淡的。
  “没错,是想问一件事。”
  “说!”
  “三十年前…。。”柳帝王的话才出了四个字,对面张仙子已先冷哼抢断道:“二十年前的事不要提!”
  “不提还找你干啥?”
  柳大混觉得还是露出了本性自在一些,哼道:“哥哥我偏要问三十年前为什么天下十剑同时退出江湖?”
  “看在你曾经卖命救走灾的份上,我原谅你这回愚蠢的固执!”张仙子冷眉道下:“不过,如果你仍然不知道进退…。嘿嘿,可别怪我张仙子翻脸无情。”
  “好大的火气。”
  柳大混混可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笑道:“张前辈,这件事我是非问出来不可。而且,我柳某某还要亲自请问京大先生有关第一大修罗的秘密!”
  “什么?”
  张仙子的脸色大变,冷喝道:“柳帝王,我姑念你曾经有恩于我,亦看重你在当今武林中是难得少年英雄。哼!可别逼人太甚。”
  她说这些话的当儿,杀意已是飙涌四浮大有一触动念便是出手。
  本来,以张仙子素来的脾气眼前已算是十分礼让忍耐了。如果不是柳帝王冒死相救京走灾,她早已出手无疑。
  “要什么条件你才肯说?”柳大公子叹了一口气。
  “没有条件!”回答的好坚决!
  “怪了!”柳帝王摇了摇头,道:“吾尔空年也不敢说,怎么以素来最是天不怕地不怕张仙子也为之噤口?”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张仙子抽手断枝,似剑捏于指中微向柳帝王。怒声:“滚,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
  “哈哈哈,你说错了一句话!”柳帝王仍旧一付嘻皮笑脸的样子,但是口气可是十足的自信:“天下,还没有一个人能叫哥哥我‘滚’,更没有一个人当我想见他的时候柳某某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张仙子手中的树枝暴然往前一探,破风而来在空气间产生极刺耳的嗤声,恍若是从耳膜划入心底。
  柳帝王可真一点也不敢小看这一“剑”。
  纵使张仙子犹有三分留下余地,却已是宗师经典的剑术,罩身而来的是圆融无碍可没半点空门。
  柳大公子随手一摘,是朵新绽的玫瑰。
  弹指,玫瑰迎向已近至三尺的树枝。
  花瓣纷飞是攻,梗枝正正抵撞在对方的枝头顶是守。
  张仙子在手腕气机一震刹那已抽倒树枝划出半弧,十来片的花瓣恍如在一团强大的漩涡中卷滚。忽儿间凝结成一团球落打于地面。
  而且,余劲未失的弹了两弹。还真像个花球。
  “两位怎么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
  容大娘可当和事佬了,快步走了出来一拉张道:“妹子,无论如何也要给姐姐个面子吧?别说这位柳公子曾经救过姐姐一命…。”
  她不愧是江湖走多了,立即又接着道:“再说,狙杀京走灾的是修罗天堂的人,想来正是那位第一大修罗下的令,柳公子目前正集合中原的武林力量来对付他,如果能问你这边多知道了一些消息,在他们的战役上必定有绝大的帮助。如此一来,于私可以替走灾报仇,于公则造福武林同道,两全齐美之事咧!”
  容大娘的这一串话很有具说服力,甚至咱们柳大公子听了都差点鼓掌起来道好。且看张仙子,脸色表情果然是缓和了不少。
  “三十年前的事我们都不会说的。”
  张仙子看了柳帝王一眼,沈吟了片刻才像是下定了决心道:“不过,如果你想追查这件事,倒是有条门路。”
  柳帝王立即点头接口道:“晚辈洗耳恭听。”
  “去找一个叫宿命老人的人。”
  “宿命老人?”柳帝王差点忍不住想问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这号人物。因为,以他的见历耳闻竟是未曾听说。
  “他还活着吧?”张仙子叹了一口气,眼中泛起一丝敬意道:“是个一百二十岁的老人。找他,看命;找到了他是不是肯见你,看命。”
  “好!”柳帝王扬眉道:“那位老老前辈在那里?”
  “五百里外山东单城与南阳湖之间。”张仙子昂了昂首,朗声道:“两地距离六十里…。。”
  “找不找得到,看命?”
  “明白了最好!”
           ※        ※         ※
  慈龙湖一战轰动天下。乾坤堂这方面虽然胜了,但也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这一役里,单单是乾堂就折损了一千八百六十四名弟子。另外前来参战的少林三金刚、全真广佑情、十三哥爷会的五当家郭教严、六当家高法刀亦全没于此战中。
  当然,修罗天堂那边更没得好处。
  三路人为中就是左路的黑罗汉、右路的无相先生负创遁逃。中路方面,元般若和崔风落水借遁,而那个被柳梦狂击打穴道的冀还西则不明不白的浮在慈龙湖叫人打捞了上来。
  以冀还西的武学造诣,死的实在是不明不白!
  “我们总算把修罗天堂进入中原的势力瓦解!”丐帮的佟范在经过五天的清理后仰天长嘘道:“这一役,丐帮也损失了近千名子弟……我们这差不多有三千之多--。”
  若是连前几天千余名乾坤堂弟子算上,也有近五千之谱了。
  “修罗天堂在这方面是主力,据我们的消息共有七千之众…。”韩道看着么多的体,忍不住悲哀道:“清理计算的结果,差不多是这个数目!”
  这话就是说,在慈龙湖前后半个月内,两造加起来死亡的数目已起过万人之多。
  武林中像这么庞大的战役,已数难见。
  “剩下来的就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仇恨!”全真赵梅冷颢然为师弟广佑情之死十分的怒意,“那个元般若是罪魁祸首,我赵梅冷不会放过他。”
  “阿弥陀佛--。”明灯大师全十叹气道:“无论是为了中原武林将来的安危或是老衲这三名少林师侄,亦不得不去追查元般若的下落。”
  “好!”十三哥爷会的二当家胡峰一拍掌道:“胡某人愿跟两位一路往东南方向寻找!”
  “东南方向最是可能。”大鹰爪门的白动天哈哈笑道:“白某在此役中侥幸不死,可不就变成了怕死之辈。”
  眼看他们四人已是联成一气,谁也阻挡不了了。佟范点头起身,朝柳梦狂和解勉道一抱拳,道:“这里就交由你们处理吧?佟某为了那些死去的徒子徒孙跟他们先走一步了。”
  “佟长老也要先离去?”解勉道起身相扶:“依解某某见似可详情策划后再行动。”
  “不了,解堂主!。”
  佟范摇头道:“复仇之心彷如救火之急,我们如何能等待?五天的休顿已是太长…”
  “佟长老这话正合我等心意。”赵梅冷亦抱拳道:“柳大先生,解大堂主,就此告辞!”
  柳梦狂轻轻一点头,道:“各位,来日再见。请!”
  “请!”
  众人纷纷抱拳一送一走,那明灯大师等五人已是往东南方向而去,一阵子沈默!
  “江湖中不是没有血性汉子。”柳梦狂仰天一啸,龙吟直贯于九霄云天。“解堂主,你可知柳某方才要他们离开的原因?”
  解勉道双眸一闪,道:“莫非柳大先生已经知道元般若的动向?”
  “掌握得住!”柳梦狂淡淡一笑,道:“元般若要对付的人是柳芋人,嘿嘿,我当不会让他失望。”
  “是!”
  解勉道微微一叹,道:“我们将在山东单城和令公子会合,柳大先生希望能在十五日后到达彼处。”
  “我明白了。”柳梦狂的杖和脚步开始往前迈去,孤傲而自信。真是帝王“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是不是?”解勉道问着。
  “帝王就是帝王。”韩道郑重的点了点头,停顿了片刻又道:“可是我一直不明白,在慈龙湖的那一战,他是如何潜游从千百艘舟子找到元般若的所在?”
  “这点属下也不直百思不得其解。”范一呆显然也想了好久。可不是,这真是令人十分不明白的地方!
  “原因一点都不困难。”解勉道不愧是乾坤堂的堂主,当下就解释道:“他只要随便上一艘舟子,然后趁乱接近元般若的那艘舟舫再下水不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是啊!本来就是这么简单!”
  解勉道的回答一点都没错。其实,天下许多大事不就是用很简单的方法完成?
  做人做事,何必那么累搞得好复杂来烦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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