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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地重游。 苗如玉心绪百转千肠,颇难适应。 她说道:“还是让我多作心理准备吧,毕竟我仍无法立即坦然面对你爹!” 刘吉想想,道:“也好,你就在附近走动,待我先治父亲毒伤再说。” 他早在山下已买了一大袋糯米,扛及此处,已是汗流浃背。 他现在唯一目标即是先把父亲毒伤治好,其他一切好说话。 待苗如玉含笑送行之下,刘吉方自安心踏入齐云堡。 事隔两月,齐云堡更显苍凉,裂墙、破瓦处处,杂草已生、阴风呼呼,虽是午时日正当中,仍觉鬼气森森。 刘吉方掠入古堡,己喊话:“爹,我回来啦!您若还在,请回话,我是阿吉呵!” 乍闻“阿吉”突有声音传来,人影一闻,掠出一位大块头男子,他急奔过来。 刘吉见人,惊喜道:“阿喜?怎会是你?” 此人原是刘家忠仆李喜金,几月前因打斗而分散,没想到他仍在齐云堡,难刘吉如此兴奋。 李喜金见及刘吉,呵呵笑道:“你可回来了,等得我好辛苦!” 忽又笑容一敛:“快快快,老爷中毒很深,快不行啦!你带回解药没有?” 他引着刘吉往内厅一间秘室掠去。 刘吉道:“解药已带回,就是这一包。” 李喜金征愕:“这么大一包!” 刘吉道:“不是吃的,是用煮的,堡中可有大锅大桶?” “有啊!炼丹铜鼎不就得了。” “说的也是,你把我爹扶来,我去生火煮水。” 李喜金立即应是,快奔而去。 刘吉则转往记亿中曾经搜过之炼丹房。 果然在东边秘室找到大铜鼎,二话不说,找来柴火先燃起再挑水倒入铜鼎中。 工作尚未完成,已见及李喜金扶着衰弱老头行来他就是刘千知,此时他已是满脸发青,清瘦如骨,往昔风采根本不见。 刘吉见状,颇为心疼。 他笑道:“爹,我找到解药了,你还熬得过去吧?” 刘千知慈祥一笑:“还过得去,多谢你啦,不知解药是……” 刘吉道:“糯米!” “糯米?” 不但刘千知,连李喜金皆感意外。 刘吉笑道:“就是糯米,孩儿亦未想及是这玩意,否则岂会花此冤枉路,您快到鼎中,待孩儿把毒蒸吸出来便是。” 刘千知自嘲一笑:“唉,老啦,不中用啦,到头来还是儿子救老子,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刘吉笑道:“放心,凭爹神功,还可风骚个十年八年,孩儿哪能跟您比啊!” 刘千知自嘲淡笑中,已被扶往铜鼎,盘坐下来, 刘吉立即扛起麻袋,将糯米倒入鼎中,然后和李喜金合力加柴引火,霎时间火势更炽,铜鼎开始冒烟。 刘千知则运劲逼毒。 只见得阵阵谈青烟气从毛孔中渗冲而出,被糯米所吸收,糯米则渐渐变成青蓝之色,瞧得李喜金直叫好毒好毒。 刘吉却叫他闭嘴,以免二度中毒。 李喜金掠伸舌头,再也不敢吭声,默默闪着毒烟,免遭暗算。 然而青烟方向甚乱,李喜金终怕干扰,道,“我且在外面保护你们,有事喊一声便可。” 说完,含笑而去。 刘吉无瑕应付他,只顾着检查父亲伤势,每隔一段时间便问如何如何? 刘千知淡笑有进展,至于真实状况却不得而知。 时间分秒过去,终近黄昏。 刘千知身上已不再冒出青烟,刘吉但觉毒性该解,便拿出银针,刺入父亲身上,挤出鲜血,照着苗如玉教法,开始检查是否仍带毒性, 试过之后,似乎一切正常。 他始笑道,“毒性大概已解,爹您起身看看……” 刘千知闻言谈笑,立即起身,掠出铜鼎,刘吉已取来冷水,往父亲身上游洗,边淋边说道:“爹运功试试……” 刘千知依言远功,那股软劲巳失。 可是想提足十成功力,却迟迟未能达成,甚且一般寒意直冒背脊,连七成功力皆使不出。 他不禁泄气一叹,“糯米似乎未吸尽余毒……” 刘吉叹道:“恐怕是极阴之毒。” 刘千知不解:“极阴之毒?” 刘吉道:“是厉绝生混着无毒之毒使用,不过,没关系,我已找到解毒之人,待她看看便细。” 刘千知道:“谁?” 刘吉道:“厉绝生的女徒。” “她?” “她已改邪归正。” “那个胖的还是瘦的?” “瘦的……” 刘千知笑道,“她似乎美貌无双,你捡了便宜啊!” 刘吉干笑:“那倒未必,待我叫她替您诊伤,您等等便是。” 说完他立即外出,奔向广场,己啸出声音,准备通知苗如玉。 岂细却传来李喜金喝声:“大少爷快来,妖女在此。” 原来李喜金早发现苗如玉行踪,已躲在暗中监视,没想到刘吉却啸出声音,他见行迹泄露,只有现身,欺向苗如玉,准备将人逮捕。刘吉闻声急道:“大笨牛快住手。” 他深怕产生误会,立即电闪出去。 乍见李喜金已和苗如玉交手,他急叫快住手,人如飞箭,冲向松林,奇速无比截向李喜金。一掌把他打得团团转。李喜金诧楞当场:“大少爷你搞错了吧?妖女在那头,你却攻向我?” 刘吉瞄眼道:“不准叫妖女,得说,苗姑娘您好!” 李喜金一楞:“苗姑娘?大少爷你被她迷住了?” 刘吉笑道:“不错,所以你得客气些。” 此语一出,倒让苗如玉嫩脸窘红,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李喜金更是诧楞:“太少爷该不会中了迷魂针吧?” 刘吉冷道:“不要胡说,爹的毒全靠她解去,她已是刘家的恩人,不得无礼。” 李喜金乍闻恩人,已不敢再失礼,但突然改变态度,似乎一时无法接受,不禁楞在那里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吉讪笑道:“就让你支吾个够吧!” 转向苗如玉,“走,我爹正等着你救呢!” 说完拉着困窘的苗如玉,直往秘室奔去。 现场独留李喜金,支支吾吾直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冤家变亲家吗?实在是世事多变,看来自己也得多加把劲了。” 干笑中,他默默跟追过去。 刘吉则飞快将苗如玉带往秘室。 忽见仙风道骨之刘千知,苗如玉更觉困窘,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千知则慈祥一笑。 他道:“多谢苗姑娘相助,老夫毒伤方能解去。” 苗如玉窘困道:“都是在下无知,才使您中毒……” 刘千知笑道:“怪不得你,毕竟徒弟救师父,天经地义!何况你及时觉悟,更难能可贵,不必拘束,刘家上下永远欢迎你。” 苗如玉颇为感动,直道多谢。 两眼却已含泪。 刘吉道:“苗姑娘你看看,我爹现况如何了?” 刘千知怕她尴尬,便自伸出手去。 苗如玉无暇多想,已伸手把脉,随又请刘千知坐于石床上,仔细审察,不久,拿出银针,剌向刘千知手臂,直没内骨。 苗如玉稍转银针并未立即取出,而是拿出玉瓶,倒出些许汁液,顺着银针,逼入体内,许久才抽出银针。 苗如玉仔细审视。 终于说道:“果然中了极阴之毒,且有深入骨髓之势。” 说时露出一脸傀疚之色。 刘千知淡笑:“生死有命,怪不得谁,苗姑娘不必自责。” 刘吉道:“不能用其他方法清除?” 苗如玉叹声道:“师父说过,凡深入骨髓之毒,或许只有少林易筋经之洗髓神功可逼出,否则只有对症下药……” 刘吉眼睛一亮,正待说出自己练过此功,刘千知却保密说道:“老夫倒未练过,现在可能派不上用场……” 刘吉问向苗如玉:“要是送到少秫去逼毒呢?” 苗如玉道,“可能不大容易成功,毕竟洗髓神功贵在自身修为,靠着外力,效果不佳。” 刘吉不禁紧张:“看样子,得再回五毒教,找你师父要解药……” 苗如玉道:“恐怕不行,极阴之毒并非毒药,得找到至阳之物以逼出,方能奏效,也就是说,我师父那里并无至阳之物,故而帮助不大。” 刘吉道:“这该如何?何处有至阳之物?孟神医那里可有?” 刘千知苦笑:“爹怎知,孟神医至此仍未见踪迹,恐怕已被鬼王囚在不知名地方。” 刘吉急道:“怎么办?实是多灾多难!” 刘千知淡笑,“生死有命,紧张何用?” 刘吉道:“你倒看得开,我可放不下,苗姑娘出点主意吧!” 苗如玉道:“或许有一物可以解前辈之毒……” 刘吉急道,“何物?在哪里?” 苗如玉道,“在东海,有个火焰岛,听说那里有只火龙,如果能取得火龙内丹,自可解极阴之毒。可惜火龙神出鬼没,且厉害无比,师父曾三次前去猎杀,皆铩羽而归,实是可遇不可求……” 刘千知目光一亮,道:“火龙内丹不但能解百毒,且能增强功力,或许用它来对付鬼王阴气,自可百无禁忌!” 他想儿子内功未臻上乘,若能服下此内丹,必定功力大进,到时自可接下自己工作,他已毫无牵挂。 刘吉推推手道:“算啦,能解爹身上之毒已是万幸,哪还想什么功力大进。” 闻言不断颔首,“不错,咱们必得取火龙内丹回来,一切问题方能解决。” 他跃跃欲试,毕竟出门已数月,却玩得不过瘾。 苗如玉道,“我大略知道位置,我带你们去。” 刘吉额首:“如此甚好,爹一起去吧!” 刘千知道,“算啦!神物得有缘者方能得到,何况爹已恢复数成功力,得先去打探盂神医下落,毕竟孟神医生死,不得不顾。” 刘吉急道,“可是您的伤……” 刘千知道,“还挺得住吧!” 刘吉赶忙问向苗如玉。 她道:“照前辈功力,自可压抑一阵,但仍该少用真劲,如若真的发作,可用阳热之药暂且制使。若不行,只得到少林找学过冼髓功的和尚治疗,一直等到咱们回来,一切或仍来得及……” 刘千知笑道:“这倒是容易,待我找无界和尚同行便是。” 刘吉这才安心。 他说道:“那爹便在一月后老家相会,抑或师父那儿。” 刘千知笑道:“爹自会给你消息,你若去,得千万小心,宁可不要,也不可冒险,知道吗?”刘吉颔首,表示知道。 于是众人再聊些有关近日发生之事。 随后苗如玉表示想做顿饭。 刘吉遂帮她,掠出齐云堡。 不久,带回飞鸟、鲜鱼,苗如玉烤、煮、烹,终让四人享受一顿丰盛晚餐。 时不宜拖。 且苗如玉仍觉困窘,不知该和刘千知如何聊话。 刘吉看在眼里,便表示立即起程。 李喜金当然举双手赞成。 刘千知自知状况,便先行告别。 刘吉则送父亲出门,在千万叮咛要父亲小心伤势,终于分手。 李喜金见老太爷已走,压力大为减轻。 他笑道:“这下可轻松许多,大少爷前次开溜,此时可甩我不掉,咱们一并前去猎火龙吧!” 刘吉笑道:“希望你挺得住,到时别抱怨好好日子不过,专找麻烦哩!” 李喜金笑道不会不会。 他似乎只要能四处游侠,其他危险已是其次。 苗如玉为弥补过失,自亦全力以赴。 趁着月色,三人连夜赶路。 冷风吹起。 齐云堡更显沉静而落寞…… 五日后。 三人己抵江苏吴淞口。 吴淞口乃出海主要渡口之一,但见江面船中绵延无尽,江岸市集热闹非凡,过往人潮数之不尽。 刘吉按照计划,租艘中型快船,准备出海。 那船主年约四旬,名叫陈亮,全身肌肉结实,目光精亮,看似练过功夫,扬帆撑舵,干净利落。 他瞧及刘吉等人大包小包,自知将远行,反正人家付了银子,他也不多说,立即便启程。 刘吉则不断拿出奇怪武器。 先是一支又长又尖之倒钩剌。 只见他不断拭着,笑道,“只要能把此钩刺中那家伙,保证它绝逃无去路,乖乖就擒!” 尖剌猛抖,且剌向甲板,砰然一响,直没舱板。 吓得船夫急道:“客官可千万小心,有什么威风,留待下船再耍,要是您这么一个不小心把船底刺破,咱们便完啦!” 刘吉一楞,他干笑道:“倒是有理,就把利钩收起啦!换换这把射天弓!” 他又拿出一把特制弓箭。 装上利箭,东瞄西瞄,呵呵笑道:“只要能射中那家伙,照样箭到擒来。” 那利箭方指向船尾,船夫猛地往下伏躲,急笑道,“客官别乱放,要是不小心松手,在下小命休矣!” 刘吉笑道:“放心,我玩箭功夫,从未失手过。” 李喜金笑道:“只是第一次玩而已!” 船夫闻言更是惊惶。 他干笑道:“客官请小心,把小的射死了,你们照样回不去啊!” 看看回路,已见不着岸边。 恐怕船行数十里了吧! 刘吉笑道:“我说过从未失手,你干嘛这么紧张,好吧,既然怕弓箭,这把匕首如何?一边锋利无比,一边有若锯子,可以互用。” 他放下弓箭,取出闪亮森森匕首,倒见杀气。 船夫干笑直皱眉,猜不出三人欲往何处? 似乎准备寻仇般,自己莫要卷入是非才好。 李喜金亦拿出一把犀利斧头,耍着玩。 他森冷说道,“只要那家伙敢现身,必定一斧劈下脑袋,省事多多。” 苗如玉瞧两人不断展示预备武器,已呵呵笑起:“希望到时能全部派上用场才好否则只有吃不完兜着走了。” 她已换上中原装束,一身黑衣劲装,瞧来更见英挺,媚力四射,早获得刘吉、李喜金不少赞赏。 这倒让她甜心不少。 刘吉笑道:“这些若杀不死它,看来真的要上吊了。” 他不断将武器一五一十数着、耍着,瞧得船夫眉头直跳。 他问道:“不知三位是否前去报仇?想必恨对方入骨吧?十八般兵刃全都派上用场了。” 刘吉笑道:“无怨无仇,相反的,爱它爱得要死!” 船夫不解:“既然爱得要死,为何还杀她?难道争风吃醋?” 不禁瞄向苗如玉。 心想,已经有此大美女做伴,那还吃什么醋? 这可真叫他越想越迷惑。 刘吉笑道:“我爱它,它未必爱我,只好以武力解决,我看唯一方法是把它宰了,那样我将永远爱它,至死不渝!” 船夫征诧:“可是公子看来非嗜杀之徒啊!” 若真如此,他才不敢接此生意。 莫非自己看走眼了? 李喜金玩弄着斧头。 邪笑道:“我也是,不杀它,誓不为人!” 船夫急道:“你们到底要杀何人?” 刘吉邪眼瞄来,“不是杀人,是杀一条万年妖怪火龙精,听过没有?” 船夫更是怔楞,“火焰岛的喷火妖龙?” 这可吓得他四肢瘫软般。 刘吉额首:“正是,你载我们,是光荣性的历史一刻。” 船夫哇哇怪叫,手忙脚乱想把船只调头。 他道:“我的奶奶,别的不去,去惹那妖物,十条性命也不够赔,我不敢去,你们另请高明,我还有妻儿子女要养,神经也算正常,不来这一套!” 急着扳舵欲回头。 刘吉一楞,他道:“怕什么?你只要驶及附近,我们登岸,你根本没事。” 船夫急道:“没事才怪!那妖物不但能混火窟,且能下海,何时从何处冒出来,谁也没把握!我从未听过有人去火焰岛生还回来,奉劝三位,好日子尽量过,别老是异想天开,想自杀也不必跑到那地方吧?” 苗如玉道:“谁说没生还者?我便去过一次,还不是好端端回来。” 船夫道:“大概你是潜水的吧?我可没这好狗运,三位行行好,放我回去如何?” 苗如玉道:“谁说我潜水?明明是坐船前去,你胆子未免太小了吧!” 船夫道,“胆小总比丧命好吧?” 他坚持想调头。 刘吉轻叹,“这样好了,还是往前行,直到你认为危险地区,不敢靠近时,我们再潜水游去,你觉得如何?” 船夫仍不肯。 但拗不过三人请求之下,他始勉强答应。 心头仍然不安:“三位何苦呢!去惹那妖龙,简直玩命,我可只敢靠近三里,其他自己想办法了。” 刘吉笑道:“随你啦!你觉得怎样安全便怎么做,反正那条龙猎定了。” 船夫无奈一笑,他道:“为何要猎那条妖龙?想报血海深仇?” 刘吉笑道:“是替你们除害,因为我是正义使者。” 船夫笑的甚僵。 他道:“免了吧!行船的,每一个亦知避开那地方,一切自会没事!以前还不是一大堆正义之士想为民除害,结果一个也没回来。” 刘吉皱眉, 他不相信:“妖龙这么难缠?” 船夫道:“可不是吗?传言它不但水火不侵,且刀枪不入,任何武器全伤不了它,我看你们这些破铜、烂铁根本派不上用场,还没搔到它痒处,便自丧命了。” 刘吉道:“这么泄气?难道从来没人有所战绩?” 船夫道,“倒是听说十几年前有位高人带着一把宝刃前去收拾妖龙,结果是伤了妖龙,却仍逃不过劫难。后来传出消息,那把宝刃仍插在妖龙背上,谁要是能找到宝刃,或可将它杀死,不过,那只是传言,是否可信,无人能证实。” 刘吉喃喃说道:“就是少了一把宝刃,否则胜算更大呢!” 苗如玉道,“宝刃之说,也曾听师父提及,可是上次寻找,根本没有,咱们还是别存非分之想,认真计划才是正途。” 李喜金道:“不管如何,我信心十足,妖龙必有罩门死角,找到了之后,必定可收拾它。” 刘吉笑道:“这正是我所想的,反正时间仍长,暂且不谈此事,坐下来,咱们喝它几杯,待醉醒时,目的地已到,自是快哉!” 李喜金当然同意, 苗如玉难得清闲,亦围坐过来,拿出预备之烤肉、腊味,摆在舱板上,开始喝起闲酒,长话江湖,不亦快哉! 刘吉虽说醉醒即至,他却怕船夫半途开溜,总保持几分清醒。 如此挨过一夜, 船夫似已混熟,且航行己远,折返之心已失,倒认命地载着三人往火焰岛行去。 或顶风时,亦坐下来畅饮几杯,不亦快哉! 如此航行三天三夜,终于快抵火焰岛。 众人方收起玩兴,开始注意四周变化。 此时已近二更。 星光闻夭、月影映海、波粼处处、美景天成。 苗如玉总被美景吸引,心想着如若一辈子和心上人无牵无挂,那该多好? 几天来,她美梦不断。 对心上人更产生难以割舍之情,看来这辈子跟定他了。 前行中,忽见远处传来淡淡火光,有若朝阳东升,煞是显眼。 刘吉不禁皱眉:“这么快即天亮了?太阳都已探头?” 李喜金道:“或许咱们玩过头,忘了时辰吧!” 船夫道,“两位猜错了,那就是火焰岛,那火光便是岛上类似火山之坑洞冒出来的,偶而听说还是妖龙吐出来的,三位小心,我看我就载你们于此好了……” 他已心生惧意,不敢再贸然前进。 刘吉道,“不行不行,还差十万八千里,叫我们游个三天三夜不成?你不是说五里之内还算安全?” 船夫道,“话是不错,可是现在评估下来,可能还要再加十里才行。” 刘吉斥道,“你干脆说躲在家里最安全。” 船夫干笑:“小的亦这么想。” 刘吉道:“少说风凉话,既然已来,咱们再近些,附近不是有很多小岛?到时你先停靠一小岛上,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办!” 船夫道:“不成!大船要是沉了,根本回不去。” 刘吉皱眉:“那就……停靠远些,再砍树干凿只小船,保你老命便是。” 船夫闻言始展露笑容。 他道:“聪明做法,此话我听最中意,走吧!左前方三里,有个小岛,足可满足公子需求。” 他再次扬帆撑舵,往小岛航去。 刘吉则不断注视火焰岛,希望发现奇迹。 再行两里之后,或许角度已变,火焰显得较弱。 猝见山林处闪出两道星星似光芒。 刘吉怔诧:“岛上另有珍奇异宝?看夜明珠发光了!” 李喜金亦贪婪瞧去,难得寻灵药还能发财! 苗如玉却笑道:“那岂是夜明珠,是妖龙双眼,我以前看过一次,故而明白。 刘吉怔笑:“真有妖龙?呵呵它可比夜明珠值钱喔!” 李喜金笑道:“不错,待收拾它之后,再挖双眼,保证发大财!” 他直觉此物独一无二,必定价值连城。 苗如玉笑道:“想办法收拾它才是正途吧!” 刘吉道:“办法早想过了,一切照计划进行。” 转向船夫:“看见没有?妖龙在岛上,你大可安心再逼近三里,大家都方便。” 船夫苦笑道:“你方便,我可一点都不方便,别忘了,若隔太近,到时回航想逃,反而更危险,这点不能不防。” 刘吉频频额首:“说的也是,好吧,照原计划进行,你靠在附近小岛等候,其他我们自己来。” 船夫如释重负,赶忙将船驶往附近小岛。 刘吉随即下船。 回探一番,发现此乃原始森林,巨树不少,遂砍下一株合抱粗松树,然后取其一段,加以挖凿。 由于三人全会武功,挖来毫不费劲,不到半时辰巳凿出偌大深槽,足可让三人轻易乘坐。 三人这才将必要东西摆入里头,懒得制划桨,径把船上旧桨取来,划出劲道,独木舟已往火焰岛驶去。 船夫特别交代要小心。 期待中,送走三人。 无聊下,拿出利刀,再刻新桨便是。 独木舟在三人用劲划行之下,有若飞箭般快速驶往火焰岛。 三人总是目不转睛盯着此岛,希望发现猎物。 然而或许太过于逼近,此岛越来越宽广,且林木参天,终挡住不少视线,一直无法再瞧及妖龙踪迹。 李喜金道:“妖龙是否会发现我们而躲起来?” 刘吉道:“少自大狂,它干嘛要躲你!或许它已发现点心上门,正在磨牙以待呢!” 李喜金干笑:“那就看谁叫谁了。” 苗如玉沉声道,“别再开玩笑,废话亦少说,妖龙耳朵灵得很,别还未摸着人家屁股,便被收拾得狼狈不堪。” 刘吉笑道:“你说的都对,俺便少说两句啦!” 说完,不再开口,小心翼翼驱舟潜去。 未久,终抵火焰岛。 藏了独木舟,抓起所有武器,背负于肩,这才有心情探向四周,始发现此岛比想象中宽广。 且林木参天,并未如想象中光秃一片,到处冒火。 既来之则安之。 刘吉两人,亦步亦趋,探往神奥世界去了。 三人方行百丈,忽闻闷雷响声,降地震动地面,颇具威力。 刘吉一楞,道:“会是妖龙放屁吗?” 李喜金道:“有可能,不知味道如何?” 苗如玉斥笑:“少胡说八道,那是妖龙走路之声音。” 刘吉干笑:“怎会?只走一步?它难道小儿麻痹?” 苗如玉道:“那表示它在窥探,说不定已发现我们了呢!” 刘吉皱眉:“这么贼?” 他赶忙往四处瞧去,但觉古木参天,哪来妖龙踪影? “或许我们该到高处往下瞧,一切自可明白。” 心想定,目光已注视左边山峰,该是理想地点。 暗中招手,三人小心翼其地潜去,爬高数十丈之后,再爬上一株巨松,果然瞧及四处。只见得此岛外围全是参天古树,但居中却若秃头般光秃一片,火焰则从地层裂缝冒出,或大如火山,或细如灯火,遍布甚广,景色甚是奇特。 刘吉喃喃说道:“或许妖龙吸火过多,才会吐火吧?” 话方说完,呼地一阵妖风乍起。 猝见两颗拳头大青光闻来,众人正待惊叫找到宝贝,猝又见及青光嵌在一颗几乎桌大脑袋上,吓得三人张嘴结舌。 那东西竟然是妖龙脑袋,不但恐怖吓人,一排利齿顿顿有若巴掌大,且呈倒三角形,锋利无比,实叫人毛骨悚然。 妖龙呼吸如沉吼,吹得树叶簌簌乱摇。 三人毛发己直,哪还敢动半分? 妖龙搜寻一阵,似乎未找到目标,突又缩了脖子,躲入林区,消失不见,根本未闻闷雷似脚步声。 刘吉眉头直皱,“来无影,去无踪,庞巨如山,刀枪不入,简直难想象要如何收拾它!” 李喜金道,“或许只是空壳,只要找出要害,必定可以解决它。” 刘吉苦笑:“就怕它皮厚肉厚,根本毫无要害可寻。” 苗如玉道:“且先试探再说,反正时间多的是。” 三人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正待移位探寻妖龙去处,忽闻鸣鸣长曝传来。 只见得左侧山峰上,突然冒出妖龙身形,远远望去,有若一只特大号蜥蜴,只见它面向月亮,轻鸣几声。忽然吐出一道红亮火光。这可瞧得李喜金诧道:“它当真能吐火!” 刘吉皱眉:“是火吗?怎么只见红光。” 苗如玉道:“那不是火焰,而是它的内丹,每当月明时,它喜欢吐出内丹吸收日月精华,增加修为。” 刘吉笑道:“这可好,它既然吐得出,咱们想办法盗走便是。” 苗如玉道:“恐怕近不了身。” 话末说完。 忽见十数道青光射向妖龙,直取无数要害。 那妖龙咆哮如雷,赶忙吸回内丹,尾巴一扫,砰砰暴响,震得山摇地晃,贯耳欲聋。 刘吉怔愕:“另有伏兵。” 来不及多言。 忽见十数条青影各持精利兵刃飞扑妖龙。一人喝着:“刺它要害!” 各自扑刺妖龙头顶、脖子、背脊,甚至胸口、腹部皆有。刘吉见状,当机立断。他道:“快跟过去,捡到便宜也好。” 三人默契十足,立即掠潜过去。 然而尚未逼近战区,妖龙突然发飙,尾巴倒甩头顶,那人欲逃,却无路可去,叭然一响,被打得粉碎。 它猛探腹部,张嘴噬去,又把一名杀手咬成两断,吞食入腹。 它再狂抖猛震,几名杀手受不了,被震落地面,想逃躲,却已过慢,被踩得血肉模糊,死状悲惨。 刘吉等三人见及,不禁头皮发麻。 这妖物果然神勇,岂是容易对付? 那杀手首领眼看一个照面,死伤逾半,怒喝一声:“退,毒箭攻其头部!” 数人立掠退, 猛又射出暗器毒箭,直取妖龙脑袋、眼、鼻、嘴巴要害,岂知妖龙根本不闪不避,猛一吹气,毒箭满天倒喷。 它更探头,相准一人,猛吹气,那有若狂风暴雨威力喷来,撞得那人倒栽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杀手首领见状怒道:“还是攻其要害,上!” 数道人影再次扑向妖龙背脊,抽出利刃猛砍猛刺。 妖龙哇哇怪叫,尾巴不断扫打,还好剩下几名武功甚高,每每趁此跳开,得以保命。 忽见一名杀手惊喜叫道:“这里有把匕首,已插在兽皮里头,敢情是把宝刀!” 话未说完,哇如暴吐狂血,人已倒飞空中。 原是他得意忘形之际,已被龙尾击中,倒喷空中,妖龙猛张嘴,将它吞噬入腹。 那杀手首领却闻及匕首位置在背脊靠近胸骨处,他赶忙掠来,搜寻一阵,果然发现黑色刀柄。 猛地抽起,竟也闪出一道青光。 他惊呼不已,“好宝贝,有了你妖龙难活命!” 他猛刺下去,直没兽皮。 然而妖龙只是哇哇咆哮,甚而未感觉疼痛,且因兽皮过厚,根本只是皮肉之伤,尽管如此,此举却触怒妖龙。 它咆哮尖叫,猛往地上打滚。 数名杀手不察,硬被滚落地面,活活压死。 杀手首领武功较高,见状猛地掠起,飞身往妖龙头部扑去,他想妖龙头部皮肉可能较薄,加以砍杀,必能奏效。 就在他扑近妖龙,一刀剌入其脑袋之际,却只闻咔地脆响,匕首被嵌在鳞皮之间,照样伤它不着。 他不由嗔恨,匕首如此之短,效果实在太差。 他正想连续不断攻击,甚至想挑一片鳞皮起来,自可宰杀妖龙。 岂知妖龙脑袋突然喷出白烟,不只是嘴巴、鼻子,就连耳朵,及满头毛孔全能喷出自烟。 杀手首领一时不察,被喷个正着,闷哼一声,人如断线风筝倒栽地面,其他杀手见状哪敢恋战,纷纷想走人。 岂知妖龙猛跺双脚,身形扭转扫打,霎时山崩地裂,杀手惊慌欲逃,然却难挡妖龙狠狠反击。 尤其那地裂缝隙之时,立即喷出烈火,硬将几名杀手烧得哇哇惨叫,妖龙扑来,一个个吞食入腹。 几乎二十名杀手不到盏茶工夫已全军覆没,落个尸骨无存。 躲在暗处之刘吉、李喜金、苗如玉面色凝重,头皮发麻,倍感生命受尽威胁。 刘吉叹道:“乖乖,连脑袋都能喷气伤人,未免太厉害了吧?阿玉,那该是毒气吧!” 苗如玉颔首:“可能是了,否则怎有此威力!” 刘吉叹道,“已是刀枪不入,再加上毒气护身,想收拾它,谈何容易!” 李喜金道:“只能智取,不能力敌,想办法,一定有办法可想。”他一副沉思模样。 苗如玉道:“那杀手不是喊说,有一把削铁如泥之匕首,看样子是嵌在妖龙脑袋上,或许将它取到手,胜算机会较大。” 刘吉道:“我去。” 看看两人。 他自又笑起:“当然是我去,否则叫你俩上去做肉饼不成?” 李喜金笑道,“属下是想把大好机会让给您,否则这种事难不倒我。” 刘吉斥笑:“少嘴硬啦!光是毒气一喷,保证你飞上西天!” 苗如玉道:“只要闭气,或可阻挡一阵,咱们不必强攻,智取方是上策。” 刘吉颔首,说道:“当然如此!” 看那妖龙正得意咆哮。他当机立断,猛地潜行数十丈,突然掠冲而上,暗器对其左眼,妖龙但见青光,哇哇咆哮,脑袋一甩,轻易击落暗器。 刘吉却趁此掠向背脊,一掌劈其龙背,叭然一响,有若击石,毫无损伤,但震力似已贯穿,疼得妖龙再次咆哮,尾巴扑扫而至。 刘吉掠跳闪开,再蹿其头部,急叫着宝刀何在,摸索欲寻却不可得。 妖龙似知来了高手,猛地喷出毒气。 刘吉赶忙闭气,掠回七八尺。 妖龙竟然躲闪,害得刘吉无落脚处! 若从顶空摔下,岂非危险万分。 情急中他抽出预留长鞭,猛抽妖龙脖子,身形掠移过来,再次扑向妖龙头,再也不躲毒气,伸手即摸即寻,终于在鳞缝中找到黑柄匕苜。 他欣喜哈哈直笑,抽手拔出。 岂知那笑声方起,已吸大少许毒气。 只觉脑袋一阵昏眩,妖龙又自咆哮乱甩。 刘吉霎时身形不稳,硬被甩坠落下。 妖龙见状,扑嘴即衔,想吞噬刘吉。 苗如玉见状大骇,怒叫可恶! 人如飞电,疾冲而上。 李喜金武功较差,近身不易。 他则挽弓,一箭射向妖龙眼睑。 那箭来得好快,妖龙闪避不及,叭然一响,射及下眼皮之间,虽是不痛不痒,它却被激怒,看来敌人不少! 突然疯狂甩扭抽摆,霎时怒尾撼天,飞沙走石四射。 刘吉硬被击中数颗,疼得哇哇大叫。 他仍往下坠去。 苗如玉紧张扑来,抓住鞭尾,喝道:“过来!” 猛力一揪,刘吉得已落身龙背。 苗如玉立即拿出药丸,让他服下。 妖龙发现背脊有人,突翻身落地打滚,猛震处,地裂山崩,地火不断从缝隙冒出,迫得刘吉、苗如玉无落身之地。 两人赶忙抽身掠退。 妖龙见人逃开,咆哮飞奔追来。 它粗脚粗腰,奔驰如飞,就连刘吉这等身手亦难以招架似的,几个蹿步,已被追及。 刘吉不得不再喊一声,身形一扭,拉着苗如玉左转直角斜切逃开。 那妖龙身躯庞大,冲力更大,自是无法灵活转弯。 忽见人影闪失,它自哇哇柽吼,煞住身形,东张西望想找出目标。 然刘吉和苗如玉却已躲人岩层裂缝之中,暂时得以安身。 那妖龙找寻一阵,终于发现远处跃武扬威的李喜金,当下咆哮,大步往前逼冲过去。 李喜金自认武器充足,耍他一下该无妨,喝斥叫:“有胆一决雌雄!我看你是女的吧?” 猎龙长枪抖直,准备有机会刺入其咽喉,说不定一枪奏效,功劳全在身上。 那妖龙岂容他嚣张。 哇哇狂叫中,飞快冲来。 刘吉猛一探头,发现此景,已自惊骇。 他急喝:“阿喜还不快躲!” 眼看妖龙逼得甚近,哪还顾得什么?登时掠身而起,身形如雷追扑过去。 苗如玉灵药似乎解去妖龙之毒,刘吉得以脑袋清醒。 腾掠之间,威力再现。 那妖龙冲逼甚近。 李喜金顿觉对方威力,速度甚强、几乎超出自己预估,他哪有心再战,赶忙射出长枪,却被妖龙一脚拨开。 他急忙想逃,妖龙甩尾,打向巨岩,碎成数块,奇猛射来,李喜金避无可避,只好倒扑地面,暂且逃过一劫。刘吉却更焦切,急吼着不能扑地。眼看妖龙就要飞踏过去。 他不得不射妖龙脑袋,匕首猛往其脑袋刺去,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一连十余刀,竟然刺出血迹,疼得妖龙再喷毒气,无瑕对抗李喜金。 刘吉学乖,见毒气喷出,不敢掠高,反往脖颈方向扑去,反正匕首有用,便自乱刺,然而颈部皮肉较厚,总无法奏效。 妖龙猛甩一阵,伤人不着,突又落地打滚,吓得刘吉不敢恋战,赶忙掠开。且引着妖龙追来,以让李喜金安然脱身。 刘吉仍用转折之术,一闪不见。 妖龙怒寻不着,哇哇咆哮,东撞西奔,想找出什么。 此后刘吉则利用机会,一看有机可乘,必定掠冲而上,能砍几刀算几刀。 然那妖龙却聪明无比,在数次扑杀不成之后,已学会应对之策,每见人扑来,必定落地打滚,捣得飞岩乱石四射。 刘吉近不了身,无计可施。 未久,天色渐亮。 妖龙似乎不想再战,咆哮一声,飞步往那火焰处之山区奔去,刘吉自想探路,急起直追,然在逼近火焰之际,终耐不了高热,眼睁睁瞧着妖龙消逝红焰之中。 他只能退下,一脸失望,苦笑道:“要命家伙,且有藏身处,咱们根本奈何不了它……” 他甚是泄气。 苗如玉抹去汗水,她安慰道:“至少这次是它被逼退,不是咱们开溜,算是战胜啦!” 李喜金亦笑出声音,道:“不错,能逼退妖龙,莫大光荣,迟早它是咱们囊中之物。” 刘吉叹笑,“那倒未必,它若不出来,咱们岂非要等一辈子?” 李喜金道:“不会吧……它难道不会肚子饿。” 刘吉道,“就怕里边有食物。” 苗如玉道,“里头恐怕有个窝,可惜我们进不去。” 李喜金道:“咱们可以把地火扑熄再进去啊!” 刘吉瞧及偌大一片地火。 他冷道:“你扑熄吧1我等你好消息便是。” 李喜金当真喝喝带劲,掠向一较小地火,伸手一掌打去,岩石泥灰掩去裂缝,然仍有空隙,地火照样冒出。 未久,连岩石皆化成红色且成灰,地火再次猛烈燃起。 李喜金只好苦笑说道:“好像并不大容易啊!” 刘吉瞄他一眼,懒得理他。 眼看三人全是灰头土脸,便道:“找地方歇息,洗把脸,吃点东西,养足精神再说吧!” 两人没意见,遂收拾东西,返往山下行去。 穿过山林,发现清溪,便自清洗身上污泥,然后拿出干稂,开始啃食。 刘吉看看颇为狼狈却又美貌迷人的苗如玉,不禁心满意足笑起:“好好的人不当,跑到这儿虐待自己吗?” 苗如玉甜心一笑,“有何办法,取不了妖龙内丹,如何向你爹交代?” 近月相处,她已死心踏地跟定刘吉。 纵使行程多艰苦,她仍甘之如饴。 李喜金当然对苗如玉渐渐有好感,闻言笑道:“你俩好好谈情说爱,我到附近监视妖龙啦!”说完,自行离去。刘吉倒是自在。 苗如玉却显困窘,稍斥道:“口没遮拦!胡说什么!” 刘吉道:“他可一点都没胡说,我可准备跟你大谈恋爱!” 一副猪哥样已露。 苗如玉更窘,她脸面为之飞红:“少来,谁要跟你谈,若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 “不是我缠着你,你才不甩我?” “对!” “那就让我缠死你吧!” 刘吉终于忍不住,飞扑过来,将美娇娘抱满怀,吓得苗如玉又惊又窘,急道:“你想干什么?” 刘吉邪笑道,“抱着你,还能干什么?” 他登时凑嘴吻去。 苗如玉霎时窘困,支支吾吾直叫不要不可,然而激情处,又怎变得了心上人热情的攻击。 终于软化下来,双唇一凑,化成浓情蜜意,在那无尽滑嫩间享受着深情交流且紧彻心坎、骨髓般的纯真爱意。 终于在吞噬侵略中,女者完全无法挣扎。 她喘息着、嘤咛着,双眼微瞌着任其摆布。 男人总想不断地侵略侵略再侵略,直到从掠夺中满足那激情爱意为止。 于是从嘴唇滑向粉颈,从粉颈再滑向胸脯,那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胸脯已然如此洁白、尖挺耸在眼前。 男人为之着迷了,深深又自吻去,那粉嫩乳晕,总让人吻得怦然心动……总让姑娘轻颤难挨……激情又将再次化开。 眼看干柴烈火即将燃起,突然传来声音,打断奔放激倩。姑娘登时惊觉,急道不好! 推开男人,晕红满面,扯理着衣衫。 男人沉迷中仍呵呵邪笑,叫声好香啊! 仍得恢复现实,喃喃说道:“这叫一吻定深情,定情火焰岛,你我感情将像火焰一样,永远炽热火烈啊!” 苗如玉轻斥:“少贫嘴!” 她赶忙将衣衫扯妥。 外头已传来李喜金声音:“两位谈情说爱完毕了吗?我有重大发现。” 刘吉道,“完毕啦!电灯泡老是这么亮,不完毕都不行,到底有何重大发现!” 李喜金已现身奔来。 他急道:“我发现另有大船,藏在左侧悬崖那头。” 刘吉一楞,说道:“难道还有人想取妖龙内丹?” 苗如玉按下窘意,说道:“可能是了,去看看如何?”刘吉自是点头。 于是三人收拾东西,潜往左林区。 行约百丈,见及一悬崖,往下探去,果然发现一艘颇为巨大战船,船上三两士兵行来晃去。 刘吉哺喃说道:“对方会是谁?” 苗如玉注视船桅那面白底黑图旗帜,画着骷髅。 她怔诧道:“会是鬼王派的船!” 刘吉道:“你确定?” 苗如玉道:“就是,有此图,八九不离十。” 刘吉道:“看来鬼王也想藉妖龙内丹提升功力,却不知来了多少人?” 李喜金道:“要是鬼王亲自前来,那该如何是好?” 刘吉道:“不会吧!那小子见不得光,怎肯飘洋过海?不过,也说不定,他若想独霸武林,牺牲一下,亦无不可能。” 忽闻船中士兵喃喃抱怨,“去那么久,怎仍无消息。” 另一名道:“会不会完了。” 先前那名亦不敢确定。 他抬头四望,道:“希望不会,等吧……” 两人无奈,再次巡逻。 刘吉闻言,低声道:“他们人马已经登岸,莫非便是昨夜那几名?” 苗如玉道:“可能吧,瞧他们模样,一定来了不少时候,何况昨夜若有伏兵,怎可能忍到现在。” 刘吉呵呵笑起道:“看来是鬼王手下在探路,看来他要痛失良机啦!” 苗如玉道:“那也得把内丹取到手才算数。” “说的也是。” 刘吉似觉对方高手已毁,留此无用,倒不如回去计划该如何猎取内丹方为上策,于是领着两人,再次潜回火焰山区附近,就近监视,免得失去良机。 三人找了较大岩缝,累了可在里头休息,平常则在岩顶瞧探,颇为方便。 李喜金仍望着偌大一片火焰,道:“或许下场大雨,可把火焰浇熄,到时自可长驱直入,逮个正着。” 刘吉瞄眼:“请问李先生,怎么逮才能正着?” 李喜金一楞,干笑道:“能突破火焰区,总是多一层机会,至于如何逮杀,只有见机行事啦!” 刘吉道:“你就异想天开等那场大雨吧!” 李喜金干笑,不敢再多言。 苗如玉道,“或许可用那把匕首,先刺它眼睛,再找机会剌其要害……” 刘吉这才将匕首抽出。 只见得刀柄黑沉如岩,毫不起眼,刀身稍弯,夜晚瞧来似能闪出森森青光,此时却钝若烂铁,颜色只不过比刀柄稍青森而已。 李喜金皱眉:“这会是斩金截铁宝刃?” 刘吉笑道,“你把腿伸过来,我试试便知。” 李喜金霎时干笑。 他道:“不必了,我宁可信其真。” 刘吉轻轻往岩块刺去,登时没柄。 苗如玉、李喜金咋咋称奇。 苗如玉道:“看来十数年前传言属实,当真有高手拿此宝刃对抗妖龙,却不知此刃何名?” 刘吉抽出宝刃,仔细检查,看看是否刻有字迹,转寻一阵,终见刀柄底部刻有淡淡弯月型图案。 他道:“这会是传说的寒月宝刃?” 苗如玉颔首,“可能是了,相传寒月宝刃平时粗糙,见及月光却森冷逼人,昨夜已得证明,没想到它失踪数十年,现在却又现形。” 刘吉笑道:“谁知它会插在妖龙背上,或改成屠龙刀,更见威力。” 李喜金笑道:“我赞成,借此干掉妖龙,扬威武林。” 刘吉笑道:“我看难啦!先前有高人拼命牺牲,照样无效。我昨晚也试过了,并不好搞。” 李喜金笑道:“再接再励,自有成功一天。” 刘吉苦笑:“飞蛾扑火,怎么再接再励也是枉然,最苦恼的是近不了身,根本收拾不了它。” 李喜金道,“照你这么说,岂非要放弃此行了?”刘吉神秘一笑。 他道:“我倒有个主意,反正此行为夺内丹而来,如果能等它吐出之际,加以抢夺,要比对付它容易多多,一抢着便开溜,一点风险也没有。” 李喜金恍然击掌:“对啊!抢东西总比杀它要来得容易。” 苗如玉道:“也不见得,毕竟妖龙吐出内丹,只不过数尺之近,而且一吐即收,想抢夺并不容易,你能在如此短暂之间掠去抢夺?” 刘吉道:“哪有此本领,不过,我另有绝招。”他邪笑起来。 苗如玉甚感兴趣,她道:“说出来听听如何?” 刘吉已自得一笑,道:“当然是钓鱼功夫了!” 他拿出钓线,甩来甩去,表现一手纯熟功夫。 苗如玉登时想及上次在齐云堡被捆绑情景,不禁想笑,却也相信他耍绳索本领不差。 刘吉道:“只要妖龙敢吐出内丹,我便把它套住,保证手到擒来。” 李喜金笑道:“我对大少爷信心十足。” 刘吉呵呵笑道:“失了内丹的妖龙,脸色不知会如何?” 幻想着妖龙衰样表情,他笑得更得意。 苗如玉道:“既然要盗内丹,得详加计划吧?” 刘吉笑道:“当然当然。” 于是三人凑成一堆,仔细研究将如何盗取内丹。 一阵盘算后,终于有了定案。 “最重要的还是我到妖龙可能吐内丹之区域,方能设计如何盗取内丹。现在唯一工作即是等待妖龙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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