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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公子走出酒铺,看四下里风轻日暖,天晴地阔,觉得很是开心。心道,“风大哥如今
武功大进,连他那些师兄也不是对手,肯定高兴坏了。我要是见到他,该跟他说些什么?”
    这女扮男装的田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风清扬在岳阳疗伤时结识的娟儿姑娘。娟儿本是农
家之女,于田老汉被害之后,因机缘巧合被南海神尼收在门下。她入门虽晚,但悟性甚高,
什么招式都是过目不忘,往往师傅略一比划,她就能演得中规中式,俨如苦练数月一般。
    南海神尼是个不世出的前辈高人,三十年前纵横江湖,武功极盛之时,与天下顶尖高手
比肩,也是勘勘并驾,不遑多让。娟儿得此明师,又学得用心,在短短时间里已将武功习的
颇有火候,除了内力修为不深外,剑招拆解,灵动变化,皆已不在江湖一流剑士之下。
    南海神尼见娟儿进境奇快,对她说道,“我南海门的武功重剑意而轻招式。你现下内功
未成,阅历不够,如果一味把剑法练下去,只能有害无益。”将她遣入江湖,以一年为期,
让她长些阅历,多些见识。
    娟儿辞师下山,也不知该去何方。随停随走,数日间竟不知不觉来到华山脚下,这才发
觉“我是想来见见风大哥。”但她生性羞涩,也不好意思径直上山,这几日来只在山下徘
徊,希望一日风清扬下山正好碰上。在酒馆听人闲聊,才听说风清扬在嵩山五岳大会之事。
    娟儿走出酒铺,想着风清扬武功大长,心里正自高兴。忽然想到,“从刚才那二人使的
迷药来看,应该是山东黑虎门一派的。坐在下桌的那个少年虽然不动声色,显然也是武林中
人。这几日还见了不少其他形形色色之人,怎么大家一下子都跑到华山来了?”
    正想着此事,忽见远处迎面走来一个少妇,三十多岁年纪,容貌秀丽,一头乌黑的长发
扎成辫子,一直盘到腰间。肋上斜系两把飞刀,很是精神。娟儿平日里常嫌自己的头发偏细
偏软,素来很羡慕这般乌黑的长发,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那少妇见对面少年向自己看过来,也不甚在意。她走的甚快,转眼已到了娟儿身边。二
人就要擦肩而过时,那少妇盯了娟儿一眼,忽然停下道,“原来是位大妹子。你这身装扮可
瞒不住咱们武林中的同行呀!”
    娟儿不料有此,止步回身,见那少妇脸上不似有恶意,回道,“多谢大姐指点。不知该
怎么称呼?”
    那少妇道,“我叫何燕,江湖上有朋友送我个外号,叫飞燕双刀。你就叫我何大姐好
了。”
    娟儿一听飞燕双刀之名,想起师傅曾说过河南有个“除恶庄”,二庄主是个善使飞刀的
女子,生性豪爽,爱交朋友,想来就是眼前之人。当下回道,“我叫田娟,是初次行走江
湖,一身男装只为了平日省些麻烦,自然瞒不过何大姐。师傅不让我说出她的来历,希望何
大姐不要见怪。”
    何燕笑道,“没关系。你不瞎编个门派师承来骗我,我已经承情,怎么会见怪?不过你
别怪大姐多嘴,象你这样的男装可是管不了什么用。要扮也得扮丑些才行。你们小姑娘家就
知道爱美。”
    娟儿脸上微微一红。她南海门的易容改装术甚高,真要装到别人看不出也并非难事。只
是娟儿爱惜自己容貌,不肯扮得难看,一路上确是给她招了不少麻烦。她见何燕心直口快,
又是心肠甚好,暗暗欢喜道,“这个何大姐是个好人。”
    交谈数句,何燕问道,“田妹子,你此来也是为了风清扬那小子?”
    娟儿吃了一惊,心道,“怎么你也是来找风大哥的?”看何燕虽然年过三十,但姿容秀
丽,相貌甚佳,不由想起酒铺中众人所说的“只有女侠才配得上”云云,心中砰砰乱跳,低
了头嗫嚅道,“我只是想来看看……”
    何燕笑道,“谁不是想来看看呢?其实武林中是不是真有‘葵花宝典’这门武功都没人
知道,要说是叫风清扬这小子抢去就更不着边际。我早就跟我师哥说,这一趟肯定白跑,多
半是被人骗了。”
    娟儿一听才知道会错了意,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暗笑自己犯傻。听何燕提到“葵花宝
典”,心念一动,想道,“是了,我说怎么这许多江湖豪士一下子都来到华山脚下。原来风
大哥武功大进,大家以为那是葵花宝典上的功夫。”向何燕道,“小妹也是听说风……风清
扬那小子武功突进,只不知是否就是那‘葵花宝典’。”
    何燕叹道,“我也是觉得没边呢。可我师哥说是,总有他的道理的。田妹子,咱们到这
华山脚下惹事,怎么会是华山诸侠的对手?不如结伴同行,相互照应,要真起了冲突也好多
一份实力。”
    娟儿心想此事与风大哥有关,自然要打探一番,当下道,“那可好极了。只是要劳何大
姐麻烦了。”
    何燕喜道,“如此甚好。我师哥就在前面,咱们去与他会合。”
    二人结伴而行。何燕有心试一试娟儿的轻功,展开快步走在前面。她在江湖上人称飞燕
双刀,是说她以轻功和飞刀见长之意。此番奔行果真是身轻如燕,足尖一点人已在数丈之
外。
    娟儿平日甚少与人争先,但初会何燕,觉得她直爽可亲,反而不愿故意相让,也使出轻
功,紧紧跟在后面。何燕见状好胜心大起,猛提一口真气,几个腾空转挪,噌噌蹿将出去。
落下身时,竟见娟儿还是紧随其后,不落半步。不禁出口赞道,“田妹子好俊的轻功!”
    娟儿轻功虽好,内力尚未练成,不敢开口说话乱了气息,只嫣然一笑,脚下丝毫不缓,
反而超出半步。这样一来,二人皆知何燕内力在娟儿之上,但娟儿的轻功却是胜了何燕一
筹。
    如此奔行一刻,到了前方一个叉路口。路边几株参天老树,长得蔽日遮天,甚是高大。
树下一座小亭,亭内坐了三人。叉路延伸出去,是一条小径直通山上。娟儿日前曾到此处,
听乡民说道“自古华山一条路,这就是上下华山的必经之路了。”
    何燕止住脚步道,“到了。”走入亭中对左首一人道,“刘师哥,怎么样了?”
    那人身材消瘦,颏下微须,腰间挂一把无鞘之刀,阳光下闪亮耀目。见到何燕,起身
道,“师妹你可来了。”他即是“除恶庄”的大庄主刘捷伟,是何燕的师兄,如今虽与何燕
结为夫妇多年,但平日仍以师哥师妹相称。娟儿曾听师傅提起此人,三十六路泼风刀法使的
端是了得,在河南武林中是屈指可数的高手。
    刘捷伟向娟儿瞟了一眼,略为一怔,低头对何燕道,“师妹,这里有我新结识的两位好
朋友,昆仑派的三绝神剑杨天摧,杨天灭大侠。”
    娟儿向那二人瞧去,见他们均是四十来岁年纪,腰悬长剑,太阳穴微微突起。双目冷
洌,湛然有神,显然均是内力不凡。不禁心里嘀咕,“昆仑派剑法狠辣迅捷,已是很难对
付,这两个人又显然是内家高手,再加上何燕的这个师兄也绝非易与之辈,不知风大哥能否
对付的来?”
    何燕向那二人拱手道,“久仰昆仑二侠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杨天摧拱手还礼
道,“刘夫人客气。”杨天灭却只“嗯”了一声,向娟儿这边望来。
    何燕心道,“这家伙好生无礼。”见杨天灭望向娟儿的目光颇有不善之意,心想若是娟
儿不肯见告师承,这昆仑二侠怀疑猜忌不说,搞不好师兄也会有些不高兴。当下回身两步拉
起娟儿的手道,“这位是江湖上人称‘芙蓉剑’的田娟姑娘,是峨眉旁支的高手,剑法轻功
都俊的很。”
    娟儿知何燕帮自己编个门派,是少些麻烦之意,心中暗暗感激。刘捷伟三人都没听过
“芙蓉剑”这么一号人物,但峨眉派的名声甚响,想来旁支亦是不弱。纷纷拱手行礼算是见
过。
    杨天摧干咳一声道,“风清扬武功忽然大进,虽说江湖上盛传是他内力惊人,与传说中
葵花宝典中的武功不同,但此事甚大,又关及苦渡大师,咱们不亲眼一见,总是不能放
心。”
    娟儿闻言一惊,“苦渡大师是蒲田少林寺藏经阁的主持,是与师傅同辈的上一代高人,
不涉江湖已久,怎么此事跟他有关?”
    杨天摧又道,“我和天灭师弟并不贪图宝典,只是家师夕年曾受苦渡大师之恩,所以不
敢置之不理。”
    何燕心里骂道,“现在华山脚下这许多人,哪一个不是为了那武林奇书而来。还有什么
好遮遮掩掩的?师兄怎么找了这种人结伙?”向刘捷伟望去,见他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自
己也不便发作,只好听杨天摧继续讲下去。
    杨天摧续道,“风清扬年纪虽轻,但‘葵花宝典’中的武功深不可测,咱们若单打独斗
敌不过他,不妨以多取胜,也不失了面子…”
    何燕听到这儿忍终于不住插嘴道,“哪来的这么多面子!自然是大家一起上,逼风清扬
使出真功夫,是不是葵花宝典一看即知。”
    杨天摧听她打断自己话头,心中不悦,冷冷道,“刘夫人或许习惯群殴。我昆仑派可没
这个传统。”
    何燕冷笑道,“江湖传言若是不假,风清扬在华山清字辈武功已是第一,我倒想瞧瞧阁
下怎么单挑!”
    刘捷伟见二人眼看就要说僵,沉声道,“听我一言。”
    何燕见丈夫开口,自然住口不言。杨天摧也素知刘捷伟武功甚高,本来要回何燕的话,
就咽在嘴边不好再出口。只听刘捷伟道,“单打群上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咱们此来不是为了
胜过风清扬,而是要逼他使出宝典中的武功。”
    杨天灭一旁道,“这个当然。”
    刘捷伟道,“依我估计,风清扬不到危急万分之刻,断然不会使出他本门以外的武功。
咱们要逼他露出马脚,出手一定要快要狠,攻他不得不救之处。他内力再强,总防不过咱们
人多招快。”
    杨天摧扬天灭二人皆点头赞同道,“杨兄此言极是。”
    刘捷伟接道,“风清扬不使宝典武功则已,只要他一使出那种快如鬼魅,形似魔魇的剑
法,咱们出手就绝不能再留情面,三招之内一定要制住那小子。只要不是致死命的招式,再
狠再毒也一起上!”说着举起右手斜劈而下。“啪”的一声,将面前木桌切下一角!
    娟儿心中一抖,双肩微微一颤,望着地上的碎木,仿佛是自己身体一部分被砍下来一
般。她原先见何燕爽直可亲,本以为刘捷伟多半也是如此。江湖上的弱肉强食,凶狠骠悍,
又怎么是她这才出江湖的小姑娘能了解。
    耳边只听杨天灭道,“不错,咱们若不能三招之内制住他,葵花宝典的剑法一但使开
来,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何燕却面有忧色,向刘捷伟道,“师哥,咱为了那葵花宝典,真值得跟华山派作对么?
华山派一向看重风清扬,咱们要把他弄个伤残,以后麻烦可就大了。”
    杨天摧嘴角一撇不屑道,“真是妇人之见!等咱们练成了葵花宝典,就是华山派高手一
起上,咱们又有何惧!”
    刘捷伟抬起头,沉吟道,“若是葵花宝典真如传说中的那般,豁出命都值得!”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轻响,似是有人脚踩树叶之声。刘捷伟和杨天摧,杨天灭三人对望一
眼,眉间露出紧张之色,起身隐到大树后面。何燕心知师哥又使的老法子,把干树叶洒在地
上示警。忙轻轻一拉娟儿的手,也站到一棵树后。
    杨天摧,杨天灭二人的手,已握在剑柄上。刘捷伟右臂微弯,五指张开,也是随时就要
挥刀而上。
    娟儿从树后悄悄向来路望去,只听得自己心里砰砰跳个不停,也不知是为了就要见到风
大哥紧张,还是因为这里许多高手她在为风清扬担心。
    脚步渐近,从山上小路远处走来两人。左首一个年青人,明眉朗目,面带微笑,正是那
许久不见的风清扬。右边一个老者,满脸皱纹,身材枯瘦。
    只听风清扬对那老者道,“师伯,是不是三个?”
    那老者道,“不对。你再仔细想想。”
    风清扬眉间微微一拧,凝神片刻,喜道,“我知道了。右边那棵树后有人,但却不只一
个。所以是四个。”
    那老者摇头叹口气道,“依你目前的修为,听到四个也算不错了。这五人不知何事来
此,你尽快料理后到镇前来与我会合。我要先往胡记药庄一步。”
    风清扬道,“那么师伯走好。”那老者点点头,向远处集镇上走去。
    众人一惊,原来这一老一少口中所说的“三个,四个”竟是在算己方的人数。五人中以
刘捷伟功力最深,其余四人虽放缓了呼吸,仍有极轻微的声音传出。风清扬内力深厚,自然
听在耳中。
    刘捷伟心里暗惊,“天下竟有这等高人!我这玄门正宗的内息吐呐功,半分声息皆无,
这老道是怎么听出来的?他明知有敌在此,为什么把风清扬一人留下?”忽然心念一动,
“听风清扬叫他师伯,那此人多半便是剑王了。江湖上盛传剑王有约不能与人动手,看来不
假。”
    杨天摧,杨天灭也是心中暗道侥幸,“要是剑王留在此地,即使一招不出,我们也只有
滚开走远的份,哪儿能把风清扬怎么样。”
    见剑王已然走远,这几人胆气又增。刘捷伟和杨天摧,杨天灭一交眼色,三人从树后闪
身出来。何燕刚要出去,娟儿从旁拉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何燕心道,“田姑娘初出江
湖,有些胆小不敢出去。也好,我就陪她在此先看看形势。”
    只听风清扬道,“在下风清扬,不知诸位到华山何事?”
    刘捷伟道,“废话少说,先接我们几招再说!”拔刀而上,一招“风吹草动”向风清扬
当头劈去。
    风清扬见刀势来的凶猛,抽出长剑抵住,并不反击,说道,“在下愚钝,不知何时何地
与阁下结怨?”
    刘捷伟也不答话,转刀一招“风卷残云”,又向风清扬劈来。
    杨天摧杨天灭二人也是拔剑在手,一左一右分攻了上去。
    风清扬挥剑抵挡,满心奇怪,“哪里来的这几个莽汉,什么话都不说先上来胡打一
气?”
    这三人莽则莽撞,武功着实不弱。使剑的二人一手昆仑剑法,又快又稳又准,少说也是
苦练数十年的高手。使刀之人更是厉害,内力深厚,刀法精湛,直是江湖刀客中少见的高
手。
    但风清扬此刻武功更是非同小可。他身为剑宗弟子,三十六路“回风剑法”本已练得纯
熟,近来又因内力骤增,每一招式的威力都随之增了数倍。在三人刀剑之间挥剑抵挡,竟是
丝毫不落下风。
    刘捷伟等虽早知风清扬武功不俗,但没想到三人联手之下,风清扬还是游刃于其间,似
乎不需尽全力就能从容拆解。而风清扬所使剑法也无非内力浑厚,招式谨严而以,无一不是
正宗的华山剑法。看来想要逼他使出葵花宝典的武功是难上加难了。
    杨天摧杨天灭二人一咬牙关,剑招忽变,再不顾回招自防,“天崩地裂”,“叱刹风
云”,“闻风色变”,“鬼哭神泣”数招一连串使出来,每一剑都是拚死不要命的打法。他
二人号称三绝神剑,武功本就不弱,这一变招更是剑焰暴涨,威力大增。
    风清扬眉头一皱,心道,“这几个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他本来以一敌三,稳占上
风,只是因为不知这几人的来历,不愿下重手伤敌,一面希望敌手知难而退,一面也分心留
神何燕所在的树后二人。
    此刻对手换了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风清扬只觉压力忽重,心内暗急,“依他们这种打
法,我要是使出大漠孤烟或夺命连环那种致命招式,不免要让他们留下重伤。可我若不施狠
招,虽然不致落败,却顾不上树后的二人相袭了。”
    也是风清扬心存宽厚,想这几人多半是江湖上成名英雄,要顾全他们脸面所以没有一上
来就震断昆仑派的两柄长剑。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不忍出狠招辣手伤敌。
    何燕在树后观战,见师哥和昆仑派三人联手还是落了下风。心下着急,从腰间解下飞
刀,看准个空子,啪啪两刀向风清扬射去。
    娟儿在旁边看了这些时候,虽明知风清扬稳占上风,但还是不停的替他担心。刘捷伟杨
天摧他们的刀剑只要离风清扬身边近了半寸,她的心里就忍不住悬起来,生怕风清扬一招疏
忽,吃个大亏。那真比她自己与人交手时还要紧张百倍。此刻见何燕出刀,心下大急,也不
管这两刀是否厉害,一招“飞燕投林”,展开身形,用长剑将那两刀打落在地。
    风清扬早听得动静,刚转身抵挡,忽然见到那把飞刀打落之人,不禁一愣,又惊又喜
道,“是娟儿姑娘么?”
    他这一来,眼光停在娟儿脸上,放下了手中的招式。刘捷伟三人见有隙可乘,一招“八
方泼风”刀,两式“狂风骤雨”剑,一起攻了上来。
    娟儿大惊,叫声,“风大哥小心!”合剑而上。风清扬转身出剑,二人并肩,长剑织在
一起,霎时间剑光大长,只听嗤嗤嗤几声轻响,刘捷伟杨天摧杨天灭三人腕间一齐中剑,再
也拿握不住,刀剑哐哐落了一地。
    风清扬和娟儿也不知是如何获胜,都是怔在那里,只觉二人剑法互补隙缺,配合无间,
象是在霎时间都发挥了彼此的极致一般,实是说不出的欢喜。
    风清扬忽然拉起娟儿手道,“娟儿姑娘,请随我来借一步话说。”
    娟儿向何燕所站处望了一眼,心中略含歉疚,但也不及多想,随风清扬展开轻功而去。
    刘捷伟和杨天摧,杨天灭三人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手腕上豆大的伤口,一时都愣然无
言。良久,杨天灭道,“师兄,这便是那葵花宝典的武功么?”
    杨天摧一脸茫然,摇头不语。
    刘捷伟摇头道,“风清扬那一招我看得清楚,是正宗的华山剑法,有凤来仪!”
    再说娟儿与风清扬展开轻功,向前方镇子上奔去。娟儿回头见刘捷伟等人没有追上来,
心中稍定。
    风清扬忽问,“娟儿姑娘,你怎么正好在此?”
    娟儿脸上一红,放缓脚步,反问道,“你和你师伯下山,是要到哪里去?”
    风清扬也停下脚步,道,“我和师伯此行要去福建。蒲田少林寺藏经阁的主持苦渡大师
是我师伯的故交,前几天刚刚仙逝了。”
    娟儿一惊,想起刚才杨天摧的话,道,“苦渡大师?葵花宝典?”
    风清扬向她望了一眼,奇道,“咦,怎么你也知道?师伯说这是武林中的一桩大秘密:
苦渡大师生前苦苦守护的藏经阁里,有一本连寺内方丈都不容观读的秘笈,就是那本江湖中
只有传闻,无人得见的‘葵花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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